“母后,善妒是万恶之源。”
“你滚!”
皇后娘娘再也容忍不住自己对司彦承的脾气:“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就算是圣旨又如何,我与陛下都不屑见着你。”
“皇后娘娘。”
司彦承难得愠怒,生气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股从所未有的冷冽,这冷冽瞬间和娄修胤有些相仿:“我我的大婚会在沈君瑶到达京城后的三天举行,望父皇和母后都能参加。”
司彦承说完这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大殿。
随着司彦承的离开,宫殿的门,敞开,又关上了。
周围静悄悄的。
皇后娘娘气的双手发抖,她从来不会去嫉妒陈素弋,那样的一个多情的小丫头片子,从未喜欢过司相如,那么她又从何去嫉妒呢?
皇后娘娘的目光落在了司相如的身上,司相如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面色发青。
皇后娘娘伸手抚了抚司相如的胸口,水汪汪的盘旋在眼眶里:“你不要生气,他从小就是被我们娇惯的,所以才会有如此个性,等日后成了婚或许会好一些,二十年前,我们的盘计或许都错了啊!”
“没错。”
司相如好不容易憋了两个字,他手指往上伸了伸,却摸不着皇后娘娘的脸。
皇后娘娘顺手将司相如的手握住,放在眼角,轻轻的拂了眼泪:“陈素弋的死,我知道是你心中的一个痛,可她是咎由自取,若当初她不曾想过利用你,不曾想过利用元淄博,她也不会死。”
“阿娇,无悔。”
“无悔吗?”皇后娘娘的眼泪这才像是断线一样的掉下来:“你将她当做妹妹,疼惜她,爱护她,世人都以为你喜欢她,为了她,你将我们的亲生儿子送去娄氏做交换,阿胤对我们恨之入骨。这样还不后悔?”
“欠她的命。”
欠她的命!
皇后娘娘心中一颤,谁叫陈素弋死了,谁叫陈国覆灭了。
一个人若是死了,能够在其他人的心中留下如此重要的地位,怕也是不容易。
“罢了,我只愿有一天这事儿能够彻底结束!”
皇后娘娘紧紧的捏着司相如的手,目光中略带着些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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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瑶折腾了三天,才赶到秦国京城。
说来,娄修胤昨晚到客栈休息的时候,还和自己说,他这两日跟着赌城的许二。
许二找了个由头到京都办事儿,娄修胤就跟随左右。
沈君瑶一想到许二那张兢兢业业的脸,大概就知道这事儿办的得有多么的走心。
“姑娘,前面就到了京城,终于是到了。”
沈君瑶挑起眉头,目光中带着些打量,她透过马车车帘朝着外侧看了过去。
“倒也还好吗!和楚国的京都有些相似,我以为名字类似就罢了,连布局都几乎一模一样,司相如仿楚国,未免也太认真了。”
“秦国是马背上的游牧民族,很多东西是不能和楚国相比较,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楚国确实比秦国要繁华,所以陛下效仿楚国是有道理。”
侍奉的人仔仔细细的对着沈君瑶解释着。
这话,沈君瑶承认,只不过,盲目的模仿并非是好事儿,司相如也是个聪慧的人,否则秦国怎么可能在端端的几十年内,发展的楚国一样壮大。
“哦,那就快点入城吧!我其实很好奇里头是什么样子。”
沈君瑶的情绪莫名的雀跃了起来,她干脆直接掀开了马车车帘。
秦国虽然模仿楚国的制度,但是民风依旧开放,女子哪里像楚国那样矜持。
沈君瑶随意的看着沿路两旁的人,女子穿着的衣服多是亮丽的颜色,她们不像是闺阁中的大小姐,还沿街做生意。
沈君瑶眨巴着眼睛,瞧着她们那善谈的模样。
“若天下大同,又是什么样子,女子就应当独立一些。”
沈君瑶在历城做铁矿生意的时候,若不是装成男人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有人和她谈生意。
后来女装,其实多数男人是瞧不起的,有时候还会说一些污秽的话,她不去斤斤计较,所以才忍了下来。
“秦国的女子就是如此,有时候,我们还会笑话楚国的女子太过于矫情呢!”
沈君瑶翻了个白眼,确实是,她在娄修胤的面前有时候矫情的,连自己都受不了。
“一会儿到了司彦承的府邸,你们先去一个人通传,我要在外面走走,都已经都了秦国,你们还能怕我除了意外么?再说了,司彦承本就大权在握。”
沈君瑶半路又出了幺蛾子,婢女们也是能够预料的。
毕竟沈君瑶也不是什么让人安稳的货色,长得这么漂亮,都是磨人的小妖精吧!
“听姑娘的意思,但不论你去哪里,都让我们跟随在你的身后吧!”
“这没多大的问题。”
沈君瑶说着,干脆直接让马夫停了车:“行了,就在这里让我下来吧,我想四处去看看。”
马夫停了车,有一个侍奉的婢女紧紧的跟随在沈君瑶身后。
秦国的京城确实是繁华,虽然楚国的京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京都多的都是根深蒂固的家族产业,而京城的店铺虽然大,但是却比较零碎。
“彦。”
这不是司彦承的店铺么?
秦国皇子做生意就没什么阻碍,楚国的士农工商等级划分森严,司彦承这风生水起的生意经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这是三王子的产业,在京城,他的生意交织在一起,是旁人难以抵达的水平。”
婢女的言下之意就是司彦承以后就是未来秦国的王,这一切都只能是王的。
“哦,那这边的药铺呢?”
沈君瑶仔仔细细的观察了,除了司彦承的标志外,还有个奇奇怪怪的标志,像是太阳,又像是月亮,两个图案交织在一起,沈君瑶也认不出来。、
“这是娄家。娄家的祖辈其实是个楚国人,但后来与秦国通婚,世世代代下来,娄家从客商变为了稳固的秦国世家,我们三王子和娄家的关系很好,生意也是与娄家共做的,所以……”
沈君瑶眉头深深一拧,娄修胤,娄家?难道这两者间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