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依洁如果不是他的妈咪,那又会是谁呢?好不容易比对了一年的NDA,还剩下唯一的几十对,却被薛嘉伦给破坏了。现在他只能够凭着自己的直觉去办事。
“你去哪里了?每一次出门,都不知道跟家里面的人说一声吗?”项逸谨对于这个孩子,既心疼,又严厉。
虽然看到他现在那幅无助的模样,但他的言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也许,他早就习惯了,像这样的父子交流吧。
项鹏涛看到的父爱,永远都是冷酷的严厉,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的温柔所在。他感觉不到自己的爹地爱他。
想想跟自己长得一样的薛嘉伦,回到家中的时候。得到的是妈咪充满温柔的爱意,充满体贴的怀抱,和最真切的关心。
而他呢?他所面对的,只是冷酷和质问。
项鹏涛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感觉自己很累。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进入院子。经过项逸谨身边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停歇。对于他的话,也直接无视掉了。
“项鹏涛……”项逸谨对于自己儿子那种淡漠的态度,而显得有些生气。他猛然转身,这才发现,小家伙的手臂上,有着一条被树枝划过的伤痕。直到现在都还残留着新鲜的血渍。
那条伤痕是项鹏涛离开家门,翻大门出去时,被旁边的树枝划伤的。他没有告诉薛嘉伦,独自一个人承受着划伤的疼痛。
六岁的他,没有一个朋友。而薛嘉伦是他所交的第一个真心朋友。不管他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他都希望他们俩的友谊不变。所以,不管薛嘉伦向他提出什么请求,他都会无条件的帮助他。
夜里,兴许是昨天薛依洁的失踪,而让薛嘉伦受到了惊吓,小家伙从躺在床上之后,双手就一直紧紧的抱着她,连同睡着了都不愿意松手。
看着怀中的薛嘉伦,让薛依洁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和薛嘉伦一样的孩子。
那双几乎接近寒冰般的眼神,以及孤独无助的小背影。近日来,薛依洁连同做梦,都会清晰的梦到。
同样是她的孩子,她以为他生活在那样一个富裕的家庭。他一定会非常的幸福。至少,会比薛嘉伦过得要好。可是,看到他的小眼神时,她却不再那么认为了。
项府。
晚上项鹏涛没有吃饭,回到家中,他就呆在自己的卧室,连一步都没有出来过。
白天项逸谨发现项鹏涛手臂上面的伤,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连同刘艳秀和罗茵都没有发现。
他不是不爱项鹏涛,只是他爱那个孩子的方式,跟其他人不同。项鹏涛的性格像极了他,两个几乎是一样的人,站在同一个位置上,谁会向谁低头服软呢?
项逸谨拿着消炎药,打开项鹏涛的卧门,并将灯打开。
小家伙已经睡了。只是,他一个人躺在那么大的床上,身上却没有盖被子。
项逸谨走近他身边,将手中的消炎药水放在床头柜子上,而后抓起床上的被子,轻轻的帮他盖好。
此时,他才发现,项鹏涛的怀中,抱着一张他自己所画的漫画。为了不惊醒睡着的他,项逸谨小心翼翼的将那张漫画取出来。
漫画很简单,但其中的意思,却令人很心酸,尤其是在项逸谨看来。
项鹏涛晚上没有吃晚餐,回到卧室里面,就拿起自己的铅笔,将今日在薛家巷,看到薛依洁和薛嘉伦母子紧紧抱在一起的场面描绘了出来。
漫画中,薛依洁抱着薛嘉伦,因担心他而脸上带有泪水,同样薛嘉伦也因为担心妈咪,而大声的哭泣。虽然场面很心酸,但其中也不缺少温馨。
项逸谨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睡着的项鹏涛,眼神之中真情流露。伸出手去,轻轻的将他额头处,那一缕刘海抚过。轻抚他的小脸。感受着他脸颊上的热度。
只有在这个小家伙睡着的时候,没有知觉的时候,项逸谨才敢在他的面前,露出这般慈爱的一面。
他知道自己欠他很多,欠他一个妈咪,但他真的不知道,六年前那个跟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是谁。
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就直接仍在了项家大门口。完全没有做到一个母亲应该有的责任。他无法原谅那个女人。
像那样的女人,项逸谨恨透了,又怎么会让她,再来见他的孩子呢?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与那样的女人相认。
“鹏涛睡了吗?”罗茵对于项鹏涛那孤独自闭的性格,有特别的观注。今天他再一次离开家门,回来什么话都不说,也不吃饭。她很担心项鹏涛,所以直到这会儿都还没有睡。
“嗯。”项逸谨关上项鹏涛的卧室门,从喉咙中回答母亲一声。
“别跟一个孩子计较,毕竟你是他的爹地。你应该多关心一下他的生活。”罗茵对于项鹏涛显得很无奈,对于这个儿子,也非常的无奈。
若说项鹏涛和项逸谨都被刘艳秀给宠坏了,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毕竟项逸谨不是一个孩子了。
“我知道。你早些休息吧。”项逸谨又何尝不希望,自己可以走进项鹏涛的心中。可是,每一次他们父子的谈话,都像是在谈公事,做交易。要不,就是谈到关于项鹏涛母亲的事情,就会不欢而散。
同样的问题,项逸谨问过很多遍罗茵,可她都不愿意告诉他,六年前,她和刘艳秀到底是怎么捡到项鹏涛的。
薛依洁有了那些钱,就要可以顺利的帮薛嘉伦交学费了。她带着薛嘉伦去了一家普通的小学,将自己的户籍,还有身份资料,全部都递交给了校长。因为薛嘉伦是单亲家庭,所以校长特别允许,让薛嘉伦就读书他们的学校。
报名回家的路上,薛依洁特意为薛嘉伦买了,他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准备亲自下厨给他做。
“看到没有,今天妈咪给你交了那么多的学费,你一定要用功读书。不然的话,长大就会跟妈咪一样,一事无成。”一路上,薛依洁都跟一个老太婆似的,在薛嘉伦的耳边,不停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