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秋高气爽的天空开始慢慢的被黑压压的乌云所遮盖,使得空气中血腥无比的气味更加的浓郁,低沉的天气让仓皇逃入客栈的朱家一行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说这些弟兄都疯了吗,怎么都开始对我们下手了。”刘季忍着疼痛顺手扛起地上的一坛酒对着胸膛上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径直倒了下去,透明的酒水混杂着鲜血将衣物全数浸透,刘季不以为意的将手中端起灌了几口扔到了一旁。
朱家脸上变化出一副很是沮丧的表情显得很是低沉“哎,说实在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区区一块荧惑之石都能让兄弟反目,真是天意弄人啊!”
司徒万里捂着手臂显然也受了点伤走上前“朱堂主,现在我们被四面包围,该怎么做?”
朱家看了一眼保持高度警惕的典庆,脸上又变化出怒的表情“既然他们想要我死,那就看看谁的命更大!”这一刻一直都是老好人的朱家身上的霸气尽数释放,刘季嘿嘿一笑,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而司徒万里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动摇。
嘭,嘭,嘭!一连数声砸门的巨响,典庆准备出手的一颗,刘季快先一步的拍了拍典庆的手臂“典庆前辈这次就让我来好了,你和朱堂主和司徒老哥去楼上,我让他们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朱家表情瞬间转变成吃惊的表情“刘老弟,自己小心。”便和典庆,司徒万里一起往楼上跑去,剩下的刘季扛起地上的酒坛在手中掂了掂,顺势打开封口闻了闻“真是好酒啊,可惜,不能入腹,真是暴遣天物。”
轰隆一声响,刘季将火星子丢进了酒坛中抛向了蜂拥冲进了的农家弟子,顷刻间,木质的客栈化作了火海,毫无防备的农家弟子几乎全数葬身火海,还未断气的嘴里不断的嗷嗷惨叫,想拼命的将身上的火焰扑灭,可惜面对如猛兽般的大火,只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刘季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后,用剑斩断火势蔓延的楼梯,跑上了二楼。
“刘老弟这场面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听到朱家的称赞,刘季报以得意的笑意“想要我的命,他们还早两万年呢。”朱家和司徒万里对视一眼,纷纷大笑,就连平时很少嬉笑的典庆也加入了爆笑声中,让这死气沉沉的小镇,出现了别有一番风味的景致。
嗖嗖嗖!!!羽箭破空的声音响起,典庆迅猛的将三人护在身下,下一刻如飞蝗般密集的弩箭纷纷被典庆厚实的身躯所挡下,发出了一声声清脆的响声。
“我靠,到底有完没完,老子受不了了都!”三番五次的被四处袭击,让刘季心中压抑的痞子心理释放了出来,顿时破空大骂,可惜应对他的是,比刚才更加密集的羽箭,顿时让刘季没了火气,只得躲在典庆的身后,默默的画着圈圈。
“堂主,羽箭太多了。”
朱家短小的身躯化作虚影,手中快速的凝聚出数团内力对着隔着窗户纸的外面,弹射而出,很快密集的羽箭开始渐渐的变得稀疏,直至完全停止,朱家才落到了地上,“居然派了这么多弓弩手,田虎可真是看的起我们。”
典庆挥起大号的刀刃切开窗户一跃而下,顺手想切菜一样将埋伏在窗外的弓弩手斩成两段,落在地上的典庆顷刻间便被百余名杀气重重的农家弟子所包围,只是并没有动手。
典庆长叹一声,对着一处街角喊道,“三娘是你么?”
“师兄。”梅三娘一脸复杂的表情,扛着大镰刀走到了典庆对面,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呵呵,几堂的高手都来了么?”典庆虽然眼睛看不到,但耳力惊人的感觉到有两人的脚步走到了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嘿嘿。”骨妖额头一百八十度旋转一个箭步冲向了典庆,如长蛇般将典庆缠绕起来,哑奴拎起双刀对着典庆的脖颈奋力砍下,却只发出了两声清脆的碰击声,而典庆却丝毫没有反应。
面对如蛆附骨的骨妖,典庆有些火大,自己行动不是很敏捷,对付这样的家伙,确实有点麻烦,不过,典庆单手松开刀刃的一刹那,抓住了骨妖趁机想要拿走刀刃的手臂,伴随着典庆嘴角的微笑,骨妖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往对面的砖瓦房上砸去。
梅三娘不得已挥动镰刀架在了典庆脖子上,也加入了战团,另一方面朱家和司徒万里以及刘季本想趁着典庆争取的机会,脱身的他们,却被手持薄如蝉翼般长剑的男子挡住了去路。
“新加入田仲一方的老金吧,农家的水很深很混,我劝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刘季清楚的感受到那薄如蝉翼的长剑上散发的寒意,丝毫不逊于田虎的气势,在典庆不在的情况下,刘季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加入农家不久的老金。
老金长剑刺出挑破了刘季刚刚缠好在胸口的绷带也算是回答了刘季的问题,司徒万里挺身而出将刘季和朱家挡在身后,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让朱家和刘季一阵的感动“司徒老弟,你…”
“朱堂主,你带着受伤的刘老弟先走吧,这家伙还欠我不少赌资,死了可就没人还我了,那岂不是亏了?”
“你这个家伙,这种关头不应该说,我欠你的赌资免了吗,还记得那么清楚…”
司徒万里从刘季的眼中读到了不舍的目光,面露微笑“一码归一码,你欠我的那就是欠的,不能因为特殊情况免掉,不过可以给你打点折。”
朱家见这两个赌徒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在扯着赌资的事情,顿时无奈的长叹一声。
司徒万里毫不畏惧的向老金冲上去后,朱家和刘季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拼命支撑的司徒万里的背影,眼眶中不禁流下了汩汩清泪。
破解的房屋中,随着一声瓦片碎裂的声音,典庆一脚将哑奴踢倒在地后,准备上前补刀,却不得不做出防御的姿态挡住了来自梅三娘的镰刀。
“三娘你…”典庆说不火那是假的,每到自己要结束一个敌人的时候,梅三娘的镰刀就轮向自己。
“师兄,朱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你别在执迷不悟了好吗,算我求你了。”梅三娘眼眶闪现一颗颗亮晶晶的泪水,面对从小就很疼爱自己的师兄,她并不想看到典庆倒下去的那一幕,虽然很难。
“呵呵,有时候看似优势,其实劣势,虽然我们神农堂现在被你们重重包围,但有我在,你们就休想伤害朱堂主,更何况,比起那个脾气暴躁只会逞凶斗狠的田虎,朱堂主更适合接任侠魁之位,所以我典庆是不会放弃的,你就别劝我了,三娘。”
“嘿嘿,好机会。”骨妖趁着典庆和梅三娘对话的空隙,手中弯刀对着典庆蒙着布的眼眶垂直刺下,下一刻,典庆一跃而起,抓住骨妖的头颅,从房梁上猛然跃下,随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骨妖引以为傲的柔骨被典庆从身体中间硬生生的撕成两段。
被鲜血染红的典庆如修罗般,一声怒吼,吓得哑奴仓皇而逃,而梅三娘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自己昔日哪怕踩断一颗庄稼都会训斥自己一段,还去亲手扶起来的师兄,现在居然变得如此残暴,而这一切都是罪魁祸首就是朱家。
梅三娘像是找到了目标般,将之前都摇摆不定的心思扔掉,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扛起自己的镰刀,提腿就往外追典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