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跟着赵华瑾,幼欢还就真的像只宠物猫儿似的跟在赵华瑾身后半步不离的,不过进了商会以后也有不方便幼欢进去的。
“为什么不能进去?”
幼欢脸上戴着面纱,跟在赵华瑾身边,站在写着“临水照花”的酒肆外。
赵华瑾不答,在幼欢眼里便是他想以沉默来拒绝自己。
然而非也。
赵华瑾只是在幼欢那软软的目光下,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
四目相对,幼欢眼睫轻眨了一下,败下阵来的就又是赵华瑾。
赵华瑾带着幼欢进了临水照花,清冽的酒香充斥在各处,夹杂着淡淡花香。
幼欢看了看四周来往的男男女女,在靖州不仅仅是男子行商,女子也可行商,不少商女戴着面纱,手执团扇,身着襦裙,淡妆浓抹地同人交谈着。
临水照花也如它的名字一样,与其说是酒肆,倒不如说是一处雅居。
临水而建,引水而下,水上建着曲折画廊,水流又分了好几支,间隙种了花树,可在其中流觞曲水,雅致至极。
赵华瑾见幼欢对四周新奇,便道:“你在外面等本……我,我很快出来。”
他要去二楼的雅间,去见几个在靖州做生意的大商贾。
幼欢心中犹豫,虽然她是对这里比较感兴趣,但是相比之下,还是太子殿下更重要,“我不可以跟你进去吗?”
赵华瑾抿了抿唇,就在幼欢垂着头,打算妥协的时候,头顶突然覆上一双温暖的手掌,幼欢的眼睛微微睁大。
“里面的场合不适合小孩。”
“啪”的一声,幼欢手中的折扇打在赵华瑾的手背上,幼欢沉着脸道:“公子,我已经十七岁了,已经到了可以随便找个男人成亲然后回家相夫教子的年纪,不是小孩了。”
赵华瑾还维持着抬手的动作,似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幼欢打,虽然力道不大,但也是让他意外不已。
他刚才不过是看着幼欢垂下头,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狐狸似的,所以才用尽毕生安慰人的经验,想让幼欢别不高兴。
结果没想到非但没安慰到幼欢,反而还被挠了一下。
幼欢满脸都写着不悦,轻扬着下巴,声音清脆,“幼欢会在这里等公子出来,公子可以走了。”
幼欢说罢,扭头便走。
凌涧在后面看着,心想敢对太子殿下这般甩脸色的,至今也就幼欢郡主一人。
然而他家太子还在那边交代茗香保护好幼欢郡主。
水上画廊酒肆的侍女端着酒盏快步走过,幼欢侧着身子坐在画廊边,画廊离水面很近,幼欢扶着阑杆微微探身便能碰到水。
“小姐,您小心别掉下去了。”茗香在一边抬着手,时刻防着幼欢落水。
落下的芍药花顺着水面打着旋漂流而下,幼欢探着身伸手就要去摘,发间桃粉色的发带垂落肩头,露出的脖颈莹白如玉。捞起那朵火红的芍药,轻容纱的袖子轻点水面,泛起一小圈涟漪。
忽地,幼欢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便回望了过去。
对面一个男人正痴痴地看着她,体型微胖,身上穿着金线绣银纹缎花直裰,看上去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这种恶心的目光,幼欢再清楚不过对面这男人对她起得是什么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