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满月……”幼欢喃喃着这个名字。
赵华瑾这两日来回奔波,显然已经铺开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而身在其中的严刺史还浑然未觉。
“后日严府要做一场法事。”赵华瑾说道。
幼欢轻捂着自己的小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是却不见她流露出什么异样,只是问道:“法事?”
“冯氏疯了,徐满月以此蛊惑严刺史请道士去府中驱邪,认定冯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这般荒唐愚蠢的理由,赵华瑾说出来后都忍不住讥笑一声。
越是心里有鬼的人,越是怕鬼。
“那后日便是严刺史的死期了。”徐满月主动出手了,那后日便是严刺史的死期。
赵华瑾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道:“本宫后日会在徐满月出手前将他抓捕归案,本宫手中掌握的证据足够让他交出项上人头了。”
“不过十五年前徐家的案子因为证据不足,现在还无法翻案。”
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十五年了,除了那状血书,关于那场灭门惨案,其他证据也都在岁月的长河里消磨殆尽。
“后日严刺史跑不了,那徐满月也跑不了,她身上背负的血债不止四条。”
幼欢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放空,现在的满月已经完全被仇恨支配着,和曾经在皇宫中的模样相差甚远。
幼欢指尖蘸了点茶水,在桌上画了一道线,一手轻捂着脖颈,问道:“殿下,你讨厌满月吗?”
“嗯?”赵华瑾奇怪地扬了扬眉,有些不明白幼欢想问什么。
幼欢又在桌上画了一道水渍,两条水线起点相反,但是却彼此相向着延伸,最后终点又融在了一起。
“殿下讨厌满月这样的人吗?”幼欢又问道。
赵华瑾眯了眯眼,没有立刻回答,在他眼里满月已经是个走上了末路的人,就算他不出手,满月也活不长久的。
现在的满月眼里只有杀人报仇,再也装不下其他。
“那你觉得世间有谁会喜欢这种人?”赵华瑾没有直接回答幼欢,只是反问了一句。
幼欢低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她此刻眼中的神情,湿润的指尖颤了颤,紧抿着的唇艰难地吐出几字,“说得也是。”
第二日,不知从何处传出一个消息。
刺杀严府公子严醇的刺客,是十五年前长史府徐家的遗孤,徐?。
幼欢让茗香拿着赵华瑾的信物去衙门打听了一番,徐?的身份竟不是从衙门传出来的。
也就是说,至今为止,徐?还未曾主动透露过自己的身份。
“郡主,您怎么又不吃饭?”茗香见幼欢又是一副不吃不喝的样子,心中干着急。
偏偏郡主也不肯让她去请大夫,也不让她告诉殿下。
幼欢心里还想着满月和徐?的事情,她总觉得明日赵华瑾的行动不会太顺利。
“咳……咳咳咳……”气血翻涌,幼欢捂着嘴,一大滩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
“郡主!”茗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端盘砸落在地上,“郡主,怎么这么多血……郡主!郡主!”
大片的血从指间涌出,幼欢眼前一片刺眼的红,耳边声音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殿下,郡主咳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