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将士们实在受不了了。”这是第二天,伯耒城城防指挥求将军脸上蒙着一块湿布对左统兵道。
左统兵转过头,脸上也蒙着一块湿棉布,道:“派出去找源头的人回来没有?”
“没有。”求将军回道。
“应该回不来了。”左统兵喃喃说了一句又问:“乌骨族有什么动静?”
“没有出兵的迹象,不过却有聚集。”求将军道。
“乌骨族真是歹毒啊。”左统兵捶着桌子骂道。
“咱们该怎么办?城中百姓基本已经逃出城了,昨夜还抓到四名营中逃出的士兵。”求将军问道。
左统兵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他忽然想起古镜就在惊翎山,此地过去应该最多一日就能到,虽然古镜说过要他坚守伯耒城,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给我备马。”左统兵道。
“是,那咱们?”求将军追问道。
“等我回来,在我回来之前,所有敢逃出城池之人,斩。”左统兵说着便走出帐外去了。
惊翎山中,古镜还在和飞九凌商量联合对抗乌骨族的策略,忽然外面跑进来一个弟子喊道:“大长老,有紧急军情。”
“懂不懂规矩,没看到我这还有客人吗。”飞九凌怒骂道。
“弟子知错。”那么弟子连忙认错道。
“九凌兄,还是先听听看吧,要不我回避一下?”古镜劝道。
“不必了,现在乌骨族的军情不就是与你我两派密切相关嘛。”飞九凌摇摇手,对弟子道:“有什么事情,快说。”
“杏城出现百姓大幅迁出的情况。”弟子道。
“为什么?”飞九凌问道。
“因为从东北方向飘过来一种极为难闻的气味,很多人闻了之后全身无力,轻则发烧咳嗽,呼吸困难,重则鼻口生疮,溃烂而死。”弟子说道。
“你刚才说东北方向?”古镜问道。
“对,源头就是伯耒城。”弟子肯定道。
“什么?伯耒城?”古镜站起身,看了一眼地图问道。
“鼻口生疮,溃烂而死。”与古镜的关注点不一样,飞九凌还是对这气味比较在意。
“这绝对是乌骨族的鬼计。”古镜肯定道。
“老夫也觉得是,难道你没觉得这毒发的症状有点熟悉?”飞九凌问道。
“你说的是?”古镜狐疑道。
“毒景羊,不,现在应该叫乌景羊。”飞九凌道。
“所以你说这个毒就是他脚上那种?”古镜指了指脚上,飞九凌点点头,两人不约捂了捂鼻子。
“此毒无法解啊,而且也没有这么大威力吧。”飞九凌道。
“你以为这老混蛋这么久不见人能干什么好事,铁定是搞什么毒物了,而且乌骨族早有预谋,乌景羊闭关肯定也是与此相关吧。”古镜道。
“大长老,弟子该如何给各城主复命?”弟子站在那颇有些尴尬。
“让他们坚守城池,不得擅自离守。”飞九凌道。
“是”这么弟子明显有些为难的样子,但还是应了声才退去。
飞九凌回过头来,见古镜的眼睛睁盯着伯耒城,便道:“这仗打的真是憋屈。”
“九凌兄,看来乌骨族决意要用毒来解决惊翎山的问题啊。”古镜叹道。
惊翎山本来作为五大派之首,向来都是威风八面,谁也不怕的主,偏偏上了一次九渊岛被耍的跟猴似的,一招惊鸿斩只使到一半,还损失数十位精英弟子,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回来了,又遇乌骨族,可对方还未照过面就开始用毒攻,不给飞九凌使半招惊鸿斩的机会,这对性子暴躁的惊翎山一派上下都是如刺哽在喉。
“大长老,圣衍国左统兵在殿外求见古镜长老。”忽然门外又有弟子通报道。
飞九凌与古镜对视一眼,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左统兵便进了殿,先是给飞九凌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古镜跟前欲凑上来说话,古镜却道:“你尽管说,九凌兄不是外人。”
左统兵略有尴尬的点点头然后跪下道:“末将辜负了大长老的厚望。”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怪不得你,我与九凌兄猜测此次应该是落鬼洞大长老乌景羊搞的鬼。”古镜道。
“城内已无百姓,官兵皆有外逃之心,每日都有不少人鼻口生疮而死,这仗该如何打,还望大长老明示。”左统兵郑重道。
“这样的情况不需做无谓牺牲,命令受害所有城池的百姓和兵将,火速撤离,发现乌骨族的人马上通报。”古镜与飞九凌的处置方式不一样,而且明显高明一些,在没有解药之前,再多的人守在城中都于事无补,只有尽快撤出,减少伤亡才是硬道理。
“末将明白,这就回去处理。”左统兵说道。
“嗯,事态紧急,你辛苦点。”古镜说道。
左统兵重重点头,然后离去了。
古镜又将门外弟子唤了进来,让他火速回门派,组织毒师和医师尽快前往伯耒城,赶紧研制出解药,哪怕是缓解症状的药物都可以。
见古镜一通处理,飞九凌有些自叹不如,他也觉得将城内所有人撤出是正确的,但是自己前面已经发出了坚守城池的命令,若是朝令夕改,肯定不妥,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仿佛看出飞九凌心中所想,古镜安慰道:“伯耒城现在受害严重不得不撤出,但是惊翎山界内还只是影响较小,九凌兄命守将坚守,以防乌骨族趁虚而入也是没有问题的。”
“你也别安慰老夫了,这种事情老夫着实不如你处理的实在。”飞九凌道。
听飞九凌如此说,古镜暗自高兴了一把,只有让飞九凌觉得自己有胜于他的地方,合作才有可能,毕竟谁都希望强强联合,而不是自己出头,小弟捡漏。
第四天了,自伯耒城往西偏南方向,近百里数座城池,如今都已是空城,村郭荒废,鸟兽尽藏,蚊蝇无踪影,百里之内,都充斥着一股恶臭,这股恶臭就像一柄锋利的利剑,将古伦派切成两半,然后深深捅在惊翎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