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们走后,汴梁又是一脸疑惑的问,“地下有密道吗?”
董添旺摇摇头,“探测仪都照过了,有密道的话,早被发现了。”
郑天族的科技是很先进的,没什么密道能避过线探测仪。
“那是什么?”汴梁更好奇了。
没有密道,怎么能听到说话声。
董添旺笑笑,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地下埋了一个手讯。”
手讯,就一片树叶般大小,探测仪就算照到也没人会注意。
“那刚才你爬来爬去是?”手讯的话,又何必搞得像开密码锁似的。
“秘密。”董添旺没有说,心里很是得意。
刚才的拍砖,是为了拨通手讯,这些他敲过的地板砖下都有一根比海草还细的融属丝,直接和手讯相连。
“嘁!”汴梁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打手讯,需要这么复杂吗?”
只要有沈追的脑纹波,直接拨过去就好,何必埋在土里。
“你懂什么?”董添旺也是一脸的鄙视,“医院里的手讯,全都被切换了通讯线路。”
汴梁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和乐鱼去军工厂的时候,手讯也被切换了线路,搞得他想和薛慕澜通话都不行。
“那接下来怎么办?”一想到薛慕澜,汴梁就想早点离开这鬼地方。
眼下外面守备森严,不知道这位海卫的叔叔,有没本事带自己出去。
“稍等一下。”董添旺拉了拉衣襟,走到工作台前,静静的发起呆来。
这么多年来,手术室一直是他的第二个家,这次一离开,那些卫兵们,怕是会把这里翻个底朝天。
该带的东西,都带走吧!
他拉开手术台,调出液体显示屏,按了几下之后,显示屏里浮现出一个暗格。
望着这个暗格,董添旺的眼神里有了天般的色彩,就像是望着初恋人一般。
他输入了脑纹,暗格从屋顶处打开,有个精致的透明的圆球落入了他的手中。
“呼。”董添旺朝珠子吹了口气,藏入了衣服的口袋。
“汴生,你力气大,帮忙拎一下手术盒。”他从工作台底下拉出一个蓝色的盒子,约有一米来长,半米见宽。
“手术刀我自己拿。”交给汴梁之前,董添旺在盒子的边缘摸了两下,一片比鳞甲更薄的刀嵌入他手心之中,远远望去,他的右手心里,像是装了一面镜子,闪闪发光。
“你再换件衣服。”出门前,董添旺从门边的墙上取下一件蓝色大褂,交给了汴梁。
衣服换好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手术室,往医院的大门处走去。
董添旺双手笼在白色的手术服兜里,快步走着,衣袂随着他的脚步轻轻飞扬。
医院门口,站满了着绿衣的卫兵,一个个表严肃,黑森森的枪口对着正前方。
这种架势,换做任何一个医护人员,都会感到害怕,最前面的医护办公室里,有几位年轻的医护,甚至不敢抬头朝门外望,只有两个年老的医护,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眼神,看着董添旺往门口而去。
董添旺一如既往的昂着头,一副傲然的神,仿佛眼前的卫兵们,都和医院里的海草一样,不屑一顾。
汴梁跟在后面,心里也有些佩服起他来。
因为卫兵们的枪口已然调转,此刻都对准了前面这位手术室的医护,在这种况下,还能藐视一切,这份胆识,确实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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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想出门,光靠胆识是没用的。
“站住。”冷冷的声音从医院的接待处传来。
以往,那里都是医护接待病人的窗口,如今却成了卫兵领队的据点,这让董添旺格外的痛心。
“尉领队,你今天很没礼貌。”董添旺也冷冷的说。
守在这医院的是一队兵,为首的领队姓尉,下辖三个头领。
刚才的声音,他很熟悉,就是这位姓尉的领队发出的。
接待处的门开了,一位戴黄帽的军人走了出来,他两脸瘦峭,眼神犀利,帽檐下的鳞甲略微有些花白,看起来是个精明能干的中年人。
“董护,您是大人物,谁敢对您没礼貌。”尉领队的脸色有些缓和,嘴角却挂着一丝讥笑。
医院里有这么一位“皇亲国戚”在,办起事来,阻力实在太多,以至于连沈追这么重要的人,都给溜走了。
这让他心里非常的愤怒,可偏偏这份愤怒,却又发作不得,只能硬生生的压在心底,这种感受,让他无时无刻不想抓狂!
董添旺的路被他堵住,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尉领队,你可是在郑天族的新教育体系下成长的,这忠孝礼义四字,好像没学够。”
忠孝礼义是沈追提出来的,更关键的是,这位尉领队和他的侄子董眺基还都是沈追的学生,如今学生们长大了,口口声声说着忠孝礼义,却把老师软在医院之内,这种做法,还真是讽刺!
听到“忠孝礼义”这四个字,尉领队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忠是忠于天族,孝是孝顺亲人,礼是礼待天下,义是义薄云天。
这是当年沈追对他们的要求,听起来高尚无比。
这份要求如果放在心中,时刻警醒,那是很好的。
可若是行为举止,处处加以强调,甚至强制执行时,往往扭曲了人。
他还记得当年,有位高年级学生揍了他,老师来时,第一时间,是让双方行礼。
对于一个将自己的脸揍得跟馒头一样的人,自己竟然还要鞠躬行礼!
一想到这事,他的内心就歇斯底里的发狂起来。
当年,他不顾一切的咬了高年级学生一口,为此,他被勒令退学了。
忠孝礼义,哼哼,如此违心的实行,只会扭曲人的本,不要也罢。
“董护,您想看忠孝礼义,行。”尉领队挥挥手,立刻有一队卫兵围了过来。
“向董护行礼。”尉领队大声喊着。
“董护好!”卫兵们全都鞠躬下去,腰和腿垂直了。
“董护还满意吗?满意的话就请回吧,不满意,那就行礼到满意为止。”尉领队说完,转回去了。
“你。。。”董添旺的脸色变了,尉领队的做法很明显,就是不让两人离开医院,但他必须将汴梁送到巡察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董添旺往前一步,卫兵的头就像枪支一样指在他的腰间,一动不动,再想要前进,非撞到卫兵不可。
“董护请回吧,外面很危险的。”尉领队进了门,他的声音从接待处里面传来,听起来像是在劝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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