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底多年,这位堂国的将军对军事上的事情了解了不少。
战舰的攻击力,枪械炮弹的杀伤力,以及天城各类影子部队,还有沈联族的一些初浅的攻击方式都有一定的了解,唯独对于巫术,是一点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巫术可以很强,甚至能将郑明的战潜舰打到求和,如果不受异次元空间影响的话,消灭联军并非难事,但是金晟会出那么大的代价,请和平军过来,可以肯定仅凭金家的巫术,是无法打赢联军的。
“巫术受限制吗?”宋云若有所思的说着。
汴梁摇摇头,将热流风暴往背上一甩,像是背了一捆柴火,踩着陡坡,往山谷爬去,远远看去,倒像是一个砍柴的农夫。
宋云的体力要差的多,平地里还看不出来,一到爬坡的时候就明显了,山谷的坡很陡,路程却不长,汴梁走进山谷的时候,宋云被拉下了好几步。
“累不?”汴梁笑眯眯的看着这位将军,战场之辛苦,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宋云要走的路,也比这个山谷要险要长的多,他没有伸出手去帮忙,是希望这位将军有足够的体魄走完这条战争路。
宋云脸上有汗,口中气息也踹的重了,但他脚下用劲,以冲锋的速度爬完了剩下的山路。
到了山谷之上,这位将军双手抚在膝盖上,轻轻的拍打着,“不算什么,虽然比不得修仙之人,比海族人还是要强的。”
汴梁抬头,望着身旁的刷新碑,这块石碑明显被蜻蜓炸到过,如今仔细观望,石碑上遗留的那看不懂的字,是新字的下半截,如果石碑上刻的是刷新二字,又刻在中间的话,那么所剩的石碑,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了。
“小宋,巫术虽好,可不要贪恋啊。”汴梁手指着石碑缓缓的说道,“有机会的话,等她出去了,将这石碑。。。”
他挥了挥拳,做了一个敲打的动作。
宋云皱了皱眉,突然问道,“老大,你说,联军那边会不会有类似金姑娘的奇人?”
这句话把汴梁给问住了,金家人会巫术,那么首府其他家族呢?郑家不清楚,罗家依稀听说在修仙,不过那个罗屏,修仙修的太烂了,要不是有战舰护着,估计连陆尸都未必能赢,当然了,这个陆尸指的是姜明月。
那么李家呢?一直在沈联族潜伏的李家,会不会也修炼了什么?
汴梁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表情严肃,“宋指挥,乐亮要是来了这个战场,一定要小心些。”
说完,他又摇晃了几下脑袋,“姜政也有可能。”
宋云很奇怪,联军的主要成分是什么,大家都清楚,就是姜盟府的军队,战争要是打的激烈,乐亮或是姜政亲临也是很正常的,宋云也不怕。
乐亮是个花花公子,没什么指挥能力,姜政搞搞政治还行,打仗嘛,在这七年海战之中,沈城有一句非常中肯的评价:领队上。
意思就是领队里的上级指挥官,也就是只能指挥一个领队的兵,打打不起眼的小仗,战役级别的,就完全不够看了。
可老大为什么特意将这两个人搬出来?
宋云心里有疑惑,却没有问。
这几天来,他习惯了老大的变化,每一句看似不起眼的话,其实都有深意。
“记下了。”宋云挺直了腰杆,忽然问道,“那这石碑还炸不炸?”
老大上山之后,先是担忧金鳞妹子,说是等她出去后炸了石碑,让她回不得战场,接着又说乐亮和姜政厉害,需要大家小心,话里话间,无不透露着这三人的实力非常可怕。
这样的话,何不让厉害之人互相对战呢?
汴梁听到这话,眉头舒展,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赞赏的看了宋云一眼,并没说什么。
不错,自己担心金鳞抢了功劳,害的和平军一无所获,但金鳞要是真能抢这份功劳的话,为什么要等和平军进来呢?
还有乐亮和姜政,乐亮身穿机属,能化身银龙,虽说沈联族立下了规矩,可万一那小子不讲规矩呢?
用和平军的命去填,倒不如请金家的那位妹子施展巫术。
想到此处,汴梁心情大好,在水池里捧起一把水来,往脸上擦了擦,谁知那水入脸之后,竟像是融化的石子,和脸蛋融化在一起,片刻之后,那水融入身体之内,发出滋滋的异响。
宋云在一旁叫道,“老大,你的脸,在冒烟。”
山谷之上,并没有雾气笼罩,但是天色已晚,视线也是不好,要是一点点烟气飘荡,宋云一定不会觉得奇怪,可眼下实在太奇怪了,那不是一缕烟,那是一阵烟,就像有人在这里烧稻草似的。
先是白烟丝丝缕缕,紧接着黑烟突然出现,更奇怪的是,那些黑烟在空中对着汴梁的脸张牙舞爪,像是一头野兽,要将老大吞噬。
汴梁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但他比宋云要镇定的多,因为这些黑烟,他再熟悉不过,就是夏宠出手时的那些黑烟,如今夏老板远在他乡闭关,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
那么,这些黑烟就是自己体内的那些,可它们为什么会飞出体外呢?
难道和这池子里的水有关系?
汴梁又捧起一把水,浇在了脸上,又是熟悉的感觉,就像头再次融进了结界之中,从水池的倒影中,他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脸奇怪的抖动着,每抖一次,就会有烟渗出,黑白烟纠缠在一起,看起来很怪异。
汴梁心中一动,是了,夏老板在自己体内留下了很多黑烟,这些烟绑着那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肌肉,像是钢筋水泥,重新塑造了一副身躯,而如今,那些像钢筋一样的黑烟正在被抽离。
这是什么池水,竟然如此可怕。
钢筋被抽离之后,自己的躯体又会如何?
他正疑惑着,水池恢复了平静,脸蛋抖动的幅度也小了。
看着自己白嫩的脸蛋,汴梁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眉宇间再次出现了皱纹。
不对,自己和乐慧妍打的时候,脸蛋并没有受损,那里不应该有黑烟才是!
怎么这池水一碰到脸蛋,竟将黑烟逼了出来,难道说,夏老板不仅仅是在救自己,还搞了什么小动作不成。
没有回答,水池中人的脸蛋也停止了晃动。
汴梁搓了搓手,又动了动脚,感觉身体里并没什么异样。
于是他嘿嘿一笑,对身边的将军说道,“小宋,很久没洗澡了,你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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