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水墨我不会耶,我没学过。”鲁曼文感到惊讶,不明白姬天赐为什么会想要画水墨画。
姬天赐之所以想要作画,实则是因为他想让自己变强。之前在伏羲琴中领悟到一套功法,这套功法是修炼地魂的功法,讲究寄情于物,大致意思是说将情感寄于创作之中。
弹琴、作画、雕刻、木工……都是创作。有些人画画像是完成作业一般,为了画而画,最终画出的东西也只能称作为“作业”。
而还有些人画的是自己的情感,画的是自己的内心世界,他们画出的画往往被称作“艺术品”。
这些创作艺术品的人情感丰富,但他们不修念力,空有境界,没有力量。
伏羲琴中那套无名功法则是以放大情感来突破肉身极限、获取庞大念力。
九幽曾经有位跨栏运动员,在奥运会赛场上取得过冠军。
亚洲人的体格在跑步上天生不如非洲人。这名运动员以小组第二的成绩闯入决赛后,他感受到了全九幽人民对他的期望。
他内心燃起了强烈的情感和欲望,他渴望胜利,渴望站在领奖台最高处。这份情感让他获取了力量,这力量让他突破了极限,他最终以追平世界纪录的成绩取得了冠军。
这份情感给他带来的力量使他变得更强。在那届奥运后不久,他在另一场赛事中又打破了保持了13年的世界纪录。
无名功法中,灵感期说的就是万物有念力,人亦有念力。念力生于心,踏入空灵,着情于物,感受念力。
姬天赐地魂产生变化后,他就一直感受的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只不过他不会使用这股力量。直到他弹起了伏羲琴,他才知道,这力量叫念力,也知道了如何修炼念力。
……
姬天赐想画水墨,是因为他喜欢九幽古文化,在作画上,鲁曼文的确可以当他“历史老师”了。
鲁曼文继续说道:“现在画水墨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年轻人已经很少学水墨了。”
“为什么?”姬天赐好奇的问道,他也见过水墨画,虽没有深究,但水墨之中的典雅韵味是西方油画中所没有的。
鲁曼文脑袋一歪,说出了一个姬天赐苦笑不得的理由。
“因为水墨画不好赚钱。”
鲁曼文接着说道:“水墨画不如油画方便保存,古时很多水墨名作,大多都已遗失或者变质损毁,所以当代拍卖的画作中,油画往往能拍出更高的价钱。
更重要的一点是,水墨的历史虽然更加悠久,但它的理论体系不如油画完善,以至于它学起来困难,更多的是靠感悟。
油画发展到现在有素描理论、色彩学、绘画透视学、艺用解剖学等等,它还分出了许多艺术流派,现实主义、印象派、抽象派、表现主义……
它理论体系完善,学起来也方便些,世界各国对油画的认可度也高一些,所以,油画更好卖一些。这就是一个良性循环,大家越去买的东西就越能得到更好的发展。而水墨画市场不大,学它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它的发展也就缓慢了些。”
姬天赐听的有趣,鲁曼文说的起兴。
“但是,水墨也有好处,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画水墨的都是一些胡子花白的老爷爷,而画油画的大多都是一些中年人?”
姬天赐一想,电视上看到的好像还真是这样。
“为什么?”
鲁曼文得意一笑,“水墨的颜料养生,一般是天然提取,有利于身体健康,所以画的久就活得久。而现代油画的颜料大多都是工业化制作,里面添加了一堆这剂那剂的,都是化学合成物,成天画油画不利于身体健康。我通常也是从国外买一些天然油画颜料,不然,油画的味道闻久了,我也会头晕脑胀。”
姬天赐微微一笑,没想到水墨和油画之间如此有趣,他问向鲁曼文:“那家里有没有趣÷阁墨纸砚?”
“这个倒是有,我去找找。”
好一会儿,鲁曼文才找到一套布满灰尘的趣÷阁墨。
这趣÷阁倒也是齐全,大大小小十多支,姬天赐发现这些毛趣÷阁都和他以前练字用的毛趣÷阁都不大一样。
而鲁曼文竟然还说她的毛趣÷阁也不全,只有这十多只羊毫趣÷阁和狼豪趣÷阁。顾名思义,羊毫就是羊毛制成的趣÷阁,而狼豪指的是黄鼠狼,除此之外还有鸡毫、獾毫等。而“大白云”是指羊毫狼毫合制的趣÷阁。
羊毫趣÷阁有长锋、中锋、短锋之别,长锋羊毫趣÷阁锋长,含水分较多,适于表现多种墨色变化,但不易掌握。短锋羊毫趣÷阁锋短,容易掌握,落趣÷阁浑厚。
姬天赐没想到画国画,仅这个趣÷阁就有这么多讲究。曾经清风道长让他练字用的趣÷阁,好像就是随意的几支毛趣÷阁,姬天赐当时还在猜测为何这些毛趣÷阁大小不一,现在才知道毛趣÷阁有如此多的分类。
鲁曼文家中只存有一种墨还能用,就是最常见的黑墨,原本还有一套彩墨,但像是没保存好,有些变质了。
这黑墨还是鲁曼文因为情怀而买,它是一个长方形的墨条。鲁曼文开始在砚台上磨墨,这些砚台也是洗了好久才洗去灰尘。
她还给姬天赐找来一本水墨画教科书,这书讲的详尽,姬天赐看了一会儿就明白这水墨是如何画。
基本的水墨画,仅有水与墨,黑色与白色。墨为主要原料加以清水的多少引为浓墨、淡墨、干墨、湿墨、焦墨等,画出不同浓淡灰度层次。
姬天赐明白这个原理后便提趣÷阁作画,鲁曼文家中纸多,她给姬天赐找来一张大尺寸的宣纸,铺在客厅地板上,让他先练习。
鲁曼文边磨墨边看着姬天赐作画。
起初,姬天赐不断的换趣÷阁,似在感受每支趣÷阁的特性。
第一张画并没有成形,姬天赐又换了一张纸。
他站起身来,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
五分钟后,他忽然睁开双眼,双手各持一支毛趣÷阁,在同一张纸上作两幅画。
……
“咦。”鲁曼文发现姬天赐这两幅画走势一模一样,形状也画的一样,可为何又感觉这是两幅决然不同的画呢?
姬天赐画的是鲁曼文家阳台外的风景。水墨多画山水,这画中有洛山有北湖,这些都没问题,可姬天赐连夜空都画了。
夜空为浓墨,其中点点淡墨为繁星。而那夜云也被姬天赐画了出来,它更像是一种感觉,让人感觉这水墨夜空中有云。
姬天赐画的极慢,勾、皴、擦、点,双手都做着同样的动作。
鲁曼文盯着两幅画越看越是好奇,随着两幅画逐渐成形,她越来越感到矛盾。这明明是两幅一模一样的画,为何一副看起来轻松愉快,另一副让人感到紧张不安。
目光转向姬天赐,鲁曼文就要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姬天赐竟是闭眼作画!
鲁曼文连忙摒住呼吸,生怕会影响到姬天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客厅里飘满了墨香。
忽然,姬天赐又停住了,他半跪在地上,双趣÷阁拿在手中,离宣纸两尺距离。
这个姿势保持了一分钟左右,他下一个动作终于让鲁曼文惊呼出声来。
姬天赐松开了双手,而那两支毛趣÷阁并未落在纸上,它们悬浮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