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行了快有半日了,冲虚方才听林绿衣叫他“冲虚道长”这才不由得暗道:“同行了半天了,我还不知道这位绿衣姑娘叫什么名字!哎,冲虚啊冲虚。你怎么搞的!”想到这便轻声的问道:“姑娘,我······我······我有件事想问问姑娘你,不知······不知······不值当问不当问?”
林绿衣抬目一笑道:“你是问我的名字吗?”
冲虚听了一愣忙问道:“姑娘,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的名字?姑娘你真是太聪明了!”
林绿衣笑道:“呵呵,我猜的,呵呵······我叫林绿衣,括苍山人!”
冲虚听了在马背上喃喃自语的道:“林绿衣,林绿衣,名如其衣,衣如其名!”不由得又转眼看了看林绿衣,只见林绿衣的绿衣衫在秋风中怡然飘动,翠艳绿洁,如翡如碧,柔逸滑抖,甚是迷人,冲虚不禁看得痴了。愣愣的望着林绿衣在马背上出神出来好半天,猛的想起一件事来问道:“林姑娘,不知你与单刀英雄胡老侠客是什么关系?”
林绿衣听冲虚问她舅舅,心里大为欢喜,但有心和冲虚开个玩笑,调他一下胃口,便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和胡大侠有关系呢?”冲虚道:“昨天那贼见了你的剑后说过胡大侠的名字,所以我才猜想你与胡大侠一定有关系!”林绿衣听了呵呵一笑道:“你倒也很聪明,不错我和胡大侠是有关系,胡大侠是我舅舅,我是胡大侠的外甥女儿!”冲虚听了一惊,连忙下马来,倒头向林绿衣便拜,林绿衣见了也是一惊,慌忙下马去扶冲虚,待扶起冲虚后,林绿衣问道:“冲虚道长,你······你怎么拜我啊,你英雄侠义,且是七尺男儿,你拜我,我怎么能承受得了!”冲虚道:“林姑娘你有所不知,单刀英雄胡大侠与我们天师教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们天师教道众人人都怀恩在心,掌门早就告诉我们见到胡大侠或者是他的亲戚朋友都是我们天师教的人的长辈,见了都要下拜的!你是胡大侠的至亲理当受我一拜的!”
林绿衣听了,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愿当你的长辈,呵呵,你不用拜我,我舅舅是我舅舅,我是我,你不要拜我!”冲虚倒也实在听林绿衣这般说便和声说道:“奥!”说完看看林绿衣道:“我们上马,边走边聊吧!”林绿衣应声翻身上马,二人一边走一边聊。
冲虚道:“林姑娘莫非是括苍山林龙佛林老爷子的千金?”
林绿衣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是啊,怎么,你知道我爹爹吗?你们认识?”
冲虚笑道:“不,我与林老爷子并不认识,只是林老爷子名声太大了,江湖中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虽然说林老爷子久居括苍,少在江湖行迹,不过林老爷子名震江湖,我听我师父说过,再说林老爷子与胡大侠的侠事都是江湖典故了,我自然知道了!”林绿衣听了心里很高兴,一张玉面又显出迷人的笑容,直笑的冲虚不知所措,迷离之中一拍胯下马,那黄马受了一惊,“噌”的一声窜了出去,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林绿衣笑道:“怎么,冲虚道长,你还想和我赛赛马吗?”冲虚听了急忙挥挥手道:“不敢,不敢,我这马和林姑娘你的马比不了,比不了!”
林绿衣听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对冲虚道:“不比马,那你干嘛跑出这么老远啊?”
冲虚听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吱吱唔唔的道:“我·····我······我的马,哎······我也搞不明白我的马为什么会跑出去,哎,这么真的老了!”说完在心中暗道:“冲虚,你这是哪和哪啊,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好在林绿衣并不在乎冲虚说些什么,跟上冲虚后道:“昨天那贼见了我这把剑,认出来这时胡家的传家宝剑,吓得不成样子,呵呵,他准是以为我舅舅和我在一起了!”冲虚道:“嗯,你说的有道理,那贼是怕胡大侠的!”
林绿衣天真纯洁,烂漫无邪,意冰念清,一路上尽和冲虚谈天说地,议古论今,讲些江湖上的逸闻趣事和一些典故,好不快乐。
冲虚虽年少血刚,但为人却正派无邪,言语正气,一路行来,只说的林绿衣心下好生敬佩,对天师教更是万分的向往,希望早日到达衡山,好早点一睹天师教全貌。
二人谈笑着,又行了一阵,来到一村镇的小酒馆门前,二人下马来,叫小二栓了马,吩咐小二给马喂上草料,二人走进屋子来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小二忙活完了他们马,又跑进屋来伺候他们二人。
冲虚是修道之人,叫了一些素饭,林绿衣也仿照冲虚的饭食叫了些素食,外加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不一会儿,小二就上好了茶饭,林绿衣早就饿了,正要动筷子,忽见冲虚闭目念了一通道经,林绿衣心里暗道:“这天师教的道长可真有意思,吃饭前还要念经,不过和前几天遇到的不一道长却不一样!”想道这她更加越发的鲜奇了,便问道:“冲虚道长,你们天师教吃饭前要念经的吗?”
冲虚抬头看来看林绿衣道:“是啊,这是我们天师教的规矩,吃饭以前必须的念一通经文的,这是为了纪念我们天师教的开山祖师爷的,不过我们天师教上下就一个人敢不守这条规矩的,不过只有我知道是谁!”
林绿衣听了问道:“还有人敢不守规矩?”
冲虚嘿嘿一笑脸上现出得意之色道:“有啊,这个人云游四海,踪影不定,武功超群,尘世事仪看的淡如云烟!”
林绿衣问道:“这个人是你们天师教的掌门吗?”
冲虚摇头道:“不是,掌门他哪敢不守规矩,我那掌门二师伯永远都不会的,这个人是我师父!”
林绿衣好奇的看着冲虚,冲虚见林绿衣看着自己不由得来了兴致笑道:“我且与你说说,我们天师教老一辈,也就是我师父他们那一辈的,共有六个人,也许你听说过,就是江湖上尊称的‘天师六子’。我大师伯姓郭,道号不清,武功很是了得,为人很正派。我二师伯是我们天师教的掌门人,就是江湖上人称‘刘天师’的,其实二师伯道号不雅,但是因为他是掌门,在江湖上人人都叫他刘天师,日子久了便忘了他的那个不雅道号了。我三师伯叫言玉达道号不华。我师父乃是天师六子当中的老四,我不知道我师父俗家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的道号叫不一,脾气······”
林绿衣听到这打断冲虚的话道:“你说什么,你说不一道长是你的师父?”
冲虚听了一愣道:“是啊,怎么你认识我师父?”
林绿衣笑道:“是啊,我见过不一道长的。”
冲虚听了大喜,不禁忙问道:“那我师父他老人家可好啊?”
林绿衣道:“好啊!”于是便把她在鉴湖凉亭巧遇不一道长,不一道长劝说米锦,刘云秀找不一道长寻仇等事逐一说了一遍。
冲虚听刘云秀找不一寻仇之事,急问道:“我师父没事吧?”
林绿衣道:“没事,你师父的功夫那般了得,你是知道的,虽说刘云秀的功夫也不赖,不过还伤不了不一道长的,后来他们二人化解了误会,和好了。后来你师父说有事就走了!”
冲虚听了叹息道:“我还是没有遇见师父!”忽的说道:“林姑娘,你说我师父劝说米锦,那你见过米锦吗?那米锦可是米远元?鉴湖边上写词的那个米三公子,米秀才?”
林绿衣道:“是啊,你也认识那米锦?”
冲虚听了哈哈大笑道:“我岂止是认识,我和那米锦米远元是结义的兄弟!他可好?”
林绿衣点点头没有言语,冲虚接着说道:“想我那结义兄弟,科举落地,他的······他的······有离他而去,哎,他的命运很凄惨。”说着叹了口气道:“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苦闷的心情,我真的很担心他,哎······”林绿衣听了笑道:“你真会杞人忧天,你师父不一道长已经把他劝说好了,还让他上京城去办事呢,可能不一道长在京城有朋友,会帮米锦的忙的!”
冲虚听了大喜道:“真的?”林绿衣道:“真的,你放心好了!”冲虚听了林绿衣的话很高兴,但心里在想:“师父他老人家在京城有朋友?我怎么没听师父提起过呢!”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对林绿衣道:“那便好了,那便好了。只可惜,没能见到师父!”说完脸上现出一丝想念师父的忧伤之色。
林绿衣看在眼里心里想道:“我也不知爹娘现在怎么样了!”
这会儿,一阵瑟瑟的秋风吹来,林绿衣不禁一颤,心里不禁更加思念爹娘了,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冲虚听了问道:“林姑娘,你怎么了?”
林绿衣强打笑容道:“没什么!”
冲虚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你,你真的没事吗?”
林绿衣一笑道:“没事,我就是刚才见你想念你师父,我也想我爹娘了!”
冲虚忙道:“都是我不好,惹的林姑娘伤心了!”
林绿衣一笑道:“没事,没事的,快吃饭吧,要不饭菜都凉了!”
冲虚道:“是啊,吃饭!”说完拿起筷子低头吃饭,林绿衣替冲虚倒了一杯茶后也拿起筷子低头吃起饭来。
二人正吃着,忽听门外一阵马嘶鸣叫声,冲虚和林绿衣二人皆是一惊,忙抬头向门外望去,却见一群道士骑马行至店门口,纷纷翻身下马,大声嚷嚷着走进店来!
众道士下马后径向店里走进来,林绿衣偷偷的粗略一数,共有十三个道长,这十三个道长乱哄哄的走进店里来,黑压压的一片好是威风。
这十三个道长当中为首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道士,看年纪约有五十多岁,高大肥胖的身材,头上戴着一定九粱束发紫金冠,金灿灿的直刺人眼,一部花白胡子直垂到胸,双目精锐,令人见而生寒,身后背着一把剑,右手持一把拂尘,一身灰布道袍,领着身后的十二名道士,四下里看了一眼,便找了俩张桌子分开坐下,高声叫道:“小二儿,快——快——快给道爷上些茶饭来,外加两壶好茶,快!”
店小二儿应声去忙,那群道士依旧乱哄哄的,其中有一个道士长的是虎目鲸口唇上长着两撇八字胡,长相甚是难看。
那道士把剑望桌子上一放,阴阳怪气的道:“可恨他小贼借用迷魂烟而逃了,不过那小贼被我刺了一剑,想也逃不远!还是先吃饱了,咱们再追也不迟,这回要是让我抓到那小贼,我一剑刺死他!”
冲虚与林绿衣在一旁听了,心下均觉的这帮道士不像是出家修行的,听那虎目鲸口的道士说话不由得心生厌恶。
忽又听一道士说话,只见这个道士黑黑的脸面,胸前一部长须,眼睛却小似绿豆,那道士说道:“四师弟,今天多亏了你的那一剑,四师弟说的没错量那小贼带伤也跑不远,我的还是且宽心吃饭,哈哈哈!”
那虎目鲸口的道士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那小贼跑不了!吃饭!”
那为首的道士一捋白须道:“许师弟的悲空剑果然厉害!看来我们华山派几十年的仇代报有望了,许师弟全靠你了!”
那些道士听了都齐声附和,那虎目鲸口的道士听了忙对那为首的道士道:“哪里,哪里,掌门大师兄乃华山第一人,拂尘金剑手江湖上谁人不服,哪个不畏,我自比不得,比不得!”
那为首的道士看了一眼虎目鲸口的道士笑道:“哈哈哈······许师弟你真会说话,怪不得四王爷那么器重你,哈哈哈!”
虎目鲸口的道士听了心下里十分受用,忙道:“多谢掌门大师兄的夸奖!”
这时候店小二儿端上来饭菜,众道士便大吃起来,正吃间,忽见一个红脸的道士道:“众位师兄,我想······我想······这马不平······啊······这都是他父亲的过错,全算在马不平的头上,这在江湖上恐怕说不上来,且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如今······如今再在江湖上重提,恐怕······恐怕······”
那红脸道士还没有说完便被那虎目鲸口的道士打断了,那虎目鲸口的道士“啪”的一声抬手拍在桌子上,顿时把桌子上的一些饭菜盘碗儿震洒震翻,怒气冲冲的喝道:“怕,怕,怕,怕什么怕,古师弟,难道你没听说过父债子还这句话吗,想当年马祥云和胡仇刀联手杀我华山十九口,我们华山十三子决不能忘了这血海深仇,如今马祥云那老贼已死,这趣÷阁血债当然要记在马贼的儿子头上了!至于胡仇刀,带掌门大师兄练成拂尘金剑手后,再去找那胡仇刀报仇!”
林绿衣初见在帮道士是心里就十分不悦,一听那虎目鲸口的道士骂他舅舅,心下大怒,便对冲虚道:“刚才也不知是谁放了个屁,这般的臭!”
冲虚听了先是一愣,忽的又明白了林绿衣的话意,便也跟着说道:“是啊,这个屁可真够臭的,放屁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人虽觉的这般说话太粗俗了,但一想到为了其那帮道士,也就不在乎了。但是他们二人却不知道这十三位道士是很厉害的江湖人物,他们大有来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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