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谋杀啊你?”澹台亦筱看着澹台亦初把眼眶努力伸张,等待着眼珠子的下落。
澹台亦筱放下茶杯,径直走到澹台亦初面前,十分冷静地看着澹台亦初的眼睛,极其庄重地说:“哥,我要是把这杯茶给倒了,你有意见吗?”
“绝对没有。”澹台亦初确信,他说这句话的真心比珍珠还真。
“你说的。”澹台亦筱淡定的声音从面前传来,话音刚落,“哗”的一声,澹台亦初茶杯里的凉茶尽数奉献给了无私的大地母亲。
十分淡定地做完一切,澹台亦筱将上好的青花茶杯轻轻放在澹台亦初面前,带着一丝哀悼的语气:“保重。”
澹台亦初还未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个橙衣女子怒气冲冲地拿起茶杯看了看,瞪着一双美目道:“澹台亦初,你全给我倒了?”穿封若冰十分不淡定地拿起杯子看了又看,又蹲下仔细看了看地上的碎茶叶,终于确定是澹台亦初的事了。
“我……我什么也没干啊!”澹台亦初十分清楚,他惹怒的这个药痴没得到满意答复,不杀了他才怪!
穿封若冰灵蛇髻上的橙色发带在高频率的抖动下几乎全部散开,橙色长裙上暗绣的苜蓿连带着白色的蝴蝶,几乎都是胀满了气,非要找个口发泄出来不可。
穿封若冰素手握着茶杯,澹台亦初离得近,看得十分清楚--那杯子上已经出现了深浅不一的裂痕,随着时间的流失,裂痕还在不断地延伸。“你什么都没干?我会信?”穿封若冰丝毫没有给澹台亦初留面子“我花了几个时辰辛辛苦苦熬出来的雪梨甘草茶,你就这么给我倒了?”
“雪梨?甘草?”澹台亦筱的嘴里此时能放下两个鸡蛋也不显小“你想甜死我哥啊?”岂料,穿封若冰根本就没鸟她,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澹台亦初,要不是本小姐心情好能给你治治嗓子,你这辈子也喝不着!”说完,穿封若冰握着茶杯的手拍向梨木桌,这倒没什么,惟独令人惊异的,就是她的右手紧紧按在桌子上!
“龙丘,拿抹布把这些粉末给我弄走!”穿封若冰把手从桌子上拿开。桌子上除了一摊蓝白相间的粉末,哪里还有半点杯子的痕迹!
听到穿封喊的龙丘雅,一路的小碎步飘过来,头上的垂鬟分肖髻随着脚步一点一点的,蓝色裙摆上的白蝴蝶正在蓝色蔷薇花中游戏得不亦乐乎。
龙丘雅看到桌子上的那摊惨不忍睹的粉末,一边拿着抹布擦拭到手里,一边还碎碎念道:“穿封,你下回温柔点好不好,这么好看的杯子可是我花了大工夫才买来的。”这贤淑的样子,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背小丫鬟。擦完后,龙丘雅一改刚才贤淑的样子,看着澹台亦初道:“澹台公子,您下回真得小心点,这么一套茶具,花了我整整两个时辰才找着满意的五套,若是再碎一个,您还真得小心我会不会和穿封一起了。”
“行了行了,吓他做什么?”澹台亦筱十分看不下去,赶紧替着自己哥哥解围“你们俩出去看看季嫣和钟离回来了没有。”
“好。”龙丘雅回答得十分干脆,顺手拖着老大不乐意的穿封若冰就走。
穿封若冰抬手一甩,轻轻松松地就从龙丘雅的手中脱出,很“轻松”地看向澹台亦初:“澹台亦初,想我不追究也可以,除非……”
“除非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答应!”废话,保命要紧,省的这丫头哪天真把自己给毒死了,那就晚了。
“门口上的牌匾,麻烦您老人家给题写一下,多谢。”
说完,穿封若冰倒是一个人走在前面,到了门口才懒懒地回头:“龙丘,花痴犯够没有?想去芍药舍?”
“没有啊,我这不在你旁边嘛……”龙丘雅闻言,迅速提起内力飞到穿封身边。天哪,去了芍药舍,她自己的蔷薇堂怎么办?那么多事一个人还管不过来,再去芍药舍,她还活不活了?
“在就好。”
澹台亦初看着两人相互斗着嘴出门的样子,一阵恶寒过后,十分机械地问了一句:“筱筱,她们俩……”
“怎么了?”
“她们俩……不会是……断袖吧?”澹台亦初这句话就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上不来下不去的。
澹台亦筱脸上略带鄙夷:“断袖?哥,你下回看见龙丘和穿封的时候最好打消这个想法。”
“为什么?”
“你最好别忘了,龙丘会催眠,穿封会用药。你说,你这句话要是让她们知道了,你能不能过到第二天上朝啊?”
“我……”没办法,从小到大,无论他澹台亦初心思复杂还是简单,都逃不过龙丘的读心术,这个……
“所以说嘛,”澹台亦筱巧笑倩兮,一双大眼眸光流转“我门口的匾,你还写不写了?”
“写……我写……”
就这样,澹台亦初迫于穿封若冰的“淫威”,不得不亲自在仙客来这“P大点地方”找东西来保全自己的小命。没办法,再厉害的人,也只有一条命。
带着一腔的怨怼,澹台亦初说话也没了好语气:“姓澹台的!你不打算给我磨墨吗?”
“你叫我吗?”澹台亦筱又是一脸的清纯。“你说呢?”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你不姓澹台吗?”澹台亦初气结,没办法,谁让这丫头说的是实话,算了自认倒霉吧……
澹台亦筱倒也十分给她老哥面子,从柜台后面的藏宝格上取下珍藏的文房四宝,十分“舍不得”地递给澹台亦初:“哥,您老人家可悠着点,我这东西虽然不贵,但也挺珍惜的。”
有区别吗?澹台亦初看向妹妹放在桌上的东西,这叫不贵?
这方砚可是精雕细琢过的石砚,石头是天山寒石,能逼出人体身上的毒素。这笔是天山雪狐的毛,据说无论用过什么样的墨,只要洗过一遍,笔毛便会白净如雪。而制墨的黑土,是天山山顶万年积雪下的上好温土,据说可使死人尸身千年不腐,她就拿来当墨玩?
据说当年,北齐晓妃死后,天山之主澹新在寒石、墨竹上刻下一副图,便是当年晓妃所产下的两位小公主下落。但在刻完后,澹新将寒石、墨竹分成四份,制成寒石砚和雪狐笔。传说,找到两位小公主且娶到她们的人,可夺天下。现在,寒石砚和雪狐笔都在这里,莫非……
“澹台兄好悠闲啊……”淡青色的衣袂在澹台亦筱背后飘飞,看向澹台亦筱的眼睛,带着一丝丝的戏谑。澹台亦筱倒也大方,回给他一个十分淡定的眼神。澹台亦初手一抖,玄黑色的墨迹在米白色的生宣上画下一道十分不规整的墨迹。
澹台亦初收紧了右手,手里的毛笔不住地抖动:“楚子凯,我劝你最好闭嘴。”
楚子凯倒是很“不懂风情”地撇撇嘴:“呦呵,‘仙客来’啊,澹台兄,挺有诗意的名字啊。”
“滚开……”澹台亦初缓缓回头,面带狠戾。
澹台亦筱乐得逍遥,有人给自己打工的感觉就是好,她当然不会任由澹台亦初罢工了。所以,当然是支持这位七皇子了……
“臣女支持悠王爷,哥,您老人家当然不能如此悠闲了。所以,还请您……动手吧……”
楚子凯难得听到有人支持的声音,自然也就得意起来:“没错,澹台兄,这几个字写完了吗?”“没有。”澹台亦初的声音已经接近于发狂的临界点了。
“寒石砚、雪狐笔。”显然,楚子凯也发现了笔和砚的构成“看来,澹台小姐果真很富。”
富当然是富的,没钱哪来的仙客来?就是不知,楚子凯说的富,是不是家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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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不要潜水的嘛……铉烟会桑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