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思议的看余扬,大脑当机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句话消化掉。
昨天晚上,江泽打电话时他接的,还说我不方便。昨天晚上我们基本都在……
所以,余扬心情好是因为这个?
心中迷惑褪去,随之浮上的是无法抑制的恼怒,“余扬,你就是个变态!是个不可回收再利用的垃圾!”
无视一脸震惊的郝助理和笑僵在嘴边的余扬,我踢开缠绕在脚下的可乐,咬着牙往外走。
“站住!”余扬冷喝。
我对他冷笑一声,推开站在门口的刘阿姨,快步走出门去。
身后一声口哨传来,可乐汪的一声犬吠。随即,我后背被猛的一撞,扑倒在地。
这一下瓷实,摔的我胳膊腿断了一样痛。手掌擦在冻的结实的甬道上,泛出血丝。
可乐两只前爪踩在我背上,低头对我狂吠两声。
身上的痛让我心中更恼,刚掀翻可乐想爬起来,就被余扬薅着胳膊薅了起来。
他薄唇紧抿着,脸板成了冰。
“松开我。”我往开甩余扬的手。
余扬不仅不松,反而拉着我往网球室的方向去。一声“滚”后,把我拉进门去。
站在门口的郝助理张口结舌,结巴了好一会儿,“少,少爷……”最后,把嘴闭上,带着刘阿姨离开。
余扬拽着我穿过网球室,手一扫,装网球的箱子倾倒在地,绿色的网球滚了一地。几步走到另一面墙,猛力踹开一扇门。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中,他怒问,“因为我接了江泽的电话,让他知道你三更半夜和我在一起,所以你生气?嗯?”
“因为江泽正好打来电话,你让他知道你睡了我,所以你高兴?”
我瞪着他怒吼回去,声音在空旷的室内泳池里荡了几荡。
这不他妈的是变态吗,有谁会在做爱时接电话,又有谁会因为这个眉飞色舞?!
“江泽还不知道我睡了你?你在他面前还装纯洁小白花?怪不得他一直死盯着你不放,何着你一直在给他希望。”
余扬停下,回过身来,伸手掐住我两腮,咬牙道,“方小冉,老爷子知道你和江泽的关系吗?他也太没诚意了,挑了这么个朝三暮四的女人给我!”
我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大声道,“对啊!我就朝三暮四,你赶紧让老爷子换人,姑奶奶不特么陪你玩了!”
泳池里的水反射着灯光,晃在眼上火辣辣的痛。
余扬插腰,原地转了两圈,突然笑了,指着我道,“你没机会了,晚了,江泽知道我把你睡了,你当时叫的还挺……”
“那又怎么样?!”我疯了样打断他,不让他说下去,“不就是睡我吗,江泽又不是没睡过,我一血还是他拿的!”
吼完,我大口大口喘气,对他咬牙冷笑,“吃他吃剩下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余扬脸上的笑慢慢变没,眼中浮上阴戾。好一会儿,他冷笑着向我走过来。
“好,你好样的方小冉,我他妈的三十年的傲气被你一句话毁的荡然无存。”
我连连后退,被他眼中的狠震住了,“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余扬站在我面前,呼吸落在我额角,“今天不弄死你,我心里的火是消不下去了。方小冉,我给你修座很漂亮的坟!”
说着双手扳着我肩膀把我向后一转。
我才看清波光粼粼的泳池,屁股上就挨了狠狠一脚被踹飞出去。
“种满你喜欢的花儿!”
我尖叫一声,砸到水里。来不急闭嘴,水涌进鼻子口腔,呛的我喘不上气来。
浮到水面时,我大喊,“我不会水。”
“那就去死!”余扬插着腰在池边踱步,指着我道,“我就没想让你活!”
我沉到水底,手蹬脚刨着又浮上去。鼻子里火辣辣的,耳朵里轰隆隆的,水一口接一口的往喉咙里灌。
“认错!把你说的话收回去。”
“认,你大爷!”我吐水,骂出一句。
他妈的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凭什么认错!
沉到水底再浮上来,余扬喊道,“你他妈的不会站起来?你是白痴吗!”
白痴才认识了你这么个变态,还特么纠缠不清,被踹到水里。
再沉到水底,我浮不上去了。喝了太多水,身子越来越沉。
手脚用不上力气的同时,意识也渐渐远离。水波一荡,后背轻碰在池低。
一切都他妈平静了,真好!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使劲按我胃。我痛的睁开眼,嗓子眼一张,水从嘴角吐出去。
眼前是晃眼的目光灯和一张模糊的脸。
“吐出来,全吐出来。”
胃上一痛,我再次吐出口水,捂着胃坐起来呛咳,鼻涕眼泪齐流。
“认错。”余扬愤怒的脸在眼前渐渐清晰,“不然我再踹你下去,而且绝对不救!”
我抖的厉害,又冷又心悸。对上浑身湿透的余扬,我哑着嗓子道,“你杀了我吧,刚才,差,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余扬松开我,咬着起身。他抬手把湿透的针织衫脱下来甩到水池里,踹门走出去。
怒吼,“郝助理,去买块墓,找阴阳先生买,要那种死后不能投胎的!”
冷战!
余扬不理我我也不理余扬,可我不能出这栋别墅。刘阿姨说,我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她家先生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我对余扬这种不可理喻的状态倍加无语。
晚饭,餐桌上,当刘阿姨在他指使下把第三碗汤放到我面前时,我一脸愤怒的摔了筷子。
余扬冷笑,扬手砸了碗。
我懒得理他,扭身就走,“幼稚!”
余扬一声口哨,正在啃肉骨头的可乐甩着舌头飞奔而来,六十多斤的重量一下子砸到我身上。
我胸口一痛,脸上一寒,吐血三升。
余扬走近,揉揉可乐的脑袋,“乖!”
余扬上楼后,我一巴掌把可乐扇到一边,问刘阿姨我手机哪去了。
中午从网球室离开时,可乐一扑,手机掉外面了。
刘阿姨给我拿过来,放下,叹一声,“小姐,你得顺着先生来才行。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你就服个软。”
我在余扬那还有什么亏是没吃到的?中午我都差点翘鞭子了!
挥挥手不理刘阿姨,我走到外面给吴用打电话。
余扬不让我走不行,我明天还要上班。还有就是,我还不知道何丽的消息,她到底哪去了。
郝助理说昨天晚上何丽没我醉的厉害,那她是不是认出带我走的是余扬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在杨副总那边怕是要暴露了,毕竟何丽是杨副总的人。
吴用听我说完,回了句静观其变。至于让余扬放我出去,他笑了,“你怎么把他惹到了?”
“他就是个神经病,还用我惹吗?”我烦躁到不行。
“那生气也要有个原因吧?”
“你到底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出去,我明天还要去上班!”
原因?
原因要我怎么说?我怎么好意思和他说,我们嗯嗯嗯的时候,他接电话让别人听,而且还觉得我为此生气不应该,要给他道歉!
他怎么不去死?
“行!”吴用一叹,“我去问他。”
“问吧问吧!你们兄弟一丘之貉,余扬肯定会原原本本告诉你的!”我不好意思说的,余扬统统好意思说!
挂了电话,我在院子里气呼呼的乱转。掐着手机给何丽打了无数个,她手机都是处于关机状态。临近晚上八点,杨副总给我来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何丽在哪里。
语气很焦急,也很担心。
我一下子就乐了,刚想张嘴骂回去,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杨副总,昨天我是和何小姐在一起。不过后来喝了太多酒,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啊,对了,昨天我们逛街,她买了好多小孩儿衣服,还说什么祝你幸福,也不知道祝谁幸福……”
电话对话,杨副总默了下,道,“嗯,我大概知道她在哪了……”
这就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何丽发了条短信给我,内容干净利落:我没事,明天联系,睡了。
我想打回去,想想,作罢。这会她肯定和杨副总在一起,我打过去不合适。
吸着北京特有的雾霾又转两转,刘阿姨从别墅里出来,对我道,“小姐,进去吧,外面冷。”
我没说话,和余扬在一个空间里呆着我得疯。
半个小时后,刘阿姨再次出来,“小姐,先生说,你要是不进去,明天不许出去上班。”
……
我把手机揣到兜里,摸摸鼻子,怂怂的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