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添丁(1 / 1)

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娶妻和生子这两件事情了,王家宏在短短不到一年的光阴里似呼都已经经历了。时光倘落能够倒流,在重新享受这种快乐对于王家宏来讲,那是求知而不能的事情了。儿子呱呱落地时的那几声啼哭,在耳畔悠长回荡,也似呼没有那么长久------

在六月末七月初的这天子夜刚刚过去,赵芝雅双手紧紧抓着王家宏的胳膊,痛苦万分,大把,大把的汗珠滚落下来,噼里啪啦掉在王家宏的脸上。

王家宏朦朦胧胧间感到胳膊生疼,摸摸脸上有大把的水,还有些微微发粘。他慢慢睁开了双眼。赵芝雅正在推着他嘴里还不停地喊:“哥!哥!好疼。”

王家宏听到呼喊刹那间惊醒,顿时就无了倦意。

“芝雅你怎么了?”王家宏呼喊道。

“哥,俺肚子疼。”赵芝雅非常痛苦地回答道。

王家宏看到赵芝雅那痛苦的样子,心里非常难过而着急。二十多岁的王家宏终归还是个孩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顿时感到具足无措,他就变得惊慌失措大声喊道:“芝雅,芝雅,你怎么了?妈,妈你快来呀,你看芝雅怎么了?”

被喊声在梦中而惊醒的郭凤霞,听到儿子的哭喊声,她急急忙忙赶到儿子那屋,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心惊肉跳。稍逝片刻,她虽然是个家庭妇女,又没什么文化,但终究经历过风吹雨打的历练,她马上上了炕上,掀起了赵芝雅的被窝,轻轻地掰开了她的双腿看了一下,心说羊水还没破,现在还属于正常状态就对王家宏说:“儿子别哭了,芝雅可能是快要生了,你赶快去找个担架来,咱们去医院。

王家宏迅速下了炕,来到院中看到父亲在那抽烟。王连举看到儿子出来就着急的问:“满伢子芝雅怎么样了?”王连举很少这样称呼王家宏,看来他的心里的确也很焦虑。

“爸,我妈说可能要生了,让我找个担架来,你知道谁家有吗?”王家宏有些心慌意乱,急赤白脸问。

“没听说谁家有担架呀,别找了,自己动手做吧,你去拿些木头方子和板子,咱们自己钉吧。”王连举在紧要关头,他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最好的办法。

王家宏迅速找来了木头方子和板子,王连举又找来锯子,锤子和钉子。先将木头方子和板子按尺寸截好,将木板一个一个挨着钉在两个木头方子上,一个担架就这样造好了。

父子两个抬着担架就进了屋,上面铺好褥子和被子。赵芝雅上了担架,正准备出发时。王连举心里犯了嘀咕,如果芝雅在火车上生了怎么办呢?他就满脸愁云地问:“老伴,芝雅能挺到医院吗?要是在火车上生了可怎么办呀?”

郭凤霞突然怔住了,这个问题自己着急忙慌的没有想到啊,生孩子啥时候生不是自己说得算的,也不是芝雅能说的算的,它是有时辰的,不是想早就能早的,想晚就能晚的,想着想着狠狠地咬了一下嘴裙说:“不行的话,我来接生。”

“老伴,那能行吗?”王连举存有疑虑,怀疑这样做的可行性。

“不行也得行,这关系到大人和孩子的安危。”郭凤霞斩钉截铁地回答。

“家宏多找些毛巾,在拿两个脸盆,上了火车咱就到离水房近的地方。对了,别忘了拿几床床单把那个地方围起来,免得被别人看到,对了老王你跟调度室联系好,叫一辆救护车来车站里等着,可千万别忘了啊。”

“唉,忘不了。”王连举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他不得不佩服老伴在这种状况下还能沉着冷静而有条不紊的安排。

说完娘俩就开始到处翻腾开了,屋子里到处被翻得乱七八糟。东西全部准备好了,爷俩抬着赵芝雅,郭凤霞拿着接生所使用的东西就匆匆忙忙奔向火车站了。

他们上了火车,经过这顿折腾离火车开车的时间不算远了,等了不一会儿的功夫,火车呜------呜------呼哧,呼哧启动了。

赵芝雅躺在那里,满头大汗。王家宏拿着毛巾不停地为她擦着汗水,郭凤霞把拿来的床单挂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人,别人也很自觉,知道这里有个孕妇要临盆了,进进出出的不是很方便,再说那个区域来来回回终究不好,也会给人家带来不愉快,人们对这个还是比较理解的,没有那个人会有意无意找茬添乱。

王家宏平日里坐火车,他总是要时不时地观察车窗外的景致,今天再也无心看那美丽的景象了。平日里坐在这趟火车上,知道是爸爸开的,心里也总是美滋滋的,心里很自豪。爸爸开火车的技术精悍,即平稳又快捷,每一站地进出站台时间都得用秒来计算,很少差出分钟的。可今天不知为什么总感觉火车像头牛车,慢吞吞的。

赵芝雅紧紧抓着王家宏的手,嘴里不停地喊着:“哥,好疼啊。”

王家宏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内劲纠结,痛苦万分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但他这时候必须鼓励她就说:“芝雅,坚持住,等到了医院就好了。”

突然赵芝雅猛地拽过他的胳膊,狠狠地咬着他的胳膊,王家宏强忍疼痛。一会儿赵芝雅松开了口闪着眸子问:“哥,疼吗?”

王家宏摇了摇头说:“不疼。”

王家宏此时因为刚才的疼痛停止了哭泣,回答的声音不是很大,显得格外温柔。

赵芝雅则有气无力地对王家宏说:“哥,俺不行了,俺死后,你把俺给忘了吧,你在找一个比俺更好的女人吧。”

“不,芝雅,我那个女人都不要,我就要你,你没事的。”王家宏泣不成声,双手紧紧握着赵芝雅的手。

郭凤霞在一旁鼓励着喊道:“芝雅坚持住,千万不要闭上眼睛睡过去。”

时间在他们心里过得很慢,很慢,这一过程让人撕心裂肺,身心疲惫而又痛苦不堪。

火车在漫长的煎熬中终于到达了丹江河终点站。王家宏试图等待着爸爸,好两人一起抬担架。郭凤霞向王家宏下达了死命令喊道:“儿子别等了,妈妈和你抬。”

王家宏也顾及不了许多了,就和妈妈抬起了担架,火车还未停稳,娘俩就把担架抬到了门口了。乘务员也早早的将车门打开等在那里了。当火车刚刚停稳,乘务员就先跳下了火车,帮着他们娘俩向下抬着担架。

当王家宏他们下了火车,就看见一辆救护车早早地等在那里了,王家宏和妈妈抬着担架上了救护车,爸爸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向这边跑来,郭凤霞向他招了招手关上了车门,救护车一路疾驰向M市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大夫对赵芝雅进行了检查,大夫建议马上做剖腹产手术,王家宏没得选择,只能在手术单上签字。

赵芝雅身上盖着印有红十字的被子,躺在车上,王家宏推着快速来到了手术室。在即将进入手术室的刹那间,她伸出了双手,王家宏低下了头,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最最深情的留下了一个吻。王家宏安慰道:“芝雅,咱们在医院呢,没事了,别怕。”

赵芝雅无可奈何地撒开了手,进入手术室。

在手术室的走廊里,一个看上去比王家宏略大些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儿又双手捂着脸,在那里无奈的等待着。

王家宏在走廊里来来回回无可奈何地踱着脚步,他不时地向手术室大门上的那盏红灯张望着,心里充满了恐惧,无奈与焦虑,同时也充满了美好的期待和盼望。思想在不安与渴望中来回的摇摆不定。但此时此刻更多的还是恐惧站了上风。

郭凤霞看到儿子那副模样,心里着实为赵芝雅捏了一把汗,她的心里在默默地祈祷着,祝福着,真切的希望她能度过鬼门关,母子平平安安,也好圆了自己的一个美梦。

在走廊的的那一个尽头,王佳宁和梁欣两人飞快的走了过来。

“妈,家宏咋样了?”王佳宁满怀焦虑的问道。

“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王家宏有些惊讶又略带忧伤地问道。

“嗷,是爸爸给你姐夫单位打的电话,我们才知道的,不是还不到日子吗?”王佳宁有些疑惑和不解。

“谁知道呀,是咋回事吗,今天后半夜就开始肚子疼了。”

“嗷,没事的,放心。”她拍了拍弟弟。又过去扶着妈妈坐下。

梁欣也伸手拍了一下王家宏,安慰他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时间犹如挤海绵般滴答,滴答地流淌,似乎过得好久,好久,就在大家感到难以承受的时候,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犹如宁静的天空中划过一声霹雳,给人心突然添了希望和憧憬。再过了不一会儿又传来了婴儿的第二声啼哭。

又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一名护士抱着一名婴儿走了出来,郭凤霞凑了过去。护士大声喊道:“谁是刘云鹏?”

坐在椅子上的那个男人,睁大了惊愕而恐惧的双眼看着护士举着手说:”我是。“

护士看到他那副模样就微笑着喊道:“过来吧,看看吧,是个男孩,起名字了吗?”

“没,没有。”那个叫刘云鹏的男人怯生生地说道。他看了看婴儿并不是很在意。

“护士,我媳妇她咋样了?”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他焦虑而担心的问道。

“恭喜了,母子平安。”护士微笑着回答着抱着婴儿走了。

又过了不一会儿,又有一名护士怀里抱着婴儿走了出来,郭凤霞赶紧凑了过去,她知道这个肯定是自己的孩子了。护士站在门口喊道:“谁叫王家宏?”

“我是,我是。”郭凤霞赶紧回答道。

“你叫王家宏?”护士看着郭凤霞一脸的疑惑。

“嗨,我是孩子他奶。”郭凤霞笑呵呵地解释道。

“恭喜了,好好看看吧,带把的。”

郭凤霞两眼冒着光,死死的盯着那******。

“我能抱一下吗?”郭凤霞张开了双臂,试图抱那个孩子。

“对不起,现在恐怕不行。”护士婉言的拒绝着。

“护士我媳妇她咋样了?她没事吧?”王家宏焦急地问道。

“恭喜你了,母子平安,你在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出来了。”说完护士就抱着孩子离开了。

稍息的功夫过去了,由手术室推出了车子,车上躺着病人,王家宏真真切切看到后面那个车上躺得便是赵芝雅了,他三步并着两部跑了过去,接过了护士手里的车子,向病房那推去。

两台车几乎是一前一后走进211病房,这时一位胖乎乎的护士喊道:“赵芝雅1号床,郝云香2号床。

王家宏,王佳宁和郭凤霞三人将赵芝雅慢慢挪到床上,不省人事的赵芝雅还在昏迷之中,她还难以想象此时此刻王家宏如释重负高高兴兴的好心情。王佳宏为她盖好了被子。

2号床的郝云香家里就他的丈夫一个人,刘云鹏面对一个刚刚做完手术的孕妇,而且还在不省人事,又有伤口的情况下,显得措手不及,顾头顾不了尾。王家宏看在眼里走了过去,帮着他将郝云香弄到了床上。刘云鹏满怀感激就说:“谢谢了,兄弟。”

王家宏笑了笑摆摆手回答:“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呀,咱俩是同命相怜,不用谢。”嘿嘿------嘿嘿------

王家宏此时此刻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用心花怒放,百感交集来形容并不为过。

第二天,天空渐渐显露出白色,病房内的灯光也慢慢暗淡下来。赵芝雅一点点睁开了双眸,她头感觉有些昏昏沉沉,肚皮也丝丝拉拉地感到疼痛。她侧过脸来看到王家宏趴在自己的枕前,就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耳朵,王家宏朦朦胧胧感到有人在摸着自己,他微微睁开了双眼,惊讶,惊喜,激动同时涌入心间,睡意刹那间烟消云散“唉,芝雅你醒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芝雅你使劲掐掐我?”王家宏对自己的眼睛产生了怀疑,他小声嘀咕着。

赵芝雅稍稍翘起了身子,在他的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他朝郭凤霞躺得那个床小声喊道:“妈!”

刚要喊第二个妈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赵芝雅放开手压低嗓门说:“小点声,别叫醒她,让她好好睡,这两天妈都累坏了。”

“嗯。”王家宏应了一声,又点了点头。

他拿起了暖瓶轻手轻脚去的往脸盆里哗啦啦倒着热水,又轻手轻脚的将毛巾弄湿,再拧干,然后给赵芝雅擦脸檫手。又往昨天凉的红糖水里惨些热水喝点水吧。”,王家宏用汤勺盛了一勺用嘴尝尝,感到不热就又盛了一勺送到赵芝雅嘴边,是即温情又小声地说:“芝雅喝水.”

赵芝雅双眸盯着他,眼帘湿湿的,她轻轻的吸着甘甜的水,内心感到甜蜜与幸福。

过了不久郝云香也渐渐苏醒过来,作为丈夫的刘云鹏是兴高采烈。

当早晨七点刚刚过去,王佳宁拎着一个大暖壶,装着满满一下子鸡汤走了进来。她满脸堆着笑意,作为王家的一份子,看到王家添丁进人,心里由衷的感到欣慰,作为即将当姑姑的她,有了一个可爱的小侄儿高兴的她一晚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一大早起来早早的在早市买了一只老母鸡,用了整整两个小时熬了这么一大暖瓶香香的鸡汤。她一边倒着鸡汤一边问:“芝雅饿了吧?”

“嗯,大姐有点,这鸡汤好香啊,给郝大姐也倒一碗吧。”赵芝雅想到了郝云香和自己一样到现在没吃一口饭呢。

王家宏赶忙到他们那里拿了饭碗,刘云鹏赶紧起来推辞。王家宏抢过了饭碗乐呵呵地说:“刘大哥你就别客气了,咱们能在一个手术室做手术,又都生了男孩,这是多大的缘分呀。”

“王老弟那我就不客气了。”刘云鹏高高兴兴接过了这碗鸡汤。

王家宏和刘云鹏两人互相照顾,互相帮助,一来二去的相处,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而赵芝雅和郝云香也一样成为好姐妹。

有一天王家宏到街里买了两个长命锁,给了刘云鹏一个,刘云鹏不好意思要,王家宏对他说:“拿着吧,就当我这个叔叔给小家伙留个念想吧,咱们离开这里不知何年何月再能相见了。”

刘云鹏默默地接了过来,他心里也很难过,两人默语了好长时间,彼此都有一种难舍难分的感觉。

在离别的最后两天王家宏让姐夫给他们照了像,临别时在相片后面留了联系的地址,每人各自珍藏了两张相片就相互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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