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萧斐然分神,一把抢过符纸,威胁:“你不说我就真烧了它喝掉!”
然而,回应我的是萧斐然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
我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来到我面前的,我只是感觉到了手上一凉,再仔细一看,符纸已经被冰蓝的焰火燃烧。
最后连一点灰都没剩!
曰!
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我甩掉手里的火团,转身出门,径直去黄皮子和我妈所在的房间找黄彼得。
他见我来了一脸奉承的笑,不过我没给他机会开口,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问:“你丫的给我的那道符到底有什么用处?”
黄彼得愣了愣,随即嘿嘿地笑:“安大小姐,请听我解释……”
“你特么少废话!”
我发火起来连我自己都怕,黄彼得想必也是怕了,急忙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是可以使女人发-春的符。”
尼玛!
亏我辣么相信他,他竟然敢拿这种东西给我!
我一生气,把他给提了起来,大骂:“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给老子这个!”难怪萧斐然会脸红,他早知道了!
嘿~没想到他这个万年老冰山还会脸红,我忽然觉得莫名的喜感。
旁边我妈和黄皮子要我有话好好说,黄彼得一脸苦逼样,说什么也是为了帮我。
他给我递了个眼色,示意有外人在场,他不好多说什么。
我揪着他出门,又警告黄皮子她们不许跟来。
我拉着他进安全通道,厉声说:“老实交代,饶你不死!”
黄彼得说:“我当然是为了你能尽快打开阴力,自保啊!这次我们来泰国这么凶险……”
我一巴掌给他扇过去,“你特么的知道凶险还让老子来,你真够贱的!”
黄彼得哭丧着脸说:“就算我不让你来,萧少也会让你来,你为什么只打我!”
是啊,他说得很有道理。
我再也说不出什么,挥着手让他滚。
他一溜烟跑到出口,许是见我没跟上,扭头问我怎么不走。
我说:老子想静静。
他‘哦’了一声,走了。
不一会儿,萧斐然来了,他说有线索,那个手提箱是德国什么什么科技制造出的精密手提箱,反正就是挺牛-逼的东西,只有有钱人才用得起的。
他查了一下,目标锁定在泰国有产业的杨家。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我一直没搭腔,也没心情搭腔。
他要我别相信别人,所以我现在极度怀疑他的动机。
或许他是察觉到了我的不满,才沉着嗓音说:“等找到我的肉身,我会告诉你一切。”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不会害我的女人。”
我冷笑:“谁是你女人?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女人了?”
他黑着脸:“是谁说要和我睡?”
我撇开头又笑:“睡你和做你女人是两个概念,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我在和谁较劲,可我就不喜欢别人利用我还一副为我好的样子!而我就像个傻子,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种事,我发誓再也不会干!
比如杨亮,我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被我这么欺压着也任劳任怨。
但后来白美美事件,我发觉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有时候,我自认为很完美的事,背地里却充满了肮脏和漏洞!
我看着萧斐然,他似乎又偷窥了我的内心,眸色变得柔和。
冗长的沉默。
萧斐然终于开口:“你可以相信我,绝不会害你。”他字字沉重,满满的诚恳。
我冷冷回他,“我现在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回到江城和我妈过安安稳稳的日子,那些什么破鸟,关老子毛事!”
怕死枉为人,但做人不珍惜生命,那就是傻-逼,相对他们这样波澜壮阔的日子,我宁愿选择安稳度日。
就像我爸给我取的这名字,安宁安宁,一生安宁。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说:“好,我让黄彼得送你走。”
“还有我妈。”我接过他的话道。
“嗯。”他面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我觉得我也是挺贱的,他没有阻拦和挽留,我心里还空落落的。
但我也只能跟他说对不起,我不惦念我自己,也要顾及我妈的安全。
不出片刻,黄彼得来送我去机场,我妈一路上也没说什么。
最早的航班还有半个小时才飞起,黄彼得说要去杨氏位于清迈的大厦,先走了。
离飞机起飞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我妈突然跟我说了一件事,我和她都认为她这辈子都不会提的事。
“宁宁啊,你没忘记当年你爸是怎么赶我们走的吧?”我妈看着我,眼里多出些慈祥。
她很久没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我有些受宠若惊。
好半晌,我才反应过来,回答:“没忘,他说我们不走,就不给赡养费。”
我妈突兀地笑了:“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他有隐情,他是为我们好,但是宁宁你想过没有,有些事情是躲不了的。”
她说这话时表情很严肃很真诚,我无法让自己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
“宁宁,你长大了,有些事要勇敢面对。”我妈紧紧握着我的手,好像是要给予我勇气。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没想到我一直害怕会连累我妈,怕她生我的气,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我想得太多了。
她是我妈,只会盼着我好,又怎么可能会对我置之不理。
她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会对我说这番话。
我现在才觉得,我对她自以为是的了解,有多么可笑!
“妈,你先走,我落了东西在酒店里,我后面回来。”但我还是不想让她担心我,与其让她了解清楚,整天为我提心吊胆,我宁愿她就是一知半解。
“好,你自己小心。”我妈抱了抱我,随即头也不回地向登机口走去。
我一直等到她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才转身离开。
没想到刚走出飞机场就看见了黄彼得。
黄彼得挠挠头,讪笑:“好妹纸,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
我狠狠瞪他,“少废话,我们现在去杨氏大厦,还是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