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垚垚出声:“我一个女人养活一个孩子是不容易,但是若是有李家的房子和地,也不见得就真的活不下去。”
宋垚垚这话一说,局势立马逆转,大家伙看她的眼神多了怀疑和防备,李达昌更是当场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贱货,把注意打到老子身上了,老子打死你。”
族长让人拉住了他,只是对着宋垚垚的脸色却没有刚才好了,沉声说道:“就算你要抚养毛毛,这房子和地也是李家的,绝对不可能给你。”
莲儿嘴更毒:“我当你干嘛死赖着不肯走呢,原来是打着这个注意呢,口口声声母子情深,不过是想用孩子抢我们的家产,你这个毒妇。”
宋垚垚嗤笑一声,冷冷道:“你们的家产,这房子是李家的房子,这地是李家的地,怎么就成你的了!”
莲儿自认为占了上风,昂首挺胸,挺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嚷嚷道:“我肚子里是达昌的骨肉,以后我就是达昌的正妻,怎么不是我的。”
宋垚垚看着莲儿那副愚蠢张扬样子,觉得可笑,提醒她道:“我听说李达昌是去给你当上门女婿的。”
被她这么一问众人才反应过来,李达昌既然是入赘,那李家的家产自然不会给他,去别人家倒插门的儿子是没有继承权的。
莲儿瞪着宋垚垚,恨道:“那家产也轮不到你这个贱人。”
宋垚垚故作惊讶道:“我何时说要家产了,李达昌去给你当上了门女婿,那李家的家产就是毛毛的。我既然跟李达昌和离了,那李家的家产自然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族长听懂了宋垚垚的意思,脸色好了点,只是仍旧不太相信宋垚垚,问道:“你的意思是李家的家产给毛毛,但是由你来抚养他?”
宋垚垚颔首:“正是此意!”
莲儿为人向来是拆别人的屋,盖自己的房,哪里相信宋垚垚会如此好心,叫嚷道:“说的好听,毛毛才六岁,懂个什么,给了他不就是给了你,真当我是傻子呐!”
宋垚垚懒得理她,只对着族长,解释道:“您是族长,若您不相信我,可以先把房子和地过户,然后房契和地契便由您收着,您看如何?”
族长捋了捋胡子,琢磨了一下,毛毛是万万不能跟着李达昌的,但是若真要把他过继给村里的人,一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二来毛毛毕竟是李达昌这一支唯一的香火,过继出去岂不是绝了人家的后。
而宋氏的提议虽然于礼不合,但是于情却是说的过去的,毛毛毕竟叫了她五年娘不是。
只是本朝人丁不旺,鼓励生育,虽说女子被休依旧是要命的丑事,但是寡妇再嫁,和离再婚却并不少见。宋垚垚年岁正好,与李达昌和离也不耽误她再嫁,可若是带着毛毛那就另说了。
族长心里纠结,只能再试探道:“你带着毛毛,以后可不好再嫁了。”
宋垚垚心里翻了个白眼,谁说她想再嫁了,盲婚哑嫁的结果如何宋窈娘就是前车之鉴。
宋垚垚坚定道:“我视毛毛如亲生,我舍不得他,若他有个好爹也就罢了,可是明知道李达昌为人如何,我不能不管他。”
李达昌和莲儿看两人你来我往,有商有量,完全不鸟他们,急得不行,李家虽然只剩下一个破房子和几亩薄田,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到嘴的肉飞了那是万万不肯的。
莲儿正要撒泼,就被李青山给喝住了:“嚎什么,要么你嫁过来给李家做媳妇,这家产自有你一份,要么你把毛毛养大,再给他娶房媳妇,他成家立业了自然会孝敬你。”
莲儿的哭嚎愣生生被李青山堵到了嘴边,她嘴张了又张,眼珠子转了又转,到了也只是愤愤的骂了一句:“没见过这样偏心的族亲,亲爹不要,非帮着后娘,你们且等着吧,那贱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宋垚垚皱眉,张嘴怼了回去:“我再不省油也不会去勾引别人相公,还挺着肚子上人家里闹,我要脸。”
莲儿指着宋垚垚的,“你…”了半天,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拽着李达昌要走。
两人还没跨出院子,就听到宋垚垚高声喊到:“站住!”
两人下意识的回了头,就看到宋垚垚提了根木棒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宋垚垚便一棍子抡到了李达昌头上,力气之大愣生生把棍子给攉断了。
李达昌一个踉跄就跪坐到了地上,额角很快就有血流下来,糊了他半张脸。
宋垚垚此举把院子里的人都镇住了,莲儿抖着手指头指着她,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宋垚垚脸色丝毫未变,把手上的半截木棍一扔,看着莲儿,很是诚恳的安慰道:“放心吧,死不了的。”
莲儿这才反应过来,吊着嗓子尖叫道:“你!你动手打人?”
宋垚垚赶不紧不慢的退了两步,一脸的惊诧和委屈,问道:“我什么时候打人了?你怎么随便污蔑人?”
莲儿瞪着大眼,一脸不敢置信,叫道:“你!你刚拿着木棍打的,难道还想抵赖不成?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
宋垚垚勾了勾嘴角,转头看着众人,笑着问道:“谁看见了?族长您看见了吗?还是村长您看见了?又或者是桂兰姐你看见了?”
宋垚垚断定如今这个局面,村里的人不会再帮李达昌,理直气壮的睁眼说瞎话。
桂兰很是上道的答道:“没有,是李达昌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柴火,摔了一跤,把头磕破了。”
族长和李青山一脸复杂,也跟着摇了摇头。
莲儿没想到大家如此颠倒黑白,气的直打哆嗦。
可是哆嗦了半天,看对方人多势众,到底不敢怎么样,一甩袖子搀起李达昌走了。
宋垚垚大获全胜,心情很好。
族长看了一场闹剧,心情很是复杂,看着宋垚垚的目光闪烁不定,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叹了口气走了,大家也跟着散了,最后只有桂兰留了下来。
桂兰看着宋垚垚,良久叹了口气,把她拉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