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冯亮回来了,除了带回来一千捆时新的鲜花,还带回来了一纸契约。
汀兰集的苏掌柜承诺她之后五月到十月这五个月之间,汀兰集每个月给伊人堂提供五百捆刺玫花。
宋垚垚大致算了一下,五百捆刺玫花大致能做两千五百盒胭脂,那这三千五百捆刺玫花便能做出一万七千盒左右的胭脂。
一万七千盒足够她接下来一年的销量了。
宋垚垚看着契约,喜不自禁的夸了冯亮几句:“小冯,别看你平时二了吧唧的,关键时候很靠得住嘛,不错不错?”
冯亮哀怨的看着宋垚垚,幽幽的道:“掌柜的,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宋垚垚忙道:“自然是夸你呢,夸你呢。”
宋垚垚把契约一拍,豪气干云的道:“就现在,开工!”
宋垚垚一句话,中院那边就忙里忙慌的开始准备了,材料是早就备好的,程序也是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最初的忙乱过后,女工们便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宋垚垚看了一会,便去了一号子作坊,那里的人被分成了两组,期中一组也被安排了做胭脂。
宋垚垚有些放心不下,便想去看看,到了地方,发现虽然工人都是新手,但是都被安排的井井有条,丝毫没有慌乱之象。
宋垚垚看了一圈,把胡苏叫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安排的不错。”
胡苏一挺身板,高声道:“谢掌柜的,我以后一定继续努力。”
三日后,李青山来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桂兰几日前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足足有七斤一两重。
宋垚垚高兴的不行,忙叫人收拾了一车的补品让李青山带回去。
李青山推辞不过就收下了,然后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宋垚垚道:“宋妹子这是之前你托我给毛毛买地的地契,我想着这地既然是你掏钱买的,那这地契放我这里就不合适了,所以我给你带过来了,还是由你保管吧。”
宋垚垚接过看了看,果真是七亩良田,就在李家老院西南方向,大概离李家有一刻钟的路程。
宋垚垚坦然受之,收好了地契,道:“那就谢谢青山哥了,这七亩地以后还要青山哥多废些心思了,那些佃户也得请青山哥多多看顾了。”
李青山回道:“应该的。”
“下个月初六,外甥的满月宴我一定会去的。”
宋垚垚送走了李青山,就想着是时候去接两个小祖宗了。
到了胡府,云生和毛毛还没下课,接待她的依旧是胡芸蓉。
她二人也算熟识了,宋垚垚喜欢胡芸蓉知书达礼,温文尔雅,胡芸蓉似乎对她也颇为欣赏,两人见面每每能聊到一块。
宋垚垚一进门就看到胡芸蓉的发间插了一支白玉兰簪子,倒是很衬她的气质。
这就带上了,看来这胡姑娘对朱景行也不是没有意思。
宋垚垚想着给朱景行加把劲,有意无意的便把话题往他身上扯。
果然,胡芸蓉犹豫再三,还是问道:“朱公子这些日子怎么没见过来?”
宋垚垚惊讶道:“他去河间办事了,怎么临行前没有跟胡姑娘说吗?”
胡芸蓉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微嗔道:“朱公子出去办事,干嘛要跟我说呀。”
宋垚垚但笑不语。
胡芸蓉见她不答话,没忍住,继续问道:“那朱公子可来信说什么时候回来?”
宋垚垚答道:“最快也要月底了,怎么胡姑娘有事,需要我转发吗?”
胡芸蓉连连摇头,道:“不用不用,我就是随便问问。”
宋垚垚也不戳破她,把话题叉过去了。
月底朱景行回来了,他此行去了一个多月,宋垚垚盼了一个多月,不知道他带回来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二人进了办公室,刚刚落座,朱景行便急不可待的说道:“掌柜的,我这一趟陪着那个公子哥吃喝玩乐大半个月,总算得了准信,对方答应了。”
宋垚垚也是惊喜不已:“当真答应了?”
朱景行点头道:“不过只答应了我们进驻湖州州府,其余的没有松口。”
宋垚垚笑了笑,道:“一个州府足够了,我们在北方也还没彻底站稳脚跟,南方就不要太张扬了,一个州府正好,既能打出点名堂,又不至于树大招风,徒惹麻烦。”
朱景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没有多做纠缠,得了准信后就回来了,只是…”
“但说无妨。”
朱景行接着道:“只是霍公子说最后签约还是要掌柜的亲自去一趟,霍公子觉得我人微言轻,不够格跟他对谈。”
宋垚垚一愣,霍家是不次于许家的大家族,这个霍子光是霍家的长房嫡长子,若要论身份来说,比许濂骅还要贵重些,有些脾气倒也正常。
宋垚垚不免存了安抚之意,道:“这样的大家少爷确实高傲自矜,这一趟辛苦你了。”
朱景行忙道:“不辛苦,若没有掌柜的,我现在还在大街上给人写信呢,掌柜的知遇之恩我当真是无以为报。”
宋垚垚忙道:“打住,你知道我不爱听这些,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朱景行不解问道:“什么好消息?”
宋垚垚暧昧的笑了笑,道:“前几日胡姑娘还向我问你来着,说是你这么久没回来,她想你了。”
朱景行听完,立刻激动起来,问道:“真,真的?”
宋垚垚点点头,大言不惭道:“我骗你干嘛,你这不打算去看看胡小姐?”
朱景行手足无措的道:“对对,我现在就去,不,不对,我得先换个衣服。”
说罢匆匆往外面跑。
宋垚垚在后面吆喝:“别忘了把两个小崽子接回来。”
等朱景行走了,宋垚垚便琢磨起桂兰孩子满月她该送什么礼了。
孩子的满月宴必然会宴请众亲友,到时候下槐村的村民估计去的不少,她若是送的礼物太厚重就有些太过瞩目,她并不想出这个风头,可若是送的薄了,她又觉得不舒服。
思来想去,宋垚垚还是决定不要惹人注意为好,大不了私底下再把礼补上就行。
宋垚垚又出门置了些礼物,只等日子到了,去讨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