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坐在高坡之上。
眼望着东北方,山外有山。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很久没有见到爹,很久没见到曹襄。曹襄?!我怎么会又想到她?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想到自己身处离家乡千里之外的地方,与这些熟悉的人分离这么久,而且又与唯一一同而来的郭勉闹翻了,我很是悲伤,眼眶不禁湿润了。
正是:
芳菲歇。故园目断伤心切。伤心切。无边烟水,无穷山色。
可堪更近乾龙节。眼中泪尽空啼血。空啼血。子规声外,晓风残月。
(向子諲《秦楼月》)钟会发出强征令,我被征到军中的运粮部队。郭勉和我闹翻后就不知所踪,估计是逃出了城,去了司马懿那邀功去了吧?每每想到这,我心里就痛,既恨他,但又不愿想他是个坏人。
话说又说回来,这次“运粮”的部队很是诡异。首先,部队里都是健壮的兵丁,精英中的精英。再者,我们行军方向是一直向北。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日,我在营里巡逻的时候忽然看到钟会。他乔装成一个普通头目,要不是我对他印象深刻,我真的认不出他。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知道我认出是他,便把我叫到他帐中。
进了帐篷,我看到他案旁有一琴,觉得很奇怪:行军打仗还带着个琴,难道他喜爱弹琴?
钟会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抚琴是我的爱好,我打仗都是不离琴的,而且我也爱听别人抚琴。”
我笑了笑,应了一声:“哦。”但我不想岔开话题,便说,“钟将军,明人不做暗事。你是三军主帅,如今亲自率领这部队,恐怕我们不是去运粮这么简单。”
“那你说我们去是干什么?”
“将军是怕军中有奸细,便已运粮为由,又亲自乔装一个小头目。但具体目的是什么,小的无从知晓。”
“其实我们这行,是执行你在茶馆给我的建议:偷袭司马懿在剑阁的粮仓!我知道当年你对邓艾提了进军阴平的策略。我料邓艾他自己也是这打算,但这件事也足见你的智谋。现在我决定采纳了你当日的建议,但不想目标泄露,所以才这样做。”
“原来如此。”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不要对外泄露,要不然你人头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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