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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大狗又回到布幔后拖出一只小巧的木头翘翘板,一阵“汪汪”狂叫,那只大黑熊又磨磨蹭蹭地出来了,大狗围着大黑熊又是一阵大叫,大家都为雪白大狗捏了一把汗,难道这狗在挑战那蠢笨的大家伙?你咬得过人家么?
最后大家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大黑熊似是被大狗吵得烦了,缓缓来到那翘翘板的一头,大狗也飞身跃上翘翘板的另一头,说时迟,那时快,大黑熊突然一掌拍向那翘翘板。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翘翘板另一头的大狗已经顺势飞向高架上的彩球,用嘴咬住长长的流苏,一阵奇香伴着五彩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一道写着“岁”字的布幅出现在众人面前。
韩元亨大声叫好,夏后更是笑得眼角的鱼尾纹直颤。见了皇帝也出声叫好,东西偏殿中的观众更加卖力的鼓掌欢呼。
那大狗一扑得手,又飞快地回到翘翘板上,冲大黑熊又是一阵狂叫,于是,力大无穷的大笨熊再次举起它的熊掌,一狗一熊再次合作成功。
如是四次,彩球全部打开,上书“皇上万岁!”
韩元亨罕见地哈哈大笑,叫道:“这是谁弄出来的,给朕重重地赏!”
殿角的黄公公忙大声回道:“回皇上,是燕北王派义子专程送来的贺礼之一!”
韩元亨的笑声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原来是萧爱卿的一番心意,朕十分喜欢!”
明瑾曦却想着回头一定去拜访一下燕北王家的人,问问那大狗的来历,是否与她的小花同宗,再想办法向夏后讨要台上的大狗。
这台别开生面的《国泰民安》由最先出来的两只鹦鹉结束,一只高喊“皇上万岁,万万岁!萧忠叩拜!”另一只高喊“皇后千岁,千千岁!萧忠叩拜!”
最后两只鹦鹉在乐声中互换位置,又扯开一道大条幅,上书“天佑大周,帝后安康!”
又是一阵欢声雷动,可惜这是在宫中,如果没有那许多规矩,估计明瑾曦已经第一个冲到台上去抢大狗了。
帝后又回到了他们的龙椅上,只是韩元亨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兴致,还有些愣神,看来萧家也是皇帝的心病。
接下来台上演了些什么,明瑾曦已经没有心情关注,只盼着宴会快点结束,好找个机会去见皇后。
突然,孟妃一声惊叫,打破殿内的欢乐气氛。
“浩儿,浩儿,你别吓母妃!快传御医!传御医!”孟妃抱着二皇子急得在原地打转,宫女乳娘乱成一片。
韩元亨几步跨到孟妃身边,抢过儿子察看,却听到“哇”的一声,二皇子口鼻中鲜血和着秽物喷出,沾满韩元亨的衣襟,大殿内又是一阵骚乱,夏后厉喝一声,“不许喧哗,立刻传周御医,展御医!黄公公,立刻停止贺宴,让东西二殿之命官与命妇按序出宫!关闭四门!”
意思是正殿中人是暂时不能离开了。难道还有人对一个病弱的三岁小孩小毒下手不成?母亲曾隐隐约约透露过这二皇子养不大,如果真在皇后寿宴上出点啥事,那这黑锅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背得起的。
明瑾曦看了一眼母亲,发现母亲的脸色不太对,再看到原本应该与青姑姑他们侍在凤栖宫旁边的偏院的宋麽麽居然出现在殿内,明瑾曦的心脏颤了一下,一种不祥预感浮上心头。
一刻钟后,太医院首座展御医,及二皇子的专治御医出现在大殿内。
一个时辰后,经过两位太医的续气,抽血,掐人中,灌药之后,二皇子正式夭折。
期间韩元亨一直穿着那件脏污的衣袍,孟妃晕过去三次,其他人等如坐针选毡。
听闻二皇子死讯,孟妃再次昏厥,母子连心,子死母留,人间至惨,况且皇子之死非同小可,更是牵涉到各方利益。孟妃纵然年轻,可架不住皇帝已经老了,此生再有子息的机会渺茫,明瑾曦对这位只比她大一岁的女子万分的同情。
韩元亨的身体遽然绷紧,像不认识似的看着面前一地瑟瑟发抖,跪伏着的女人,夏后抹去眼角的泪水,轻唤一句:“皇上保重龙体!”
“死因!”韩元亨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怒吼
“误食异物!”两位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
明瑾曦大惊,竟然真的是中毒!飞快地扫一眼母亲,但见长公主神情异样,面色不正常地苍白。
孟妃恰好在此时醒来,听到这四个字,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那笑声之惨厉,让明瑾曦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层又一层。
“我的皇儿,你死得好冤啊!”孟妃一声痛呼,趁人不备一头撞向一旁的大木柱。
鲜血四溅中,孟妃的身体软软倒下,韩元亨上前将孟妃紧紧地搂在怀里,肝胆俱裂地对御医吼道:“孟妃若有三长两短,朕让你们统统赔葬!”
孟妃被韩元亨抱到夏后寝殿的凉榻上,又有几名治外伤的御医赶来,夏后忙进忙出,以沈妃与长公主为首的凤栖殿内宴饮之人仍旧不敢起身。
明瑾曦趁乱挪到长公主身边,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小声说道:“母亲别担心!”
“曦儿一定要记住从大悲寺回家时母亲在马车上说的话,有一天若母亲不在你们身边,父亲就靠你照顾了,另外杨福满是皇上的人。”长公主突然紧紧地把握住明瑾曦的手,在明瑾曦耳边说道。
明瑾曦惊恐地看着母亲,长公主却没事人一样沈妃和大皇子起身跟去了内殿,其余人虽不再跪,却也不敢再乱动,有胆小的竟然低泣起来。
半个时辰后,孟妃暂时保得了性命,韩元亨被夏后等人掺到龙椅上坐下。
“皇上饶命,二皇子一直由娘娘亲自照料,今天一直都很好,只有刚才在看戏时二皇子喝了两口长公主的参蛤雪梨汤,求皇上为娘娘和二皇子作主啊!”二皇子的乳母惨厉地嚎哭着扑到到韩元亨面前
明瑾曦脑子里轰然一声炸响,双手遽然紧攥,这事果然牵扯到母亲!重点是那药是为谁准备的?长公主,还是不幸夭折的二皇子?
韩元亨双目红赤,如同被人一剑穿心,捂着胸口,手指长公主,嘴里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长公主上前跪下:“那参蛤雪梨汤是我常日服用的,今日也带了些进来,刚要进食时,看到二皇子吃糕点时噎了一下,当时来不及让人去二皇子自己的汤品,便用了我带来的参蛤雪梨汤。那汤现在还剩得,请皇上派人查验!”
双手捧着瓷瓶的宋麽麽被黄衣侍卫推了出来,展御医在众目睽睽之下以银针试毒,抽出来时那黑色的针芒如同一柄大锤将明瑾曦最后一丝侥幸砸成了渣渣。
然而没等皇帝做出反应,又听得一阵惊呼,竟是七窍流血的宋麽麽缓缓倒地,展御医抢上前去试了试鼻息,又用布巾沾了宋麽麽脸上的黑血闻了闻,“回皇上,此妇自服断肠散,已无救!”
这算什么?畏罪自尽?让长公主谋害二皇子的罪名从此板上钉钉?
明瑾曦觉得身体中最后一丝力气被抽干,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可是抄空灭族的大罪,父亲立再多的战功都抵消不了。
长公主的腰杆却突然挺直,昂然无惧地看着自己的亲兄长——大周朝的天子,不疾不速地说道:“与我无关,我没有害他的理由!”
盛怒的韩元亨狠狠地盯着自己的胞妹,这个和自己在乾坤宫偏院里的一起受着冷眼与欺凌长大的女子,此时双唇紧闭,眼眸里流露出无尽的悲伤,二人就这样一坐一跪地对峙着。
明瑾曦想起母亲的叮嘱,强忍冲出去的冲动,扫了一眼四周,谁是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除了沈妃再无他人。
此时的沈妃与一子一女立在一旁,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殿里根本没有他们三个人,撇清的态度太明显,反而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夏后突然说话,“皇上,二皇子居然在本宫的寿宴上被人毒杀,本宫做为六宫之首,无论如何都要给静妃与二皇子一个满意的交待。黄公公,着御林军立刻将宫里凡是与二皇子及这死了的婆子接触过的人统统带到凤栖宫!”
不一会儿,御林军便押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宫女婆子进来,其中自然有眉头紧锁的曲麽麽。
明瑾曦深吸一口气,上前对韩元亨磕了一个头,“事关家母清白,请皇上皇后恩准瑾曦问当事人几句话!”
不等帝后有反应,明瑾曦立刻用手指着自己曲麽麽说道:“你可曾看到有宋麽麽以外的人接近过那瓶参蛤雪梨汤?”
曲麽麽一见地上死去的宋麽麽,又听明瑾曦一开口便提到了那汤水,立刻便明白是主子们出了事,而且与她们带来的汤品有关。
“回皇上及各位主子,这汤从配料到熬煮都由宋麽麽亲自经手,今日也是宋麽麽提议将汤水带进宫中,这汤瓶一直在她捧着的妆匣里放着,一个时辰前,有位小公公亲自找到奴婢们,说是长公主要喝汤,宋麽麽就拿了瓷瓶跟着去了。”曲麽麽态度恭谨,说话条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