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们,你们的收藏与推荐是知其码字的动力哦!)“我没有让人去叫地上的婆子过来,孟妃娘娘与二皇子的乳母可以作证!”长公主突然说道,眼睛仍然与韩元亨对视。
韩元亨突然委顿,如同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双手抚额,十分的痛苦不堪,夏后与沈贵妃同时来到他的身边,哽咽道:“皇上节哀!请给长公主一个机会!”
“安庆,你是朕最亲的妹妹,朕给你们半个时辰自证!”韩元亨终于妥协。
“谢皇上恩典!”明瑾曦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长公主仍然笔直地跪在地上,双目平视,却没有焦点。
明瑾曦继续问那乳母,却见她双眼无神,口角流沫,竟像是被吓得得了失魂症,明瑾曦起身来到乳母面前,抬手两耳光抽在那乳母脸上,那乳母终于“哎呀”一声醒过来,对着韩元亨哭嚎着疯狂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没有害二皇子!”
“没有证据之前,没有人说你害了二皇子,”明瑾曦厉声道,“你一直在静妃娘娘与长公主身边服侍,可有听到长公主叫人去拿汤水?”
“这……,”乳娘低头想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带着几分犹豫着说道:“请皇上恕罪,奴婢没有留意!”
“也罢,曲麽麽,来唤宋麽麽的小公公可在这些人里?当时还有哪些人看到了那名小公公?”明瑾曦铁了心要将这关键人物找出来。
曲麽麽回头去人群中搜索,“不在这里!当时我们都在偏殿一个大房间里,应该有许多人都看过!”
因为都是宫外来的丫鬟婆子,祖上开恩才能来一趟**,哪里会认得什么小公公?好在都证实了宋麽麽确实是被一个小公公叫走的。
明瑾曦心急如焚,如果不能在半个时辰内找出对母亲最有利的证据,等皇帝有了决定,那么有些事情就再也无法挽回。
夏后突然出言,“来人,将今日出现在凤栖宫的所有小公公都带过来!让她们认人!”
明瑾曦并不傻,夏后一直在帮她母女二人,至于她有什么目的现在已经顾不得多想,宋麽麽的突然自尽让长公主百口莫辩,黄泥掉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死人是无法再开口了,所以如今唯一能做的是尽量找出对长公主有利的证据,将事情复杂化。
人还没到齐,又一名太监急匆匆来报,“回皇上,皇后娘娘,锦绣宫的小叩子溺亡!”
“抬进来!”这回是韩元亨发话。
曲麽麽一见那具水淋淋的尸体便欣喜若狂地喊道,让宋麽麽送汤的人就是他!又有其他人证实了曲麽麽的说话。
可是,这又如何?就算孟妃与二皇子的乳母能证实长公主确实没有让人去叫宋麽麽,是这个小叩子去叫的,也不能抹去二皇子确实是吃了长公主带来的毒汤致死的事实,因为这小叩子也可以解释为本身就是长公主的人,事情办好之后如宋麽麽一样畏罪自杀,或被杀人灭口。
明瑾曦的冷汗浸透衣衫,心惊之余,又是一阵心寒。
设下这场阴谋的人手段实在太高明,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找到破绽,能解这个局的关键还是在这个跟了长公主几十年的宋麽麽身上。
她的自杀实在是太恰到好处,当场就给长公主套上杀人凶手的罪名,连辩解都无从辩起,最重要的是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来慢慢调查宋麽麽为何如此做。
明瑾曦的目光落到死去的血污满面的宋麽麽身上,只见她仰面躺着,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胸口的衣衫。
那是在暗示什么吗?
明瑾曦突然扑过去,扯开宋麽麽的衣衫,一张帕子被抓落在地。
这张帕子为粉红色,明显不是宋麽麽这等婆子所用之物。
曲麽麽也赶紧爬过去,捡起那张帕子,仔细看了看,突然大哭起来,“郡主,这不是宋麽麽的东西,奴婢与宋麽麽共事多年,从来没见她用过这种贵重的东西!”
明瑾曦抢过去仔细一看,上面绣得一丛墨竹,角落里还绣有帕子主人的名字“入墨”。
“请皇上派人查找这帕子的主人入墨!或许会有真相出现!”
夏后示意一名女官上前接过,那女官对着帕子一阵鉴验后才谨慎地回到,“这种桃绫纱是今年宫内新进的一种布料,这帕子角上绣了一个名字叫入墨,奴婢记得是集贤园里的侍女。”
“入墨是谁的侍女?立刻带上殿来!”夏后朝战战兢兢的公主们喝道,声音里多了几分严厉与郑重。
公主们原本聚集在角落里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连累到自己,此时听到皇后的话,更是不敢多言,只是却没有人出来应答。
“难道还要本宫亲自去集贤院请拿人?”
“父皇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女儿院子里有个使女叫入墨,可是这事不关我们的事!”随着哭声,韩芸熙从人群中踉踉跄跄地奔出来,跪伏到地上。
“有没有事等入墨来场就知道了,你且稍安勿躁!”夏后安抚道。
明瑾曦那颗忽上忽下的心脏仿佛就要提到嗓子眼,担心侍卫去晚了,这个叫入墨的侍女又被人灭了口。
好在那些使女们都候在院外,皇后派去的传唤女官很快便领着人进来。
那使女一见跪在地上的韩芸熙,立刻筛起糠来,明瑾曦趁这位宫女还没领悟到形势,大声说道:“你的帕子为何在这位婆子身上?难道你与她是一伙的?你为何要谋害二皇子?不要抵赖,地上的宋麽麽已经了招了!”
明瑾曦笃定外面的人暂时不清楚这件谋杀案的详情,决定先让这个叫入墨的乱了阵脚。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与她一伙,皇上恕罪,皇上饶命!那婆子血口喷人,她凭什么说那药是奴婢们放的?”入墨哭着辩解道。
帝后的目光同时凝聚到入墨身上,那威压让那名小宫女情不自禁的哆嗦起来。
“这殿里还没有人走出去过,你怎么知道二皇子是死于药物?说!你敢有半句虚言,皇上必诛你九族!”明瑾曦紧追不舍,根本不给入墨思考的机会。
入墨更加慌神,尖叫道:“奴婢不知道,不知道!奴婢是猜的!”
“猜?你好会猜?你有没有猜到二皇子是死于什么药?长公主为何没有死?”明瑾曦站起来,用狠绝的目光一寸寸将那恐惧得快要晕过去的小宫女逼到死角。
“那药本就不死人的……”入墨的尖叫被韩芸熙一耳光打断,可惜她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殿内一片死寂。
“说罢,免你九族!”韩元亨空洞而又疲惫的声音响起。
“皇上饶命,皇上开恩!这不关十公主的事,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奴婢知道宋麽麽是忠义候府的,上午时看到她与一名公公在偏殿的柳荫下说话,手里还拿着一只汤瓶,便想着整一下郡主或者长公主,让忠义候府在大家面前丢脸,便趁他们不备将一包巴豆粉放了进去,后来,殿内发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入墨见再也瞒不住,索性全部招了。
入墨说完,死灰色的脸上是一片绝然,很明显入墨在包庇她的主子,稍有点脑子的都听得出来,一个小小的宫女与尊贵的长公主和清河郡主八杆子都打不着,无缘无故的下药谁会信?况且凭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两个大活人的眼皮底下下药?
不过,韩元亨似乎对细节并不感兴趣,立刻让御医们验毒。
结果很快出来,虽然剩下的参蛤雪梨汤里面果然有巴豆的成分,却不足以致命,真正夺去二皇子性命的还是那一触即死的断肠散。
韩元亨摔了一只茶杯表示愤怒,派人搜检韩芸熙和入墨,果然在入墨身上搜出了还没有用完的巴豆粉,却没有断肠散。
“断肠散在哪里?你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却只是用巴豆粉来戏弄我们,谁都不会相信!你们早就打听到我母亲的座位是与孟妃娘娘在一起的,我母亲素来喜欢二皇子,二皇子也喜欢与我母亲亲近,你们想着我母亲喝那汤时,定舍不得让二皇子在一旁看着,便趁宋麽麽不备,不但在宋麽麽身上下了毒,还在汤里下了药,最后怕事情败露连小叩子也推到水里淹死灭口,你们最想的是我母亲,孟妃娘娘,还有二皇子一起吃了汤,全部送命才好!”明瑾曦绝不可能会放过如此好的为母亲洗脱嫌疑的机会。
“你胡说,”韩芸熙歇斯底里,“我们是一家人,二皇子也是我的弟弟,我为何要毒死他?明瑾曦你少在哪里颠倒是非,明明是你们两母女狼狈为奸害了我二弟,巴豆粉那样的东西我们都是向内药房一点点地要,集了两个月才一小包,何况宫内怎么会有那种歹毒的断肠散?明明就是你们害的二皇子,那宋麽麽与小叩子早就是一伙的,你们自编自演了这一套把戏,又来个死无对证,蒙蒙别人可以,你休想蒙我英明神武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