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完婚(1 / 1)

河清二年二月十二日,晋阳城外

宰相杨愔等人穿着朝服耐心地等着高纬等人。

过了一刻,官道上飘扬起赤黄色的大齐军旗,整齐的军队中,处于稍前列的浅青色太子銮辂的尤为显眼。

等到军队停下后,杨愔等人躬身道:”臣等恭迎太子。“

銮辂边上的兵士把貂裘帘子和玉帘撩起一小半,好让高纬看到外面的杨愔等人。

”免礼。“高纬淡然的说道。”谢殿下,殿下,陛下已在嘉福殿等候殿下,殿下直接去嘉福殿即可,至于诸位将军先回府休息,晚上陛下会在建始殿设宴,犒赏诸位。“杨愔说道。

“既然如此,孤就先走了。”“臣等恭送太子。”

晋阳宫嘉福殿

“儿臣参见父皇。”“平身吧。”高湛背对着高纬说道。

站了好一会儿,高湛才转身,慢悠悠地说道:“朕的太子可是真厉害,两箭让突厥三汗,一死一伤。恐怕那个以狼破敌的法子也是你想出来的吧,当真是少年英才啊!”高湛手中还拿着半月前的捷报。

“啪!”捷报被重重拍于御案上,“高仁纲!你还知不知道,你是我大齐的太子,居然不禀报朕,就私自带着侍卫跑到边疆去,你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高湛怒道。

“儿臣知罪,请父皇息怒。”高纬赶忙跪下告罪。“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你知不知道你的皇祖母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昏了过去!”

“皇祖母怎么样了?”“幸好只是一时刺激过度,气血逆流,才昏厥了,没什么大碍。都怪你这混小子!”高湛叹了一口气。

“儿臣知罪!”“好了,别老是认错了,随朕一起去看望你的皇祖母与母后吧。”

※※※

晋阳宫内殿

“儿臣(孙儿)参见母后(皇祖母)。”“平身,纬儿快到祖母身边来。”“是,皇祖母。”

娄太后摸着高纬的脸颊,心疼地说道:“这脸都黑了,身体也瘦了,定是在边关吃了不少苦,听说肩头还中了一箭,可好了?”

“回皇祖母,已经好了,纬儿虽然是黑瘦了,但也让孙儿认识到了边关百姓的苦痛。再说,孙儿是太子,也该为国效力不是吗?”

“母后你看,这小子完全是自作自受,这私去边疆一事,朕不仅不能罚,结果还让朕吃了哑巴亏。”高湛摇头苦笑。

原来自从青云关被围后,晋阳近半月都没收到军报,高湛也猜到青云关肯定是遇到是什么变故,想要派兵救援,却选不出合适的将领。

这时,高纬请求让她去,高湛自然当即否决,只是没想到当夜高纬就留书私自走了,高湛震怒,命令晋阳卫全城搜查。

可是他没想到高纬身边的护卫竟是“龙隐”,结果搜了三天,都没有搜到。

又派人去官道上拦截高纬,没曾想倒把求援的人给迎来了,顺便把高纬受伤的消息也给带来了。

得到这消息,高湛也就不再追究高纬私自去边关的事,对外便称是他让高纬去的,并同时让高孝瑜带兵救援。

“纬儿,此次是真的太大胆了,你在边关受伤的消息一传来,本宫与太后可是吓得不行,连仁通与仁威也是担心不行,更别说阿雨了,天天来内殿听消息,可是本宫与太后折腾得够呛。”坐在娄太后右侧的胡曦岚有些促狭的说道。

听到这话,高纬赶忙转头看着胡曦岚,二十四岁的胡曦岚皮肤白皙无暇,精致的瓜子脸上,一双桃花眼更显风流,嘴型完美,鲜艳欲滴。怕是任何人都要赞声:“好个绝色人儿”,只是眉目之间有着淡淡的忧愁。

余光看到胡曦岚身边的高湛,高纬突然有种冲动,想把他剔除,由自己来拥有这个佳人。

被这个想法惊到,高纬心中不断告诫自己:高纬,你胡想什么,加上前世,你与这个女人已经快做了三十年的‘母子’了,就算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可以生出这种想法,你不能和与生母私通的宋孝武帝一般禽兽!

在高纬想要逃离自己的胡思乱想时,斛律雨已经不服气地说道:“皇后娘娘说错了,我可没有担心太子殿下,不过是仁威他们担心,我才去打听消息的。”

刚说完,身边的高俨就来拆台了:“雨姐姐胡说,大哥受伤时,最担心大哥的人就是雨姐姐了,一天到晚都在念叨,还经常抓着我问,大哥会不会在边关伤口感染什么的,可怜我小小年纪,就被雨姐姐摧残地早生华发了,唉!”高俨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

听了这话,其他人很不厚道的笑了。

“阿俨,你胡说什么!”怒瞪高俨,不过后者完全不惧,还做了个鬼脸。

听着这些笑声,斛律雨的脸越来越烫,回头看见高纬也在闷笑,斛律雨总算有发泄的地方了。

悄悄摸到高纬的腰部,抓起一块软肉,旋转半圈,耳边如愿传来吸气声,凑到高纬耳边,促狭地说道:“活该!让你在笑!”

见到高纬有些泛白的脸色,知道有些掐狠了,忙松了手,轻轻揉着,嘴上还是恶狠狠地说道:“下次再让我这么担心,别想我再与你说一句话!”

享受着斛律雨有些生涩的按摩,高纬笑道:“知道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听了这话,斛律雨脸上才有些笑意。

河清二年六月五日,武成帝率领皇亲宗室回归邺城,朝政重归邺城。

八月十六日,太后娄氏突发疾病,与南宫养病,养病期间,病情时好时坏,太医束手无策,武成帝下诏,遍寻名医,却无人敢入宫医治。

九月十日,武成帝沉醉于濮部进贡的鹤觞酒,不可自拔,不再去侍疾太后,改由太子高纬侍疾。

同时两都市井之间开始流传‘九龙母死不作孝’的童谣,民间有术士言道:“此童谣对应的便是娄太后与当今陛下。”(高湛在兄弟中排行老九,而且娄太后怀高湛时,梦见龙浴于海。)

十月初开始,娄太后南宫之中,怪象频发,有一晚,寝殿中的衣物居然忽然漂浮空中,呼呼作响。

当晚巫媪被紧急招于宫中,与娄太后密谈一夜,翌日,娄太后便宣称自己要改姓石氏,至于其中内情除了那个暴毙的巫媪,便只有娄太后自己知晓了。

十月十六日,娄太后终崩于南宫,享年六十四。

武成帝当时却身着绯袍,在邺城三台与大臣豪饮,其女东安公主送孝袍,请武成帝穿上,为母发丧,却惹武成帝大怒,将孝袍扔于台阶下,并打了东安公主一巴掌。连劝武成帝罢宴发丧的和士开也被踹到台阶下。

三日后,武成帝酒醒,闻娄太后去世,愧疚不已,亲自为娄太后服丧两月,朝政交与太子高纬与宰相杨愔等人处理。

河清二年十月十六日,太后娄氏崩逝于邺城皇宫南宫,时年六十三。帝于邺城三台痛饮,着绯袍,不为母发丧。

三日后,帝醒,懊悔不已,亲自为母服丧两月,由太子纬监国。翌日,武成帝为生母加谥号为神武明皇后,与神武帝合葬义平陵。

———《大齐世祖武成帝实录》

十一月十八日,邺城皇宫太子东宫明乾宫

正看着一份奏章的高纬,把目光移到左下角,想看看是何人上奏,当看到‘娄睿’(娄太后的侄儿)两字时,高纬愣住了。

放下奏章,高纬问身侧的贴身内侍:“赵书庸,父皇最近怎么样了?”“回爷的话,陛下还在为太后服丧,不过有和士开大人在旁照顾着。”“知道了。”

靠在御座上,高纬陷入了沉思:对于这个皇祖母,不论是前世还是这几年,高纬对她的敬畏一直多过祖孙之间的爱。

娄太后的果断从容一直是她钦佩的,年少时就敢于自己选婿,中年时为了边境的安宁,情愿自降为侧室,让和亲的茹茹公主当正室。

年老了,为了让六子登基,不惜废黜自己的孙儿,不顾已逝的次子。随后又因为六子毒杀了孙儿,竟连六子的丧礼都不出席,并发懿旨让九子得以承继皇位。

此类种种,都不是普通的女人做的出来的,所以在娄太后的身边,高纬从来都没掉以轻心过。

而且高纬也知晓娄太后这么宠爱她,有一大半是想把原应给高殷,高百年的宠爱也给她,祖孙二人就这样虚情假意到娄太后病逝为止。

天家之情当真是可悲,可叹!

河清三年二月二十日武成帝敕令礼部着力准备十一岁的太子高纬和与其同岁的大司马斛律光的次女——斛律雨的婚礼。

三月二十七邺宫昭阳殿

等到其他宗室人员应行的繁琐礼节行完后,身穿着大红吉服的高纬才与身穿皇帝冕服的高湛和身穿金凤绣衣的胡曦岚出现在昭阳殿中,一起升入御座。

接受百官朝拜后,高湛走下御座,亲自临轩,命太尉为使,司徒为副使,持节捧诏,行至斛律雨面前,立于东向,奉玺绶册。

斛律雨年纪虽然小,却非常懂规矩,她跪受玺册,拜舞如仪。然后,使者与众大臣公卿皆向这位新的皇太子妃跪拜。

与此同时,无数以绸彩扎束的礼物陆续陈列于庭院,琳琅满目。

斛律雨穿着精美的大严绣衣,带绶珮,戴上称为“幜”的面纱。宫内女长御导引她徐行,登坐画轮四望车。

女侍中捧玺陪乘,由门至殿,在辽阔的皇宫大院内徐行。皇太子妃的卤簿(相当于仪仗队),如皇后几乎一样的规格。

斛律雨入大殿门,大卤簿停住门外。然后换乘小卤簿入内。到了东上閤的时候,宫人展施步障。斛律雨从车上下来,踏着地毯,小步走入昭阳殿。行至她自己的席位前,侍女为她掀起面纱。

相望之时,高纬与斛律雨对拜。斛律雨先拜后起,高纬后拜先起。然后,斛律雨升上西阶,与高纬同坐一个小型的御座。

依照大齐礼制,高纬与斛律雨各自吃三口饭,然后,还要象征性地饮尽头二爵一卺美酒。

等到仪式官喊“礼毕”,斛律雨立刻起立,南向而站。随后高纬亲御太极殿,坐在单为他设立的一个小型御座上。王公贵臣皆跪拜称贺。

最后皇太子高纬起立,仪式最终完成。

在如此繁琐复杂的仪式,高纬与斛律雨始终中规中矩,没有丝毫差错。

在步入太子妃的寝殿时,高纬悄悄地说道:“可累了”“你可累了?你若累了,我便也累了。”斛律雨笑道。“我懂了”

太子妃寝宫——仪凤宫

高纬与斛律雨坐到精美的沉香木婚床上,立于床侧的女官把高纬的左袖压于斛律雨的右袖上,在说了一堆的贺喜的话后,女官道:“请太子与太子妃沐浴更衣。”“好。”高纬淡淡地说道。

玄明池

侍女们小心翼翼地伺候高纬与斛律雨更衣,等到二人只余亵衣时,侍女们便退了下去。

斛律雨脱掉亵衣后,率先步入了汤池中,冲高纬说道:“阿纬,快点。”“嗯。”穿着亵裤的高纬也步入了浴池。

“阿纬,坐那么远作甚,过来些啊。”斛律雨说着,身子也向高纬移去。

突然脚下一滑,“啊!”“阿雨,小心!”高纬连忙把她抱住,斛律雨下意识勾住她的脖子。

顿时玄明池中出现了异常暧昧的一幕,可是高纬与斛律雨都没享受这一幕的想法。

她们的注意力都在斛律雨的右手上,因为斛律雨的右手正放在——高纬的两腿之间,而且斛律雨还不自觉地向里面探了探。

“为什么你会这样?”斛律雨疑惑道。“你能不能先把手拿出来。”高纬尴尬的说道。

“哦!你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斛律雨赶忙把手拿出来,“没曾想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事情是这样的。。。”高纬苦笑摇头。

半刻后,高纬讲完了,斛律雨却沉默不语,见到斛律雨这样,高纬有些不知所措了。

过了一会儿,斛律雨淡淡地问道:“那我这个太子妃,日后你准备怎么办?”

“我与父皇已经商量好了,你若不愿意与我诞育子嗣。那便等到我与你再大些,就找个宫人与我同房。等她怀孕后,我们在对外宣传是你有孕。等到生产那日,孩子出生后,就说你生产后,血崩病逝了,再把你偷送出宫即可,你父亲那里,父皇自会解释的。”

“你们想的可真仔细,那个宫人怎么办?”斛律雨不明喜怒的说道。

“父皇会处理好的。”虽是这么说,可是高纬明白那个宫女必是活不了的。

“就先这样吧,其他的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沐浴吧。”斛律雨突然淡笑道。“。。。好的。”

沉默了半个时辰,高纬突然说道:“这浴池泡太久也不好,还是起来吧。”“好”

换好干净的亵衣后,高纬喊道:“来人,更衣!”

宫人们马上走了进来,为高纬与斛律雨换上中衣中裤。

太子妃寝殿——仪凤宫

女官躬身道:“请太子与太子妃安寝。”“嗯,你下去吧。”

等到女官与侍女们退下了,高纬转身向卧榻走去。

却看到斛律雨已经躺下安寝了。心中叹息一声,也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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