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爹更应该紧紧抓住王爷的心啊!”
宁萱芷俨然一笑,她打开紧闭的窗户说道继续:“爹,可知孩儿要承认是自己受伤的?我若坚持,以王爷的性情一定会秉公法办,但若是这样的话,仅仅是惩罚了苏瑶一人,她也不会因此事而死,对不?”
“这也是我为什么到最后没有追究的原因,只是那老刁妇实在太气人,扭曲事实还让你……哎!”
宁萱芷扯了扯嘴角,她牵起宁恒远的手安慰的说道:“爹,我伤已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都在努力做着康复运动,您就不要再自责。我之所以会承认是自己的错,不是因为王爷,也不是因为胆小怕事,而是为爹爹以后着想,比如现在。”
宁恒远脑子一转立即明白了宁萱芷话中的意思。“好啊,好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哎,真是可惜啊,你若是男儿身,我宁家岂会是现在这副光景。”
“爹爹,看您说的,女儿身也能有所作为不是吗?爹爹现在不能出府,可以由姐姐和大娘代替您去探望啊,只要孩儿一日活着,王爷心中就会对我心存内疚,只要我一日不见他,他对苏家就会多深一份怨念。”
“没错,没错,只要他心里有你,苏瑶就是他心里最大的怨念,哈哈哈哈,好,好啊!”
宁恒远张狂的笑着,宁萱芷跟着笑了几声,忽然弯下腰,发出呻吟。
“你怎么了?”
被宁萱芷的模样笑了一大跳,宁恒远立即叫来了刘福。“快去找清风道长。”
听到呼声的溏心也赶了过来,她让几个奴婢帮着把宁萱芷抬到窜上,细细查看起来。
“二小姐哪里不适?”没有发现伤患的地方,又不敢去大力翻身,怕弄疼宁萱芷的腰,溏心只好轻声问道。
“我没事,要来葵水了。”宁萱芷害羞的答道。
溏心松了口气,她走道宁恒远身边,附耳小声说了几句,宁恒远干咳了几声。
宁萱芷看着两人的举动,丝毫不像是主仆的关系,反倒是有些男女之情,至少溏心看爹的眼神是不同的,爹对她的小举动也没有抵触。
“老爷,三姨娘请您过去用午膳。”门外传来曲令的声音。
“你就在这里歇息,舒服点了让丫头买来接你,千万别再出任何岔子了。”宁恒远嘱咐了后便跨出厢房,想起宁萱芷是坐着轮椅过来,奴婢们没有这个力气搬动,于是冲着曲令说道。“你就留在这里,等二小姐下来,送她回院子。”
“是!”
曲令恭敬的弯下腰,视线盯着地面,一双绣花鞋停在了他的跟前,他抬头望去,露出疑惑的神情。“溏心姑姑!”
“你是曲令,你与书院的刘福是什么关系?”
“我们同为奴才,喝过几次酒。”
“不对,你的声音我认得出,那晚在林子里与刘福说话的人就是你。”溏心走上前一步,盯着曲令看了许久。
曲令平静的直视着溏心,在落下的袖子里掉出一把薄刃捏在手指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修建‘絮语阁’的时候,我听到刘福与人在林子的对话,那个声音跟你一模一样,你当真叫曲令,我明明听到他叫你主子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曲令勾起嘴角,刚要动手,就听厢房里传来宁萱芷的叫唤声。“曲令,你在外面吗?”
“我不明白溏心姑姑的意思,在院子修建好之前,我都是在外院做事,所有的家丁护院都能为我作证,不信你可以问问马总管。”
“是吗?”
“二小姐还在叫我,姑姑走好。”
望着曲令的背影,溏心翘起唇,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不可能啊!
曲令跨进院子站在客堂外,搁着一道竹帘凝视着里面的宁萱芷。“二小姐找我何事?”
“送我回院子,我想去湖心亭走走,今天天气这么好,待在屋里浪费了。”
说完,宁萱芷慢慢做到轮椅里,推着车子走了出来。
曲令连椅子一起抱着宁萱芷来到书院外,推着她往湖心亭走去。
“二小姐,有什么话要跟在下说?”
“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死在院子里,以你的聪慧应该能找到更好的方式打消溏心的顾虑。”
“原来二小姐是在担心在下,冲着您这句话,我一定保证,只要我在一天,院子里就不会有人死,除非自己找死的。”
“我不是因为你,溏心我留着还有用处,你现在不能杀她,包括刘福。”
曲令哈哈哈大笑起来。“二小姐还记着在下的话,看来你的眼睛比我亮堂多了。”
“我自己可以回院子,你回去吧!”
“老爷吩咐在下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回‘落月阁’,做奴才的不能拂逆主子的托付。”
宁萱芷哼了声。“你当初说是为了个女人进院子的,她到底是谁?”
“这是在下的秘密!”
“为了宁雅娴?我知道她没有那个本事找到麒麟角,我那天看到你拿着玉笛坐在湖边。子竹,不要妄想攀凤而上,也不要想着利用宁雅娴,若是你觉得她很容易骗,你就错了。”
“原来二小姐是这么想此事的,无妨,既然麒麟角能有助于您的伤势,谁送的又何妨?”
宁萱芷转动轮椅回身注视着曲令。“这是什么意思?”
“二小姐是聪明人,有些是还是假装糊涂为好。我不过是见大小姐喂了当太子妃这么努力,就想着帮她一把,让她这贤良淑德,善解人意的光环下,再加点料罢了。”
“不,你不会这么简单,你把宁雅娴推得越高,一旦她的真面目流露出来,就会摔的越重,对不对?”
“大小姐为何不能戴着面具活一辈子呢?”
曲令敲开‘落月阁’的门,把宁萱芷安全交给出来开门的婉莲手中后,才转身离开。
徒留宁萱芷出声的盯着曲令的背影许久,才进入院子。
“小穗和小鱼还没有回来?”
“回来了,桂竹听说你在书院有疼的差点晕倒,就让小鱼去找马总管,要些药材回来给你煮药茶喝。”
“这事等清儿回来再做就好,这么晚了派一个丫头出去做什么?”
“小姐,清风暂时回不来,国公府不放人。”
宁萱芷楞了下,以清风的性子,想回来没人懒得找,一定是国公府的人把家丁拦在了外面,没禀报就把人打发回来。
眯了下眼睛,宁萱芷回过神,让婉莲出去找小鱼,怕夜黑了小丫头在外头出事。
婉莲一出去就是一个时辰,宁萱芷感到莫名的心慌起来,这种感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小姐,我出去看看。”
“婉莲还没有回来,你们别再出去,在等等。”
又是一炷香过去,婉莲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姐,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见到小鱼,不过我听人说她已经从外院回来,手里还拿着药包,她不应该会在院子里走掉才是啊。”
“不行,我亲自去找。”宁萱芷捂着心口,没来由的打颤令她全身发冷。
“小姐,别这样。我们在出去找就是了。”
婉莲让小穗守着宁萱芷,与桂竹两人跑出院子,找来了巡院的护院一起在院子里寻找。
“婉莲,你快来看。”桂竹如果湖心亭发现散落在地上的药材。
婉莲走了两步有发现一点,两人心头都亮起警灯,跟着散落的药材,来到‘絮语阁’。
“怎么办?”
“先回去告诉小姐再说。”
两人回到‘落月阁’把路上发现的事说了一遍,宁萱芷清冷的双眸染上一层寒光。“爹是不是不在‘絮语阁’?”
“大夫人有事请老爷去了‘常青阁’,还没有出院子。”
“你们找上护院的家丁,沿着院子敲锣打鼓的给我找人,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小穗去找刘福,把小鱼失踪的事告诉他,等动静闹起来,去找老爷和大娘,一旦他们离开‘常青阁’,桂竹你就引着护院发现掉落的药材,找上‘絮语阁’,明白吗?”
婉莲与桂竹点点头,带着小穗悄然离开‘落月阁’。
宁萱芷站在窗户前,望着头顶的明月,双手紧紧握成拳,她还是太不小心。昨日宁恒远推她的时候,一定被凤丫头发现了端倪,所以抓了小鱼,想要从她嘴里套出实情。
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上空,宁萱芷双手撑在桌上,心随着时间一点点开始沉浸下来。
如果小鱼有半点伤痕,我对天发誓,绝不会放过你。
桂竹带着护院找到‘絮语阁’跟前,此时听到动静的宁恒远与林馨婉也赶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老爷,夫人!院子里的丫头给小姐取药,一直未归,我们出来寻找,发现散落在地上的药材,一路寻来,找到了这里。”
林馨婉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犹豫了起来。“老爷,现在时辰也不早了。”
“敲门!”
家丁用力叩开大门,宁恒远大步走了进去。
“老爷,您怎么来了?”
“你们进去搜!”
聂倩诧异的看着从外面闯入的家丁,提着火把把整个院子翻找的乱七八糟,脸色阴沉的难堪,她捂着腹部,咬着唇,等所有人从院子里回到前院后,才哀声的问道:“老爷这是何意?”
“一个丫头在院子里失踪了。”
“这与我何干?”
“我们根据掉落的药材找到了这里。”
“所以呢?”聂倩双臂环胸的问道。“找到人了吗?”
宁恒远见没有找到人,干咳了声。“既然人不在这里,你们再四处去找,务必把人找到。”
家丁迅速退了出去,宁恒远转身跟着离开,聂倩忽然大声笑起来。
“老爷,就这么走了吗?难道没有任何解释?”
“妹妹,想要什么解释?”林馨婉从旁问道。
“姐姐,这里是我的院子,不是‘常青阁’,不要忘了,老爷说过,整个内院由我们共同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