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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掌掴之祸(下)(1 / 1)

荒沙大道的尽头便是南古特力尔加王城东门,城墙之上四座矩形马面耸立,由数十名飞弩卫兵把守。黎汗王与试炼小队昂首驭马向前,身后的执旗手由原先的两名变成了十二名,多了“猫鬼军团”和金色羊甲战士的旗帜。其后是“猫鬼军团”女术士,由玛卡兰迪引领,羊甲战士以及几十名仆从紧随,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王城迈进。

“恭迎太子殿下,恭迎黎汗王。”守城卫兵队长勒俄赤熊与几个手下单膝跪拜道。

“劳您候驾。”兰支牙斯欠着身子在马上回敬,他的嗓音厚重,腔调中带着浓浓的古力语味道。

“北国之王呢?”他问。

“回黎汗王,单于与众部王正在金帐王庭外恭候您。”

兰支牙斯不苟言笑,回头告诉厄尔狮高依。

“他们一定是迫不及待等着你们归来。”

厄尔狮高依脸部伤口还未结痂,形成鲜红的印子,想想这勒俄赤熊也是无礼,于他没有礼拜,连句带口话都不会。紧接着还面对来自黎汗王的调侃,连番受辱,怒气只压在胸中,默不作声。

“正青王,万分抱歉冒犯了您。”兰支牙斯说。

“这事儿休要再提!”厄尔吼道。

兰支牙斯马缰一扯,看着正青王向后指道,“您瞧瞧,我身后的这一队士兵如何?”

众人向后观望,是一副令人敬畏的场面。十二名执旗手身着金丝软甲,立在马上,手中旌旗飘扬;黄纱女与金色汗血马神灵相通,神秘面纱下藏匿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羊甲战士手持月牙沙纹戟,面容平静,不怒自威。

“一旦打起仗来这可是单于手下的神兵天将。”兰支牙斯说。

此话名副其实,却在试炼小队的耳中显得刺耳。他们在盐泽中早就领略过这一群敬奉羊神的荒漠野客的风采,与其说领略不如说领教。勒俄吾诺和雷怀虽未受伤,却也遭受了莫名其妙的惊吓,个中滋味,有口难言。

“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当是来干嘛,原来是来惹是生非!”厄尔呛道,一鞭子抽在马上,率先奔进了王城。

兰支牙斯自始至终摆着一副僵硬的面容,没有显露丁点儿笑意,与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交相辉映。

“队长大人,我这队伍就由您来安顿,请认真照看,尤其那些金色汗血马,沙女们珍爱如子,有劳了。浑多牙斯和玛卡兰迪陪同我去觐见单于陛下。”

他说完扭头对着勒俄古伊轻声提议,

“太子殿下,我们走吧。”

厄尔狮高依眨眼间已将护送队伍甩至身后好远,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试炼小队的成员,仍然沉浸在愤怒的漩涡中,马儿垂头丧气。

“我这也是越活越没意思。”他边骑边想,“什么时候如此不招人待见?宝贝女儿离我而去,两个亲如手足的好兄弟不相信我所说之言。这个挨千刀的黎汗王偏偏给我来这么一出,是何居心?”

他思绪传至眉间,“我敢说单于陛下有谋逆之心,并非无事生非,他俩却叫我住口,是出于保护?还是怕被旁人听见?这当真是忠言逆耳啊!无人敢提,只有我这张恶嘴。黎汗王他们也许听见了,可能会传于单于之耳。”他越想越气,“无论谁来传,该是由我来当这个罪人。”

“不提也罢,免得多虑惹得单于多心,捕风捉影惹人闲话,于己不利。就算直言相谏,尊敬的单于陛下矢口否认,到时场面难堪,我岂不是黄泥入裆,自描自黑?还是去找独孤仁说罢!他还算正直,和我交情甚好,不存在任何私心,况且还是单于身旁的心腹之臣,不会害任何人。”

他骑过几顶帐篷,沿途有士兵或杂仆、羊倌向他敬好,他都未回应,

“或许去找雷术尚可,这个杂种!”厄尔想想笑笑,“丘林桑吉他们脑筋不稳,险些被骗去做了他的手下。我俩狼狈为奸,做过多少丑陋事?直言直语甚至动刀动枪但从未伤过和气,秉性相契,说直白点就是一个德行。”

“两个都不说呢?未尝不是一种好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忽雷也时常提醒,让我身居王庭,一切小心为妙,做个懵懂的老小子,整日逍遥快活,管他政事谋事,诡谲权谋自叹不如,‘睁眼瞎’王爷,女人‘开光眼’。这是一种高超的处世之道。”

他想着想着不免情凄伤感,

“完颜姝走后我就再没有娶妻纳妾,对她的感情至深世人不知,其实我心有亏欠。她是个病体子,常年三好两歹,后来怄了爱女出走之气,郁郁而终。她是个外族女人,跟着我不易,就这样一个身体还为我生了三个孩子,料想在世的时候我可曾亏欠过她什么?”

“至于其他那三个女人,只当饮酒作乐之伴。婊子始终婊子,就算苏勒亚琪再爱我,也终究不会得到我的心。”

他快骑到金帐王庭,经过东北角的刑场时,本不在意,可是余眼一扫,心中一惊。他看到刑架之上吊着六名被处死的女人,被蹂躏过,衣衫褴褛,还有两名男性歌者以及四名男性乐师,心中顿感不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是谁做的如此残忍之事?”厄尔思忖。

他刻意将马蹄放缓,等待着后面的人。黎汗王一行没多久就赶了上来,当他们都追上厄尔时,看到刑场上的景象,皆都惊了一跳。尤其是两个孩子,羽支还未见过这种场面,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厄尔伯伯,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黎汗王,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厄尔一口咬定。

“你可不要污蔑我。”

“你一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叫人怎不怀疑?”

兰支牙斯镇定从容地提醒道,“我建议我们别在这里看热闹,单于在等着我们,”

一刻钟时间不到,他们就来到金帐王庭门前。单于和各大部王已在此等候多时,放眼望去,仍然少了独孤仁和雷术两人。

乌夷若迪笑着说,“黎汗王果然信守承诺,将他们护送了回来。”

“擒戮!擒戮!”各小王以及兵卒齐声吼道。

“擒戮!擒戮!擒戮!”小喽啰们吼叫。

“这场面才热闹。”兰支牙斯自言自语。

单于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试炼小队与黎汗王跟前,众人赶紧下马跪拜。

“Chinleegutu,北国之王,尊敬的单于陛下,请恕罪我来晚了。”兰支牙斯温文尔雅地拜道。

雷铎双手将兰支牙斯扶起,双目对视,说道,“你的风采不减当年。”

“陛下也越显精神。”兰支牙斯优雅地说。

雷铎又走到厄尔跟前,将他扶了起来。看到他脸上的伤痕,稍感惊讶,关切地问道,“正青王此番陪同备尝艰辛,铎铭感五内,你这伤怎么回事?”

厄尔肚中鬼火未消,“多谢陛下关心!臣也铭感五内,我这伤是沿途被畜生偷袭,不碍事。”

雷铎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立即对着勒俄吾诺和雷怀责备道,

“你们两个这导卫如何当的?”

吾诺赶紧谢罪,“Chinleegutu!伟大的王,请您恕罪。”

“不关他们的事!”厄尔说。

雷铎仍然不悦,冷冷地说。

“起来吧!”

他走到羽支跟前,拍拍肩膀,“孩子,辛苦了你。”

羽支笑道,“多谢陛下关心啊。”

他最后看着勒俄古伊,双手拍着他的臂膀。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父亲。”勒俄古伊激动地喊道,经由小喽啰们起哄,又看着自己的老子,眼睛有些湿润。

“随我来。”雷铎吩咐。

他们进入到王庭之中。

勒俄吾诺与雷怀将所有的战利品统统呈列在王庭之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比泽兽一身宝啊。"乌夷若迪两眼放光,说到贪婪,他一骑绝尘,“看到这东西,真是满脑子回忆,呼延迪,你来说说。”

“先民效仿轩辕人,比泽兽的骸骨成为战争利器。”呼延迪说。

“你懂得还算多,这是犀牛和雷兽的种。”乌夷若迪讲道,

“远古轩辕先民与九黎人决战,九黎王蚩尤部下个个都是铜头铁臂,刀枪不入。轩辕王黄帝接连打败仗,一筹莫展。九天玄女娘娘透露天机,让轩辕王派勇士在雷泽里捕获了一只雷兽,将雷兽的骨头做成八十把鼓锤,又下海在流波山捕捉了一头一只脚神兽夔,将它的皮做成八十面大鼓。之后与九黎人在逐鹿对战,布下奇兵鼓阵,神鼓一敲,雷声震天,方圆五百里都不得安宁,九黎人屁滚尿流,七窍生烟,不战而败。”

“大人,小人记得《轩辕通史》里记载的是八百面神鼓和八百根骨锤啊。”一个白面玉容的小厮纠正道,他叫做独孤明镜,是古力族的史官儿。

“我说我一顿能吃十头羊!单于头上冒金光!你信吗?”乌夷若迪呛道,“如果有人敢这么写,我一定将他的手剁了喂狗。”

雷铎脸色稍显难堪,

“咳咳...逸闻轶事点到为止,当前的要事是听取他们讲述狩猎经过,然后计功行赏。”

雷怀一听立即开口,

“陛下,太子殿下此次以暴制暴,只身一人下深渊,徒手击毙比泽兽。惊天地、泣鬼神,犹如天神下凡,神勇无双。”

勒俄吾诺在一旁,端端正正的,与雷怀一搭,活像两个唱戏的,“我伟大的王,太子殿下此番试炼当真值得所有赞誉,可让独孤明镜详细撰写,是王室浓墨重彩的一笔。”

“过誉了。”单于回应,他看向厄尔,询问,“正青王,您认为如何?”

厄尔情绪仍有波动,谈及古伊,厉色变缓,“他俩说的没有错,我们下去收拾战场时,比泽兽倒在了古伊身旁,脑袋变了形状,让我大为震惊。但是年少不免骄纵,需有人提醒,正所谓‘有人抬、有人踩’,这孩子是个可塑之才,经验犹浅,还需多加历练。”

“他当真是独自一人完成了试炼?呵呵,这听起来匪夷所思。”乌夷若迪狗嘴怀疑。

“你这话什么意思?”赫连锡呛道,“你胆敢质疑我侄子的能力?”

“看吧!看吧!说着说着你们又成一家人了。”乌夷若迪讥讽。

雷铎眼神一鼓,两人拌嘴即停。

“古伊,这次你没有让我失望,父王为你感到骄傲,你已获得晋升金鼓力士的资格,你是勒歌部的荣耀。”

“我有资格位居左贤王之位。”勒俄古伊自负地争道。

此话一出,王庭一片哗然。

乌夷若迪笑笑,“单于脸上贴金,雷尔多脚下一滑!”

雷铎严厉地回应,“你资历尚浅,还不能够胜任此位。”

古伊嗤之以鼻,“可是在座的各位又有谁能和我一样将比泽兽独自制服?”

“这只是一方面。”雷铎劝道,“我还要安排你去做其他事。雷尔多贤王尚在阴祭,你需迎他回来。事成之后,左贤王一位由谁人任之,需大小部王共同推选。你想要那个位置,就要以威望服人。”

雷铎又将目光转向羽支,“孩子,我已听闻你的情况,想要什么,只管给我提。”

羽支细细一想,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想起了吾诺叔叔那夜说过的话,回道,“我什么也不要,只希望陛下多给予古伊一点选择的权利。”

勒俄古伊心里咯噔一下,暗暗骂道,“谁要他来多这个嘴!”

雷铎稍显诧异,但面容迅速平静,

“你说的有道理,比古伊更懂得人情世故,为人真诚。我希望你和他成为挚友,多多给他帮助,共同进步。我于前日收到你父亲的来信,要求你前去阴祭圣地拜访你的外公,恰巧我也有意派古伊前去觐见多瑞亲王,决议让他和你一同前往。我安排雷通儿与赫连昌作为侍卫护送你们前去,事不宜迟,应当立即动身。今晚就在沐潼郡歇脚,雷术他们已为你们安排好住处。由于你护卫太子有功,我封你一个甘泉郡王,你是否愿意?”

羽支心里乐开了花,想想从小到大还未接受过这么大的褒奖,嘻笑道,“这对于我来说是莫大的荣誉,感谢单于陛下。”

雷铎又对着勒俄古伊吩咐道,“你需下去准备片刻,我这里有一封亲笔书信,你给我小心收藏,务必亲自送给多瑞亲王。你要记得,你代表的是南古特力尔加,在外要懂得礼数,休要像在王庭一样放肆无礼,目中无人。”

他想补充一点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于是给雷通儿使了个眼色,悠悠地说,“下去吧。”

雷通儿和赫连昌将古伊和羽支送出了王庭。

等两个孩子走出去好一阵子,雷铎才把金颜叫到了跟前,吩咐道,“你代我宣读嘉奖谕令。”

只见金颜俯首领命,有模有样地拿出一张金丝羊皮纸,摊开读道,“顺天授命,单于特诏,正青王忠贯日月,教导太子有功,特封太子太师,其长子呼都.忽雷获封青铁王,赏赐正青部黄金千两,牛羊千头。勒俄吾诺获封右渐将王,雷怀获封大当户,各自赏赐黄金百两,牛羊百头,特此颁告。”

勒俄吾诺和雷怀见状立时齐声跪拜道,“Chinleegutu!伟大的王,感谢单于陛下。”

厄尔听罢此诏,七窍通了六窍,这个太师是个什么意思?不禁暗想,“Chinleegutu!感谢人中龙凤,雷怀之嘴。”

“呼都太师?”乌夷若迪立即叫道。

“你少放屁。”厄尔警告。

“呼太师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是在表达对您的敬意。”乌夷若迪怒嗔。

众部王也都上前表示恭贺。

单于王忖摸着两个孩子离去的情况,派人前去查看,确认他们已经出发。说时迟,那时快,他赫然一声令下,三四个刀斧手吼叫着从庭外跳进来,眼疾手快扑到厄尔跟前,将他五花大绑。

厄尔狮高依脸部惊骇,满头雾水。

“王爷!”骨朵力、莫吉奇、丘林桑吉失声惊叫道。

待到他的三个手下反应过来时,也都被身后埋伏的刀斧手齐齐绑了起来。一时间众人神色迥异,惊愕异常,目光只在单于和厄尔之间徘徊,不知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待单于王走到了厄尔狮高依的跟前,平静地说,

“我送走了他们,现在该送你了。”

“陛下您这是意欲何为?”厄尔厉声问道。

雷铎冷冷地说,

“我身为南古特力尔加单于,不能秉持私心,徇私枉法。正青王,您有功于我,我自然赏罚分明。但今日我听到骇人听闻的消息,你竟然包藏祸心,对国王不忠,谋图造反,让我十分痛心。”

厄尔脸色惨白,气冲斗牛,“我有祸心?谁人污蔑?谁人污蔑?狗嘴喷血!谁人污蔑?狗杂种!狗杂种!”

雷铎皱眉驳道,“证据确凿,人尽皆知,此话已传于重黎国王之耳,你还有何说辞?”

厄尔拼命挣扎片刻,无济于事,“这分明是阴谋!这是阴谋!颠倒黑白!”

勒俄吾诺和雷怀吓得再度跪了下去,心中急切求情,“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吾诺接着道,“单于陛下,此事太突然,其中必有蹊跷,请勿草率定罪,我们都不认为正青王会有这种心思,我以自己的性命保证。”

“单于陛下,正青王绝无此心啊!”呼延迪也当即站起身来替他求情。

“够了!你们为同胞求情,入情入理,事已至此,我也痛心疾首,休要再为他开脱。”

他的口吻冷若冰霜,当众宣布道,

“既然在重黎国王的统治下,就要遵从他的法律。厄尔狮高依,正青王,我现在以国王的名义判处你,以辱储罪、恐吓罪、叛国罪判处你死刑,你有何争辩?”

“这是栽赃陷害!这是颠倒是非!这是污蔑!”厄尔大声吼叫。

雷铎一挥手,“将他拖出去。”

厄尔极力挣扎,仍旧拗不过几个身强力壮的刀斧手,他的嘴中一直在大声嚷骂。

“不白之冤!不白之冤!”

他被一直拖到了刑场,三四根铁链上身,被绑在了刑架上,扬尘像灰色的雪。

单于与众人赶了过去,一路上仍有不少人在为厄尔求情,他都漠然视之。他走到离厄尔十几码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思考片刻,不紧不慢地说,

“既然认为有冤,那就让羊神来审判。”

他招了招手,羊倌从人群后面牵出一头山羊,牵到他的跟前。

“羊角代表公正,代表正义,黎汗王,就由你来审判。”雷铎吩咐。

黎汗王俯下身去,轻轻抚了抚山羊柔顺的绒毛,随即直立站起一把抓住了羊角,那山羊吓得嗷嗷直叫。他浅浅地吟诵道,

(古力语)“羊角拱立,羊神给予裁决,附于此羊身,揭示真相,孰人潜罪。”

那山羊也还算灵性,待兰支牙斯松开它的角,猛烈地晃了晃脑袋,然后慢慢向前走去。它走得带有警惕性,不时在地上闻闻,东杵杵西嗅嗅,咩咩直叫,没多久便走到了厄尔的跟前,厄尔惊得冷汗直冒。

“真相大白。”单于说道,他命令羊倌立即将山羊牵走,慢慢地走到了厄尔跟前,

“你还有何辩解?”

厄尔眼如圆月,心如死灰,对着兰支牙斯大吼大笑,“黎汗王,你的‘猫鬼军团’真是威武,那些沙女是你的女儿还是你的情人?”

黎汗王面若死水,叫人不寒而栗,“沙子能让人七窍溅血,何况你那张臭嘴。”

厄尔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呸!嘴巴比人心干净。”

他看向人群,发现了那张如恶狗一般的脸,立即问道,“语图王,你和宿莽部之间的冲突是何人调停?”

乌夷若迪似笑非笑,“正青王,是您的大恩大德哟。”

他又看向呼延迪,深情问道,“呼延兄弟!你可曾还记得,你的兄弟呼延朔当年惨死鲛人爪下,是谁把他的尸体抢回来,带回到你的身边?”

呼延迪眼眶湿润,情触神伤,“我亲爱的兄弟,是你拼死相救,你的恩情我永世难忘。”

厄尔最后转向雷铎,唇齿颤抖,一字一句地问道,

“单于陛下...尊敬的王...您...您可曾还记得...鲛人把我们围困于团茶里市...是谁在阎王殿里走了一遭...挽救了众多古力手足?”

单于闭上双眼,挤出了眼泪,“是你救了我,救了众多族人,我不曾忘记。”

“那便好!尊敬的陛下,我正青王死不足惜,就算我打了太子殿下,那也是为了他的好。今日我罪不可恕,只求您善待我正青部,善待我的部下,放他们一马,善待我的孩子,给我留个种!那样我即使身处阴曹地府,做孤魂野鬼,我这赤诚之心永远属于南古特力尔加!冤冤相报何时了?陛下,请以最合理的方式解决古力人的困境,请您好自为之!”

雷铎沉思片刻,承诺道,

“你放心,他们无罪,我自会善待。”

厄尔最后疯狂一吼,犹如暮年沉狮,吼出许多年的愤懑。

“抬头三尺皆神明!我既蛮种!其心何异?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单于不为所动,面无神色地安排,“我让你体面的死。”

一个刀斧手拿着锁链匕首走上前,一头栓于雷鹰之颈,手提匕首对准厄尔狮高依的心脏。骨朵力、莫吉奇、丘林桑吉在拼命地挣扎,目眦尽裂。他们眼睁睁地看到,透过轻薄的板甲,只听见一声爽脆的穿透,厄尔浑身颤抖一下,借由电流传递至心窝子,嘴角嗫嚅,哼出鲜红的哀歌。

匕首寒光,摧忠肝义胆;舞妓不舞,乐师不奏,诗人不吟;日月尤可鉴,归期未可期;惊觉时,如鲠在喉,腥血泫泣,魂断荒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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