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神,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我悄悄地抬眼看着高台上的人。
“莫问,肯尊你为主了吗?”父神一直在提笔写字,这句话也是每日一问。
我曾问过父神,我有娘亲吗?他说,今天的书会背了吗?我问他,我能出去玩吗?他说,莫问尊你为主了吗?
索性,我就再也不给他说话了。
能跑就跑,能玩就玩。
不过,被逮就是另一回事了。
父神为了让我乖乖听话,就让我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瘫床上,还能跑那里去。
青儿哥哥说,只要人喝醉了,就会吐真言。我便有个主意,学会酿酒。
好吧,我把父神院子里的橡木砍了。
因为我看青儿哥哥给的配方里,有一味就是橡木。不用白不用,最多就是被打一顿。惩罚惩罚。
我摸索了好几次,我的屋子里,青儿姐姐的屋子里,都是酒罐子。这些都是残次品,又辣又熏。
我走到天池边,手拨动着水,大喊一声:“好烦!”
不知道是什么刺伤了我的手,就看见一对龙角浮出水面。
“傻龙,是你刺伤我的吗?”我抓住他龙角,不让他走,挣扎中,血不断滴到他嘴角。
他卷起一汪水,溅了我全身。
过分了!傻龙,你不会怜香惜玉吗?
想我烛照,能文能武,逮猫溜狗,掏鸟蛋偷下凡。无论是天界的神仙,还是妖怪精魅,看见我,都要绕道走。
看我今天不把你逮回去,当宠物!
我脱了鞋子,取下乱七八糟的神女头饰。扑通!就这样跳下天池。
我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蓝色,透亮的海景,绕在身边的鱼群,红色的珊瑚。
还有,眼前的美人。
他是润白的颜色,眼睛很亮。鱼群在我们之前游来游去,他像这片天池一样安静,鲜活和自由都应验在他身上。
我刚要说话,意识到我在水里,灌了两大口水,接着胡乱扑腾。
他游过来,双手环住我的腰,轻轻凑到我的嘴边,舌尖撬开我的牙齿。我睁大眼睛,看见他送进来什么,凉凉的,湿湿的。
我捂住胸口,这颗心砰砰直跳。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不能呼吸。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他。
“烛照,不要烦,你吃了我的琥珀。以后啊,这天池的水奈何不了你。”他就这样消失在我眼前。
我想了想,这瓶酒,就叫无相灭吧!
凝影儿拿起酒杯,那份记忆又回来了。她有些犹豫,现在这样子,会不会吓到他?
三个酒杯满上酒,他们都没有动。
凝影儿扬起嘴角,用灵力浮起酒杯。“老朋友们,不要见外。现在我是主,你们是客。唐之,你应该很清楚,这是什么吧!”说完,她一口饮尽,轻轻将垂在耳边的碎发挽回去。
唐之敲了敲桌子,“呀!千年了,烛照,还可以再喝到你酿的无相灭,真是荣幸。”
惠星辰盯着凝影儿,也一口饮尽。阮言拍了拍黑狼头,也毫不犹疑的饮尽。
“我当初酿下无相灭,是为了他。只是没想到,这酒可以入梦。”凝影儿看向唐之,“你说呢?唐之。傻龙的魂魄现在可以交给我了吧!”
唐之取出腰间的龙鳞,倒也毫不避讳,“本来就是要给你的。”捏紧龙鳞,又说,“是不是要选择你,我就不知道了。”
凝影儿脸上的黑色花纹深了几分,冷冷说道:“她不过是我轮回的一个影子,我才是本体,你忘了吗?唐之。”
“那便入梦吧!一切自有答案。”唐之看向惠星辰和阮言,“二位道友,梦里是真的,也是假的。千万小心!”
一时之间,酒香四溢。
唐之揉了揉脑袋,眼前热闹非凡。惠星辰和阮言就在她身边,不见烛照。
他们两个从未入梦,立马醒不过来。
来往的人,明明看见了他们,却都行色匆匆。唐之摸了摸腰间的钱袋,还有几个铜板。便扔给桥边小乞丐一个铜板,“小孩,你们这儿的人,怎么都急匆匆的?”
小乞丐拾起铜板,藏进鞋底。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小姐姐,赶紧走吧!这里有妖怪,天快黑了,今天是走不了了,找个靠谱的客栈住下来。”
唐之若有所思,抽出腰间的龙绡,“龙绡,你把他两抽醒吧!我可不扛除了解伊以外的男人。”
龙绡悬停在空中,点点头,大力抽向地上的惠星辰和阮言。
“唔!”他们同时惊呼。
两个人那俊脸,一个比一个红。
龙绡赶紧躲会唐之的腰间,唐之看他们都睁开了眼睛。立马背过身,佯装在看周围的人。
“唐之,我们这是在哪里?”阮言揉了揉脸,瞄了一下惠星辰,发现对方和他一样,捂着个脸。
“咳咳!”唐之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我们入梦了。梦外一刹那,梦里一昼夜。天色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落脚。”
惠星辰倒也不在意自己的脸,跟着唐之,一起走向街道。
转了一大圈,都没发现有客栈!就连两边的店铺,也早早关了门。
方圆几里,只有一座花楼,还点着灯。里面也欢声笑语的,姑娘们站在门口,吆喝着。楼有三层,每层都站着花枝招展的姑娘。
唐之扶着腰,“两位,将就一下,今晚就这了。”看向身后别扭的两个人,“我可是走不动了,再说了,不是有句话叫事出反常必有妖嘛!”
惠星辰按住碎剑,“嗯。”
楼上蒙面的姑娘,扔下一捧花,砸进阮言怀里,“小哥哥,还不快上来。奴家等着你哦!”
“阮言,还不把花给我。”唐之娇笑着抢过花,使了个眼色给两人。“让我去看看那姑娘有什么需求。”
唐之拍了拍腰间的龙绡,面前的姑娘们围着她,一起走进花楼。“这些姑娘怎么够!把你们楼里的姑娘都叫过来,好酒好菜上着。”唐之放下腰间的钱袋,“我的两个好友,有些害羞,你们可要伺候好了。”
蒙面的姑娘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下来。凑近阮言,她手指间的香味扑鼻。引的阮言跌坐在软塌里,手勾上他脖子,全身像是抽了骨,靠在他怀里。
唐之用嘴接过一颗葡萄,含糊不清的说:“阮言,艳福不浅啊!”接着甩给惠星辰一盘葡萄,“你是想要花楼里的老板娘来陪啊!”
碎剑绕在惠星辰周围,姑娘们都不敢近身。唐之刚说完,无数花瓣飞下来。
“公子,花楼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