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的夜空,云层的缝隙间挤出了一丝微弱的月光,透过铁窗,轻柔地抚摸着一张年轻的脸庞,张忆海香甜的沉睡着。渐渐的,他均匀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脑门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转眼间,通体湿透。
无边无际的旷野,寒风萧瑟,带来一丝凉意。骤然,平地卷起一阵狂风,黄沙漫天飞舞。远处,尘土滚滚,硝烟四起,万千铁骑气势汹汹,狂奔而来。
“将军,他们已经进入第一道埋伏圈了。”身后的亲卫策马上前,来到他的身边。
“再等等。”他极目远眺,俊朗刚毅的脸庞镇定自若。
身后两侧,十组千人队,都已经手持长戟,骑跨战马,就待一声令下。
“将军,他们马上要进入第二道埋伏圈了。”亲卫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紧握住缰绳,从背后抽出五尺长刀,在敌人刚跨过第二道埋伏的时候,一声震天的怒喝从他口中崩出:“杀。”双腿一夹,白色战马高高跃起,扬起一片尘土,率先冲出。
“杀”。一万铁骑倾巢而出,万马奔腾。
距敌一丈开外,他从马背腾空跃起,黑黝黝的五尺长刀在空中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直奔敌人而去。
冲在最前的敌将已然感受到冷冷的刀气,举起手中宽剑欲挡下这狂怒一刀。
“咔嚓”,剑断。刀势不减,重重地砍在厚实的头盔之上。“咔”。黑色的头盔包裹着脑袋从中间一分为二,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瞬时冲天激射,敌方先锋轰然倒地。
鱼跃而下,正好落于马背,手中长刀不作半分停留,朝着下一个目标斩去。近身的敌人急忙策马闪避,唯恐自己成为刀下之鬼。
身后万骑已然赶到。直接以雷霆之势冲进敌群。瞬间,兵器和兵器的碰撞声,人与人的吼叫声,马与马的嘶鸣声,在这片大地合奏起一部浓重的交响乐。残肢,断腿,人头随处飞溅,带起一片片血雾飘散在寒风之中。
他挥舞着长刀,在敌阵中横冲直撞,记不清杀了多少人,座下的白马已被染红,鲜血沿着头盔滑落,粘稠在他的眼帘,清冷的目光爆出闪电的光芒,死死盯住两丈之处的敌人。
见他如此神勇,四周的敌人肝胆俱裂,争相后退。在第一个抱头鼠窜的刺激下,高度紧绷的神经彻底奔溃,纷纷调转马头,夺路而逃,失去战马的只恨爹妈少给了两条腿。
就在逃跑的敌人看到一丝曙光的时候。“杀”声连天,地下突然冒出两千重装步兵,把他们生生切割成三块,随后,那些重装步兵如绞肉机般冲进慌乱不堪的敌阵,眨眼之间,卷起千堆血。到处是哀嚎,满地是肉酱。
长刀已经插于背后,战马还欲往前奔驰,勒紧缰绳,轻轻抚摸它的鬃毛,宽慰着这已然红了眼的战马。
人,弥漫着杀气,刀,杀气弥漫着,马,自然也不会差。
“将军真是神机妙算,这一仗我们可是大获全胜啦。”几个全身染红的亲卫策马上前护在他的左右,望着兵败如山倒的敌人,畅快地笑着。无疑,他们是勇猛的,也是幸运的。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哪一个不是呢?
这是他的第一战,作为家族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战将,此次,他被举荐为先锋,面对来势汹汹的五万萨克族大军,他只靠一万轻骑兵,两千重步兵,运用自学了二十年的兵法,让敌人有来无回。
“嗯……”难受的**着,悠悠醒转,张忆海摸摸满是汗水的额头,坐起身子。视线穿过铁窗,遥望着云层背后隐隐的月光。那么清晰的画面,战场,厮杀,鲜血,黄沙……视线里浮现出那个骑着白马,挎着长刀,神勇异常的人影,他是谁?……我怎么会做这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