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巴克,蔚蓝早早的到了,她和夏末约好在这里见面,夏末会给她带来张忆海的消息。
“怎么还没来?”蔚蓝看看手表,有点着急。其实离她们约定的时间才刚过了两分钟。
夏末刚进门就看到蔚蓝在向她招手,还没落座。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蔚蓝兴师问罪。
“大小姐,你看看现在才几点。”夏末撅着嘴巴,把手伸到蔚蓝面前,好让她看到自己的那块香奈儿腕表。
可能为自己的心急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才迟到五分钟嘛。蔚蓝把那杯焦糖玛奇朵推到夏末面前,稍带一丝尴尬:“好吧,算我不对,呶,这是你最喜欢的焦糖玛奇朵。可以堵你的嘴了吧!”
“嘿嘿,你倒还记得。”夏末也不是斤斤计较的女子,坐下后茗了一口咖啡。
“我怎么敢忘呢。”蔚蓝尽量让她开心。
“好吧,看在这杯玛奇朵的面子上,问吧,想知道点什么?”说完一脸坏笑地看着蔚蓝。
“死丫头,又来了。你说不说。”蔚蓝娇羞着举起粉拳作势要捶打她。
“好好好,我说我说,看你急得。”夏末屏住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
“我们研究过了,他这个案子还是有些棘手。”夏末忽然正色道。
“怎么棘手啊?明明就是误伤嘛!”蔚蓝不满地嘟起了嘴。
“我们和城管部门,和死者家属,还有法院,都沟通过了。其他的都好说,就是死者家属揪着不放,说不判刑不答应。”夏末无奈地摊摊手。
“那怎么办呢?”蔚蓝一脸急切地盯着夏末。
“你也别那么着急,再说,这事急也没用。我先给你透个底吧,估计会判个一年左右。”
“啊?一年?”低下头,蔚蓝自言自语着。忽然微微摇起头看着夏末,“不行不行,如果被判刑的话,我怕学校方面会出问题。”
“哎呦,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如果真判了,那学校会不会……?”夏末凝视着蔚蓝,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我就怕这个,所以,我希望最好是判个缓刑,人不要被关在里面,那样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蔚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也是她最最期望的。
“蔚蓝,如果最终没有你期望的那样,你会怎么做?”夏末盯着那张充满忧郁的面孔。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一脸的气馁,她都不敢想象下去。
“蔚蓝,你别这样,这也许就是他的命。”
“嗯。”无力地应了一声,忽然又好似记起什么,“对了,先不说这个,你还没有告诉我他在里面怎么样。”
一提到这个,夏末仿佛又来了精神,一想到那家伙的样子,不经意的笑了出来。蔚蓝不解地看着她。
“这个你就放心吧,他在里面好着呢。”当下就把张忆海在看守所如何收拾那帮无赖,如何把看守所当成疗养院的英勇事迹一一告诉了蔚蓝(许多也是罗辑告诉她的)。
听到张忆海和那帮恶人打架,蔚蓝心里一紧,听到他毫发未伤,蔚蓝又宽慰一笑。这个家伙,真让人琢磨不透。知道他近况还好,蔚蓝稍稍安心了一点,刚才的阴郁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蔚蓝,你能不能对我说实话。”夏末转移了话题。
“什么?”蔚蓝似乎料到什么,但她还是故意装傻。
“你和他……”夏末只说了三个字,紧盯着蔚蓝的眼睛。
“唉,我也不知道。”蔚蓝将头转向明净的玻璃墙外,视线游离在外面那些来来往往的路人中间。仿佛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她又轻声道:“这段时间总会梦到他,虽然梦里的那张脸似乎有些不同,但是那种迷恋的,哀伤的眼神,那么独特,我不会忘记的。而且,我恍惚间觉得自己早就和他相识,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最近总是出现在眼前。夏末,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说出积压在心头的那些东西,蔚蓝觉得轻松多了。
从认识蔚蓝至今,从没有看到她如此忧郁,如此凝重。夏末伸出手按在她的手背,柔声劝慰着:“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坏就是判个有期,被学校除名罢了。蔚蓝,你放心,从我对他的认知,他绝对不是池中之物,上不上大学对他意义不大。关键是你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你会等着他,陪着他吗?”说完认真地看着蔚蓝。
咬了咬牙,蔚蓝坚定地点点头。
摇了摇头,夏末由衷的感叹:“唉,感情这东西真让人琢磨不透啊,你们两个……唉!”还是摇着头,“也许,你们俩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吧,要不怎么连名字都那么般配。”夏末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蔚蓝低头沉思着,此时的她,已在心底盘算着如何去面对即将要到来的那一刻,盘算着那一刻之后的未来。悠然间,她的脑海又浮现那张脸庞,那个让她心碎的眼神。渐渐的,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两个女人静静地对视着,夏末从对方的眼里,读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