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早!”李天云刚打开房门,左右两边就蹦出两个人,吓了他一跳,刚要打的哈欠都给吓了回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苏曼文和罗代云两人,没好气的道:“你们俩在这里干嘛。”
苏曼文嘻嘻笑道:“回师叔,傅师兄说了,让我们随身伺候您,这不给你端洗脸水来了。”
李天云一看,罗代云果然端着一盆洗脸水,他简单洗漱了一番,又问道:“他们这是干嘛。”
办曼文答道:“哦,他们要去操练,每个弟子入门未满三年,每日早晨都要去操练的。”
“那你们呢,入门多久了。”李天云问道,两人嬉皮笑脸的道:“我们这不是是要伺候你嘛。”
李天云没好气的道:“伺候,昨晚怎么就没人叫醒我呢?”
两人一脸尴尬,苏曼文道:“师叔你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哪吃的去!”
“这还差不多,”李天云说道,苏曼文已跑向厨房,他又对罗代云说道:“走,带我去看他们操练得如何。”
李天云努力装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心里却暗暗窃喜,这师叔待遇还真好,早知道就应该早点上山。
“师叔,这就是我们每日操练的地方了。”罗代云带着李天云广场上,李天云尽力使自己像一个师叔级的人物,巡视了一翻。见他们练的都是自己入门时所习的剑法,不过这么多人在使同一套剑法,还真可谓壮观啊。
“师叔!…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苏曼文跑了过来,李天云还以为吃的来了,回过头来却见他两手空空,有些不高兴:“吃的呢?”
“这个…”苏曼文尴尬的道:“今天不知道怎么,连个冷馒头都没了!”
“什么?……”李天云惊讶问道,苏曼文赶紧道:“你别急,我已经让他们给你炒几个小菜了。”
“这还差不多!”李天云说着敲了他一下,道:“走吧,现在就过去了,本师叔可真饿了。”
不多时三人来到饭堂,这里的厨子都是花钱请的,更何况是苏曼文特别交代过,所以炒的菜还行,这倒是让李天云很是满意。不过动起筷子来,见两人比自己还要像饿鬼,三人吃饱后,李天云让他们带自己到处走走。不多时来到去后山的那个路口,他指着那条路问:“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怎么看着好像很少人走?”
罗代云欲言,苏曼文却对他使了个眼色,抢先说道:“这是通往后山,后山比较偏僻,很少人去。”
这下李天云却来了兴趣,道:“走,我们去看看。”
三人走在了去后山的小路上,苏曼文道:“李师叔啊,其实我们山上有一个洞,叫玄武洞,这就是通往玄武洞的。”
“哦!”李天云应了一声,本来问这玄武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立刻想到自己要保持深沉,也就没问,反正过一会就到了,是什么样的一看便知了。
正走着,李天云突然听到有人在练剑,练剑倒也没什么,前山广场那么多人也在练,可是在这后山,这倒让他感觉有些特别了。绕过几树,一个洞赫然出现,洞口是一块平地,这倒颠覆了李天云心中山洞应该在悬崖上的形象。平地上有一少年正练着剑,见来了人,便停了下来,望向三人,走近了苏曼文先开口道:“杜师兄,这是李师叔。”
这少年便是当年的杜万山,如今他可是逍遥门年轻一辈中继傅剑风之后又一个出类拔萃的弟子。五年来若无特别的事,他从不下山,整日便在此练剑,见眼前这人比自己还小,只是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心里微微有些犹豫,但突然想到昨日听得师兄傅剑风说过有两位师叔这段时间会在山上住,想必眼前这便是其中一位了,将剑合住,施了一礼,道:“弟子,杜万山见过师叔!”
李天云微微一笑,道:“不用这般客气,没打扰你练剑吧!”
杜万山道:“当然没有,不知师叔到后山有何事?”
苏曼文道:“师叔想进洞里看看,杜师兄,你不会不让吧!”
李天云闻言,问:“这玄武洞是禁地吗?”
杜万山道:“那倒也不是,只是洞中记载着祖师们的一些心得,祖师心得原本是写给后人的,可是如今天门中弟子众多,若每日都有人进进出出,怕以对祖师遗物有些损伤,师叔若想进洞,弟子愿意为师叔掌灯。”
李天云罢了罢手,“这道不用,我只是随便走走,既然如此,改日有空我再让你师父带我去吧,你继续练剑,我先走了。”
“弟子不送。”杜万山又行了一礼,目送三人离开,离开了杜万山的视线,李天云敲了他们一人一个地瓜:“你们两个啊,还敢骗我。”
苏曼文揉着头,忍痛道:“我们也只是好奇山洞里有什么嘛,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李天云道:“有什么好奇的啊,不就一个山洞吗?”
苏曼文道:“不是啊师叔,我想里面肯定有什么武功秘籍,要不我杜师兄怎么会入门才五年,武功就那么高啊。”
“他武功高那是因为他勤奋,像你们啊,就只会偷懒,不说五年,五十年都还是一样。”李天云说着又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地瓜。面上装得还真像个前辈,心里却想到,杜万山入门五年,自己也是,但看他样子,剑法好像到了很高的境界。完了,身为师叔,傅剑风武功比自已好,那还能说他入门早,且年长,可这杜万山…,不行不行,看来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武功如何。
“还有哪里可以去吗!”三人又来到了刚才进去的路口,李天云问道。两人摇摇头,罗代云道:“这山上就这样了,哪有什么好玩的啊,又不是镇上。”
“镇上好玩吗!”李天云问。
苏曼文道:“好是好玩,如今武林中人都汇集在这里,当然热闹,只不过宋师叔特别交代了,不能让你到镇上去。”
李天云撇了撇嘴,道:“这没什么,到时你们就说是我自己一个人下山,你们是去镇上找我的就好了。”
说着向大门走去,苏罗两人对视了一眼,高兴的跟了去。七星武会将至,镇上来往的人明显增多,武林中人出手阔绰,一些小商贩深知这点,抓住这个机会在镇上做起各类生意。整个镇上,好不热闹,李天云一下山就舍不得回去。苏曼文告诉他镇上有逍遥门开的镖局,李天云到镖局报了自己的身身份,便轻松找到了一个睡觉的地方,白天出去玩晚上回镖局里,有了这个师叔的称号,到哪里都有人伺候着,真是会享受,这天,三人又在街上乱逛,忽见街道上架着一台子,周围围满人群。
“打擂台?”李天云高兴着说道,“这下可有的玩了,看看去。”
三人挤进人群中,苏曼文问身边一汉子:“大哥,是谁在此摆擂台啊!”
那汉子道:“哪里是打擂台啊,这是比武招亲,听说刘员外的女儿长大可以出阁了,今天在这比武招亲,我看你也到结婚年纪了,可以上去看看,搞不好能带个老婆回去呢。”
李天云问:“这刘员外是什么人啊!他女儿没人要吗,还要比武招亲。”
罗代云道:“这刘员外听说是朝中大臣,但前两年辞官到此,盖了座房子,安度晚年,为人和善,还经常施舍给穷人,但他女儿就没人见过了。”
这时刘员外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女子,体态肥雍,依着华丽,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和几个家丁。员外让女子坐下,走上前高声道:“各位相亲,老夫也不多说了,今日小妇初长成,特在此摆下擂台,凡十八到三十岁未婚者,均可上台台,最终获胜者老夫便将小女许配与他。”
说完,台下响起了欢呼声,当然也夹杂着一些嘘吁声,但没人上场。那刘员外也不多言,退至一旁坐下,许久才有一人上去,对大家说道:“你们都不来是吧,那算我赢咯。”
台下有有人道:“贾疯子,就你那身板,不怕压死你啊!”说完台下哈哈笑了起来,贾疯子不是他真名,只因他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遇人又不讲道理,大家便叫他贾疯子。
贾疯子不以为然,道:“管他呢,是个女的就行。”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这时台下走来一人,对贾疯子道:“贾疯子,老子不想娶刘家小姐,但看你不惯,想揍你。”
“你这个死肥牛,以为你胖就跟人家相配了,好,老子这回做好人,让给你了。”也许贾疯子吃过这人苦头,没打就自己跑下去了,这时又走上来一人道:“既然你不想娶,就让我来吧!”
但先前那胖子可不是贾疯子,那么轻易放弃,就这么一上一下打了七八个,没有人能在上面呆多久。这时上来一人,连赢了五六个,李天云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练家子,不同于先前那些莽夫,说道:“这下可有得打了。”
“师叔,你真要上去啊!”罗代云有些担心的问。
“怎么,怕我打不赢啊!”李天云白了一他一眼。
苏曼文道:“不是怕你打不赢,就是怕你赢了,你看,赢了可要娶台上那位,你可要想清楚哦,还有,人家说了要十八岁呢!”
李天云只想到打架,倒是没想过这些,想了想道:“没事,等下要是真没人敢上去,你们就上去,我假装输给你们就好了?”
“我们也不想娶。”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李天云又道:“没事,到时会有人跟你们打的,你们又故意输给他就好了。”说着怕两人不答应,已跳上台去,果然台上那人真有几下子,费了半天的劲才将他打下。接着又连续上来几人,一个比一个强,当然对于只是来打架的李天云来说,越这样越好玩,前前后后已有八个人败在他手上,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荣耀啊!
这时上来一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一副要把他当小鸡拎起来一样。
“又是一头蛮牛。”李天云暗道,那蛮牛倒也不客气,一上得台来就一路狂攻,而且出招不仅力道强,也非常快,李天云不敢接,只得一路避让,偶尔一两拳打在他身上,那人全当他在挠痒痒,惹来台下阵阵掌声。
“你大爷的,这次丢脸了。”李天云心里想道,却还是不敢接招,只能在周边游走,时不时又踢上一两脚。这时他看好时机,又一脚重重踢在蛮牛胸口,可他还是稳稳占着,台下不仅又叫好声连连。
“难道他练的是铁布衫,可老子不会打穴啊!”李天云久攻不下,开始有些着急,那蛮牛一直连他衣角都没沾着,也是甚为恼怒,出招更狠,将台上踏得坑坑洼洼,李天云一个不小心被绊倒,那蛮牛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一脚踩下。
“你大爷的,不就是个老婆嘛,有必要这么拼命吗?”李天云心里想着,还真想大叫饶命,就地滚开,但那蛮牛哪肯让他起身,穷追不舍,就在李天云快滚下台时,台下窜上一个人,一拳直击蛮牛,口中叫道:“看招。”
那蛮牛只得放掉李天云,回身接招,李天云晕头转向的站起身,看向那人,竟然是二师兄宋程德。
“天云,怎么又跟人打架了,没事吧?”宋程徳问道。
“没,没事,小心身后。”李天云说着,趁宋程徳和那人过招,赶紧下台,叫上苏曼文和罗代云赶紧溜开。
宋程徳道:“这位大哥,我那师弟不懂事,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小弟在此给你陪不是了。”
那蛮牛懒得跟他废话,直拳打来,宋程徳怕打伤他,只守不攻,但那蛮牛越是恼怒,招招致命。他也没了耐心,和他对了一拳,那蛮牛如拳打钢壁,宋程徳又飞脚踢来,将他踢到台下,原来他只是一身皮厚而已,并非什么铁布衫,遇到内力深的人自然就吃亏了。
宋程徳欲上前道歉,这时又上来一人,道:“在下程普。”说着便只拳打来,宋程德本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能接招,再看台下,已不见李天云,心里暗暗担心他被人追打,只得尽快将眼前这人击败。待他将来人打下台,却又上来一人,如此接二连三,已有八人败在他手上,再没人上台,台下那些人,要么是怕打不过,上来丢人。就算有高手,只怕也看不上那刘家千金,宋程徳找不到李天云,就连刚才和自己交手的那些人都已不见,便要走下台。这时刘员外赶紧过来:“壮士,壮士等等。”
“这位大叔,我……”宋程徳不知改怎么说。刘员外道:“呵呵,什么都不用说了,跟老夫来吧!”
宋程徳见状,心想,难道和天云惹的祸有关,不行,得好好给人家赔不是,心想着,只得跟刘员外身,等下再好好道歉。
众人也一哄而散,刘员外带着宋程徳到客厅,客厅里一老妇人已在那等着,那是刘员外的夫人。刘员外让宋程徳坐下,问道:“贤侄啊!你姓谁名谁,家住哪里,家中有些什么人。”
宋程徳道:“晚生姓宋,名程德,怀州人,双亲在我年幼时已辞世,家中并无其他亲人。”
刘员外见他说话文雅得体,满意的点了点头,和夫人对望了一眼,都是很高兴,道:“甚好,甚好。”
宋程徳道:“员外,今日之事……”
刘员外道:“老夫已说过,今日比武胜出者即可迎娶小女,是不会反悔的。”
“啊!”直到这时,宋程徳才隐约知道发生什么事,忙说道:“不不不,我不能娶令千金,我想你们误会了。”
刘员外有些不高兴,道:“误会,小女今日比武招亲,公子你既胜出,就应当迎娶小女,这有何误会。”
“这…这…我…我不知道这是比武招亲。”宋程徳说道。
刘员外道:“不知道?那你为何上台比试。”
“我…我……反正我不能娶你女儿。”宋程徳有些着急说道。
刘员外:“为什么,是小女配不上你吗?”
“不…不是,我和令千金都不认识,怎么可以娶他呢?”
刘夫人说道:“这有何!喜儿,去,把小姐请过来。”
那刚才穿华丽衣服坐在台上的那肥胖女子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刘夫人又让宋程徳先坐下,问了一些话。不多时一女子走了出来肤光白胜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典型的大家闺秀,对宋程德行了一礼:“小女子文琴,见过公子。”
宋程徳赶紧起身回礼:“姑……姑娘有礼了。”
刘员外道:“贤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既未婚,小女未嫁。”
“可是…可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还没得到恩师同意呢?”宋程德也不知道怎么,本不想出言拒绝的,但现在心里却是在担心师父责怪。
“这倒也是,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不知令师现身在何处?”刘员外道。
“家师就七星镇,此事还得告知他老人家才敢定夺。”宋德程说道。
刘员外是越看越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老夫今夜在府中宴请令师,商量此事。”
宋程徳欲拒接,但看了那刘家小姐一眼,心里又有些不忍,最后只得答应,出得刘府,回到逍遥门,南宫岳和王穆奎正在小院里下棋,看到宋程徳走进,王穆奎问道:“宋师弟,没找到小师弟吗?”
“没…没。”宋程徳有些紧张,不知道怎么和师父开口,不过南宫岳早就看出他心里有事,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宋程徳只能硬着头皮将在镇上的事说了,王穆奎哈哈笑道:“宋师弟,真是可喜可贺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宋程徳尴尬的道:“师兄,你就别取笑小弟了。”
南宫岳邹了皱眉头,问王穆奎:“那刘员外人怎么样?”
王穆奎道:“这刘员外是前两年才到此居住的,为人不错,经常施舍穷人,据说他有一男一女,大儿子还在朝中做官,那小女儿就没人见过,整日足不出户,倒也是个正经女孩据说前不久还有几个王孙贵族来提亲呢。”
南宫岳点点头,道:“如此就好,你去准备些贺礼,晚上我去见见那就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