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一路小心!”拓跋臻正是求之不得,立刻撇下她折回素月房间。
素月刚被两个护卫强行按在桌边坐下,正腹诽着如何大显身手掀房揭瓦,就看见拓跋臻进来,只得老实的坐下。舔着脸赔笑,“殿下,雅小姐走了?怎么也不送送人家啊?”
拓跋臻上下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才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退下。片刻后房间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的时候,拓跋臻开始一步步走向她。他很少这样面无表情,看他一步步逼近,素月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殿、殿下,咱们、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拓跋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一字一顿道:“你觉得呢?”
“我,我……”素月是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他,思来想去唯独那天晚上烈风来过,可不就是个新年礼物吗?他至于吗?
四目相对,他一点点的俯下身,停在一拳的距离,“你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吗?那天晚上,你不跟我去参加宫宴的条件就是那套宅子吧!为了那套宅子,你倒是很舍得啊?亦或是,你为了哪个人啊?”
这回素月听得明白,说来说去关键还是“人”!可她就是为了自己生活得舒坦些,也不是为了别人啊!
他的眼睛那么明亮,隔得那么近,虽然样子很凶,可素月怕自己还是会忍不住扑上去,只好别别扭扭的把头撇到一边,“殿下,我真没为别人,我不就是怕你成亲以后,长乐府就没我住的地方了吗?”
她的那些小心思拓跋臻哪里知道,只当她是心虚才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心中越发气恼起来,“如果你是担心这个,那我今日就把这彩云轩赐给你。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私宅,你可满意?”
“真的?”素月高兴得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全然忘了拓跋臻的脸近在咫尺,正好脸贴脸嘴对嘴的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电光石火,仿佛脚底的血液都直冲上脑门,素月的眼睛巴巴的眨了几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月儿!”拓跋臻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本能的伸手将她托住,“月儿,你怎么了?”
看她双眸紧闭,他不由得埋怨起自己来:“不会是我脑袋太硬,把她撞晕了吧?”他连忙把她放到床上平躺,又是拍脸又是喊叫,素月却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这下,拓跋臻彻底慌了神,“不会撞出个好歹吧?算了,还是去叫太医来看看。”
等拓跋臻出了门,素月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咯咯得笑起来。想到刚才那一幕,她就忍不住脸红起来。他的嘴唇好软,即使是生气也那么好看!她伸出一个手指,小心翼翼的抚过自己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咦,怎么还有是湿润的呢?她又伸手摸摸了,终于确定那一点黏黏就是口水,是拓跋臻的口水!!!
她想不起听谁说过,只要女人吃了男人的口水,就会怀孕生小宝宝的。
素月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抓起被子在嘴唇上使劲蹭了又蹭,“放心,没吃到,没吃到!”
到底是拿不住吃没吃到,她倏然无力的倒了下去,心中哀嚎起来,“完了,这回完了,要是怀上他的孩子可怎么办?他喜欢的不是自己,是武如烟啊!”
记得在山上的时候,就有一个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上山求医。她说自己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夫人,孩子生病,老爷却带着新纳的小妾出门游玩去了。
那场景是何等的凄凉,素月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忙不迭的从床上爬起来,将发簪什么的一并摘下,双膝跪地祈求满天神佛保佑自己,千万千万不要吃到拓跋臻的口水。
于是,当拓跋臻带着太医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素月披头散发跪在床前,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拓跋臻怕她发疯反抗,立刻给太医一个眼神,两人直扑上去,一左一右将她架到椅子上坐下,“太医,你快看看她,看她到底怎么了?”
“喂,你们干什么?”素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面大喊大叫一面手舞足蹈的挣扎。
这一挣扎就更像是发疯前兆,拓跋臻连忙从后面将她和椅背一起保住,温柔的安抚,“月儿乖,没事的,让太医看看就好,没事的啊!”
拓跋臻身上的伤还没好完,素月也不敢太动手,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遭了,他不会也是怕自己怀孕,让太医来把脉好准备打胎的方子吧?”
太医左摸右摸,然后一脸沉重的看着拓跋臻,“微臣医术不精,请殿下恕罪。”
拓跋臻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上前两步紧抓住太医的胳臂,“你什么意思?治不好了吗?”
“不,不,”太医连连摇头,“是微臣并没能诊断出姑娘的身体有何不妥,还请殿下恕罪。”
“哦,啊?”拓跋臻先是松了一口气,瞬间又紧张起来,“你已经是整个王城最好的太医,你怎么会诊不出呢?她只是被我撞了一下,难道还能撞出不治之症吗?虽然她身体不太好,但是……”
看着拓跋臻一脸焦急,素月终于回过神来,知道他是误以为刚才那一撞把自己撞出毛病,不由得感动起来。连忙拽着他的手、打断他,“殿下,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啊!”
“怎么会没事,没事怎么会晕倒,没事干嘛跪在地上啊?”拓跋臻完全不相信,又将她按回椅子上,拉着太医放在她手腕上,“麻烦你再给她看看,也许是间歇性的呢?”
“你当我是疯子吗?”素月腹诽着却不敢明言反驳,只好顺着道:“那就请太医再帮我看看,殿下是关心则乱,你可要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啊!”
太医拗不过,只好摇着头又诊了一次,“殿下,依微臣之见姑娘并无任何抱恙,您若不放心可再请其他太医会诊一下。微臣还要去给大殿下请脉,告辞。”
他本是一句气话,拓跋臻还真听进去,不由叹气道:“哎,要是露珠儿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