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来说,方天扬只是睁了下眼,又接着迷糊了。紫You阁
那迷糊的姿势,太过于方便何欢接着再做些什么,只因为他两手自然握放在沙发扶手的两侧,那蓄有黑色干练短发的脑袋。就那样后仰着。
灯光下,他修长的脖子,凸出的喉结以及耳畔下的大动脉。一切的一切都在召唤着何欢:动手,快点快手,现在就是为妈妈报仇的最好时机。
却是她,人傻了。
莫名的。那头顶寒意,在方天扬睁开的一瞬,麻痹了她所有的勇气。
人就站在沙发前,身体逞前倾的姿势,匕首扎得掌心很疼很疼,随着头顶的寒意一点点走向脚底,她才知道自己在害怕,在颤抖了。
吸气,她告诉自己,机会很合适,一刀下去,就算不死也伤。
但很快,又有另个声音告诉她,万一不死,那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还有刚才他睁眼了。的确是睁眼了,究竟有没有看到匕首?究竟知不知道她要杀他的心?究竟是不是故意装睡来试探她?
早在打听到他这个人的时候,何欢就知道,他警惕,冷静又睿智,身手还甚是了得,就算少了半腿,那依然影响不了什么。
所以不能鲁莽,一定不能鲁莽!
她要的不是伤,是死,一刀下去就是毙命。不然就是她死!
想到这里,何欢小心的吸了口气,彻底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握着匕首小心藏好后,又倒了杯水,拧了湿毛巾,放到了方天扬额头。
确定他是真的睡着,这才忍着被冷汗打湿的衣服快速回休息室。
却不知,客厅里的方天扬在她前脚离开,后脚就睁开了眼,那刀削般的五官里,有着冷硬的线条和隼鹰深渊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盯着楼递口。
拿出了手机,“乔尔。查你带回来的人!”
电话那头,乔尔心里‘咯噔’一下,“大哥,她……”原来老大都知道是他带回来的,这样说的目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是!”
------
这晚的夜,许是因为暴雨,阴沉又死气。
透着朦胧月光的圆月,一如四年前,何欢等不到妈妈下班,所以连夜打车去医院,路上的时候,夜就是这么黑,零星还飘着小雨。
没有雷声,却时不时有亮光的产生。
那是医院主楼的感应灯,当她借着光亮,大着胆子推开房门,入眼看到的不是妈妈在工作,在废寝忘食的照顾病人,而是她倒在血泊里。
用残留的一点点气息告诉她:方…方…
---妈,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
她哭着,叫着,想要找医生求救,才知道整间医院只剩下妈妈一个人。
---为什么,医院究竟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妈妈,是谁打伤了您!!
---方…
“妈!”何欢尖叫,猛然坐了起来。
因为过于激动,她胸口上下起伏着,冷汗打湿了睡衣,深吸了口气,她看着房间里陌生的一切,才知道自己又做恶梦了。
又梦到妈妈,又梦到四年前那血腥而又残忍的一幕。
夜风夹杂着雨水的微凉,何欢不由得哆嗦了下,下床站在窗台前,她仰头看着天。
---妈妈,您在怪我吗?是不是怪女儿没用,下不了手?不不,妈妈,女儿不是下不了手,只是不想莽撞,不想在还没杀死他前,暴露自己。
妈妈,女儿发誓,一定会杀了他!
一定,哪怕一起死,都不会放过他!!
清晨五点,何欢照例起床,先擦家具,收拾整理后再拖,等到一切完成之后,又去浇花和照顾一楼最大卧室里的那只黑色苏格拉折耳猫。
每每这个时候,何欢总想捏死它!
腿短又凶悍!明明她是个人,难道自己每次给这只猫的感觉就是老鼠?不然为什么总是这样的不待见她?
吃光她拿来的食物不说,还竖着全身黑色的毛发,瞪着那双隐隐散发着绿光的眼珠子,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
“再叫!!再叫我就捏死你,烤肉吃!!”
对的,她讨厌猫!
特别讨厌这只让方天扬宝贝到不行的猫,却是不想转身就对上了管家严厉的双眼。
管家是方家的老人,看在何欢肯吃苦又能干,还是乔尔带回来的人,所以调到室内,没想到她竟然敢虐待动物,“你出去!!”
在何欢不说话的时候,他指着大门外,低吼。
严厉的语气,根本不容人多说一句,何欢自知说漏了嘴,不反犟,乖乖到门口罚站。
直到管家忙完,指着她的脑门说,“昨天怎么回事?”
“我……”何欢吓了一跳,难道方天扬都知道了?
“我什么我?”管家恨不得揪何欢的耳朵,“从前看你挺机灵的,昨天我还特意打电话说是晚回来,晚回来,然后你就这样照顾的?把少爷一个人丢在沙发?”
“……”原来是指这个啊。
何欢松了口气,“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就因为你疏忽大意,少爷腿伤发炎,现在都挂上点滴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何欢脑袋都快自责到台阶上了,心里却在想点滴都挂上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很严重?然后需要人伺候?
那她是不是可以在饮食或药里动手脚?
却是这个念头刚出,那边客厅内侧的木质楼梯里发出哒哒的声音。
是方天扬搭着外套,脸色看上白白的,许是因为感冒,下楼的过程中还时不时的还握拳咳嗽。
一看方天扬臂弯里的拐杖,管家不再理会何欢,忙过去搀扶,“哟,少爷,您怎么还起来了!!”
方天扬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可以。”
可不是可以怎么着,一只腿都能站得稳健如松。
要不是左腿裤管处空荡荡的,何欢根本不敢相信,他腿残了,不过却就是这样,全身还透着结实和张力,线条冷硬,嘴角紧抿着。
记得书上说,这种人,通常冷血又无情。
果然一点错没有,天知道妈妈死前,刚跟她说过,再过几月就有弟弟了!
现在呢?
四年过去了,弟弟在哪?妈妈又在哪?
而她又在哪?被逼着半路放弃学业,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查到方天扬这个人,然后竟然看到他死了的消息。
要不是再次偶遇,她还不知道,这男人根本就是假死!
对对,就是假死,怂货!怕仇家找上门,然后还结束了国外所有的产业,只待在海城?
好哇,刚好本姑娘在海城了结了你!!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何欢,何欢?!!”管家快要气死,“少爷跟你说话呢!!”
“啊!”何欢看上去怯生生的,有些怕人,又慌乱的低头,一步步的走进客厅,站到了距离沙发三米远的位置,“先,先生,我……”
说着,她噗通一声就脆生生的跪在地上。
“对不起!”她说。
刚才出神,虽然没听到方天扬说什么,但是道歉总归不会有错。
却是方天扬看了一眼,握拳咳嗽时,反问,“对不起什么?”
何欢低着头,瞧着光亮地板上自己的倒影,冷静下来,“对不起昨天晚上没送您到卧室,让您病情加重,我…”抬头怕怕的看了眼管家,又说,“因为二楼我不能随便进,所以……”
言下之意是什么?
想照顾,然后没特权?
有寒意自方天扬眼底一闪而过,转脸看向管家,“刘叔,梅雨季快到了吧!”
在海城,每年的六月中旬到七月,算是多雨潮湿的季节,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或许只是单纯的想念阳光,但对方天扬来说,却是最难熬的日子。
潮湿,让他的腿,隐隐作痛,稍有不注意,就会发炎。
所以他的话,管家刘叔自然清楚,拎起何欢,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少爷,要不要再找个人,看她单薄又粗心,别说照顾您,恐怕怎么烧水都不知道!”
“谁说的!”
等了这么久,何欢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伸胳膊又数着自己的手艺,那精神抖擞的样子,完全没了刚才的卑微。
就这样,开始刘叔还不怎么认可,直到一周后,看着何欢已经可以熟练的照顾,并有心的摸准方天扬饮食喜好,这才放下心。
自从入住二楼,虽然在距离方天扬最近的房间,但何欢已经有太多的机会可以下手了。
吃药,偷偷换上一片安眠,谁都不会发现。
喝汤,偷偷放上一两颗加重病情的草药,也没有人注意。
到了替方天扬收拾床铺时,她鬼使神差的记起,那天手洗衬衣的时候,好像听到花园里的师傅们在聊着最销魂的暗杀。
说是是今美最新上映的谍战大片,讲述了一位身世凄惨的报仇女孩,利用身体让禽兽不如的仇家,在最惬意最放松的时刻,直取了他的性命。
也就附和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后面也就有了,曾雄霸一世,号称没有弱点的全美最高职霸主,最后却难过美人关!!
而她呢?
虽然近半月以来,她小打小闹,没给方天扬造成明显的伤害,却也试出他并没有放松戒心,不然的话为什么吃药,都是等她走后?
喝过的汤水残骸,为什么会在露台那棵水杉盆栽里出现?
果然,他还是不相信她的!
眼看已经六月底,距离八月一号,只剩一个月。吗在来弟。
今年妈妈和弟弟的忌日,难道她还不能手刃仇人吗?
明年的八月,她还会在?
而他还会活吗?
这天夜里,何欢思来想去,借着早上买菜的机会,买了一味中药---壮1阳果。
从前以为,又有哪个男人不需要女人?
在照顾了方天扬这么久,她才发现,无论她怎么有意或是无意的勾引,他不但没反应,反而将自己的目的渐渐的现露。
所以接下来的一周,何欢衣着不再那么随便,只是在熬汤的时候,由最初的一颗果加到四颗……
终于在七月初的早上,方天扬流鼻血了。
何欢记得清楚,那天又是中雨,早早的为了怕方天扬腿伤发炎,她按医生的片子熬了中药,又丢了五六颗果子,心想着这下他该爆管了吧!
谁知道,这男人果然是铁定的身体,在喝完她特殊熬制的汤药后,居然只是流鼻血,仅仅只是这样而已,有那么一刻,何欢觉着自己真失败!!
要不是那个管家,天天的一双眼就像针尖似的,她都想直接买了最毒的药下在里面,偏偏这个时候,她才知道一楼那只讨厌死的折耳猫有口福。
原来无论方天扬吃什么,都会提前给它一份!!
靠之,难怪夜里那只猫总是叫,敢情都给它壮-阳?
饭菜,药品,汤水不能动大手脚,那只能是酒了,这天何欢找了一个再恰当不过的借口,中午饭后故意晚回两小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刘叔问,“哟,买个菜,能三小时不回?”
“刘叔,您能别样吗?”何欢爱答不理的看了一眼,完全没理会他的去准备晚餐。
那冷冰冰的态度和胆肥的样子,彻底打翻了刘叔心里那个动不动就眼红,低头的本份女。
到了准备好晚餐后,她更以心情不好为主,早早的窝到二楼尽头的房间---哭。
哭声不大,却刚好能传出走廊,让外出回来的方天扬能听到。
果然到了九点多,有人敲门了,她鼻音浓重的回了句,“谁啊,有事吗?”
“把门打开!”
是他,何欢起身,对着镜子照了一眼,双眼又红又肿,唇角还快咬破了,够可怜,再加上地板那一堆的卫生纸!
哎哟,是人都会看出犯事了!
她猜的不错,开门后,方天扬拧眉,“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问还好,一问眼泪又落下来。
一扇门,两个人,她流着泪,看着他撑着门板处,透着张力的胳膊,想到接下来自己的计划,不由得脸红了,心跳砰砰的加快。
“先生,我没事,是不是要洗澡啊,我…”不忘记抹把泪,吸下鼻涕,“我去帮您放洗澡水!”
越过他,何欢逃也似的去了方天扬房间的浴室,都不知道是热气,还是伤心过了头,本想着水阀难开,谁知道水流‘哗’的一下子蹦开了。
“啊!”全身被打湿的时候,她冷不丁的叫了一声。
这下刚好,都不用她再找伤心的借口,去骗方天扬陪她喝酒,直接来湿身诱惑就可以了。
只因为慌乱下,她全身湿透的刚跳开水流范围,脚下一滑,跟着不等站稳,身体后仰的同时,人就跌进一具结实的胸膛。
那是听到她叫声,然后走过来的方天扬。
入眼花洒下,那湿透的躯体,难得的曲线尽现,许是因为睡衣太过于单薄,他居然看到了她里头什么都没穿……
还没等质问怎么回事,下腹便传来一股奇怪的感觉。
都跟医生说了,不能再开中药了,喝得他最近肝火都有些旺盛,还不信!!
这不,就是单单这么一抱,那里就有了反应,却又在他单腿吃力的情况下,两人双双后退几步,他贴靠在墙壁上不说,怀里湿透的…
她紧贴着他的难受…
本站访问地址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即可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