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何欢回头。
逆光里,义工宿舍门板微开,那颀长高大的身影,就堵在门口,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何欢却感觉到强烈的注视。
炙热无比的眼神,带着她读不懂的复杂。
何欢怔了下,“先,先生……”
有那么一瞬。她惊喜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陪在那个女人身边吗?怎么会过来找她?难道就不怕那个女人生气?
何欢脸上的情绪,方天扬不是读不懂,好在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吸了口气。他笑意无奈,伟岸的身躯靠着墙壁,用残缺的左腿踢上门。
声音低沉的说,“过来!”说着,伸长了胳膊,等待窗边那发呆的女孩过来。
何欢脸红,理了下耳边的碎发,几乎没犹豫的飞奔了过去。
由于用力过猛,差点害得方天扬要跌倒,大手盖大她后脑勺,下巴抵在发顶,“告诉你,刚刚说什么不能?不能做什么?嗯?”
“我……”
不能吃醋,她可以说吗?
有立场吗?
猛地,何欢记起罗斯骂她的话:你就是见不得光的狐狸精,人人唾弃的小三!
吸气。她什么都不说,只紧紧抱住他,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和贪恋这一刻的温暖,却是方天扬微微支起她下巴,感觉到何欢的抵抗。
他声音里带着命令,“抬起头!”
何欢怕他看到被打的脸。越加低头,“不要!”
方天扬不强求,但粗粝的大掌,握着何欢的素手,一根根的摩擦着,像是要揉进心窝里那般,瞧着错落午后日光里,她根根剔透的手指,像极了上好的艺术品。
他说,“手很漂亮!”要是再戴上美轮美奂的戒指,一定会更漂亮!
这样温柔的他,让何欢心跳加快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先生,你…你怎么过来了?”
“不想我来?”牵着她的手。方天扬问,“委屈吗?”
“……”被打,还是情敌打,以何欢的性子,哪里是还回来这么简单?
要说一点都不委屈,那是矫情,是心口不一,可是她要是把委屈发泄,她心里舒服了,那么他就会为难,她小小的心里,满满的全部都是他。
她不舍得他为难,不要他皱眉!
想到这里,何欢轻轻的摇头,“要是我说委屈,你会补偿我吗?”
她忘记了脸胀,一下子仰起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晶亮的期待,像是讨糖吃的孩子,震得方天扬心口猛得一阵抽疼。
“何欢!”他叫着她的名字,手指很轻很轻的擦过她被打的脸颊,自口袋里拿了药膏,轻声说,“闭上眼睛,我给你擦点药,不然晚上会很疼!”
“……”
原来,他不是不在意她。
原来,她在他心里也是有位置的。
这刻的何欢,被幸福和喜悦,无边的温柔包裹着。
感受他带有老茧的指腹,一点点擦过脸颊,曾经支离破碎的心,像是被慢慢愈合,成形,装满了一个名为‘先生’的男人。
即使她无法在阳光下,无法光明正大的拥有这个男人,但有他,能待在他身边,此生足矣!
---何欢,你不能贪心,一定不能贪心,能拥抱他就好!
就这样,在擦药的过程中,她想了很多,由内而外的甜蜜,看在方天扬眼里,向来清冷的目光里,再一次多了心疼的痕迹。
“何欢!”他药膏放在她手里,“睡前再擦一次!”
“哦,我知道了!”何欢垂着长长的睫毛,很是听话的点点头。
感觉到他的转身,她急切的拉着他的衣袖,心里明白又到了分开的时候,却就是不舍。
“要走了吗?”她像只小可怜虫,撅嘴问的同时,又眼巴巴的奢望着。
那小鹿似的眼眸,被隐忍的泪水轻轻包裹着,从方天扬的位置看去,映在阳光里,散发着扎眼的光芒又水汪汪的惹人疼。
方天扬低笑,“也能再待一会!”
“真的?”何欢红着脸,“十分钟?半小时?还是……”
等到她说一小时,看到了方天扬点头的动作,瞬间快乐得像天边的小鸟。
不等男人反应过来,何欢房门一锁,窗帘一拉,跟着跑到他面前,抬手就去解他黑色大衣的扣子,却是下秒被方天扬大掌给盖住。
他声音沙哑,“想做什么?”
她红着脸,说得口无遮掩,“不是想,是要!”
方天扬眸子暗了暗,“你确定!”
何欢咬唇,脉搏快到不行,“你猜!”
第一次,他们仅有过的一次,那不是带着爱,那是带着杀意为目的,所以不太会害羞。
却是现在,何欢感觉整张脸都烧热了。
她低着头,一粒粒的解着扣子,“上次不是你和我说的吗?”
在医院的时候,是他在她的手心写下一个月,后来她也曾百度过,术后一个月的确可以做。
“……”
方天扬明显有些微楞。
事情发展得有些意外,特别是大手被拉到她肩膀的背带时,那金属性质的扣子,像带着滚烫的温度,烙得他掌心都在沸腾。
她努力大胆,又掩饰不住紧张的样子,在这间不到十平米,甚至光线不怎么好的宿舍,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想挥都挥不去。
他拥住她,瞧着她的美好和羞涩,心底隐隐作疼。
那是为她不求回报,只是一味付出的深意,感到深深的疼和亏欠。
想承诺日后补偿,加倍疼惜,却是拿不出实际行动,给不了正常情侣所该有的一切,说得再好都是空话!
终于,方天扬吸了口气,敛去心里的躁动。
他帮她理好微开的衣服,“你好好休息,我……”后面的话还不等说出,这时突然‘砰!’的一声响跟着皮带好像被打开了。
羞涩,不好意思,脸薄等等女孩该有的小情绪,尽管在何欢身上一一俱全,但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容不得她矫情,直往他西裤…
咬唇,何欢不敢看他,但动作很大胆。
胆肥的验证了后,她说,“先生,你心口不一!”
“…何、欢!”老二被侵,方天扬声音都哑了,“我,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这个也给不了吗?”她用刚刚被他夸奖的手,划过枪口,奔向根部,轻轻摇了摇头,勾掉他最后的障碍,仰头吻上去,“先生,我爱你!”
因为爱,所以愿意。
因为爱,所以不在意。
那怕渺小到,只在某个短暂的片刻里,他能记起她,能在他坚硬的心里,缩成很小很小的躯壳,默默的存在过,那也好……
这是一场,情难控,未来渺茫的开始。
事后,方天扬靠着床头,揽着她白嫩柔软的身子,默默抽烟,时间一分一秒的渡过,很快他外套兜里的手机响。
内容是之前就预想到的那样,“刘雅不见了。”
方天扬眯眼,吸完最后一口烟,指腹捏灭烟头后,轻声嗯了下,挂断电话,有几秒的时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何欢红着脸,胡乱裹好自己,一件件的拿起她给他脱掉的衣服,由内到外的,就像贤惠的妻子,再一件件的给他穿回去。
看着再次恢复西装革履的男人,何欢恍惚,不敢相信她真的成了他的女人!
轻轻笑了下,她说,“先生,路上小心!”
“…先生。”方天扬咀嚼着这两个字,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走了两步,像是记起什么,转身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返校?”
喜悦在何欢心里,一下子被亏击溃了,她咬着微肿的唇,满目忧伤的做最后的争取,“我,我不想回去了,我……”
方天扬坚决,“不行!必须回!”
何欢,“……”
方天扬差觉自己语气太过于凌冽,走近后将何欢揽在怀里,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再开口不止声音柔,就连眼神也柔下来,“我是说,不能半途而废,你该知道巴黎高美院,并不是谁都可以进去学习的!”
以后等老了,等风平浪静,他可以陪她。
作画,或是在大片红色的杉树下看她起舞,也好!
却是没注意,那微开的领口还有一枚鲜艳的痕迹,看得何欢又是一阵心乱如试,舔了舔嘴角,她很不争气的说,“除非你去看我,一月至少两次!”
她缠着他,淘气得不行,言语里又带着威胁,瞧得方天扬哭笑不得。
“真是个傻丫头!”
“说嘛,你同不同意?”咬了咬手指,她再让步,“那两月三次?”总不能一月一次吧,她会很想很想他的啊,“先生……”
“看你表现!”
他点了点她的鼻梁,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转身走出了宿舍。
那凌乱的床铺,散落的纸张,微疼的身体,还有胸前的痕迹,一切的一切,都清晰而又幸福的提醒着何欢,他们刚刚的激烈……
叩叩叩!
一阵突然来的敲门声,何欢以为是方天扬忘记什么了,衣服都没怎么扣好,就急忙去开门。
“方……”看清来人,她懵了,哑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身后屋子里的欢爱现场,还没来得及收拾,而他的未婚妻便上门了。
吸气,何欢说,“有事吗?”
其实这句等于废话,既然找来了,那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一下子‘不要脸的小三,令人唾骂的狐狸精!’这几个字眼闪出何欢的脑海,特别是刚才她是主动,即使后来方天扬掌控了全局,但开始的人,依旧是她!
张了张嘴,对不起,她说不出,只是这样堵在门口。
夏飞却是微微笑了下,“怎么,不欢迎?不请我进去坐坐?”
何欢怔了下,“有事就在这里说吧!”
夏飞上下看了两眼,“何小姐脸红什么?脖子怎么肿了?蚊子咬的?”
几句话,何欢更是自责愧疚的不行,就像偷东西被当场活捉那般,眼神闪躲的就是不敢看面前的女,最后硬着头皮,“那…进来吧!”
进来,看她和她未婚夫的事后……。
何欢痛苦的拍了拍脑袋,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忽然耳畔传来清丽的女声,是夏飞说,“过来做我助理!”
肯定又命令式的口气,让何欢微微有些不悦,“很抱歉!”她说,“我还有学业没完成,过几天就要返校了,恐怕做不了您的助理,谢谢赏识!”
夏飞像没听到一样,只说,“一个月,你没得拒绝!”她用尖头皮鞋踢了踢地上用过的纸巾,那不言而喻的警告是那么的明显。
不等何欢开口,她又说,“现在跟我走!”
何欢顿了下,“要去哪?有事可以……”
“心烦,逛街,缺个提包,拿衣服外加跑腿的,可以吗?”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何欢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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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离开后,水杉树孤儿院彻底的乱了。
每个人仿佛都变得异常忙碌,不放弃任何一丝地方的去寻找刘雅。
从孤儿院和菜市场,只是几百米之隔,人为什么就不见了?
呼啦的一阵,周围的邻居还有民警开始逐一查找,只是不知道真正的刘雅,正被两盯梢的混混,带到了郊区最偏远的地方。
长长的芦苇荡里,枯叶连片。
压倒踩实之后,就算偶尔有扎人的地方,都不足以影响迫不及待的事。
就算刘雅使劲的喊,祈求有人能救她,又说敢碰她,方天扬一定不会绕过他们,又说现在快活了,明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两混混哈哈一笑,“好啊,做鬼也风流!”
就算事情闹大了,不是有老板顶着吗?于是腰带一解,扯下袜子塞在进了刘雅的嘴里,恶臭和以及侮辱的姿势,让她拼命的呜呜。
对于男人来说,往往这样的声音,更能激发他们征服的欲。
胖的开始,但稍黑的那位又不甘心,一时间两人几乎是同步,很快没进行多久,胖的那位名叫虎子的混混手机响了。
来电人正是幕后老板,有名的跨国走私大亨,白占。
白占用不怎么标准的汉语嘀嘀咕咕的一阵,虎子看着正在欲生欲死的同伴,边咽口水边接连点头答应,整个通话的过程中,唯一说出嘴的也就是‘夏小姐’三个字。
奔溃绝望间,刘雅含糊不清的诅咒,“夏飞,竟然是你!”
虎子骑上去,“哈哈,就你,还想跟我们家小姐抗争,就你现在,已经被毁了,毁了知不知道,就算方天扬再喜欢你,也没用!”
放平时,漏洞很好找,但此时的刘雅,早已经失了冷静。
人被折磨着不说,早已经解决完的另名混混还在啪啪的拍照。
她咬牙,“混蛋,畜生!!”
虎子抓着她柔软,“骂,你使劲儿骂!”他声音压低,说得邪恶,“知不知道,女人在发火愤怒的时候,给男人感觉会不一样?”
“卑鄙,无耻!”
“看吧看吧,又紧了!”
“啊啊!”刘雅绝望的想死,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角滚到芦苇从。
在涣散刺眼的夕阳里,她仿佛看到了一身黑色大衣的方天扬。
一如十岁那年,她流落街头,被他资助时一样,他的笑,那么温暖,那么亲切,就像天边的彩虹,像夜晚的明月,像寒冬里烈火。
给她希望和重新生活下去的勇气。
而现在,这具只为他守护了27的身体,没了。
再也没有了,刘雅吸气,含泪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侵占……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周围好像没有声音了,她这才动着身体,一点点的挣脱,当捂眼的破布扯下来的时候,她被现场的惨状,以及自己身上的痕迹时。
刘雅哭了,绝望奔溃之际,远远的仿佛有车子经过。
那时,她已经喊不出,艰难的爬起来,疲惫的扬着手里的衣服。
好在晕倒前的一刻,她看清了来人,竟然是乔尔,紧紧拽着他,刘雅说,“夏,夏飞害我,她……”说完关键字,人跟着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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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刘雅在经过两天精心治疗后,醒来看到了方天扬,那哭声,委屈得堪比六月飞雪,一字一句的诉说着夏飞的歹毒。
期间有医生和护士过来,针对刘雅的现状进行了细致的检查。
等到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时,更是拉着方天扬的胳膊,“哥,方大哥,雅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真没想到夏飞竟然会那么残忍,明明我们什么都没有!”
方天扬看了眼后视镜,知道该演戏,却是恨不得将人扯离他怀里,直接丢到下水道才好,一路上几乎是黑着俊脸,凌冽的说,“直接去老宅!”
刘雅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听到了‘老宅’两字,立马乐了。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除了那名为未婚妻的母老虎,还没有女人这样堂而皇之的住进去,一时间,窝在方天扬怀里,更加委屈哽咽了。
很快,只听乔尔一声‘到了!’她泪水又落下来。
哎哟喂,那楚楚可怜,眼角末梢却掩饰不住得意的神色。
乔尔恨不得直接两个大巴掌过去,没脑子的女人真是可怜,竟然不想想方天扬是谁?就算你伪装的再像,再捏准他心底对妹妹的那份亏欠,他又怎么可能要一个被轮过的女人?
真是,乔尔摇头苦笑,在内心不禁为刘雅的智商着急。
而她本人呢,倒是没觉着怎样,狐假虎威的缩在方天扬身旁,等到了进大门,又直进院子,远远看到一身艳红的夏飞,正晒着日光浴。
那少奶奶般的生活,立马惹红了她的双眼。
对于方天扬的占有欲越加浓厚,仿佛只要搞定他,得到他的心,她就会是人上人,而害她的夏飞自然而然的跟着扫地出门。
打动男人的除了柔弱,就是她目前的遭遇。
一下子,刘雅哭得那就一个惊天动地,哽咽又抽搐,“夏姐姐,我和方大哥真的是清白,你不相信我,质疑我也就算了,但你再怎么样你都不能找人侮辱我!要不是……”说着,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低声嘀咕了声:要不是看在方大哥的面子上,早就报警了。
太阳伞下,夏飞摘下墨镜,“哟,这是来算账呢?”
“你……方大哥,你看她,看她啊!”刘雅跺脚,苍白的脸配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怎么看怎么娇弱,像是没骨头似的靠着方天扬。
方天扬目光深深,“你有什么话说?”
夏飞起身,砰的一声,直接砸了一旁的茶杯,“方天扬,是!那天我是在孤儿院动手打了她,但我没的人!我发誓没找!”
刘雅冷笑,“发誓?我亲耳所听,根本就是你!!”撅嘴,她拉着方天扬,“方大哥,你看她,就说她根本不会承认吧!嘤嘤~”
方天扬俊脸铁青,“夏飞,你说!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方天扬你竟然不相信我?!”面对两人的质问,夏飞像被娇惯了许久的大小姐,先是喊来下人,一个人的问,我有吗?我是那种人吗?
最后为了证明似的,将何欢拉了出来,“她是我助理,这几天别说离开,就连厕所都会跟着的贴身助理,我究竟有没有找人,你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问她!”
嗳,这是怎样的一场混乱?
何欢听了很久,才知道刘雅出事,然后说是夏飞找人陷害的。
而现在靠在她心爱男人胳膊旁的女人,也就是刘雅,她是出院后直接前来质问?那夏飞呢,则是拉着她这个和方天扬不清不楚的女人,出来作证?
何欢不由得摇头,刚要开口,这时刘雅先发制人,“方大哥,她们明明就是一伙的,不然何欢怎么会突然去孤儿院,一切都是她们算计好的!”
说着,刘雅想了想,继续道,“对对,她们就是算计好的,两个月前,这个叫何欢的女人,半夜还给你打过骚扰电话,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当时她发了一张亲密照给她!
刘雅暗中叫糟,怎么就说漏了呢,脑快的转移话题,“要不是她早有居心,又怎么可能有你的号码?还有侮辱我的事,根本就是她俩设计好的,呜呜,方大哥,人家只有你一个亲人,你可得替作主啊,不然……”左右看了看,拿脑门直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哎哟,一时间,又是哭声,又是各种解释和阵低吼以及打砸的时候,自方宅里传出来,听在盯梢的两混混耳朵里快要乐翻了天。
叫虎子的那位,两手一拍,“这下准蹦!”
果然不蹦怎么着,只听又是‘哐啷’一声巨响,大门打开后,是气呼呼的夏飞,拎着行李箱,身后只跟了小助理忿忿的离开方宅。
经过路人身边时,夏飞还瞪眼,“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吵架?!”
“啧啧啧!”不远处的绿化带里,虎子摇头,“好彪悍的母夜叉,别说不设计,单单就是这脾气,就方天扬那性子,一准不用几天就分!”
“得,赶紧回去和老板汇报吧,饿了一天,快饿死了!”
谁说不是呢!自从刘雅被救走后,两人也从芦苇从里离开,本想着可以洗洗睡了,谁料老板又会下达寸步不离,死守着命令,搞得一天都没吃东西。
回到大本营后,两人边吃喝着,边和主位上那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老板,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方天扬的现状,以及方宅的混乱。
白占精明,自然不能相信,单单就是这点风波就足以拆散方天扬和夏飞。
摩擦着下巴,招手让虎子过来后,轻淡的说,“拿照片威胁那女人,让她写信遗言……”顿了下,望着窗外,“就选跳楼吧!”
虎子咽了咽口水,“可,可那是方宅啊!”
“怎么?”白占不悦,“方宅怎么了?嗯?”
白占眉头一挑,有寒意自镜片里折出,吓得两混混立马点头应下,出门的时候,因为紧张和慌乱差点和迎面走来的二老板陈彪撞上。
两人连忙道歉,陈彪摆了摆手,“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两人没多想,将白占安排的事简单说了说。
“哦!”陈彪点头,示意两人可以走了,那低垂的眼帘里有不亚于白占的凌冽。
原本还想着好好表现,等老东西老了,产业和他的傻女儿一并收了,那基业就全部都是他的,现在看来这老东西是铁了心,想要收服方天扬?
切!一个瘸子而已,有什么好的?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看来是傻子眼里出西施才怪,一条腿的男人,也能满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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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不管是做戏也好,还是真如外界所猜测的两人不合适,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方天扬再也没联系过夏飞。
两天以来,他几乎都留在方宅。
看上去是特意陪刘雅,实际为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到了第三天晚上,夏飞憋不住,不请自来的按响门铃,却是被方天扬给无情的拒绝了。
第四天,夏飞又来,还是被拒绝。
到了第五天,再一次拒绝后,盯梢的两混混虽然还没找准机会去对付刘雅,但显然这个消息已经足以达到白占的想法。
终于第六天的时候,守到方天扬出门,两人一番乔装,趁夜混进方宅。
按白占的吩咐,先写遗嘱,再制造自杀现场,从而让方天扬和夏飞的关系彻底破裂,刘雅是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始至终,她仅仅只是一枚棋子。
不至受过无端的侮辱,还在眼看就能取代夏飞,坐稳方太太位置时,被人陷害。
那一声‘砰’的巨响,震得方宅里早已经睡下的其他人,犹如噩梦惊醒似的,纷纷跑出来一看……
那夜星星很闪,月光极好。
只穿了睡衣的刘雅,肝脑涂地,双眼瞪在艳红色的血泊里,瘆人又恐怖。
“啊,死人了死人了!”
“快,打电话通知方先生!”
“……”
方天扬离开方宅后,一路开车直往约见的地方。
那是一处位于郊区,看起来相对比较隐蔽的茶社,隐隐的烛光里,等待他的除了军区首长还有搭档以及名义上的未婚妻,夏飞。
便衣警卫,谈不上三步一岗,至少也算是五米一站。
在通过验证后,方天扬依旧的关了手机,直进茶社。
一方方桌,一壶清茶,随着冲泡,茶叶在热水的浸泡下,翻滚又盛开。
夏飞不仅身手了得,同样观察细微,人前她是彪悍的母老虎,可是私下她却心细玲珑,即使方天扬什么话都没说,但也猜出些什么。
“师哥,你在怪我!”
方天扬只盯着杯子,不怎么想说话,棱角分明的俊脸,阴沉得可怕。
老首长自然也能看出什么,出言缓和着气氛,最后方天扬这才开口,“最初要夏飞假扮我未婚妻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那么借着现在的机会,就解约吧!”
任务没完成,夏飞自然不答应。
却是方天扬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恐怕由不得你!”
“师哥!”如果说,前几天方天扬拒绝她,那还可以理解为演戏的话,那么现在就再清楚不过了,夏飞说得一针见血,“你在怪我,怪我拉她进局,对不对!”
不说这个话题还好,一说方天扬眼光更冷,“我们的任务,只是抓捕白占!”
“可何欢早晚都会被人挖出来,难道你不认为她做我的助理,是为安全的方法吗?即能让你们每天见面,又能不引起白占的怀疑?”
砰!方天扬拍案而起,那大概是夏飞见他最生气,动怒的一次。
耀眼的灯光里,是高大的他,在不容人否决的说,“你配合的任务到此结束,后面抓捕的事,我自己可以!”说完,方天扬看了眼老首长,“做完这次,我请求退出!”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师哥,你知不知道……”夏飞刚要开口,被老首长一把拉住,他起身拍了拍方天扬的肩膀,“知道吗?我们有太多的同事,入局后,要么因为受不了诱惑,要么就是沾毒,想回都回不来,而你……”记吗叨划。
他抬手捶了下方天扬胸口,“我一直相信,你可以,你也保证能完成,只因为你这里足够强大,但是……”老首长顿了下,“前不久,李队牺牲了!”
“什么?”方天扬手指动了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至于回去的路上,他有些控制不住的红了眼圈,李伯伯,那是父亲在世前,最好的战友。
捏了捏眉心,不知不觉中,便开车来到孤儿院。
夜色正深,睡意浓重。
他却不由得想到了她,烟雾里,她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清楚…
心有灵犀或许说得就是现在,正当方天扬坐在车里闭目养神,想着何欢的时候,她也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匆匆的洗了澡,捏着手机,想听听他的声音,又怕打扰。
最后只是登陆了社交账号,编辑了一条:深夜,愿好梦!
滴滴,两声提醒后,方天扬摸出手机,扔了烟头划过屏幕一看,那荧光里的俊脸,整整阴沉了好几天的俊脸,总算是舒张了些。
孤儿院本就是他的地盘,自然知道后门,又或是什么捷径。
说来也巧,刚好和何欢同住的义工有事回老家,所以狭小的宿舍里,就剩下她一个人,还是刚刚洗过澡,正在嗡嗡吹头皮的她,完全没发现门板是插手了,但窗户还是半掩着。
别看方天扬左腿残缺,但一米多高的窗台,对于他来说,太过轻易了。
咚,跳下宿舍时,那边背对着窗台吹头发的何欢,还是没有发觉,只是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直到胸前忽然多了一只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