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自小独立,因为爸爸的不上进,所以家里的重担全压在妈妈身上,稍大一点懂事后,她也会帮忙做一些简单的手工以及黑工来补贴家用
只是自从那年意外后,妈妈的离开。让原本支离破碎的家,只剩下她和爸爸.
那时的她学费在即,妈妈所留下的遗产,又不能马上使用。以至于让何欢在很长时间里,都是混在酒吧和一些稍高档的场所
即使做得不是卖身,但对男人也警。
那里会像现在这样,正吹着头发。忽然被人袭胸,所以想都不想的拿吹风机,就往身后之人的脑门打上,等到看清是方天扬时,想收手已经晚了砰,还在运作的吹风机,毫不客气的砸了上去
方天扬被砸得当场快要晕厥了,“你……”他想说,好狠毒的女人,却又因为她脸上的惊慌失措,不由得低笑了起来,那么的莫名其妙。
擦了一把,还好,没没血!
他说自豪,“打得好!”
哎哟喂,何欢心疼又自责。手指一空,吹飞机顺着电线的拉力,弹到她脚面,又飞奔到两人中间,要不是方天扬反应够快,这会脑门被弹的人,一定是她
又发现了。男人的视线,有些不自然的转移,何欢这才注意,睡衣纽扣开了。
雪白的一片里,她听到了他吞咽的声音,那被热浸泡过的肌f,原本就白皙,散发着诱人的红,又因为这样的尴尬,更加烧红。
像是夕阳洒过的天空,绚丽又多彩。
那没怎么吹干的秀发,还有水珠在一滴滴的滑进深沟里,无声的引诱着什么
方天扬自认为自制力足够强大到坐怀不乱,却是这会。有个部位开始不太一样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捡起吹飞机,声色黯哑的说,“转过去!”
何欢紧张得舌头快要僵直了,“什,什么?
方天扬眸色暗了暗,一言不发的向前,来到了上下两层的铁床边,手指飞快的扣好她的睡衣,又板过何欢肩膀,“吹头发,你坐好!
“……”
何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高高在上,矜贵如斯的先生,竟然会在半夜,跑到这里,帮她吹头发?
这样伺候人的活,很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做,修长的手指,是那好么灵活的穿过她半短不长的黑发,又理过耳珠,轻轻的按摩着
静谧的午夜,狭小的宿舍里,除了嗡嗡的声音,仿佛再无其他,可何欢却感觉从未有过的温暖,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幸福又甜蜜,带着满满的安咬了咬唇,她说,“你怎么来了?
不是在守着刘雅,不是在处理未婚妻的事吗?
怎么有空,过来找她?却是方天扬收了吹风机,缠着线子,放到了屋里唯一的桌子上,意味深长的环视了一圈,最后说,“你收拾的?”
何欢点了点头,邀请他坐儿。
方天扬只笑,看着四周,那原本简单的宿舍,被她换了温馨的淡紫窗帘,光秃秃的墙面,贴了碎花壁纸,床头还有几盆迷你型的多肉植物。
软软的沙发,几个低矮的凳子和门口过道那里安置的简易炉灶……
一切的一切,不说焕然一新,却有一种淡淡的温馨,扎得他握桌角的手,几乎攥得发白,心里期盼着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想着,她一定会收拾的更温暖。
何欢是好半晌没听到回应,刚想身就被拉进怀里,那大力和紧拥的方式,幸福得她快要晕厥。
今天的他,有些怪,“怎么了?”
方天扬摇了摇头,下巴在何欢发顶摩擦了两下,将她脑袋往怀里按了按,声音嘶哑又低沉,“你上次半夜给我电话,是想说什么?”
…说什么?
说孩子,可现在…仿佛不再重要了。
何欢吸气,“没什么!”
方天扬挑眉,“嗯?”
何欢窝在他怀里,说得沉闷,“就是忽然很想,很想听听你的声音,只是…”
感觉他大手,在她后背乱来,痒得她想笑,“没,只是没想到,你,你那天不方便!”
他低笑,“是吗?”
微凉的唇,带着烟草和淡淡的茶香,自何欢额头吻下去。
那么急切又疯狂,带着不顾一切的宣誓,又像忽然记起什么,说得含糊不清,“别误会!”
“已经,误会了!”
“?”
他停下来,黑漆漆的眼眸直直的望进她的灵魂。
何欢看着他,“已经知道了,你那天…”手指戳着他伟岸的胸膛,“这里被人霸占了!”
“……”方天扬眉头一下子拧了,无边的寒意自眼底涌出,“何欢!”他叫着她的名字,才知道刘雅对她做了什么。
难怪在她住院期间,从校方了解到的信息,是她很消极。
以为和那个叫罗斯的人有关,却是不想根源在他这里,那这样的话,之前那个孩子是他的?
想到那个有可能的答应,方天扬近乎疯狂地亲吻,从嘴角到额头,又到耳朵和锁骨,那样的消瘦,让他想到了网上盛传的养金鱼和堆硬币。
12月末的海城,室外转冷,室内有些微凉,上下分开的睡衣,扣子挑开就是温热的源泉,在触及到那一片的雪白时,他感觉自己特别的冲动。
“欢儿,要吗?”
他沙哑的问,眼神炙热的烫人。
何欢被他突来的昵称给惊到了,好几秒没说话,只是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内心。
如果说第一次是报复,第二次是她冲动,那么这次呢?
这是的他很狂野,带着近乎疯狂的索要,压榨着她的所有,上下两层的铁床,因为他的蛮力,发生咯吱咯吱的声音,羞得何欢都不敢睁眼。
月底的午夜,月光虽然不怎么明亮皎洁,但倒影在墙面的人影,却是纠缠得那么清晰,唯独让何欢遗憾的便是,他再一次弄在了外面。
就像这外前的第二次,没有片刻的停留。
她有些不解,“为什么?你这样…不难受?”
方天扬幽幽的看了一眼,“还好!”他说,支着颀长的身子,斜靠在窄窄的小床,对着她伸了伸胳膊,猛地用力拽过来,“没满足?”
“先生!”
这一声叫得多么暧昧,从他爽朗的笑声里,就能听出。
她红着脸,似上好艺术品的手指,摩擦着他胸膛里的伤疤,“疼吗?”其实她更想问,他是做什么的,不然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疤。
早在上次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开口。
黑暗里,方天扬点了支烟,烟头的红点,随着用力发出红红的亮光,烟雾一吹,映得他本就模糊的轮廓越加难懂,“没感觉!”
戳了下,她心疼,“那你对什么有感觉?”
“你!”
“……”
微弱的光芒里,何欢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
她张了张嘴,不等说话,那带有浓重烟味的唇,不由分得便吻下来。
脉搏快要凌乱的时候,听到他说,“只对你有感觉!”方天扬眉开眼笑,捉住她的手,往那里按过去。
“这里,你感觉到了吗?”
哄,何欢脑血都在泛滥了。
说好的从容稳重呢,还她的深沉先生!!
这夜,注意纠缠不断,难以安眠,特加对于分别在即,刚刚开荤的方天扬来说,在给予何欢足够的休息后,再一次让火热深埋……
窗外隐隐挂在天边的月牙,羞跑了。
零星做伴的星星,也因为他们羞羞的运动而灰溜溜跑了。
清晨来临的时候,方宅发生了命案。
刘雅死了,跳楼自杀了,留下了指责夏飞的遗书,头也不回的走了。
早早的,在联系不上方天扬时候,老管家刘叔找来了乔尔,因为事情过于重大,很快暗隐在幕后的老首长也知道了。
偏巧,方天扬就是失踪了。
车子不见,手机关机,都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很快,夏飞又发现,她的小助理没了,而且从孤儿院的监控里发现,昨夜方天扬去过。
哎哟,在这个节骨眼,老首长炸毛了。
上来就把夏飞给好一通大骂,说什么又不是不了解方天扬性子,不经过他同意,乱动他什么人?自作主张,这下惹毛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何欢究竟是谁?
要知道,自从方父牺牲后,方天扬就以叛逆的性子,混迹于黑道,给人的感觉就是严重憎恨军人,又有谁知道,他实际也是地道老军人?
只不过,从事的,类似于卧底一类。
二十年以来,无论多大的案子,从来都是从容淡定,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搞失踪?
还是突然性的!
哎,老首长叹气,眼看设好的局,马上就要进入最危险的境界,他怎么就不见了呢?
“查到了吗?”
“再等等!”几名技术员额头沾满了汗水,手指不停,飞快的忙碌着,“再等等很快就好!”
砰,老首长拍案而起,“老子都等了两小时了!”
嗳哟,夏飞站在一旁,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只好悄悄的发信息,又拨打电话,终于到了中午12点的时候,是上天可怜她吗?
居然打通了!!!
夏飞激动的不行,“师,师哥!!”
电话里,方天扬声音平淡,“叫首长听电话!”
“啊,好好好!”不敢怠慢,夏飞连忙递过去。
老首长涨红着脸,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握着手机,走到了窗台前,都不知道电话里方天扬说了什么,气得老首长直接低吼了,“你在作死!!”
“生平,也就作死这一次了!”
“方天扬!”刚要说话,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朝着夏飞摆了摆手,等人走光之后,老首长这才压着怒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你有多危险,她又有多危险?”
“…我知道,也想过了,我会处理好的!”
“放屁,你给老子赶紧回来!你……”老首长话还没说完,通话就因为信号不好而中断。
再打过去,居然是关机,然后收件箱里还多了条信息,说什么已经驶出百里,就算现在赶回去也会暴露,再者现在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时候?
最最后来了句:辛苦首长了?
砰!老首长拍桌,气得脸色青紫青紫。
等到夏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好对策,“去,赶紧去擦屁股,把该消除的记录全抹掉,还有放消息出去,就说……”老首长气极,直接来了句,“就说方天扬因为刘雅的死,喝酒昏迷,胃吐血不见客,把后事交给乔尔出理!”
气死了,那死小子出去逍遥,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还要跟在后面打掩护!
想想真是窝火,不过……,老首长抬头看了看天:老方啊,你不用再担心天扬孤家寡人了,有机会我会替你们去见见那位姓何名欢的女子!
看看她倒底有什么能耐!竟然勾得他最拿手的大将,如此的神魂颠倒!!
夏飞办事能力很强,很快坊间便有了传言,还有人煞有其事的说,在哪哪见过喝醉的方天扬,又有医生说替方天扬看过病,目前人就养在方宅等等的。
究竟养在方宅的人,是谁?那也只是几个亲信才知道!
到了傍晚,乔尔更是以方天扬的名义,登报宣布:彻底解除和夏飞的婚约,以及夏氏的合作!
自此,方天扬那已经陷入经济拮据的产业链,算是因为夏家的撤资和近日以来的打击,迅走下坡不说,到了无法支撑的地步。
不过传言是假是真,自有人怀疑!但到了第二天,乔尔又开始抛销私产以及早已经形成大规模的孤儿院,这下算是做实了破产的传闻!
有人说:方天扬痴情,为了个身世可怜的小三,不惜丢掉夏家乘龙快婿的名衔。
又有人说:方天扬活该,活脱脱的渣男一枚,背叛了未婚妻,打了夏家的脸,付出全部的身家代价,都是咎由自取!
芸芸众生,说什么的都有。
以至于从前死心塌地跟他的兄弟,都开始纷纷另投良主,还有胆肥的人,挑唆着乔尔另立家门,就走方天扬以前的路子,一定不少赚钱!
气得乔尔大骂,“你们是典型的树倒猢狲散!”
“散就散,这样的怂包大哥,你们爱谁跟谁去!”有带头的开始收拾东西,嘴里还吆喝着良禽择木而息,很快家产败了,手下的几十号兄弟也快走光了。
再到了第二天,海城各大媒体直接爆出:看红颜祸水,论烈士之子的堕落之路!
这是一记贴铁拳,硬生生把烈士,把死者之大的前辈给扯了进来,自然又有各界对方天扬的行事作风进行批判,像是正邪两方的较量一样,各说各有理。
仅仅两个小时,点击率破百万,又是仅仅半小时,所有关于方天扬的信息,一率全消。
究竟是谁抹掉的,其实想都不用想,这样的风论有碍正方形象,自然是正方为维护先列的必要手法,却是方天扬也因此彻底和军部结下仇恨。
对于这起没有硝烟的战火,最大的获利者,无非就是走私枭雄白占。
在欣赏方天扬的时候,也曾想过他暗地里为军部卖命,如此以来,利用网络倒是把他推到舆论的刀尖,彻彻底底的毁了他的根基。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人生中最穷困潦倒的时候,真心实意的接纳另方势力。
却是不知道真正的方天扬,对于虚无的一切,根本就毫不在意,早在接受任务的开始,就已经设想过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唯独算漏了这个叫何欢的女人。
车子是他新换的,很普通的大众以及普通的车牌。
趁着晚色,他抱她上车,就这样不顾一切的离开了,赶在他将要进入虎穴之前,带着心疼的女人,一路离开海城,直往山里驶。
太繁华的地方,方天扬敢,却怕她会暴露。
最后,一辆小车,一顶淡蓝的帐篷,两人来到了佘山不远的小镇。
许是到达的很早,当何欢睁开眼,本想着起来弄早餐给方天扬时,差点得没叫起来,看了看四周的绿意,她惊喜,“先,先生,我们这是…在哪啊!”
长时间的驾驶,方天扬左腿有些受不了,摘了假肢,微微摩擦着截断处。
没回头,低笑着说,“再往前十里地,就到了买你的人家,放心,他们很淳朴!”
何欢怔了下,“好哇,多少钱?”她自帐篷里钻出来,缠着坐在石块上的男人,“赶紧的,说说看,你把我卖了多少?”
方天扬还真想了想,“250!”
“噗嗤!”何欢不由得笑了下,一根根把玩着方天扬的头发。
等玩了好一会儿,才记起男人头发不能乱摸,小心肝儿有些怕怕的,并排着坐在方天扬身旁,望着不远处的山峰叠峦。
“我们…怎么上来的?”
山顶高度少说一千多米,有帐篷还有睡着的她,他是怎么办到的?
却是何欢越问,方天扬越不悦,誓要急急她。
对于新鲜的一切,何欢很开心,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和他出来,即使远离的都市,躲开了人群,那也是兴奋的不行,早就把心里的疑问,给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外出匆忙,根本就没多准备,午餐只有牛肉干和纯净水。
干啃的时候,方天扬看了一眼身旁脸蛋红红,头顶还沾着草屑的女人。
他说,“吃得惯吗?”
何欢嚼得满嘴,鼓鼓的说,“吃不惯怎么办?”。
方天扬看了看四周,“那就再想办法!”丛林生活,别说对于有食物的他们,就算没水没食物,他也能解决,只是心疼她会受苦。
其实对于何欢来说,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不管去哪都是幸福的。
手指在他手心里画圈圈,“你是不是有事要忙了?”
“……”方天扬微顿,很快嗯了一声,“是要离开一阵子!”
“多久?”
“……”他不知道!
好吧,何欢吸气,“什么时候离开?”
“就这两天!”拧上水瓶,他检查处理了下身后,将带来的毯子铺在草坪的树荫处,胳膊一伸,将她捞到怀里,低头吻了下唇瓣,刚张嘴这时一阵嗡嗡的声音。
是何欢手机响了,罗斯两个字,闪亮亮的扎进方天扬的眼里。
“不准接!”他近乎霸道的要求。
何欢很享受这种感觉,越要老虎头上拔毛,不止当着方天扬面接了,还按了免提,跟着听筒里传出罗斯焦急的声音,“何欢你在哪?我很担心你!”
罗斯站在郊区巷口,好不容易打听到地址,却被告之人走了,顿时他就急了,又因为方天扬的事,这两天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所以更加担心。
一个劲的追问,“何欢,告诉我,你在哪里,他……”
嘟嘟嘟,就在何欢张嘴的时候,方天扬无端的给关机了。
不仅是如此,接来挑衅的何欢又受到了特别的惩罚,那是以天为被,以地作床的另类惩罚。
何欢喘着气,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向来沉稳的男人,竟然在这方面如此的大胆。
野-战是她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而他竟然作得这么自然,仿佛这种事,本该在野外,在这翠绿的林间,放肆的进行一般。
挑着眉,眸色幽深的说,“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何欢简直被惩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顺从心意和身体反应的,揽着他,“别,你你…我是说安全期,没事的!”
她红着脸,眼里带着莫名的渴望。
方天扬又何尝不想,只是不能再伤害她,也就坚持退出……
山间的两天,他们像偷窥幸福的小偷,遇到小河的时候,会调皮的找螃蟹,远远的听到教堂钟声,又以会像孩子一样许愿。
寻找着野外的一切新鲜的事物。
期间,罗斯自然又多次来过电话,却是何欢这次不敢了。
说不准接,那就不接,乖乖的像五好学生似的,只希望那彻底放松的男人,可以绕过她两次,就这样该继续的还是一点都不少。
不过,每每快要释放的时候,方天扬总会及时退出。
这一点,让何欢很是郁闷,沉重的心就像返程时的天际,阴沉沉的,一点儿都不开心。
方天扬摩擦着左腿,人有些无奈,“以后还有机会的!”
“哦!”
何欢答得明显心不在焉,扫了眼路两旁,已经渐渐开始枯萎的树叶,随着冽风卷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离别,伤感低落之余,她说,“能联系你吗?”
“……”
方天扬沉默了好一会,摇头。
‘不能’两个字,在接触到她眼里隐隐的泪水,有些不忍。
好在何欢并没多纠缠,等两人再重新投入都市生活中,他依旧是传言中的渣男,而她依旧是将要登机返校的高美院学生。
后来,何欢一直都记得,那一天的离开。
海城雾霾有些重,期盼着航班改签,却还是无情的飞行。
为避人耳目,她本想将亲手买的领带,系到他身上,好叮嘱着他,好好保存,就像她天天陪伴着一样,到了最后也只能通过乔尔转交。
其实,何欢一直明白,和方天扬在一起就像行走在刀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跌落悬崖,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粹骨,却还是舍不得放开。
这份思念,就像头来的糖果,在心底不知的角落,悄然发芽,又不断的暴涨。
随着膨胀,早晚有一天都要受到舆论的惩罚,只是何欢从来没想到,流言蜚语竟然来得这么快。
就在她身体痊愈,返校没几天,那从有色的眼神,到小范围的议论,再到最后闹到课堂,堂而皇之的被羞辱,排挤的原因,竟是匪夷所思的不自爱。
呵呵,在以浪漫为命的名都,那么开放的个体里,竟然是这种罪名?
何欢真是哭笑不得,“所以,就因为我宫外孕,有辱了学院的名声,不该再来上课吗?”当着导师,当着同学,她用低沉的语气,嘴角微微带着笑意说。
一下子无意扯到道德和婚外情的导师,就住了嘴。
但是把何欢标注成第三者的同学,并没因此放过她,就在新一轮炮轰开始时,教室的门板被人推开,进来的人竟然是风尘仆仆赶来的罗斯。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直言,“冲我来,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样的大包大揽,含糊其词的解释,不但没有制止流言,反而又有猜测,孩子是他的。
那个时候,何欢想解释,想要说清楚,这件事和罗斯没有任何关系,却又因为搬出校区,收到了片区警所寄来的户口调查。
那个时候,何欢才知道,分开以后,方天扬彻底的成了黑名单。
不止是政府找他,就连曾经的仇家,也开始四处打听他的下落,而她户口的问题,也正是因此受到了牵连,引起有些人的注意。
再见到乔尔,是一月底。
那时从海城分别也仅仅只是半月多,对何欢来说,却有种隔世的错觉。
记忆里的乔尔,烟灰色的碎发,长及额头,身形伟岸又有力,而站在她面前的乔尔,却是平头黑发,土得掉渣,像是刚从监狱里爬出来一样。
“怎么,你这样?”
其实她更担心方天扬。
乔尔都这样了,那他的情况岂不是更糟?
“我没事!”借着戴帽子的动作,乔尔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才低声说,“何欢,接下来的话,你不要激动,听我说……”
记记住扛。
喀莎,地处祖国高原。
位于沙漠和最高山脉以北,有羌河从境内穿流而过。
是重要的丝绸之路驿站,又是偏远的极北之地,二月初的喀莎,不止温度极低,风沙也大得吓人,和潮湿温润的海城俨然无法相提并论。
唯独,那成片的胡杨林,散发着过剩后的红,带着枯萎和新芽交替的错觉,让人不禁想到了死亡和新生命的轮回。
接近的方式,有许多种,但方天扬选了一种最苦,最为可靠的法子,毕竟现在的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他要为她,好好的保重自己才对。
眨眼,从海城来到这里,已经两月,现在外面他的名声越臭了。
几乎快要潦倒到温饱都成问题了,对于一个曾经的大佬来说,这样的落魄,太过于羞耻和掉价。
却偏偏一路走来,他不得‘逃命’,又带着不甘的样子,混迹于此,走进喀莎最大赌场时,外人都知道他不但没钱,还拖欠房费,生活都成问题。
小日子过得真是苦不堪言!
为了逼真,他都把老首长私下交待的联络点,给丢了。
这下更好,边逃亡边生存的凄惨,倒是把跟在身后偷窥的尾巴,给笑死了。
有时放肆的时候,方天扬都能听到他的笑声,那么张扬和舒心,像是报了什么大仇似的,见他为了生活所迫,不得不来赌场碰碰运气时,牙齿都快要笑掉了。
更倒霉的是,买大小胜,买小大胜!
上天好像故意和他对着干一样,无论他买什么,必定是赔。
很快,唯一的手表也当了,低头瞧了瞧全身,也就还剩下袖口的两枚钻石纽扣。
像是输急了眼,解下来押上去的时候,他清晰的脑海中闪过何欢的影子。
她的笑和红脸的羞涩,像是一道抹不掉的符咒,深深印在他脑海深处,有时候方天扬在想,他是不是太自私了,明知道未来是渺茫的,却还那样对她。
突然耳畔一声,“穷鬼,输不起啊?给钱!”
特高的嗓音,让方天扬猛地回过神,才意识到又输了,摊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哟,个瘸子还挺本事啊,兄弟们,抄家伙,给我打!”一声令下,跟着五六个摸棍子带刀的人将他团团围住,个个看上去都不是善茬。
二话不说,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后,方天扬趴地上了,其实最开始他也象征性的还了两下,只是为了逼出二楼包间的走私集团二老板陈彪,他也是豁上了。
噗!一口血水吐出来,赌场大乱,触了陈彪的霉头。
很快就听到一声,“住手!”
随着噔噔噔的一阵脚步声后,方天扬坐起来的同时,果然陈彪出现了。
“哟,这…这不是天哥吗?怎么…”陈彪看了看,对下手的人责骂,“混蛋,不长眼的东西,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天哥?难道不知道他是谁?”
很快有人摇头,又有人敷衍。
陈彪更是挂着虚伪的笑,“天哥,楼上坐坐?”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就算是龙潭虎穴,方天扬也会毫不犹豫的进去,只是没想到,刚进包间就被押起来。
“陈彪,你什么意思?”
陈彪笑了笑,拿了支针管,“天哥,你来喀莎想做什么?”
方天扬脸上有不自然的窘况闪过,看上去口是心非的说,“旅游!”
“哈哈,真是好借口!”陈彪冷笑,“旅游?我看你是条子才对!”
眸色一寒,随着凛冽的眼神,有人撸起方天扬的袖口,而陈彪走过去。
他挤了掉针管里的空气,“如果你不是条子,那把这个扎进去!”
“幼稚!”针管很细,里头透明的液体总共也就是两毫米,但方天扬知道这是特纯,只要注射了,想要戒掉,很难,就算有极强的意志力,也是很难!
陈彪却缩了缩眸子,今天不管怎么样,是绝对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去!
哼,想和他争产业?门都没有!!
老东西的所有,包括他的傻女儿,都是他的,是他的!!
“按好了!”陈彪低吼,握紧针管就往方天扬胳膊上扎,却也在这个时候,原本紧闭的包房大门,突然被人踢开,那一声‘砰’的声音,还是激怒了陈彪。
不管来人是谁,他想都不想的往方天扬胳膊上扎过去!先毁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