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阿雷这样的女人,当真是倾慕我这个老头子而嫁给我的?宫家父子又真的不计仇恨放下恩怨?我是从来不信的,他们一个在我身边刺探消息,一个在帝都权倾一方,一个国外立足,他们要干什么?”老爷子说着,笑意高深而沉冷,“这帝都的权利是北冥的,谁想阻碍他都不行。”
“老爷顾忌的是。”管家低声应道。
老爷子说着,掀被准备起身下床,随意问道,“卿落落那丫头呢?北冥没再去找她吗?”
管家连忙扶着他起身,又拿了外衣给他披上,才回话,“没有,也没有派人去打听消息。”
“一次都没有?”老爷子诧异问道。
“是。”
老爷子却眉头皱得更深了,喃喃道,“以他的性子,怎么会就这么放人走了?”
“想来是四太太自请离婚的,加上之前一次次千方百计地要走,伤了四爷的心了。”管家淡笑回话道。
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不会轻易罢手,只怕是存了别的心思,连我也不知道。”
“四太太如今对四爷也并非无情,这样逼她走,不知......”管家打量着老爷子的神色,小心翼翼劝道。
“她与宫家交情颇深,一旦宫家有事,她难保不会倒戈相向,这样的人留在北冥身边,只会害了他。”老爷子摸到床边的拐杖站起身来,说道“如果因为她而放过了宫家,将来对北冥不会是好事,他们一家人如果成为敌人,比其他对手还难对付。”
管家无声叹了叹气,这父子二人终究还是不能为当年老夫人的死而释怀,宫家纵然不是主谋,但也是凶手之一。
“替我穿衣服吧!”老爷子道。
管家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问道,“老爷子,现在还早呢。”
“这么久了,我也该去看看她了。”老爷子拄着拐杖,沉声道。
管家不再多问,替他穿好衣服道,“老爷稍候,我这就吩咐人备车”
“不必了,我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老爷子说着,已经拄着拐杖朝外走去“让人备些酒菜一起带上,我也有些饿了。”
夜色寂寂,管家走在前照路,主仆二人穿过重重林荫小道,进到那座一直被靳家内视为禁地的院子,大约是因为时日不久了。,帝都的政权都慢慢的被收到了老爷子手中,想来这么久,帝都的命脉,还是在老爷子手里啊。
而一直深藏不漏的,也就是这靳老爷子了。
站在门口,老爷子微微抬了抬手,“打开吧。”
铁门缓缓打开,管家提着饭菜随着老爷子一起进了密道,隐约有琴声袅袅而来,婉转百回。
老爷子停下站了一会儿,敛目深深叹息,“世事难料啊。”
管家记得这是老爷结婚的时候,弹的一首曲子。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视里渐渐开阔起来,简单雅致的庭院内碧荷依依,房间里里长裙女子正低眉弹琴,神情平静而专注。
“媛媛。”老爷子出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