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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落花有意 伤感身世(1 / 1)

依兰从大祠堂回来,已是未时四刻,赫连清城并没有如期在家里等他。(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依兰只觉得全身倦怠,刚才的轻松、舒服原来只是因为一时的放松,放松过后却是全所未有的疲倦。她径直到里间,让籽云为她卸下妆容,就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疲累的时候在睡梦里更能窥见自己的心事。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突然看到不远处的顾行中,顾行中也痴痴地看着她。

“顾哥哥,顾哥哥,”依兰只是叫。顾行中却不应她,还只是看着她笑。

过了一会,只见云雾迷漫,顾行的脸越来越模糊了。依兰着急得不得了,她想要跑过去,看看顾行中还在不在那里,明明不远的距离,却是怎么跑、怎么跑都跑不到。后来突然雷声一作,依兰就惊醒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籽云见小姐似在梦中,却怎么摇都不醒,突然自己又睁开眼睛,一脸的惊恐,又是一脸的汗,赶紧拿毛巾给她拭汗。

“什么时辰了?”依兰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身体越发沉了。

“申时刚过一刻钟,小姐,你要是累的话,再睡会。”籽云一边给依兰拭汗,一边回答。

“我没事,刚刚就是做了个梦。姑爷回来了吗?”依兰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赫连清城,或许在她的意识里,现在还在想顾行中是有些对不起他的。

“还没,”籽云摇摇头。“小姐,刚刚二房的管家拜了帖子来,请你和姑爷,晚上去赴宴。”

“我刚接管大祠堂,他们请我也是有道理的。你扶我起来,替我梳洗了,我好出去吧。”

籽云依言扶依兰起来,替依兰梳洗好,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套了一件外出的比较正式的服装。“你且去叫人弄点点心来,我们吃,再去叫备了马车,吃了点心我们就走吧。”依兰在桌子边坐下,她是感觉到饿了,但又有些蔫蔫的,不太想动。

“好,我这就去,小姐,我们不等姑爷了吗?”

“把帖子放桌上,他来了看到会来的,要是他回来晚了,我们等他也无益。”依兰人是倦了点,脑袋还是好使的。

两个人吃过点心,上了马车,朝南街这边来。帖子上所写的东顺楼,正是在南街中间路段。是一家颇有名的菜馆,这地方,不仅大,菜做得好,还是个东西、南北街汇集的地方,人也多。依兰对街上的景致没什么感觉,只是闷闷的,但是籽云就不同啦。她甚少出门,这回子出来,还不跟放飞的鸟似的,当然她也不敢太过,只是掀着帘子看街上的风景,一边还都跟依兰讲,依兰也只是听听,觉得好的,再看上一两眼。

“是姑爷的马。”籽云突然像看到怪物一样大喊起来,手都伸到马车外去了,依兰也顺势看了过去,果然是赫连清城的马。

“你叫车夫停车,我下去看看。”依兰吩咐籽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去看看赫连清城在做什么。籽云马上叫住了车夫,可是一想,“小姐,街上人多,我们还是不要下去了,你这样下去,回头二夫人得骂我的。”籽云着急了。

“不碍事,我带面纱呢,不会叫人瞧见的。”依兰果然带了面纱,带了籽云,寻了马这边来。原来,这是凝香阁的后院,连着苏小小的房间,当然依兰是不知道的。他看赫连清城的马在外面,也不由得推门进去。凝香阁是做晚上生意的,白天自然没人,更何况现在有人也都被苏小小遣走了。她迎了赫连清城却忘记把门锁起来。

“你约了我又不说何事,我们都这么坐了两个时辰了,你再不说,我走了。”赫连清城看起来有些着急,但是苏小小一直倚在一颗柳树上,不说话,他要走她又不让。苏小小是拜了帖子请赫连清城来的。本来赫连清城不想来,可是展开她的帖子。

檀郎启:落花之人不敢忘前程旧约,每日惟清妆简约,盼郎至。忽闻郎入深宅,未解其意,只愿独见一面,不见不散。

苏樱惟盼

她帖子写得真切,郝连清城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可是来了之后,她只是不说话,也不让走。

“你难道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苏小小终于动了一下身,怒视赫连清城,她不说,是因为她觉得他知道她需要什么,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一句话都没有。

“遵从父母命,我无以解释。”说着赫连清城转身就要走。

苏小小赶紧起来拉着他,双手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清城,你带我走吧,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每日弹琴作曲,好不快活,岂不是很好?”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当然这一幕正好被依兰和籽云看见了,不过距离还是有些远,并且两个人都是侧着脸,又有些树呀花呀遮着,依兰到底没有看清苏小小的脸,但是赫连清城的身影她是清楚的。

依兰的脸感觉火辣辣的,原来男女之间情到深处是这样的,尽管光天化日亦可以亲亲喔喔,毫不顾左右是否有他人。原来赫连清城喜欢的是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做派。她心里有些堵,到底为什么,她也不清楚,倒是籽云很是看不过,想要过去叫住他们,被依兰止住,并拉走了。

这边赫连清城的手感觉到了苏小小的热泪,他抚摸着她的脸,但又不忍再伤她,因此松了手,“小小,你别这样,你知道我们,……”

“不,你不要叫我小小,你应该叫我苏樱,在你面前,我永远也不要是苏小小。”苏小小负气哭着跑了。

她知道,她等不到他了,他走了,人走了,心也走了。“他真的把我当成了苏小小。可是这么多年,在我的心里,一直让苏樱在等你。难道真的落水有意,流水无情。可是你曾说过,即便我是落入污泥的花,你亦会用你的这一瓢水帮我清净的。”站在窗前看着赫连清城离开,苏小小的心痛极了。

赫连清城默默地离开。他经常这样默默地来,默默地离开。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跟苏小小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正是知道你是苏樱,才不敢轻薄于你。赫连清城心里默默地想。是啊,她是苏樱,从他认识她开始,她就是苏樱,是苏将军的长女苏樱。这么多年,不管她是苏樱,还是苏小小,这一点从来未曾变过,因此,在青楼行走的这么多年,他们弹琴作曲,但从未有过越矩的行为。不是不可以,而是他不想,因为,他要保护她,因为,她是苏樱,是他从小认识的名门之后,是大家出身的小姐。

出了凝香阁,赫连清城并没有回任家,今天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要了结。以前,他到处游历,可是两年前突然接到父亲病重的消息。当然这个消息,是他在江湖的朋友飞鸽传书告诉他的。他的父亲甚是想他,只可惜,继母独大,一直未能让他回来。但是,赫连清城还是回来了,作为长子,不管怎么样,父亲病重,他必须在床前尽孝。他回来不久,父亲的病却渐渐好了。本来,他还是想远行,无奈,父亲说,“双亲在,不宜远行。”赫连清城只好作罢。但是,他继母与他交恶已久,不能相容,因此,赫连清城放浪自己,每日都只在青楼流连,当然,这也只是外界的看法,他主要还是为青楼中歌妓写词、作曲或寻找乐器。这些在正统人眼中,自然也是不入流的。但是,他靠自己的才能赢得多位与他交好的红颜知已的青睐,也因此得以支付家庭的所有开支。自从昨天,他进入任家大门,看到孱弱的依兰,他就决定跟青楼决裂了,但是,最后还未完成的几曲,他还是要作完的。

赫连清城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他悄悄进来,只听见里面呜呜咽咽,声音很低,但是,到底可以听到女人的哭声。他隔着屏风细细地听,不是别个,正是依兰。这深更半夜的,她居然在哭。

“好端端的哭什么?”赫连清城只怕依兰哭坏了身子,也顾不得许多,径直进来,没想到籽云也在。

依兰没说话,直把眼泪擦擦,倒是籽云一脸的不高兴,也不行礼,“还不是为姑爷所累,”说着瞪了赫连清城一眼。赫连清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你倒把话说清楚,与我何干?”赫连清城自然不是记仇的人,只是这个事说与他有关,自然要问清楚。

“籽云,不得无理,你先下去吧。”依兰看他俩倒要吵起来了,心里更烦了。

“小姐,虽然我只是个丫头,但我知道心疼自己的主子,不像有些人,明明是人家的相公,却做着龌龊的事。”籽云毫不客气地说,其实这话,她看到赫连清城与别的女子亲亲喔喔的时候就想过去说了,只是小姐不让,后来宴席上的事,又让小姐伤心地哭了,她这回子不吐出来,心里哪里过得去。

“什么?”赫连清城没想到一个丫头说出来的话这样厉害,再想想,今天确实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依兰的事,相反,他做的事都是在为依兰考虑。

“小姐,你看,他还赖。”籽云看依兰脸色苍白,心里的苦楚说不得,心里着实郁闷,再看看赫连清城一点想认错的样子也没有更是来气。“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吗?”籽云轻轻地拈拈赫连清城的袖摆,好像袖摆上有毒,再用些力气就会被传染似的。

经过这么提醒,赫连清城也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实,青楼里一般为了吸引客人,会点一些迷情的香,味道也确实浓烈。赫连清城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又故作镇静,转而一脸坏笑,“你知道我去了青楼?”他看着依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如果,是因为自己去青楼,她哭了,他会很开心。

“我们不止看到你去青楼,还看到你跟一个女子,哎呀,真是羞死人了。”籽云说不下去了。

“籽云,你下去吧,我跟姑爷有话要说。”依兰刚刚是情绪激动,籽云又不听劝,这回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小姐,”籽云还有话要说。“下去”,依兰又是一声,分明很严肃。籽云看依兰是认真要她下去,只好转身就走了。

“你是为我去青楼还是为我跟别的女人说话而落泪?”赫连清城走近依兰,一脸邪气地问,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都不是。”依兰看了赫连清城一眼,不明白,他眼睛里为什么充满了期待,但还是照实回答,只是回答得绝决了一点。

赫连清城以为给出的是二选一的题,没想到依兰另辟选项,因此,他首先就有些不知所措,继而是失望。“那是为何?总不至于无缘无故深更半在这儿哭吧?”

“我不过偶感身世悲凉罢了,现在想来也是我自己太承受不住,并无大碍,既已入夜,你且去休息吧。”依兰说着,也不留赫连清城,径直往床边走。其实,她的苦楚,他哪里知道。先时看到赫连清城与女子亲热,她心里还是承受得住的,后来去赴宴,任沙、任永见姑爷没去,自然要寻问一翻。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敷衍。任永倒罢了,任沙只是不放过,一味追问,后来,竟自寻思得是她们夫妻关系不睦。还叫她有空去他那里,向她的一个妾室请教夫妻之道。任沙的话说得粗俗不堪,但是,他毕竟喝了酒,又确实为依兰着想,依兰也不好发作,可是出了宴席,一时就没把控住。想来,若是父母亲健在,她哪里要受这等委曲,因此才有赫连清城看到的一幕。

赫连清城问不出缘由,辗转了一夜,也不敢睡太沉,天还微亮,估摸着丫头们都起床了,就去寻籽云想问个明白。其实籽云就在屋外睡的,只是赫连清城出来并没有找到她。赫连清城出了院子绕过门前的小花园,正好跟她撞个正着。

“哟,你这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一会你家小姐见了,还不得又伤心了。”赫连清城看籽云手里托着一大包东西,还是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

籽云并不理她,脸色也不太好,直接穿过花园。

“等等我,我真有事。”赫连清城快一步挡在籽云面前。“你们任家的规矩,见了主子不用行礼吗?”赫连清城严肃地问,看起来还有点生气。

赫连清城确实是主子,籽云无法,只好欠了欠身,算是行礼。

“这就对了嘛,先行了礼,我好吩咐事。”赫连清城双手一举,故做放松。

“什么事?快说来,我还要去给小姐熬冰糖燕窝粥呢。”籽云依然没好气。

“你倒是心疼你家小姐,昨天你们家小姐哭什么呀?”赫连清城顿时就认真地看着籽云。

“小姐自来身体弱,近来事多,神情疲乏,又吃不得大补的东西,二夫人说,燕窝是最适合小姐的。”籽云看看他不像原来那般顽皮,又是关心小姐的样子,气也消了大半。“昨天小姐去赴宴之前给你留了帖子,你怎么不来?害得我们家小姐白白受气。”

赫连清城好不容易让籽云开口,又听到此事跟自己有关,自然更加关切,因此急忙问:“受谁的气?”赫连清城很着急,“快说来。”

“任沙老爷见你没去,只以为你们夫妻不和,让小姐去他府上向红樱学习夫妻之道。那红樱是个什么人?不过妓院里出来的,出身连我们都不如,任沙老爷居然拿她说话,倒把我们小姐比成什么了?”籽云说着脸红了,一半是因为羞、一半却是因为气。

“原来这样,难怪。”赫连清城略有所思地,“那你们去青楼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路过看到你的马,进去看看,没想到,……,那些女人都一样。”籽云说着很是羞涩,没等赫连清城反应过来就先跑了。

赫连清城愣了一会,飞速地搜索昨天的情景,“哎呀,不好。”只见赫连清城口里蹦出一声,飞速往院子跑。他边跑边想,慢慢放下脚步,想来,依兰并非为他伤心,而是为在长辈面前失了自尊而落泪。可是,她难道不曾想,自她入主大祠堂以后,她就要在男人们之间行走,这些所谓粗俗不堪的话,是在所难免。赫连清城想着不自觉地在院子里逛了好一会。等他回到房里,依兰正等他用早饭。

“哟,你还等我吃饭呢。”赫连清城又是一脸邪邪的,眼睛只是盯着依兰看。但看依兰脸色苍白、倦容满面,想必也未曾睡好,心里掠过一丝心疼,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自从见了依兰,他的所有心思都在为依兰倾斜。

依兰抬头看眼赫连清城,两人正好四目相对,她看赫连清城脸上也似有倦容,但眼睛却炯炯有神,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心里一惊,怕他又会生出什么事来。

“你来吃早饭吧,吃过饭,照例你应该跟管家到各房走走。既然到了任家,少不得还要先按任家的规矩来。”后面的半句话,依兰说得着实小声。她有点担心赫连清城听了话又要发疯。

“你说得有道理,我是应该跟大家都熟络熟络。”赫连清城倒是挺高兴的,边说边过来坐下吃饭。这又出乎了依兰的预料。“不过,中午在哪里吃饭?”他拿了碗,舀了粥。

依兰没想到赫连清城惦记的是中午的饭,“你想在哪里吃,我们就在哪里吃吧。”依兰眼里的惊讶一掠而过,又恢复了镇静与平和。

“好啊,那我还要在房里吃。不过,今天你不用去给你二娘请安吗?”赫连清城想着他们大家族的规矩很多,为什么单单这个规矩可以改。

“逢初一、十五大祠堂例会;初二、十六小祠堂例会,我都不用请早安,二娘又说,现如今我已成家,可不必过去用饭,只等吃过晚饭再过去请安就好。”虽然不理解赫连清城为什么问这个,但,依兰还是照实说了。

“你这二娘待你不错呀?”赫连清城望望天花板,一幅不屑的样子。

“她从小儿看着我长大,就跟我亲生母亲一样。”依兰没多想,还是照实说。赫连清城却听得像是掉了下巴,他可从来没想过,继母可以对不是自己的子女这么好的。

这顿饭是两人的第一顿饭,还算和气。吃过早饭,赫连清城果然跟了管家去窜门了。依兰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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