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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咸阳官学(1 / 1)

二人踏入威严肃穆的皇城之后,和琳对于那小太监的刁难还耿耿于怀,他心中不平道:“哥,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凭什么给那小阉人银子,瞧他那副狗眼看人的德性,想起来我真想扇他几个耳光。”

善保劝道:“这里是紫禁城,不是家里可以由着你胡来,稍有差池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你要学着忍耐,快收收你那急躁的性子吧。”

和琳不服道:“那咱们也不用给他送银子呀,咱们就算是有求人家,也不至于求到他一个太监的头上。”

善保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个太监都是紫禁城里面的小鬼,他们比人要可怕的多了,咱们犯不着为了这点银子而得罪了这些个鬼怪。”

和琳心疼的说道:“可那也犯不着给他一两银子啊,那可是咱们一个月的零花钱呢。”

善保开导道:“只要是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事儿,你没听他刚才说吗,有的人一出手就是十两上百两银子相送,咱们这点银子没有什么好心疼的。”

和琳道:“他们怎么能那么有钱,咱阿玛好歹也是二品大员,奉银也不少,可咱们过的日子怎么就那么不如人家呢?”

善保连忙“嘘”了一声,提醒和琳莫要讲话,只见迎面走来一人,年方五十开外,面色红润,身穿一品官服,迈着八字步,满面春风的走着,路两边的太监不时的点头哈腰请安,那官员潇洒的挥手点头算作回应。

那官员走后,和琳不由的叹道:“做官做到这个份上才是真正的做官。你瞧那人多威风,咱们阿玛和人家比起来真是差的远了。”

善保道:“等你考取了功名,将来做了官,比他还要威风。”

二人看着那威严、雄伟、壮观的皇宫,以及来来往往送子读书的各路高官,善保只觉得心潮澎湃,此时的他正在内心深处悄悄的埋下了一粒种子,一定要读书,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位极人臣,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

当善保兄弟二人进入咸阳宫时,原本吵闹的屋里立刻的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带着怀疑、鄙夷的目光盯着他们两个穿着土气的家伙,似乎都想弄清楚这两个土鳖是何等身份,又怎么会和他们一起进了宫门一起读书,然而大伙似乎都只是观望,没人想率先开口相问。

善保与和琳似乎也看出来了大家异样的目光,年轻气盛的和琳看到大家鄙夷的目光,华丽的服饰,只感到上学是如此自卑的一件事情,他二品大员公子爷的骄傲荡然无存,他从来没有这么不屑的看不起自己,在家里和周边的伙伴么玩耍时,他是他们口中的二少爷,那时一股天生的骄傲自豪包裹着自己,如今来到这咸阳宫,他却处处感觉低人一等。

他们二人在前排找了两个没人的位置坐了下来,心里却颇不平静。

善保刚一坐定,后面立刻传来了众人的窃窃私语声,大家都在打听着这两个衣着寒酸的小子是什么来头,有什么背景。

对于这些个经常在京城走动的公子哥来讲,拉关系、谈家世背景、套近乎似乎都无师自通,很快就有人认出了这两个穷酸小子的父亲是新任福建副都统常保家的,众人这才陆续的不在鄙视他们,接着就有几个穿着华丽的公子主动来给善保打招呼,介绍自己的家世背景,以及自己父亲现任何职。

善保一一给他们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今天教授他们第一堂课的师傅是吴省兰,现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功名上却还是个举人,因为屡试不第,凭借一手的好文章,经过多方送礼、托人找关系才在咸安宫官学某个教学差事,后来他的弟弟吴省钦也因为多次会试不第,心灰意冷下找些门路和哥哥一起在咸安宫里教学混口饭吃。

不过他们对这些个不爱读书的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可不敢得罪。他们在咸阳宫里教书多年,早就摸出了官场里的门道,更是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宁肯委屈自己,也绝不得罪一人。

他们已经深知自己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得罪某些权贵,进而会导致自己丢了工作,若是有幸进入官场,自己也会受到百般的刁难。

因此即使心里面对这些个纨绔子弟十分痛恨,他也只能捡些家庭背景不甚强势的软柿子捏捏来发泄心中的愤懑。尤其是每学期末的考核,虽然许多学生考试成绩一塌糊涂,但是经过他们做高官的父亲给上面打过招呼,授课教师也只能无奈的给他们合格的成绩。

吴省兰已经来到教室讲了很长时间的课了,可是教室里还是嘈杂吵闹,学生似乎并不把这个授业教师当回事,吴省兰在以前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不知怎么的,他今天的火气显得特别的大,想到这么好的上学读书条件,这些个纨绔子弟却不肯珍惜,肆意践踏学堂,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举目扫视了一下满堂的学生,发现坐在最前面的两个学生一身布衣,非常的寒酸,和满堂身着绫罗绸缎的学生相比很不协调,就推想着这两个学生的家庭背景肯定一般,也许是个落魄的旗子弟,凭着祖上的荫封才得到读书的机会。

于是他把手中的书本重重的往桌上一扔,把戒尺狠狠的敲在桌子上,课堂里立刻的安静了许多,所有学生却都满不在乎的窃窃私语,根本没有把眼前的老师当做一回事儿,唯有善保与和琳端坐在凳子上等待着老师的讲话。

谁知吴省兰看着善保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对寒门子弟如此的不屑一顾,虽然他也是出身寒门。

他对着满堂的学生发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咱们今天学的是哪一篇文章?都讲了些什么内容。”

吴省兰说完狠狠的扫视了一下台下的学生,没有一个学生给他眼神的交流,正当他想点名叫善保回答的时候,苏灵阿脱口说道:“老师,你刚才讲的不就是韩愈的《师说》吗?这篇文章我以前当童生的时候就学过,也读过无数遍啦。”苏灵阿的话刚一说完,满堂的学生群声附和。

吴省兰一听,两条眉毛促成了一条线说道:“既然学过,那你就把文章背诵一遍,说说文章里讲了什么内容。”说完紧紧的盯着这个讲话的苏灵阿,再坐的其他学生都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苏灵阿听到师傅让他背书,甚感窘迫,对他来讲没有比背书更头疼的事情了,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今天这么冒失的跳了出来。

他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更找不出开头第一段是如何写的,于是捅了捅旁边的国泰,希望他能翻开书本,或者给自己提个醒,这个国泰又哪里是个喜欢学习的主啊,两只眼睛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排同学的脑袋,把苏灵阿急的满头大汗,终于他懊恼的说道:“老师,学生一时背不出来。”这声音说的极为不自信甚是沮丧。

满堂学生哄然大笑,纷纷嘲笑苏灵阿,甚是有人嚷道:“苏灵阿你要是能背诵的出来,母猪都能上树了。”

吴省兰知道苏灵阿家世显赫,不敢过份为难他,于是说道:“以前学过的文章,居然还背不上来,罚你立刻把这篇文章抄写二十遍交给我,不然,不许回去。”

苏灵阿听完立刻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

这时吴省兰又说道:“你们既然都已经学过,那么谁能够背的下来这篇文章呢!”说完又冷冷的扫视了一下所有的同学,没有人回答,他不由的叹道“真不知道你们以前的师傅是怎么教你们的。”

吴省兰有意想要善保出丑,发发今日心中的不悦,于是把目光聚焦在善保的头上道:“你来把《师说》背诵一遍我听听,背不下来午饭也不要吃了,罚你打扫茅房三个月。”

吴省兰话刚说完,和琳小声的嘀咕道:“凭什么苏灵阿背不出来罚抄二十遍,我哥背不出来就不能吃午饭还要打扫茅房,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明显的偏袒苏灵阿”

吴省兰似乎听到了和琳的不满,于是拿着戒尺在和琳的头上敲了一下说道:“你背不出来也和他一样!”

话音刚落,只听见善保的声音响起:“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善保刚一背完第一段吴省兰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子居然还可以背出来这篇《师说》,不禁仔细的听了起来。

当善保把文章背完后,吴省兰心里又是吃了一惊,善保背诵的一字不差!他不禁高看了善保一眼,也为自己刚才的莽撞和对善保的藐视而略微有点后悔,但是看到善保那身粗布打扮,心想他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他决定再考考这个让自己看着很不爽又家境不好的学生。的确,在满堂都是功勋后裔的学生堆里,他只能找家庭背景最不起眼的开刀了。

于是吴省兰有意刁难的说道:“既然能背诵的出来,想必以前肯定是熟读此篇文章了,那也没什么稀奇之处,属于正常,现在师傅就来考校考校你的学问,由你来给大家讲解一下文章的含义。”

吴省兰说完紧紧的盯着善保,满堂的学生也都盯着善保,他们都想看看善保如何作答。

善保顿了顿谦恭的说道:“有先生在此授业,学生不敢造次,更不敢班门弄斧,学生愿听从先生教诲,”

吴省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似乎稍微有点满意,他喜欢别人这样的恭维自己,以显示自己作为师长的尊严,同时也有意的矜持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学问。

于是说道:“不妨事,你若晓得文义也可以说说你自己对这篇文章的见解吗,韩愈老夫子不是也说了,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嘛。”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盯着善保。

善保以为师傅是鼓励自己在课堂上勇于表现,哪里会想到师傅只是想抛砖引玉,用自己来以儆效尤,而自己就是那块砖,师傅是那块玉。

他顿了顿神,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维朗声说道:“学生以为韩愈老夫子做这篇文章是想告诫当时的学子要勇于拜师,而这篇文章更是写出了‘师’的职责和拜师的重要意义。由于当时的社会环境比较复杂,整个社会更是以拜师为耻,因此这篇文章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对社会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学生初入咸阳宫官学,尊师重道,一心求学,只想掌握本领报效朝廷,还望老师多多教诲。”

听完善保说完这一番话,吴省兰的心里不由的对这个衣着朴素的学子产生了好奇,他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善保,心里嘀咕着道:“看来这小子与其他的子弟还是略有不同,他要么就是家族破落的贵族子弟,要么就是家道中落的读书人家。不管怎样,今天也得拿他来试试我的戒尺。”

吴省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又道:“你年纪轻轻能有这般见解也算是难能可贵,我们咸阳宫官学是全国的高等学府,是为国家未来输送栋梁的人才基地,尊师重道更应该为全国学子做好表率,你们中大多是皇亲国戚,高官子弟,有此背景如能够勤学苦练,将来参加科举考试中进士以后必能在朝廷上初入将相,希望你们以后认真读书,不然我的戒尺可不认得你们父辈祖辈的功勋。”

吴省兰说完把戒尺狠狠的在讲台上摔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整个教室忽然的安静了许多,大家面面相觑。吴省兰也对自己这番说词的效果感到满意。

这时只见学生里一个声音响起说道:“先生此言差矣,我们满人和你们汉人不同,我们满人不像你们汉人只能通过科举进入仕途,咱们在座的各位自打一出生就已经进入了仕途,长大之后自然而然的当起大官,什么狗屁的考试,我们满人根本不需要,我们凭祖宗的功勋荫庇比汉人当的官还大,现在只是还不够出去做官的年龄,只能先找个好的学校打发日子,不瞒先生,我们在座的有好些人在吏部官员名册里已经有了编制了,咱们一天都不用去报到,饷银还得照常的给我们发放,要是逢年过节的发个福利什么的,一次不落下不说,他还得额外的给爷们多发几份,各位我说的对不对啊。”

这说话的人语音一落,吴省兰就像是被人当众打了几个耳光似的,他气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真恨不得把说话的人狠狠的打几十个板子,他吼道:“这话是谁说的,快给我站出来。”

堂下的学生堆里没有人回答他,代之的却是哄然大笑。

人群里有人应声道:“是我说的!我博济古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有人赞道:“三贝子果然好样的。”

人群中又有人附和道:“三贝子说的对,咱们满人不需要读这些个四书五经的,看的我们头都大了。那是他们汉人的玩意,让他们汉人自己去玩这些个文字游戏吧!”这群学生们又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哄笑着。

善保与和琳两人紧紧地盯着吴省兰,只见吴省兰脸气的发青,嘴唇哆嗦着,拿着戒尺的手不停的在讲台上抖动着,似乎一直在克制着什么,和琳以为老师肯定要大发雷霆,狠狠的打那个三贝子博济古几个板子了,谁知,吴省兰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转身快步的走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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