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郝万通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跳出两个身影,咄咄逼人的注视着善保,眼见着两个人即将把善保包围在中心,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善保身形一撤,虚晃一枪,向大门冲去,就在他将要冲出大门的时候,咣当一声,有人把大门关的死死的,就算是一只苍蝇也绝难冲出去。
善保在心里默念道:“莫非我今晚要命丧于此吗?好吧,既来之则安之,那就让我今晚与他们大战一场吧,即使要死也要死的有骨气,不能让他们小瞧了自己。”
于是霎时间大厅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善保抛开杂念把生死置之度外后却爆发出了全新的能量,他使出满洲人的擒拿格斗之术,或推或挡或扑或跃,动若狡兔,快如闪电,招招狠辣,直逼的那二人仅有还手之力。
善保一时精神大振,出手更加的变幻莫测,一时间大厅里的人都被善保这勇猛的打法惊住了。而那二人的处境更加的危险了。
只是打着打着善保心中却生出一阵悲愤之情,想他堂堂官宦世家,咸阳宫的高材生,却被一群小小的捕快陷害锒铛入狱,入狱之后不分青红皂白答应别人生死之托,却又与朝廷缉拿的要犯搅合在一起,怎么?老天这是故意要折磨我善保吗!
郁结心中他不吐不快!他把所有的郁闷之情全都倾注在自己的拳脚之上,于是下手之时出手越来越硬,速度越来越快,与他交手的两人见他犹如打了鸡血一样越战越猛,心里也开始胆寒起来。
而在坐的天地会的其他兄弟也不由的为自己的同伴担忧起来,他们委实没有想到善保在被包围之下居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因此各个做好了准备,随时出手接应。
此时善保心中最后的愤懑已经全然的爆发,他大吼一声“滚出去”随即拳打脚踢,如排山倒海之势向那二人身上打去,只听噗通两声,那二人身子重重的撞在了门上,动弹不得,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善保大声的吼道:“风中者你这是要害死我吗!东方亮你在哪里!快点给我出来!”善保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吼出这一嗓子,此刻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唯有在自己倒下之前让东方亮听到自己的呼喊。
然而谁也不知道善保喊的这个人名是什么,大家面面相觑,一时竟然忘记了出手拦截善保,眼见着善保就要冲出大厅,只听坐在中间位置上的陈敬南吩咐道:“黑白圣女,快把他给我拿下。”
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在哪个方位突然冲出来两个身影,只一瞬间的功夫一前一后,堵住了善保的身体,只见二人拔剑出鞘,宝剑在烛光的映照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善保再一细看这二个身影,不由的大吃一惊。
站在自己前后的两个女子竟然长得一一模一样,只见她们二人一人穿黑一人着白,仗剑挺立,潇洒异常,虽没有闭月羞花之貌,却也有倾城倾国之容,更让善保莫名不已的是,这二人之貌竟然是自己在山下时救助的那位女子。
人群中突然看到黑白圣女执剑杀出来,一时间满座的男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她们二人身上,瞬间整个大厅都成了黑白圣女的舞台,她们飘逸潇洒的剑姿,她们柔软丰满的身材舞动起来,让平时难得一见圣女的帮会弟兄大饱眼福,垂涎三尺,各个看的血脉膨胀躁动异常。
许多弟兄只听说过黑白圣女的美名却一直无言相见,甚至有人在江湖上风言乾隆皇帝意图消灭天地会抓拿陈敬南就是贪图黑白圣女的美色,江湖中有人更是放风出来愿出一百金喝黑白圣女的洗澡水。
善保手无寸铁可用,黑白圣女手持宝剑一攻一守。剑式飘逸却又快若闪电,疾如迅风,善保除了闪躲腾挪力求自保之外,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大厅中的男人不时的为黑白圣女的功夫发出喝彩之声。
那穿黑衣的女子,出手甚是狠辣,招招袭击善保的要害之处,眼看着善保即将受到致命伤害的时候,那穿白衣的女子却总是突遇险招,黑衣女子只得撤剑回救。
善保知道这是那位白衣女子故意卖个破绽给自己,不然凭他的功夫,自己非要受伤不可。
几十招过后,二人仍然没有把善保擒下,那黑衣女子甚感气愤,也渐渐觉出白衣女子是故意承让,因此凌空几个翻身,突然变招,剑气如虹,犹如一道青光直插善保的前胸,那白衣女子见状手腕一抖,宝剑斜刺过去,那黑衣女子眼见着就要把白衣女子和善保一同刺伤,她玄及又是一个翻身,宝剑却在空中挽了几个剑花,当她双脚落地之时,手中的宝剑已经架在了善保的脖子上。
眼见黑衣女子得手,一群没见过漂亮女人舞剑的男人齐声喝彩道:“好功夫!”
那白衣女子面露尴尬之色,望了望善保,善保眼光流动,似乎是要告诉她自己没有事,不用担心。
黑白女子面对众人的喝彩面无表情的执剑站立在善保两侧,等候着总舵主的发落。
经过刚才一番激战,善保只感到自己的身体空荡荡的,而那黑白圣女微微娇喘的气息,以及她们身上散发出的女人的体香也使得善保忍不住的想入非非。
他从来没有见过舞刀弄枪的女子,更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子,如果不是和自己交手,善保也要人不知道的为她们二人的武艺喝彩了。
说实在的刚才与这黑白圣女交手时他心里若不是泛起一阵阵的怜香惜玉之情,出手之时暗地里留下了几分力,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擒拿的。
此时既然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善保只能听天由命认人宰割了。
天地会的会众也都坐在椅子上等候着总舵主会怎样发落这个不速之客。
“总舵主,我看这人来历不明,突然闯入我们天地大会,想必一定是清狗的奸细,应该立刻把他杀掉。”说此话的正是刚才与善保交手的郝万通,他在天地会排行第二,因年纪资历比总舵主陈敬南要高很多,陈敬南一直尊称他郝二哥。
“此人来路不正,的确有很大的嫌疑,总舵主,咱们应该细细审问才是。”坐在陈敬南右手边位置上的人开口说道,今晚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直观察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是天地会的三当家,名唤张天保,也是天地会的军师,江湖上号称小诸葛。
“二当家的说的有道理,这人肯定是清狗的奸细,说不定还是满洲人呢,他擅闯咱们天地大会,打伤咱们的弟兄,死有余辜,请总舵主下令杀了他。”座位里的又一个弟兄说道。
他这一说无异于火上浇油,天地会最痛恨的就是旗人鞑虏,他们天地会的创立宗旨就是要赶走满洲鞑虏,善保这来路不明之人又是个旗人,众人怎能容的下他!
“杀了他!杀了他!”在座的弟兄几乎全都站了起来大喊着杀人的口号,并以此来给总舵主施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