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济古走后,秦琼走上前来向善保问道:“你相信他刚才说的话吗?”
善保疑惑的望着秦琼道:“我相信,为什么不相信呢?”
“我真不明白,这样的人你怎么还会相信他的鬼话,反正他的话我是不会再信的了。”
“人都会变的,我们应该给别人从善的机会。”
秦琼又道:“他们那种人是劣行难改,就像狗改不了****一般,好了,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谈了,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没有睡觉,闲情不小,跑到这里来吹箫,是有什么心事吗?”
善保笑道:“我没有什么心事,可能是不习惯在军营里过夜吧,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睡不着觉。”
秦琼假装埋怨的又道:“那还不是你这恼人的箫声,吵死人了,让人家怎么睡觉啊。”
“这么说来倒是我的箫声打扰了你的好梦了,”
“那还用问,肯定是你的错了,我现在睡不着觉了,那你说怎么怎么办吧?”
“这的确是个难题,军营里没有酒,也没有肉,要不我再给你来一曲催眠曲,帮助你入睡。”
“谁要听你的催眠曲啊,听了你的箫声我恐怕夜里要做恶梦了,不过你这支萧看上去很漂亮啊,能不能送给我?”
善保没有说话,似乎难以说出拒绝这两个字。
秦琼笑道:“怎么,你这么小气,连支萧也不舍得送,不就是一把萧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拿来我瞧瞧到底它镶了什么黄金珠宝。”说完竟一把夺了过去。
秦琼仔细把玩了一番,发现它的装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黄金镶边,也没有珍珠宝石镶嵌,做工只是比普通的萧精致了一些,不过萧上雕刻有一朵梅花却深深的打动了秦琼。
秦琼把玩着萧说道:“整支萧也就这一朵梅花最惹眼了,看你这么心疼这把萧,难不成是你的心上人送你的定情信物。哎呀,不是被我说中了吧,你瞧,你的脸都红到了耳根了。”
这样一来秦琼倒舍不得把萧还给善保了。
善保望着远方的星空喃喃的说道:“这是我八岁的时候母亲送我的礼物,这支梅花是她亲自雕刻上去的,她希望我长大以后可以像梅花一样高洁。”
善保说完眼角似乎流了几滴清泪,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儿时与母亲相依时候的情景。
秦琼听完拿着萧的手感觉到无比的沉重,压得他心里几乎喘不过气来。
秦琼知道善保的生身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他知道他们母子二人的感情很是深厚。
秦琼把萧放到了善保的手中道:“善保,你不要难过,能亲手雕出如此精致的梅花,我想你的母亲一定是一位伟大的慈祥的母亲,可惜我今生是无缘见到这样一位母亲了。”
善保回过头来时才发现秦琼的双颊已经泪流满面了,善保忍不住的说道:“秦兄,你怎么哭了,是我又说错了什么话了吗?”
秦琼说道:“没有,不是你的原因,我只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而已。”
善保动情的说道:“你的母亲,她一定很好吧,不然不会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秦琼点头说道:“是的,这世上没有比我的母亲再伟大的人了,可惜她已经过世多年了,再也没有人像她那样的疼爱我了。”
善保心里感到一阵的辛酸,喃喃的说道:“看来我和秦兄都是从幼小时便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我们都是不幸的人。”
“善保兄,你再为我吹一支曲子吧,为了纪念咱们的母亲,也为了我们今晚能够安然入睡,也为了明天之后未知的战斗。”秦琼忍不住的说道。
善保道:“你想听什么曲子,我吹给你听。”
秦琼道:“你吹什么曲子我都喜欢听。”
善保道:“好,”
说着便拿起洞萧静静的吹奏了起来。
这箫声一出口就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般,深深的吸引了秦琼,把他带入了一个全新的忘我的境界,这箫声时而低沉婉转恰似少女的低吟,又时而激越昂扬,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止,又似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秦琼慢慢闭起了眼睛,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生活,想起了和父亲母亲姐姐一起玩耍时的情景,想起了母亲突然病倒去世的打击,想起了……这箫声带他回顾了自己成长的轨迹和长大了之后的烦恼。
一曲萧闭,秦琼犹自沉浸其中,善保拍了拍秦琼的肩膀道:“秦兄,咱们回去吧,夜已经深了。”
秦琼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可是眼里早已经噙满了泪花,他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
善保见其如此痛苦,忍不住的关心道:“秦兄,你怎么了?”
秦琼喃喃的说道:“善保,你这首曲子吹的真好听,我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善保收下玉萧低声说道:“这首曲子名叫《蝶恋花》,是我根据前人的曲目改编了。”
秦琼又道:“难怪我听着感觉有那么多的不同,”
善保道:“我也是一时技痒随便改了一下,在行家面前只怕要献丑了。”
秦琼又道:“非常的好听,我很喜欢,改日你把曲子给我,我也要吹这首《蝶恋花》”
善保道:“好,等这次大赛结束之后,我就把曲子写下来给你一份,走吧,咱们该回去了,明天还有长途要跋涉呢。”
于是二人结伴消失在黑夜里朝校场走去,身后只留下风,继续吹。
月光静静地洒下它的妩媚,当晚,夜出奇的安静。
第二日清晨,天还灰蒙蒙亮的时候,众人就被叫醒在训练场里集合,每个人一匹马,一把匕首,一把弓,一个箭囊,里面有二十枝箭,红绿两个冲天炮,在天似亮未亮的时候向木兰围场进发。
木兰围场方圆几百里,是皇家狩猎园,里面飞禽猛兽不计其数,而最危险的不是这些飞禽走兽,而是这犹如原始森林一般另人胆寒的山川地貌。
众人对木兰围场里的情况知之甚少,唯一的消息来源还是内务府档案中记载的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每每想到要踏入这个未知的莫名的森林,众人心里都是一阵胆寒。连出发的路上都少了欢颜笑语,几乎是所有人都紧张的皱紧了眉头。
然而该来的总归会来,不该去的总归还在。众人从京城出发,像是急行军一般的骑行了十来天终于来到了木兰围场的边缘,望着前面莽莽苍苍的一片森林,所有人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不明白朝廷为什么会突然让他们进入木兰围场,还美其名曰寻找碉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