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翼铭觉得很是奇怪。或许,翼族人就是翼族人,翼族人就是与普通的凡人不一样的那类人。有时候,翼铭觉得,那些凡人们,他们看起来似乎性情各自不同,甚至有时候,也有些刁钻古怪的情况出现。但是,翼铭总是能够感觉到他们身体里流动着的那种热血。但翼铭觉得奇怪的是,他自己体内似乎没有太多的那样的热血。有时候,翼铭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冷血动物。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无法激起他热血沸腾的感觉,在他的身体里,似乎永远沉淀着一种冰冷的东西,这让他变得理智。但是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整天看起来就像一个小老头一样,对任何事情都没有那种能够燃烧起来的热情。
而在这段日子里,林舍里先生一直与他朝夕相伴,林舍里先生的那些温润的教育,就像一股温暖的暖流一样,不停地注入他冰冷的内心。这种手把手的接触和心与心的交流,让翼铭觉得内心非常地温暖。因此,这段时间,在林舍里先生和翼铭相处的这些日子里,翼铭觉得心情也非常地好。
闲暇中,翼铭常常凭着本能再次坐在小河边,看着那河水,而林水先生也常常会陪着他,一同坐在那条小河边。翼铭一边感受着虚魔给他提供的源源不断的那种法力的增长,另一方面,又感觉到林舍里先生的那个温暖的心。因此,这段日子,翼铭觉得自己是无比地幸福的。甚至于在一些日子里,他没有见到贡本辛,这对于翼铭来说,也并不觉得十分地困难和难熬。
翼铭和林舍里先生相处的日子里,原本,阿玛祖是希望林舍里先生能够从翼铭这里学到一些功力,或者感受到一些魔法的气息。但是,因为翼铭对于魔法几乎就是一个门外汉,所以,两人对于魔法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切磋,最终,现实变成了林舍里先生教义的互相的交流。如果阿玛祖知道这样的结果,一定会非常地失望。但是,不管怎样,对于翼铭和林舍里先生来说,他们觉得都非常地愉快。
这些日子,虚魔没有出现。或者说,虚魔实际上是存在的。只是他一直没有显露他的音容笑貌而已。平日里,他一直存在于翼铭的体内,或者附着于他的身后。不是吗?原本,虚魔就是属于翼铭的一部分的,甚至可以说,虚魔,便是翼铭。
这些日子,虚魔一刻也没有停息向翼铭传送法力,他不停地在用原来的方式充实着翼铭。
在翼铭和林舍里先生相处的日子里,大多数时候,两人都是心情愉快的。但是,对于林舍里先生,在他的内心却有某种结。而这种纠结的根源,也在于翼铭的身世。
原本,对翼铭的身世,林舍里先生的了解是来源于阿玛祖的。阿玛祖的了解,便来源于那本法术书中的暗示,再加上阿玛祖平日里的广博的知识。但是,毕竟,这点知识还是非常有限的。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这么多年,翼族几乎已经变成一个被这个世界埋没的,连神话传说的影子都没有了的东西。现在,他居然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翼族人。并且他还经常和自己面对生活在一起,而对于他到底有哪些潜在的能力,林舍里先生并不清楚。
林舍里先生虽然平日里处事严谨迂腐,但是,面对一些他不太清楚的事情,或者面对一些未知的东西,他的好奇心并不小于那些年幼的孩童。所以现在,每天,当他面对着这个奇怪的生物,看起来他的生活习惯和自己没有办半点儿异样。并且,一段时间观察下来,他甚至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时候,林舍里先生不尽觉得内心有些忐忑。
而这种忐忑心一旦升起,林舍里先生便有了一种想将其解决的冲动。
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这翼族的信息是阿玛祖传给自己的,那么,要将事情的真相了解清楚,自然还需去找阿玛祖。
就这翼族平淡无奇地和这个连传说都不是的一组人生活了一段日子之后,林舍里先生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始终无法满足,甚至于自己好奇的东西都无处着落。于是,林舍里先生便带着翼铭去找阿玛祖了。
在一种巨大的压力下,阿玛祖和汉博这些日子一直没有闲着。法术高手就是这样,他们总能够在千里之外就能感受法术的气息,洞察敌人的法术的运转情况。就像阿玛祖和汉搏,随着他俩修炼的功法不停地增加,他们感受到的贡本藤的那方面的法术的压力便越加地明显。由于贡本藤原本就在不停地扩充着自己的力量,再加上他们两人触觉的越发敏锐,那种给自己造成的威胁感就越发地强烈。所以,这些日子里,阿玛祖和汉博夜以继日地提升自己的法术力量,他们几乎顶着一种巨大的心理压力。
这种心理压力对于阿玛祖和汉搏来说,它既是一件好事,但同时也是一件坏事。好事便是,这种压力能够变成一种动力,促成他们在短时间内法术飞快地提高,而坏事就是,整天处于一种惶惶然不可终日的境况之下,自然容易出错不少。
但是,不管如何,他们都在努力地飞快地提升着自己。
这一天,和翼铭相伴了数日之后,林舍里先生终于耐不住自己好奇心的折磨,于是便陪着翼铭一同去寻找阿玛祖。不过,当林舍里先生来到阿玛祖的那间她经常工作的屋子里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阿玛祖本人。而取而代之,出现在阿玛祖屋子里的,是一位姑姑。
“林舍里先生,你好呀,这些日子,你都在陪着他吗?”那位姑姑见林舍里先生过来,便非常热情地微笑地对他说道。
不过,在那姑姑说完这话之后,她的目光便无意地撇在了翼铭身上,而他的目光落在翼铭身上的时候,那眼神中出现了以往没有的东西,那种成分虽然不是轻蔑,但是,让人总觉得有些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