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黄昏骤雨(1 / 1)

下午刚有些凉快点儿的时候,在辉的强烈催促下,我们开始组装已经晒干的战车兵马俑,也就在这个时候,功过来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功是斜对‘门’很像刘欢那个叔叔家的孩子,也是和辉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可能是从小跟着我,辉在感情上有些早熟,体现在生活中就是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喜欢跟同龄人玩,平时在家的时候,我肯定是他的第一选择,不在的日子,辉也有几个好的玩伴,胡同里有两个,胡同口有一个,功就是这胡同里的其中一个。

都说儿随母,就像平时爱说爱笑的婶儿一样,功的人还没出过道,大声招呼着辉名字的声音就先到了。小孩子从不掩饰自己的攀比心理,看见功来找他,辉立刻‘露’出了一副故意嘚瑟的样子,不停地摆‘弄’起手里的泥塑,不像辉瘦瘦的,功身上的‘肉’应该要多些,但不是胖那种,看起来稍微有点儿圆咕噜嘟,他也留着和辉一样的小刺头,额头上都有很可爱的发帘儿,一眼就知道肯定是老十字街南面理发店的手艺。

或许是跟表弟见面少,功进到院子后就变得有些跟往常不同,看起来总有些怯生生的,不过看见辉手上拿着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慢慢地凑了过来。虽说小孩子有点儿攀比心理,但面对最好的朋友,他们还是更喜欢分享彼此的快乐,一起把玩了一阵这套战车兵马俑,辉干脆就直接拉上功去西大洼挖胶泥了。

那个胶泥‘洞’上午才转‘交’给辉,而且我和表弟眼看着他遮遮掩掩地把‘洞’口藏了起来,没想到这才半天儿不到,等不及的辉就把秘密自己说了出来,看着俩个人拉着手急匆匆跑了出去,我不禁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什么秘密不秘密的,那时候的我们应该也是如此地随****!

黄昏,母亲从漆黑闷热的灶房出来后,我们也摆好桌凳,吃饭前的一小段时间,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聊天儿乘凉。

虽说前两天刚立秋,可等到天气凉快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每年的这个时候虽然雨水也多,但浑身上下总是会感觉格外不舒服,下雨的时候还凉快些,雨一停,周围肯定又会很快变得闷热起来。除了闷热的天气,更折磨人的其实是那些无处不在的蚊子,不像是平时作案时的温柔委婉和无声无息,这个时候的蚊子肆意妄为到绝对可以让你抓狂。

一到黄昏,它们就会成群结队地开始上工,傍晚的时候会准时准点儿出现在每家每户院子里的餐桌附近,平时我们被咬一般都是事后诸葛亮,可现在你只要敢以身为饵,便可以自拍自导一部人与自然的大片儿,绝对地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只要自愿奉献一点儿血,世界顿时充满爱!

今天的天气十分闷热,蚊子也是格外地多,尽管每个人都配备着一把蒲扇,可无奈敌人实在太多太凶残,稍微一会儿看不到,没准儿哪儿就起个包。

夏天被盯一口其实没什么,顶多挠两下,但林子大了什么蚊子都有,总有一些不识趣的家伙,明明肚子都喝肿了,还是趴在你身上赖着不走,对待这种贪婪的家伙,我们也只能和它通归于尽了,一巴掌下去,啪的一声鲜血四溅,本来还想拍的文艺些,无奈临时加了些暴力血腥的镜头,这下子即使拍出来好莱坞的效果,估计也要被禁了。

子曰:“人之初,‘性’本善”,我相信这个道理适用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看见刚落到身上的蚊子,我一般会用蒲扇轻轻地拂去便是了,但圣人都会犯错,有时候我还是会误伤一些还没作案的蚊子,看到小家伙本来瘦小的身体被我的大手掌拍成了粉碎‘性’骨折,自己心里总会瞬间有种莫名的伤心,毕竟出来‘混’都不容易,人家还没怎么地就成了饿死鬼,罪过罪过,只愿你下辈子脱胎别做蚊子了,但是如果你还是非要坚持上辈子做个蚊子的梦想,下次吸血前麻烦告诉我下,哥们儿一定会让你吃饱喝足,然后,再一巴掌拍死你。

爷爷又说起墙角那棵老榆树了,这几年一到夏天蚊子多的时候,爷爷就说秋后天儿凉快了就把它砍了,可这句话从未应验过,枝繁叶茂的老树每年入夏后依然招来无数的蚊虫。天快黑的时候,我又被叮了一口,平时咬下胳膊大‘腿’什么的也就算了,不知哪只欠拍的蚊子正好在小拇指第一个关节那儿叮了一口,我最怕在关节的位置被咬了,这些地方‘肉’少皮厚,事后也比别的地方来的刺挠,因为总感觉这儿不好挠破,每次自己都会忍不住挠了又挠,本来不大的包,没一会儿就被挠的黄豆大小了,后来实在挠的自己有些抓狂,迫不得已我才涂了点儿自制消毒液,‘揉’搓了几下,很快就感觉不那么痒了。

傍晚吃饭的时候,辉拿着一块胶泥回来了,看那一脸高兴的样子,可以想想他刚才领着功在西大洼肯定是好好过了把山大王的瘾,今天是没空带他做新的模型了,找来块塑料袋包好胶泥后,母亲也淘好饭端出来了。

热腾腾的饭菜摆上桌子,本来就闷热的空气更让人觉得难受了,三个小的一边用筷子快速搅着稀饭,一边使劲摇着蒲扇提防着无处不在的蚊子,爷爷调的黄瓜丝似乎很受欢迎,母亲炒的热菜还没怎么动,它就见了底,可能是玩了一天真的有点儿饿了,辉干脆端起了盘子,把最后的一点儿黄瓜汤儿倒进碗里后,他又掰了一块馒头,把盘子也给擦了。

看着辉的吃相,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母亲炒的土豆永远是我的最爱,每次我也像辉今天这样,明明已经吃的很饱,可饭后还是会掐着一块馒头去擦下锅,舌尖上那种香香咸咸的味道和心里小小的满足感或许会记一辈子吧。

事实证明,越是在艰苦的环境下,劳动人民就越能迸发出无限的工作效率,平时吃顿晚饭连说带笑或许需要半小时,今天不到十分钟,几个吃货就撂了筷子,实在是太难受了,我们都想赶紧吃完躲一边扇扇。屁股底下粘着马扎坐到一边后,表弟伸出了右手食指抚着额头上的汗珠,摇了下蒲扇后,他有些玩笑地说了一句求风的话,害得我有些哭笑不得。

表弟的话刚说完,我就感觉耳旁有一阵微风吹过,院子里整天都在打蔫儿的枣树叶子很明显地动了一下,紧接着又一阵风吹起了头发,挂在晾衣绳上的‘裤’‘腿’跟着轻轻地翘了一下,又一阵更大的风后,手里的蒲扇差点儿被刮走,菜园里的硕大的茄子叶就‘女’孩子长长的裙摆,平地而起一下子被掀了起来。

表弟一句玩笑话后拿着蒲扇随手的一扇,没想到竟鬼使神差般扇来了这从天而降的大风,刚才还闷热异常的小院一下子也变得凉爽畅快起来。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下一秒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幸福每次来的总有些毫无征兆,眼前的一切实在发生的太快,快的让我觉得有些手足无措,感慨表弟有如此神力的同时,我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这是要下雨了吗?!

伴随着天边如野兽低吼般轰隆隆的雷声,风越吹越大,越吹越急,越吹越凉,院子里挂着的衣服就像是它手里的玩具,尽情地被拨‘弄’着四处飞舞。

北屋房檐前是根绿‘色’竹子架起来的电杆,细细的电杆顶部通过一根正好横跨我们头上的铁丝斜拉下来固定在南房房顶,没一会儿大风就吹动了电线杆,摇晃的竹子带动了铁丝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动静,像是小时候玩过的铁片儿‘抽’动的声音,又像是村里戏班儿里那种铜镲摩擦的声音,电杆晃动幅度越来越大,头顶上紧绷的铁丝抖动频率也越来越快,发着让人不安的声响。

几阵大风一会儿就吹走了空气里令人窒息的闷热,也吹走了刚才无处不在肆虐的蚊子,黏黏的汗水被吹干后,浑身感觉轻松了许多,我们收拾起院子里怕淋的东西,趁着下雨前舒服的天气,大人们赶忙端起了桌子上的青‘花’瓷碗托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去拾起了刚才放下的筷子,夹起了一箸菜和到饭里后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雨肯定已经到了村边,西北的天儿泛着青黑,空气里到处是冰凉‘逼’人的水汽。此刻,院子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空调房,我和表弟爽的不行,嘴里情不自禁地呜吼着,拿着各种东西不停地穿梭在各个屋子和院子之间,辉虽然个子小,但也是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跟在我们身后专拿一些小物件。

头顶上风卷云涌,一会儿的功夫,密布的青黑‘色’乌云就遮住了小院上方的一片天空,到最后收拾桌凳的时候,不远的天边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就是一声长长的暴雷,持续的咆哮声犹如天庭震怒般雷霆万钧,震撼之余令人血脉喷张。

听到这有些夸张的雷声,自己手里刚端起来的一摞碗盘差点儿摔到地上,擦着桌子的表弟和刚提着一个马扎的辉也同时愣在了原地,此时此刻,三个人已经完全没了大风起时的狂喜,他俩脸上只剩下和我一样的恐惧,这是要有多么大的一场雨啊,竟让天空演绎了如此地阵势!

雷声刚息,就感觉眼角划过很大一滴雨水,忍不住抬头一看,我清楚地看到无数更大的水滴正铺天盖地地落下,反应过来的我赶紧大叫一声,催着辉和表弟抄起了剩下不多的东西,手忙脚‘乱’就往近点儿的东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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