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表弟的梦想(1 / 1)

不知不觉在家已经呆了三天两夜,一转眼这个国庆小假期也过了大半,明天是开学的日子,担心到时候去市里的车上人多拥挤,母亲非要我早走一天,先在姑姑家住下。。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中午十二点不到,我就被强制送到了来时下车的那个老十字街,看了眼兜里的电子表,母亲还是不放心,趁着车来前的一点时间,把出‘门’前已经打好的行李又挨个打开来,仔细检查着自己待会儿就要带去学校的东西。

今天恰逢乡里五天一次的大集,到了这时候,赶集的人流大都已经散去,稀稀拉拉只剩下的几个摊位也在忙着装车,非要跟着来的妹妹跟母亲要了张红‘色’的一块钱,然后一头就扎进了不远处卖吃头的几个,没一会儿,就举着三串糖葫芦回来了,看她一脸开心的样子,我更怀疑她出‘门’前说的那段什么特意要来送我的鬼话。

一大早,母亲曾拉着我来过十字街,买了一双鞋子和一件风衣,下次回来又得一个月,而且天气开始入秋了,这几天在家,自己明显感觉到早晚温度在极速下降,看着被母亲拉开的大提包里满满当当的衣物,想象着没准哪天自己可能就会用到其中的某件,整个人突然有种很踏实的感觉。

十二点半整,邻村的长途巴士停在了十字街,要走了,还真是舍不得。回想在家的几天,总起来感受就两个字—温暖,长时间在学校呆着,偶尔有那么几天回到家的感觉真好,如回到了温暖平静的港湾,但我也知道,我更需要的是远航,远航来锻炼我,上车前,母亲买了一包鸭梨,硬要自己带上,我推辞了一会儿,还是拗不过,拿了一个留在路上解渴。

我探着头与母亲和妹妹告别,分手时的温情还未散去,车已开到了市里。小城凤凰台前的车站大院里,车在一排梧桐树下刚一停稳,憋了一路的人们就急匆匆地下车了,总是不太习惯这样的拥挤,我留到了最后,一大一小的两包行李有些沉,被司机师傅催促着好不容易晃下车,一抬头,突然发现两个表姐正笑呵呵着站在面前。

惊喜之余,我有些好奇为什么表弟万涛没来,可刚问完自己就后悔了!“嘿!凭什么他非得来啊,我们俩‘女’将就不行啊,等你半天了,下车都不知道关心下‘女’孩子,你这弟弟当的真没良心!”大表姐伟芳带头,二表姐伟晓在一旁帮腔,俩人一唱一和,煞有其事的样子,顾不得自己手里还提着行李,娇嗔着就地质问起我来。看她们半打半闹的样子,我赶紧一阵道歉,连说了几句好话外加晚上答应带她们去体育场玩后,俩人心中的小怒火才算平息,大表姐没别的爱好,唯独对体育场边新开的那家麻辣烫情有独钟,一听说晚上要去那儿玩,爽快地一把接过了自己都觉得很重的那个大提包,还不忘拍了下自己的肩膀,说了句:“这才像个好弟弟嘛!”一旁的二表姐也笑嘻嘻的,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嘲笑了下她,然后,几个人推上了车子,很快消失在了已经没什么人的车站里。

从小到大,自己每次来市里,一下车都会有人接,有时候是姑姑,有时候是姑父,有时候是两个表姐和表弟,久而久之,下车后不管见到的是谁,心里总会觉得很温暖,这几年,总感觉自己长大了,可每次面对这种温馨的场面,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像个孩子,有时候,我会想,将来我真的长大了,有一天肯定还要回来这里,到那时,独自一个人站在这空‘荡’‘荡’的车站,或许,我会怀念从前的一种感觉。

表姐她俩今天推来的是各自‘精’心装饰过的二六自行车,之前带着表姐们出来玩总骑的蓝‘色’妖姬变速车和旧二八对于表姐们显得有些太高,从小打到蹬惯了家里带大梁的车子,一路上,我骑着这种矮矮的小车子总觉得很别扭,小城不大,曲里拐弯却要走好几条小街道才能到姑姑家,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紧不慢地不知不觉中也就到了。

整个下午好像一直都和表弟在玩,开始是在家,俩人挤在一个椅子上玩极品飞车,跟着表姐们看电视,陪姑父读报纸写字,后来没得玩了就转移到了街上,大柳树下打台球,骑车子四处溜达,还顺路买了新的游戏光盘,表弟和我同龄,每次我们俩个凑在一起,除了疯玩,好像真不知道还有其它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吃晚饭的时候,表弟我俩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在饭桌上规划着待会儿去体育场玩的事儿,两个表姐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正在热播的一部韩剧,看她俩那投入的样子,好像完全把说好了待会儿一起出去的事儿忘光了,不过好像这样子也好,不用载着她俩出‘门’,起码待会儿我们可以玩的更自在了,于是,俩人很有默契的就一声也不再吭了。

吃完饭,撂下了筷子我们就往外走,出‘门’前还特意瞄了一眼表姐她们,顾不得姑姑的催促,那俩人还守着快被他们‘抽’完的纸巾窝在沙发里,看着那部表弟我们看都不稀罕看一眼电视剧,眼睛里一闪一闪,一副又幸福又虐心的样子,就差抱一起痛哭一场了,趁着这个档口,轻轻地带上‘门’后,表弟我俩倏地就下楼去了。

青黑‘色’的夜幕刚刚落下,月‘色’如钩,落在不用抬头就能瞅见的天边,两个人并排骑着自行车,悠闲地行进在这个小城初秋时节一到天黑就会空空如野的大街上,那种自由自在中带着对未来有些‘迷’茫却又让人无限期待的感觉真好!

从小城唯一一个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往西一拐,体育场就到了。有时候没来了,上次到这儿还是在盛夏的暑假里,中考完自己一个人在姑姑家住了足足快一个月,那阵子姑父单位发了一大把泳票,每天晚上大家都要过来这里玩,如今,夏已入秋,天气转凉,在体育场里外转了一圈,虽还有些人,但明显已大不如前。

最里面那个游泳池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干了,旁边‘门’球场地里没有一个老头,夏天里每晚昏暗拥挤的‘露’天舞池也只剩下一片沉寂,一个印象里最热闹的体育场突然呈现在眼前的是如此一番景象,看得来时还一路上都兴致勃勃的我俩难免有些失落,还好,一片荒凉中,入口处那个玩套圈的小摊还在,我们坐在车子上慢慢地蹭了过去。

表弟我俩从不玩这个,感觉都是骗人的,套中的几率小不说,就算套中了,奖池里也总是没什么我们中意的东西。周围稀稀拉拉围了一小圈人,大部分跟我们一样是看热闹,百无聊赖中亲眼见证了一个小孩是如何被大人带着往里面丢了十个圈却只套中了一个有些生锈的破钥匙链后,我俩再也看不去了,本来车把都已经转向了体育场外的大街,突然从‘门’口进来了三个‘女’孩子,乍看上去还以为是班里那几个‘女’同学,莫名地有些期待又紧张,等她们走进了,才发现压根儿不是,虚惊一场,这三个人倒是和她们有一点神似,又看了一眼,好像比班里的‘女’生更要好看,于是,我和表弟偷偷地互相使了个眼‘色’,又悄悄地把车把转回了小摊。

看几个‘女’孩子套圈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三个人一人要了十个,然后就往里面扔,连续丢了十几个进去,丢一个没一个,没一个跳一下,一时间,几个人又急又羞,‘花’容失‘色’,手舞足蹈,模样煞是可爱,发现越瞄越是不准后,几个人就开始瞎扔一气,边扔边自言自语,到最后几个,看那样子气的就差骂人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落下。

看了这么一出惊心动魄的大戏后,表弟我俩早已经被逗得不行,却一直强忍着没敢笑出来,心想,刚才那个小孩十个圈还能套中一个生锈的破钥匙链,她们几个加起来足足丢了三十个,这点儿得多背。人生中第一次刚刚经历了这种巨大打击,三个‘女’孩子难免有些懊恼,眼看着她们扭身马上就要准备离开了,这时候,刚才跟我们一样看着姑娘们套圈时一脸开心的男老板说话了,“哎,那俩小伙子看半天了,要不要试试手气!”。

听完这句话,前一秒还偷着乐的表弟我俩一愣,当时心头立刻升腾起一种想把那老板打一顿的冲动,这不明摆着还要坑回我们吗!本来开始想是这么想的,可关键时候,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儿筋就扭了一下,我俩很自然地就掏出了几块钱,也是一人要了十个圈,那几个‘女’生一看,本来要走,立马也不走了,准备看有没有奇迹发生!

有句话说的貌似很有道理,叫“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果然,在几个刚被我们暗自嘲笑过的‘女’孩子注视下,表弟和我也是一个生锈的钥匙链都没有套到,丢完手里的最后一个圈,意识到这事儿有点儿丢人,表弟拨‘弄’了一下车把,我俩灰头土脸地赶紧走开了。

体育场‘门’口外面挨着马路有个公厕,旁边不远有几个公共电话亭,看着有人在那打电话,突然想起来自己下午刚买的ic电话卡,于是很新奇地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跟母亲报了平安,电话那头,母亲很担心我跟表弟大半夜的还在外面,催促着让赶紧回去,辉正好也在一旁,埋怨我走时没为什么提前告诉他,然后非要叫他涛叔叔跟他说几句,到最后,好像也没别的事儿,自己就把电话挂了。

体育场‘门’口外面还有两个小摊,一个在卖炸串,一个在卖麻辣烫,看着麻辣烫摊上升腾起阵阵白‘色’的水雾,突然想起来下午去接我的两个可爱表姐,趁着表弟在一旁买炸串的功夫,自己给她们一人要了一份。

这个季节就是这样,越晚天气变得越凉,这冷清的体育场实在没什么好呆的,吃饱喝足买好给表姐她们带的麻辣烫后,表弟和我骑上车子就往回走。

回去路上,从路口拐弯时,一抬头又偶遇了那几个美‘女’,一次次在寒冷无聊的秋夜碰见我们两个呆头,也算‘混’了个脸熟,可能她们也觉得这是一种缘分,几个人竟不约而同对着我们笑了笑,顿时搞的俩人心神一阵错‘乱’。

都说“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倾天下”,对于表弟我俩,城、国和天下我们倾不了,小命倒是真的差点儿给倾出去,刚扭过头,平时小城大街上白天都不多见的一辆汽车按着喇叭擦身而过,幸亏我们反应快,差点儿就被撞上,一次不小的惊吓后,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母亲刚才电话里几番催促让我和表弟早点回去,原来今天真的是命犯桃‘花’,红颜祸水啊!

半夜显得格外宽阔的马路上,表弟我俩又开始了追逐赛,一溜烟的功夫就到了楼下。我们一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鞋,两个表姐就凑上来开始数落我们为什么没带她们出去,幸亏给她们带了最爱吃的麻辣烫,俩人很快又是一番对自己怎么听起来都感觉有些离谱的夸赞。

今天周三,十一假期最后一天自由的时间,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免不了爱熬夜,大家窝在沙发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明天自己和二表姐就要开学,从省城医校大专回来的大表姐和从市里中专学计算机回来的表弟假期要比我们长,听说他俩到周末才回学校,让我和表姐同时羡慕不已。玩着玩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半,最后实在都困得不行了,大家才肯各自睡去。

用凉水把脸冲洗了,往‘床’上被窝里一躺,玩了一天,表弟和我都忍不住舒服地长叹了几声,人一舒服,紧接着‘精’神头立马又回来了,翻来覆去转了几下,表弟和我愣是睡不着,便拉上了窗帘,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自暑假跟着我回老家住了阵子,大家快两月没见,我们各自说着最近的经历。一开始,我说我们学校,他说他们学校,后来,我们聊起了军训,再后来,我聊我们班里的故事和漂亮的‘女’生,他聊他们班里的故事和漂亮的‘女’生,最后,实在觉得没话说了,大家都沉默了一阵子。

漆黑的屋子里,使劲睁着的两双眼睛都看着黑暗中看不清的天‘花’板,自己还是觉得睡不着,表弟也在兴头儿,又翻了一个身儿后,我们干脆聊起了关于未来的事情。我问表弟:“以后毕业了有什么梦想?”,表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倒吸了一口气,轻声地发出嘶嘶的一声,他话到嘴边,又迟疑了一阵子,然后突然说道:“当一个电脑打字员?其实,我也不知道。。。。。。”

在我看来,表弟受姑父和爷爷的熏陶,从小就是个多才多艺的人,本以为他会说出一个让自己想不到的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也足以让自己想不到,但还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也难怪,这个岁数,我们每天总在面对很多新鲜的东西,注意力一分散,对身边的很多人就不了解,就像从三棱镜里看过去这个世界有很多面,所以,当看到别人在自己眼里没见到的一面时,我们难免会惊讶和不解。

表弟说完后,好像在想着很多事情,沉默了一阵,然后很好奇地反问道自己:“你呢?”,我真的被问住了,表弟嘴里起码还能给出一个切实的答案,自己一时竟无语了,后来,我开始拼命的想,就像努力想看清头顶上在黑暗中本来就看不清的天‘花’板一样,到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表弟我俩今年都十六岁,青‘春’刚开始,年轻的生命就像待放的‘花’蕾一样等待着开放,每天都渴望吸收最好的雨‘露’,渴望晒到最刺眼的阳光,现在谈及未来,或许事情本省就是一个伪命题,青‘春’是多变的,这个世界正被我们打开无数扇窗,或许明天,我们就可能就会认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自己,与其让自己在‘逼’问中头痛烦恼,何不学一下‘花’儿,在日复一日中的岁月里,静待生命怒放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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