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几乎没有思考,下意识地问道:“那你为何一直都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朕?”tqr1
沈瑨珩神色凝重,“因为那日,儿臣看到的那两人身上挂着的……是冉府的令牌,儿臣那时候并不知道他们和冉府是什么关系,不知道冉府和母后与这件事之间有多少关系,更不知道他们与靳墨前辈和贤妃娘娘的死有没有关联,儿臣不敢随便将此事告知他人,这些年来只能自己一个人藏在心底,甚至都不敢多问母后一句。直到今日,方才三哥说起靳墨前辈死前见到的那两个人,再想想说起当年贤妃娘娘的死,外公和母后所说的话,儿臣骤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停了一下,定定看着沈熠,不顾沈熠眼底的沉冷怒意,神色坚定地道:“母后说,她不会像淑妃娘娘那样,亲自动手害死萧贵妃娘娘,她要逼着贤妃娘娘自我了结,可是,儿臣知道,贤妃娘娘明明就是被那两个人害死的,母后却完全不知情,那会儿儿臣就在想,这是为何,母后所有的罪责都认下了,却为何偏偏丝毫不提贤妃娘娘是被人害死的事情。
不仅如此,只有淑妃娘娘留下的那封血书,血书里说明了贤妃娘娘之死的真相,那她又是怎么知道贤妃娘娘是怎么死的。好在,三哥方才的一番话解开了儿臣心中的疑惑,原来从一开始儿臣就错了,儿臣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冉家的人,而是闫家的人,他们故意带着冉家的令牌,目的就是要让被人误会,以后这一切都是冉家所为,而事实上,真正害死靳墨前辈和贤妃娘娘的人,是闫家和淑妃娘娘。”
“四哥!”沈千矅心下有一阵慌张,下意识地厉喝一声,怒目瞪着沈瑨珩,“我知道你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情怨恨我,可是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而今闫家已经没了,母妃也已经不在世上,四哥怎能再如此诋毁他们?”
“是不是诋毁,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至于方才的事,现在想来,怕是一场你们早已布置好的陷阱吧。”
闫语苏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来道:“珩王,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睿智之人,却万万没想到你竟会恩将仇报,你别忘了,此番圣上立后,可是本宫极力向圣上提议,如今本宫就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前朝太平、后宫和睦,便足矣,怪只怪皇后娘娘以前做下来太多的错事,今日被人寻仇上门,你怎能怪罪到我们身上?”
“是,立后确实是你一力推进,可你究竟是为了安稳和睦,还是故意设计,将所有的人都引到此处,再实行你事先安排的计划,没有人比你自己心里更清楚,只怕立后是假,借着这种人的口舌之力,让冉家和母后永远再也翻了身才是真吧。”
“四哥,你这般污蔑人,有些过分了!”
“是不是诋毁,其实只要将这将画像中的两人叫来,当面一问便知。”见沈千矅抵死不认,沈君珞的神色沉了下去,看起来很是不悦,冷睇了沈千矅一眼,笑道:“忘了告诉五弟,这两个人……我已经一并带回京中了。”
“唰”地,沈千矅和闫语苏的脸色顿时一阵苍白,原本想要说的话被堵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当然,也许五弟会说,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样?谁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假的?是不是我们一起做好的一场计?是不是故意找来诬陷你们的……没关系,父皇和五弟若是不信,我们可以让父皇再重新派人,带着这两人的画像去祈璃走一趟,那样,事情就会更加清晰明了了。”
有备而来的沈君珞早已将沈千矅的脾性摸透,三言两语便将他所有可能的狡辩之言全都堵住,沈千矅只能干皱眉。
就在几人以为他已经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只见沈千矅双腿一曲,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深深行了一礼,“父皇,三哥和四哥方才所言,儿臣并不知晓,也许确如他二人所言,当年发生过此事,可是……可是如今外公和母妃都已经不在了,父皇若还是觉得心里不畅快,那便惩罚儿臣好了,儿臣愿意代他们受过,替他们承担所有的罪责!”
站在边上的夜卿凰闻言,神色微凉,摇头轻轻一叹,他没变,不管经历过多少事情、过了多少世,他永远都不会改变他那巧言善辩、强词夺理的性子,在他口中,凡事皆是他有理,即便有错也是无奈之举。
沈凌清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前来,恨恨地瞪着沈千矅,“我敬你是我五哥,很多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本不想再提,可是你这态度和言辞着实让人忍无可忍。你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屡屡派人刺杀七哥的事,不仅七哥,还有九哥,还有我,你一边借着闫家的势力,与祈璃的势力勾结,一边又悄悄与大邱的人联系,当初西岭遇险,我们猜来猜去都猜不到背后主谋是谁,就是因为我们找错了方向,直到后来卿凰去了才点开了我们,来刺杀我们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邱的人,而是我们承国自己人……
不知这些,还有三哥,当初你设计,污蔑三哥杀人,一计不成,没多久,你有制造出所谓的情诗一事,再后来,你更是闹出碧瞳之祸的谣言,意图将矛头引到八姐和九哥身上,想要借父皇的手除掉他们……”
“十一弟!”沈千矅轻呵一声打断沈凌清,朝着沈熠看了一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可是在父皇面前,你说我害七弟,害九弟,还想要害你,你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这样的话最好不要乱说。”
“你……”沈凌清不由语塞,这件事恨就恨在,他们明知道背后主谋是谁,却奈何根本不好找证据。
见他摆不出证据来,沈千矅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复又转向沈熠,“父皇,儿臣以前年轻气盛,兴许做错一些不恰当的事,可是自从母妃出事之后,儿臣便再无他想,只想能替父皇、替我沈氏祖先好好守着这承国的江山基业,儿臣绝无半点害人之心……”
“是吗?”看着他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夜卿凰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睨了他一眼,嗓音清冷道:“这么说,八公主中毒身亡一事,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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