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溶月走在苏幕非身边,满脸纳闷地歪头看着他。
“不好好看着路,当心摔倒。”
苏幕非搭在安溶月肩膀上的手略紧了紧,托着安溶月的身体往前走,让她可以少费一些力气。
安溶月顺势靠在苏幕非身上,抬眸望着他笑盈盈道:
“有你在,才不会让我摔着呢。”
苏幕非唇角轻勾,爱极了安溶月撒娇的样子。
二人又走了一段,安溶月看了苏幕非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幕非,你方才出门的时候……脑袋是不是被门挤到了?”
苏幕非额角猛地一抽,用眼角横了安溶月一眼: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方才的举动实在是很反常啊。”
安溶月站住脚步,绕到苏幕非身前一本正经地打量着他。
依着苏幕非以往的脾气,若是她不求情,章鹂鹃和她的手下今天定是十死无生。
虽然安溶月也很开心苏幕非不再嗜杀,可是事出反常,由不得她不担心。
知道安溶月所说的反常指的是什么事,苏幕非无奈地轻笑,停住脚步扶着安溶月的双肩很是认真地朝着她解释:
“我今日之所以轻饶了他们,并不是我忽然变得心慈手软,而是因为你怀了身孕,若是被血光冲撞了怕是不好。
更何况今日是你我重逢整整一年的日子,更该高高兴兴欢欢喜喜,让那些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搅了兴致岂不无趣?”
当然,这个心慈手软的条件是建立在安溶月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前提下。
若是方才章鹂鹃伤到安溶月一根汗毛,那么现在章鹂鹃和她的手下们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排队了。
“幕非,你竟也记得这种小事!”
本以为只有她一人在意,没想到苏幕非竟然也记得今天是他们重逢之日,安溶月心里热乎乎的,扑进苏幕非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与你相关的,都不是小事。”
苏幕非抚着安溶月的头发,惬意地享受着佳人在怀的充实和温暖。
何止是今日记得,与安溶月度过的每一天每一刻,苏幕非都牢牢记在心底,任由岁月变迁,不曾遗忘半点。
二人就这样在夕阳中甜蜜相拥,直到被一串脚步声打断。
不想被别人看到这幅亲密样子,安溶月连忙从苏幕非怀里退出来,见是方才那个青年匆匆跑来,只当他是急着回家,便往旁边让了让等他过去。
那青年跑到安溶月面前停住脚,涨红着脸拿出一条鱼塞到安溶月手里。
“给你,拿去吃吧!”
青年说完之后不等安溶月回答,转身沿着另一条路跑远。
安溶月拿着鱼愣愣地看着青年背影,手里忽地一空,鱼已经被苏幕非拿走。
“我家娘子果然魅力极大,刚刚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追着送定情之物了?”
闻到了苏幕非话语中散发的浓浓酸味,安溶月苦笑不得:
“他又不是一只猫,怎么会拿鱼当定情信物?是我方才想要和他买鱼未成,他这是为了感谢我帮忙才勉强割爱。”
“想吃鱼就让青芦去买,未经我的允许,不准随便要别的男人送你的东西,哪怕是谢礼也不行。”
苏幕非说着作势欲扔,急得安溶月大叫:
“苏幕非你这大醋坛子,那是我要给你熬汤用的,是咱们纪念咱们重逢的礼物!你要是敢扔了,我就……我就不吃晚饭了!”
听安溶月说要亲自给他洗手作羹汤,苏幕非的醋坛子一下子封了口,二话不说把鱼还给安溶月。
“这还差不多。”
安溶月哼了一声,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忽然身子一轻,被苏幕非抱了起来,大步往村子里走去。
此时正是晚饭时分,许多人家都出来抱柴添火,英挺俊美的苏幕非很快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纷纷看了过来。
感受到了村民们目光的凝聚在她的身上,安溶月羞恼交加,使劲推着苏幕非的胸口,想要自己下来走。
苏幕非非但没有放下安溶月,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径直回了他们暂住的屋子,这才把安溶月摆在椅子上,从她手里拿过鱼放在案板上。
“我饿了,快点做给我吃。”
被苏幕非难得的孩子气逗笑,安溶月笑着准备起身收拾鱼熬汤,刚刚一动便被苏幕非按了回去。
“你坐着指挥就好,剩下的事我来做。”
安溶月抗议无效,只好按照苏幕非的要求坐在那里指手画脚,把堂堂魔神当成了厨房杂役使唤。
乒乒乓乓一通忙活,乳白色的鱼汤香喷喷出锅了。
在安溶月的坚持下,她总算亲手为这锅鱼汤做了一点努力——把鱼汤从锅里盛到碗里。
“快点幕非,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安溶月献宝似的把鱼汤放在苏幕非面前,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苏幕非看着安溶月,完全没有动勺子的意思。
安溶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苏幕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暗示无效,苏幕非只好厚着脸皮明说:
“既然是礼物,难道你不该亲手喂给我吗?”
安溶月后脑滑下豆大一颗冷汗,凑过去拿起勺子舀了半勺鱼汤,吹得半凉送到苏幕非嘴边。
苏幕非张口喝下,接过勺子舀了鱼汤喂给安溶月。
外面寒风料峭,屋里暖意融融。
正要推门而入的青芦及时收住了脚,掩嘴笑着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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