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的眉头蹙起,不自觉朝张裕走近了一步,低声追问:“你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明明这几日没有丝毫消息,而且谢飞羽回来又怎么会跟他说?
张裕看着眼前的少女由原本的面无表情而因为那个男人有了不同的情绪,他的心如刀绞,指尖狠狠地陷进了掌心的肉里,留下深深的一道红痕。
“想要知道,就得跟我来。”他的眼里褪去了所有情绪,空洞的眸子对上宁越的眼。
诱饵已经抛出,只等她上钩。
只是宁越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傻,换一句话说,问题出在张裕想错了她与谢飞羽之间的关系,她还并没有到因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而选择去一个不知道答案的地方。
更何况,这可疑的简直像在张裕脑门上写着三个大字“有问题”。
“我不想知道,我不去。”少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眸里的神色满是轻蔑和鄙夷,随后抬脚便准备去找空青。
只是她没想到,张裕的自尊心在她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同时也像一个极其强大的反弹网,将此前所有压抑的情绪因这短短一眼而爆发。
“由不得你了。”张裕瞬间目露凶光,指尖蓄积灵力,趁着宁越转身上前一步便点向她的脖颈。
少女就在这么一秒内失去了意识,身体随着重力的牵拉迅速下坠。
男人将她稳稳抱住,然后凭空消失在学堂大殿的一角,无人注意。
空青原本在侃侃而谈,突然本能地回头一看,本没有看见什么异样。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随后有些奇怪的嘟囔,“小许言又自己先走了?……”
……
等到宁越再次睁开眼时,首先便感受到自己脖颈和腰肩处涌上阵阵钝痛,不容忽视。
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口中就自动发出一个轻声痛呼,“嘶,疼死我了……”
只是再发声的瞬间,她的脑子里就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昏迷前的记忆。
又是张裕搞的鬼。
宁越心里头又气又无奈,不知道该说是自己的魅力大还是以前许言的魅力大,惹到了这么一个烂桃花。
不,不是桃花,是食人花。
她躺在冰凉的地上,发麻的手脚能感知到此时四肢都被绳索绑得严严实实。被注入灵力的绳好像活了过来,她越是挣扎,绳捆得越紧。
四周的环境不知道是在哪个废弃学堂的殿内,空旷的大殿,胡乱摆放的书桌与杂物,给这屋子平添了几分诡异和阴森。
张裕不知道去哪了,只有宁越和地面摩擦争斗的声音在不断回响。
宁越折腾了半天就放弃了,如同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翻着白眼。
我好累我45岁。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步声虚浮无力,但又显得格外急促。
“你醒了。”这话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但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好像摆在明面上的廉价商品,多的过分却让人产生不了任何情绪波澜。
宁越背对着他,抿紧了唇,以沉默表示抗拒。只是在心里默默骂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