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失败是很正常的事情,发改委从废土之前就掌握地下,他们的势力令人难以反抗,你还记得我们的同志有几天没有吃饭了吗?”
“······起码有48个小时了。”凌磐卫继续说,“没有人的体力是无穷的,他们忍受着饥饿、疲惫、病痛,为的什么?能够有尊严的活下去。”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需要正视现实,现实就是敌人比我们更加强大,失败并不奇怪,但那又如何?我们的精神会流传下去,能够唤醒更多麻木的人,地下世界已经注定灭亡。”
“可是、我还是希望能够胜利。”
凌磐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柔和:“我也一样,战士。”
朝生暮死的家畜没有名字,大多数的贱民也习惯了这狭窄的交际圈,所以凌磐卫要求他们用同志相互称呼,没有名字不重要,因为我们同在。
武器库的包围没有出现丝毫的纰漏,这里的确戒备森严,但平日里驻守的军队在不要命的冲锋下还是被击垮。
凌磐卫在咆哮,她用比任何人都大的嗓门做着战前动员,就如那些曾经在书本上看到的最杰出的军事家一样,让一个个人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在抛下了几十具尸骸之后,武器库沦陷。
凌磐卫第一时间没有分发武器,而是让人做了统计,将每一把刀做上记号。
“政委,你看!”
一位同志兴奋的跑过来,他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把黑色的器械,几乎一瞬间凌磐卫就认出来了——枪!
“那边还有很多,起码有几十把,这下胜利的机会就大多了!”
凌磐卫思考了一下,吩咐道:“挑几十个身强力壮头脑聪明的小伙子,测试他们的思想道德,没问题后安排进行枪械训练。”
“明白!”
“将这些枪统计起来,每一粒子弹的使用都要记录在库,我们是一个军队,并在试图颠覆过去的统治,建立一个新的政权,那么符合我们精神思想的规矩就必须立起来!第一、不得欺压平民,第二、不得怜悯敌人,第三、不能拒绝上司的命令······”
凌磐卫越来越成熟了,她的眉眼越发凌厉,被她注视的人就像看见了吹毛断发的尖刀,骇人心神,肝胆俱裂。
她的威严与日俱增,以身作则的让一群乌合之众挺起了脊梁,有些人叫她政委,有些人叫她领袖。
同志们把她像神一样崇拜,每个人都敬畏、爱戴着将他们拯救出来的政委。
只有还对过去记忆尤新的老白和黑牙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们看着那被众人围在中间,展露着淡淡却柔和笑容的凌磐卫,脑海中响起的却是那偶尔展现出倦怠风情,一举一动都十分洒脱可爱的凌若薇。
“队长······究竟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这几天她都没有来看过我们,恐怕已经是忘了。”
“胡说!”老白这么反驳,但语气并不坚定。
黑牙冷笑道:“只有你还一厢情愿的相信这个女人,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颠覆发改委?颠覆13个区域?她凭什么!”
“黑牙,你不想再跟着队长了?”老白皱眉道。
黑牙果断回答:“没错,这么做只是自取灭亡,你看着吧,马上发改委的报复就要来了,11区被弄成这个样子,你们都得死!”
老白沉默了,非常失望的低下头:“黑牙,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胆小的人。”
黑牙冷笑,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这个人是叛徒,他想要去发改委举报我们!”
黑牙愕然回头,“老白······”
旁边红着眼睛的同志一棍子抽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一堆人一拥而散,然后黑牙再也没有爬起来······
老白表情略微有些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点了一根劣质的烟草,呼吸着那墙壁且微微让人犯恶心的气味,想了想,开始去高塔里的那些尸体上摸奖。
“上交给组织之前,我抽一根总没有问题吧?”
黑牙的死,凌磐卫不知道,她也不关心,斗士的眼中只有理想,除此之外的一切事物都可以抛弃。
凌磐卫可以为了攻占武器库而让数十个同志为她而死,也就能忽视黑牙的性命,专注于应对发改委的攻击。
凌磐卫在众人的视线下想了很久,空气中安静的针落可闻,她缓缓的踱步,汲取和反思着这次的教训。
首先潜入的计划做的非常不错,奴隶区域的解放以及对高塔的偷袭让他们占据了情报、地理、整体上的优势,当了几十年奴隶的同志们,混杂在群众中根本就看不出来!
没错,凌磐卫醒悟,要和发改委这个庞然大物硬拼,如今还太过危险,才仅仅只是占领了一个11区而已,要是正面迎战,接下来失败的话,不仅要死很多人,他们还会被迫退出地下集市。
地铁道狭窄的出口轻易就会被堵住,而外界有多么荒凉走了13天的凌磐卫十分清楚,所以反抗的阵地注定是在这里!
“大家,解散吧。”
凌磐卫一句话,让群臣哗然。
她抬手按捺下他们激动的情绪,解释道:“正面对抗我们是做不到,所以只能从内部瓦解敌人,请大家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劝服身边的人,去试着隐藏自己,发改委并不可怕,请告诉他们,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精神麻木的活着。”
一位同志高声道:“凌政委,你呢?”
“我在这里,带着一小部分的兄弟,和他们战斗。”
“不行!”
“没错,政委都没走,我们怎么能退缩!”
“战斗到底,宁死不屈!”
“还不到时候。”凌磐卫这么说着,强硬的把他们打发走了。
孤独的站在这高塔之上,凌磐卫听见了脚步声,她回头,看见了米莎。
“我有与你说过,自己那友人的事情吗?”
“没有。”
“那就跟你说说吧,那一个非常不同寻常的日子,我去西南边的农场劝说那些奴隶们反抗已经是第3天,没有丝毫的成果,我心灰意冷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