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免凑过去担心道:“想开点啊,拿什么绳子上吊嘛,快下来。”
坂离正想傲娇的拒绝,又听他道:“绳子多不牢固,来,换铁链吧,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
坂离:“……”
楼缚:“……”
眼见他真的拿出铁链,坂离赶紧下来,“我娘喊我回家吃饭了,告辞。”
说完不等江免回答,拔腿就跑。
等没了他的人影,江免扭头看向楼缚。
这眼神……
楼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娘……娘子,万事好商量。”
江免莞尔一笑。
笑得格外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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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缚赶忙抱着他撒娇,“娘子,夜深了。”
江免推开他自顾进了殿里,在他要踏进殿时一下把门关上了。
楼缚差点撞到门,摸了摸鼻子瘪嘴道:“娘子,我还没进去。”
未听到回应声,楼缚试着推了推门,没推开。
无奈之余,他只得背靠着门席地而坐,夜深天寒,他以为坐一会儿就能让娘子心软放他进去,可直至天明,娘子也没放他进去。
“阿嚏……”
楼缚头昏脑胀的揉了揉鼻子。
坂离过来看到他这副可怜的样,问:“你干嘛不进去?”
“娘子不让我进去。”
“好可怜。”
“……”
“地上这么凉你还坐着干嘛?”
“等娘子。”
坂离笑了,“傻啊你,你娘子都跑外面溜达去了,还搁这等呢。”
楼缚揉鼻子的动作僵住,思索三秒,他起身朝外走去。
好不容易找到江免后,却见他正蹲在石头上往下看着什么。
“娘子,你在看什么?”
“一群老秃驴钻狗洞。”
“……”
楼缚扶着石头往下看,只见山脚下有一群人正困在迷阵内,绕了半天都没能绕出去。
“你师尊也在,不下去看看?”江免啃着饼看向楼缚,意味不明道。
楼缚抬眸与他对视,“我师尊?”
认真思索了一会儿,他摇头,“不记得了。”
啧。
竟看不出破绽。
江免收回视线,将最后一口饼塞嘴里,拍了拍手跳下石头,揪着他的衣领飞身而下。
楼缚紧紧的抱住他,不敢往下看。
两人落在树上,江免嘱咐道:“老实待在这别出声,别乱动,也别……”
“好。”楼缚一脸乖巧的打断他。
嘶……
这小模样竟有点可爱。
江免没忍住,抬手掐着他的脸往外扯了扯。
楼缚眼含笑意的纵着他掐。
江免撒开手,化为一团黑烟消失在树梢上。
楼缚舍不得眨眼,一直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这边。
江免本想给这帮不长记性的老秃驴一点教训的,但刚拿出药粉打开,一股妖风骤然袭来,将药粉全吹在他脸上,呛得他咳嗽不止。
呼吸间不小心把药粉吸进嘴里,略甜的味道让江免动作一顿,用指尖沾了点放进嘴里,甜滋滋的还挺让人上瘾的。
咂吧咂吧嘴,江免回味了一下,还想吃。
系统问:【你这药有解药没?】
“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你还吃,脑壳有包?】系统无语。
“……”
追根求源,这得怪坂离。
没事把药粉弄那么甜干嘛!
身体徒然开始发热,脑子晕乎乎的,江免扶着树晃了晃脑袋。
不行了,顾不上算计这帮老秃驴了,他得先去解救一下自己。
见江免这么快就回来,楼缚正欲问,却被他粗鲁的拽着往上飞去。
来不及回殿里,江免抓着他去了就近的一处洞里,挥手弄了一个结界后,就再也支撑不住软倒下去。
楼缚迅速伸手接住他,待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时,眸里闪过一丝惊讶。
“娘子,你怎……”
话未问出口,人就被扑倒了。
江免眼尾泛红,失了理智的胡乱撕扯着身上衣袍,边扯边语无伦次道:“玛德,蠢不是我这么蠢的,他就是……操,那药……不对,烦死了,便宜你这狗男人了!”
心上人毫无预兆的主动令楼缚僵住身子,愣了几秒后,他收紧揽着他腰的手,眸色暗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瞧他神色似不清醒,楼缚默了默,微微推开他,“娘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江免红着眼将他胸前的衣袍撕碎,“别废话,快点!你不行就让老子上!”
“……”
那必须行。
只是……他怕娘子清醒后会杀了他。
为免不必要的误会,楼缚阻止他作乱的手,“娘子,你若清醒了会不会追着我砍?”
药性太烈,江免已被折磨疯了,哪会理他说了什么。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就酱,两人终是进行了双修。
【黑化值:26。】
三日后。
江免抖着两条腿扶着洞壁走出去,没跟身后追过来的楼缚说话,化为黑雾瞬时消失在原地。
坂离和帘绯看到他出现,皆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腿。
坂离:“不就是一帮修士攻上来了吗,你腿抖什么?”
江免拿出一把椅子坐好,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敷衍道:“徒步爬上来的,腿软了。”
帘绯皱眉,“你消失这三天去了哪里?”
“玩去了,师尊,先别管我了,看看下面。”
听着下方的喊杀声,帘绯也顾不上江免了,飞身站在石柱上,盯着为首的玉掌门。
玉掌门看到他安然无恙,放下心来问:“缚儿呢?”
“死了。”
“……”
玉掌门:“他长命灯未熄灭,怎地……”
“那你还问?”帘绯不耐烦的打断他。
“……”
“帘绯,到我这里来。”
“不去。”
“帘绯,你不能与魔物为伍。”
帘绯召出剑,冷声道:“关你屁事,要打就打,废什么话。”
玉掌门皱眉,“我不跟你打。”
“你既然能带着这帮人上来,早知会有这个结果,装什么君子,虚伪至极。”
“……”
这时,见楼缚完好无损的出现,玉掌门欣喜道:“缚儿,快过来。”
楼缚站在江免身旁没理他。
玉掌门以为他没听清,提高音量喊:“缚儿,快……”
“我不认识你。”楼缚径直打断他。
闻言,玉掌门脸色难看,怒视着江免,“你对他做了什么!欺人太甚!”
江免轻笑出声,意味深长的看向楼缚,“真不认识他?”
楼缚满心满眼全是心上人,想也不想道:“不认识。”
有意思。
越想越气,玉掌门脸色难看的飞身而至,帘绯拔剑迎了上去。
因是帘绯,玉掌门只守不攻,很快就被他一掌打飞。
看到这一幕,江免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这时,不知帘绯对玉掌门说了什么,只见玉掌门脸色煞白,踉跄着险先摔倒,而看向帘绯的目光里,饱含悲戚。
仅仅半刻钟,他便颓废的垮着背,凄凉的转身离开。连他最疼爱的徒儿也不管了。
这场仗打得突然,停得也突然。
等帘绯回来,江免问他,“师尊与他说了什么?”
帘绯:“陈年旧事,小孩子别瞎打听。”
“……”
扫了眼楼缚,帘绯问江免,“你不是说把他扔了?”
江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出了点小事故,扔不掉了。”
“你就是心软!不长记性!以后有你好受的。”
帘绯被气走了。
江免忍着腿软追了过去。
坂离看向楼缚,“你不跟着去?”
“怕被砍。”
“……”
夜晚。
江免躺在榻上眯着眼盯着跪着的楼缚,问:“你跪什么?”
楼缚:“我惹娘子生气了。”
江免抿了抿唇,“不关你的事,是我……”
“娘子是天,娘子是地,娘子的话不能当放屁,娘子永远没有错,要错全是我的错。”
“……”
“怕娘子打我手疼,骂我嘴疼还费口水,我自觉跪着不让娘子费心费力,娘子什么时候消气了我什么时候再起来。”
“……”
这狗男人被人夺舍了?
觉悟得让人不习惯。
江免审视着他,满心狐疑。
楼缚老实跪着,任由他打量。
困意来袭,江免懒得再看他,打了个哈欠后,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楼缚盯着他的背影,目光肆意的凝在他下半身。
忆起前几日的美妙,楼缚眸色晦暗,意犹未尽的吞咽了一下。
……
“你觉没觉得,楼缚是在装失忆?”
坂离正在熬药,听他这么说后扭头看过去,“怎么说?”
“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那只是你感觉,你得拿出证据来。”
“证据?”江免大爷似的躺在懒椅上,皱眉思索,“没证据,只凭我直觉。”
“你偷偷跟踪他一回,他不说了么,他只记得你,其余的都不记得了,若他与以前相识的人见面并说了些什么,那定是装失忆。”
也是。
说起这个,江免突然发现今日楼缚没粘着他。
操,有诈。
火急火燎的寻了过去,等找到楼缚时,他却在灶房内做菜。
听到身后的动静,楼缚转身看过去,笑道:“娘子,我做了你爱吃的菜,过来看看。”
江免眉头微挑,走过去扫了一眼,好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已然做好。
压下心中狐疑,江免拿起筷子尝了尝,待觉味道不错后,刚要夸他,突见他手背上有几个大水泡。
“你手背……”
楼缚快速将手藏在身后,漫不经心道:“不小心烫到的,没事。”
江免睫毛轻颤,望着他许久不知该说什么。
楼缚:“这里烟大,娘子先出去,一会儿我给你端来。”
被他哄着离开,江免站在灶房外心情复杂。
真的错怪他了?
江免再次看向灶房里。
楼缚因忘了修为,此刻正手忙脚乱的将熄灭的火重新点燃,不懂技巧,被扑面而来的浓烟呛得直咳嗽。
江免眸色微闪,转身离开。
他以为真是自己感觉错了,还心生了几分愧疚,但在几日后撞见楼缚与锘米梵见面,并互换了什么东西后,直接给他气笑了。
夜黑风高杀人夜。
坂离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揉着眼出去寻了一圈才找到声源处。
看到江免在埋楼缚,坂离一脸震惊,结巴道:“你你……你俩大半夜不睡觉,又闹什么呢?”
江免指着坑里因被定住动弹不得的楼缚,冲坂离解释道:“他说他冷,我想着给他盖点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