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陈吟八卦得不行,眼睛里有光:“那你有没有给他写过?”

把林岁寒问得一怔,被果汁呛得止不住咳嗽,眼眶里呛出两颗泪珠子。

陈熠宵估计看不下去了,把陈吟拉回正道:“你把碗里的饭吃完再问。”

陈吟的注意力还在林岁寒身上,笑嘻嘻地说:“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好玩。”

林岁寒咬着小排骨窘迫地装作没听见,感觉裤脚边有什么在蹭她。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毛色棕黄的小奶狗。

它看上去还很小,身上脏兮兮的,瘦得皮肉下突出了骨骼的形状,耷拉着耳朵显得有些可怜,不像是家养的。

小奶狗正在桌子底下转来转去,四处找吃的,尾巴时不时地在空气里一扫。

它很有可能是循着诱人的饭菜香从农庄外边偷溜进来的流浪狗狗。

林岁寒嘴里的排骨没咬完,用筷子夹着扔给它吃:“小黄……”还花一秒钟擅自给它取了个非常大众的名字。

小黄狼吞虎咽地啃着骨头,尾巴也摇得越来越欢。

张婶见林岁寒盯着桌子底下,一瞧,见是一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瘦骨嶙峋的脏狗,刻意伸长了脚踢过去。

小黄吓得汪汪乱叫,慌乱跳窜。

张婶又补了两脚,鞋面上绣着几朵艳红牡丹的胶底棉鞋又狠又准地踹向那四条小短腿。林岁寒愤怒地冲她吼:“你踢它干什么,它又没咬你?”

闹出的这点动静可谓不小也不大,林振良抿着酒看过来,替张婶帮腔:“狗讨嫌,赶走了好。”

小黄逃命似的奋力从桌子底钻出来,撒腿跑得没了踪影。

林岁寒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一口气堵在胸腔,发泄不出。她抬起碗扒饭,几乎快要把整张脸埋进碗里,心里难受得不行。

陈吟原本就没有胃口,现在也觉得乏了,让护工推着她先走。今天能从医院出来,是好不容易才从主治医师那儿磨来的几个小时。

陈熠宵送她上了车,打算陪她去医院。陈吟拒绝了:“我这边能行,小姑娘还留在饭桌上呢,你要也走了,她一个人该多难受。”

陈熠宵想了想刚才的情形,跟陈吟身边的护工说:“到了医院告诉我一声。”他清楚陈吟什么脾性,不放心地吩咐司机,“待会儿在路上别停车,她要想逛超市、逛公园一概不准,按导航仪走最近的路线直接回市医院。”

陈吟气得抡起拳头打他,可惜实在没有力气。

关上车门之前,她说:“看着爸爸,别让他喝太多酒。”

陈熠宵没应,刻意忽略了,朝她招招手。

往回走时,温泉溪旁安静了很多,嬉戏的孩子被大人领走了。一路过来,只看见有对白了头发的外国老夫妻坐在岸边的木头长椅上,头凑在一起说笑。

正值晚饭的点,众人都在屋内,外面的园子陷入沉寂。

天际上如有一道墨痕被水洇开,布满深深浅浅的灰色,天色已经沉黯。

风依旧冷冽。

进屋之前,陈熠宵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发现了林岁寒。围巾怕是真被用来索命,她想把自己包成木乃伊,眼睛都不见了,剩下脑瓜顶的头发还露出外面。

她那样孩子气。

呼吸不畅,吭哧吭哧地喘粗气。

刀子似的风仿佛就这样被她成功地抵挡在了外面,连同让她觉得糟心的人和事一起,与她彻底隔绝。

陈熠宵走到她面前,也忍不住笑了。

他蹲下,在围巾的某个位置上挖出一个洞,让她呼吸新鲜空气。

再往上一点的位置扯一扯,露出了她一双微红的眼睛。

两人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她就用这双微红又清澈到不可思议的眼睛,安安静静地望着他。

“你没跟你姐姐一起走吗?”她问。

陈熠宵说:“书包还在这边,得回来拿。”

林岁寒哼了哼,按他的浑蛋作风,发短信让她帮他拿回去才对。

“你刚刚是不是想死,围巾闷不死你,你应该跳温泉。”陈熠宵帮她出主意。

“温泉溪太浅了,也淹不死。”林岁寒一副愤愤和不甘的模样。

陈熠宵好声好气地同她讲:“跳之前喝点儿酒,醉了跌在溪水里,浑身无力爬不起来,再浅的水都能淹死人。”

“你好狠的心——”她指责他,恢复了昂扬斗志和精气神,不再像之前那般失落与沮丧。

陈熠宵也抛却了温柔假面,提着她的衣领子往外拖。林岁寒挣脱不过,嗷嗷乱叫。

“咱们去哪儿?”

“随便你想去哪儿。”

“咱们不进去吃饭了吗?”

“你还想进去吃?”

“不想!”林岁寒大声说,“我一点儿也不想跟他们大人搅和在一起。”

“巧了。”他也不是很愿意。

林岁寒和陈熠宵进去一趟拿了各自的书包,就撇开了几个大人先走。

他们即将迎来的是轻松的寒假,林岁寒想到这里心情又好了一点儿,跟陈熠宵提议:“少年,去网吧吗?去飙车吗?去蹦极吗?”

她倒是起了兴致,想要去找刺激。

陈熠宵平淡地说:“去吃饭。”他方才在饭桌上顾着陈吟,自己没吃几口,是真饿了。

“啊,没意思。”林岁寒觉得扫兴,“你怎么没一点儿年级后进生、不良少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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