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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你爱我恨(1 / 1)

东方语见状,故意闪往旁边,腾出空间好让东方舞顺利撞到门框去,同时还乍然失声惊呼道:“哎呀,大小姐,你可别想不开呀,不就是去清修半年吗?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2”

她吃惊中,又转头望向夫人,一边叹气一边露出惋惜的样子,道:“你这样,不是让夫人为难吗?那可是太后的懿旨,你这样要胁夫人也没有用的!”

听闻这话,本来准备要拦住东方舞的夫人顿住了手,觉得这一刻,她从小就宝贝着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的亲生女儿还不如一个妾生的丫头理解她。

顿时这心中气恼更甚了。

而东方舞呢,本来就是作出姿势要令夫人心疼,然后心软答应她而已,她可不是真的要去撞头;但这下,眼见自己的娘伸出的手居然缩了回去,还挑眉冷眼斜视着她,似乎是笃定她不会真往门框上撞一样。

这一想,东方舞立时气疯了,冷冷横了那个站在边上,抱着双臂笑晏晏说着风凉话的少女,暗自咬了咬牙,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倏地便真的往那方正硬实的门框撞了过去。

“咚”声音响起,吓了东方舞自己一跳,也将夫人吓得在原地震了震。

随着这一声闷响后,东方舞那原本光洁的额头上,立即淌下血淋淋的液体来。

东方舞伸手一摸,立时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这一哭还直接顺势坐在地上捶胸顿足撒起泼来。

“呜呜……亲娘都不疼我,不管我了,那我还活着做什么,干脆让我去死了算了!”

夫人震惊过去,看见那血淋淋的场面,终究心软了下来。

她蹲在东方舞面前,无奈中透着心疼,劝慰道:“舞儿,先随娘进去处理伤口,去佛寺的事咱们稍后再说。”

“呜呜……”东方舞又痛又恼中,睁开泪眼,任凭那额头的血液顺着眼角往下淌入眼中,“娘亲都不疼舞儿了,还管我干什么!你让我撞死在这算了。”

“傻孩子,你说的什么话呢,娘亲什么时候不疼你了。”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示意旁边的丫环强逼将东方舞扶回她的院子去,“娘亲这不是也没办法么!”

“你怎么没有办法,你就是不疼舞儿了……呜呜……,我不要进去,你让我去死!”东方舞还犟着,拼命从丫环手里挣脱出来,转身又要往门框撞去。

东方语在旁冷眼看着,心下不禁轻轻嗤笑起来:东方舞倒是有勇气,也知道在这时候都已经痛了,干脆一痛到底,逼夫人妥协那才是最重要的事,否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可惜啊!那可不是一般人下的命令,那是皇宫里对谁都不亲近,即使对孙子都严厉有加的太后,想要令太后改变主意。哎——难,难,难,难于上青天那!

除非……!

就在东方语转念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娘,吵吵嚷嚷的在闹什么呢?”声入人至,东方语略略转头,便对上东方贤那双令人心生厌恶的三角眼。

东方舞见又来了一个人,一怔之后,立时挣脱丫环,作势又往那硬实的门框撞去。

她一边埋头奔过去,嘴里还一边高声嚷道:“娘,你一定要逼我去清心寺,那还不如让我死在这。”

东方语与夏雪对望了一眼,俱在彼此眼中看到淡淡透凉的笑意。夫人则愕了一下,却是气恼得连反应也来不及。

东方贤皱着眉头,但却在一跨进来,便眼疾手快的闪身站在了门框前面,双手及时扶住了东方舞。

“舞儿,别胡闹了,有什么事不能想办法解决,在这撞得头破血流的有用吗?”

东方贤扶着东方舞双肩,又气又心疼道:“你看,你自己落得一身疼痛,害娘也为你心疼。”

“对呀,大小姐。”东方语仍旧站在边上抱着双臂,懒洋洋道:“你看夫人多心疼你,她刚才看见你去撞头,惊吓得双腿都发软了,连反应都不会了,还好大少爷及时进来拦住你,要不然,这下夫人心里该更加难受了。”

听闻这熟悉的清脆悦耳声,东方贤霍地抬头,望向阴影里那微微浅笑的绝世少女,似乎这才发现东方语也在这里。

目光不带温度掠过少女那风姿卓绝的容颜上,眼底一瞬飘溅出几缕幽幽的阴狠气息来。

但他一望之后,立时垂下眼睛,扶着东方舞,皱眉道:“舞儿,赶紧回去上药,撞得头都破了,还在这胡闹。”

“大哥……”东方舞被东方贤使力捉着,根本无法挣脱,不由得噘起嘴,带着哭腔,芙蓉玉面上露出无比委屈的神情,唤道:“你不知道,娘她非让我去什么清心寺修心养性,你说清心寺那种地方,是人住的吗?还要让我一住就是半年,我……”

“好了,舞儿,先随大哥进去处理伤口,其他的事稍后再说。”东方贤也不管东方舞愿意不愿意,直接半拖半拽架着她就往绮香苑去。

他一边拖着东方舞,还不忘回头眯起三角眼,荡出缕缕幽阴狠厉的冷芒盯着那个站在阴影里,微微冷笑的绝世少女。

“哎,清心寺,据说那可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可惜我想去,都没有机会去啊!”

东方舞刚刚走了不到十步远,却忽地听闻身后传来那清脆清脆悦耳的,充满遗憾的叹息声。

当下气得差点要回头找东方语拼命,却被东方贤硬架着往里走。

“娘,你听听,你听听……凭什么要让我去什么清心寺,我看她那么喜欢,干脆让她代我去得了!”东方舞气恼得要死,再加上刚才那一撞可是用了力气的,一听这话,立时忍不住又气又恨,却又不得不随着东方贤的脚步往绮香苑走去,只得满心恼恨将气撒在夫人身上。

谁料东方贤听闻她这番明显的气话后,一双三角眼却莫名光芒闪烁,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夫人瞟了他一眼,随即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当即皱起眉头,声音里透着凌厉,连忙道:“贤儿,你少在这掺和,这件事可是太后下的懿旨,你别听舞儿乱说,在这胡思乱想的。”

“那个人,现在可不是我们能碰的。”夫人沉沉叹了口气。

心道:那个丫头身上又有什么免死金牌,又是陛下亲赐的什么一品医圣;白世子与六殿下还将她如珠如宝的呵护着,就连太子殿下还有五殿下这兄弟俩也被那个丫头迷惑了。

如今她这一回府,谁还敢对那丫头露出半分不敬!

“娘,你多虑了,我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东方贤淡淡瞥了夫人溢满担忧的脸,言辞隐晦的安慰道。

东方舞处理完伤口出来,看见母子二人正在小声交谈,顿时又来了她大小姐的骄横脾气,对着东方贤撒娇道:“大哥,你快想想办法,我才不要去那什么清心寺。”

东方贤对这个妹妹倒是真心疼爱,看着她仍挂着泪痕的芙蓉玉面,淡淡安慰道:“舞儿你放心吧,大哥一定会替你想办法的。”

夫人瞥了一味撒娇的东方舞一眼,又瞟了瞟若有所思的东方贤,难得的疾言厉色道:“贤儿,你可千万别乱来;舞儿的事,就让我来想办法。”

“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东方贤看了看略现倦色的东方舞,柔声道:“舞儿,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先出去了。”

夫人回头望着东方贤,忽然问道:“贤儿,看你脸色很是憔悴,是有什么事吗?”

东方贤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下,才道:“没什么事,娘你想多了,我就是最近睡得不太好。”

那件事,如果被抓到把柄的话……,东方贤心下暗暗摇头,不会的,他当时做得那么隐秘。

夫人默默叹了口气,心疼道:“既然休息不好,那你也回去好好歇一歇吧。我在这再陪舞儿一会。”

东方贤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绮香苑。

绿意苑里。

夏雪走到那个正在捣鼓草药的少女跟前,道:“语姑娘,公子托人捎话给我,让我马上过去一趟。”

“墨白找你?这时候?”少女闻言,停了一下,将手里的草药收拾好,然后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疑惑道:“就快下雨了,一定得现在出去吗?”

“语姑娘你放心,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夹答列晓”

“我不是叫你赶回来,我是担心你会被雨淋。”少女站了起来,四下望了望,然后拿了把油纸伞塞到夏雪手里,才催促道:“嗯,既然他有事找你,你就去,若是下雨前赶不回来,你也别着急,太晚的话,你就明天再回吧,我可不希望看见我家美丽动人的夏雪姑娘变成落汤鸡的模样。”

“那我这就出去了。”夏雪也不多话,接过油纸伞转身就飞快往外走。

两刻钟后,屋檐外果然响起了哗啦啦响的暴雨声。

“小姐,小姐?”东方语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连串成帘的雨幕发呆,忽然有个丫环焦急地探进头来。

“我在这呢。”东方语略略扭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急声呼唤她的丫环,她记得这个丫环是在外院负责洒扫工作的,名叫雏菊。

一个粗使的三等丫环,一般不经召唤,是没有资格直接进入到内室找她的。

“有什么事?”东方语压下眼底疑惑,淡淡看着雏菊,不动声色问道。

“小姐,奴婢刚刚经过妙花林时,撞见罗妈妈了。”

“罗妈妈?她怎么了?”

雏菊低垂着头,小声道:“她被毒蛇咬到脚,现在就在妙花林里不敢动,她让奴婢赶紧回来请小姐你过去;奴婢也不懂得怎么处理,所以就先回来将这事告诉小姐。”

东方语盯着她闪烁的眼睛,眸光微闪,“被蛇咬?”这个时节已然入秋,根本就鲜少有蛇出没,罗妈妈怎么会无故被蛇咬?

雏菊见她半晌沉吟不语,也没有动身去救治罗妈妈的意思,咬了咬唇,拿眼角瞟了瞟东方语,又小声道:“小姐,奴婢当时见她很是痛苦的样子,你最好赶紧。”

东方语想了想,道:“好,你在前面带路,我马上过去。”

随即她朝清荷招了招手,低声吩咐了几句。

然后唤了胭脂过来:“胭脂,雏菊说罗妈妈在妙花林里被蛇咬了,你拿上我的药箱,马上随我一起出去找罗妈妈。”

胭脂闻言,大大吃了一惊,连忙拿起药箱,又打了伞,这才心急问道:“罗妈妈被蛇咬了,那她现在要不要紧?”

“胭脂你镇定点,我都没有见到她,我怎么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

东方语微微含笑,拍了拍胭脂手背,这个圆脸丫环自从上次被毁了容后,那活泼冲动的性子也完全变了,整个人都变得安静而自卑。

但对于妈妈,她们的感情都是相同的,在她们心里,罗妈妈就是她们的母亲。所以胭脂听到罗妈妈被蛇咬,心里担忧得不得了。偏又逢雨势正大,她想走快点都没办法。

雏菊领着东方语她们,一路往那僻静处的妙花林而去,她还不时在前面催促:“小姐,你们快点。”

东方语看着她着急的模样,不时回望四周,随着暮色来临,光线越发的暗淡了,加上暴雨成帘,看得视线也越发模糊不清。

两刻钟后,在前面领路的雏菊忽然停了下来,指着前方雨幕里蹲伏着看不真切的一个人影,道:“小姐,罗妈妈她就在前面。”

“小姐,那我们赶快过去吧,看她的样子,竟是一步也走不动,又被雨淋了这许久……”胭脂随着雏菊的指引望了过去,这一望立时焦急得不得了。

东方语望着前方模糊的人影,眨了眨明亮眼眸,迷迷蒙蒙的的光线里,她眼底蓦然寒光飞闪,嘴角处无端噙出一抹冰凉笑意来。

“嗯,我们快点过去。”少女微微含笑,眼底平静中透着莫名的森凉之色。

胭脂听得她如此说,立时不顾大雨,加快了脚步。

而那个原先在前面替她们引路的雏菊却在这时闪到旁边去,一会便落在她们后面,待东方语回头望时,忽然发觉雏菊人不知到哪去了。

这时的东方语自然也没心思顾及雏菊,她一直撑大双眼,想要看清那昏暗光线里的人影究竟情况如何。

三几丈的距离,用不了多久,她们就走了过去。

罗妈妈就在眼前,不过是顿坐在林子下,背对着她们,似乎正低着头用两手压住蛇咬的伤口,不让毒液扩散。

胭脂一见,立时紧张叫道:“罗妈妈,小姐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胭脂一边说着一边就想继续往前去,东方语却在这时倏地拉了她一把,并冲她摇了摇头,阻止她继续走过去。

她们就在距罗妈妈大约一丈开外的地方站定。也许是雨势太大的关系,也许是风声吹得树木呼呼作响,声音太杂,罗妈妈似乎并没有听到胭脂刚才那句话一样,仍旧低头头伏着身,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她们。

胭脂一看这情况,心里更加着急了。

东方语却在这一瞬突然转过身来,胭脂被她带着,也不得不跟着转了过来。

这一转,顿时惊呆了。

两个蒙着脸的粗壮婆子已蹑手蹑脚靠近她们俩,正高举着木棒要往她们颈项上敲呢。

“嘿嘿,我猜得没错,雏菊利用罗妈妈将我诱骗来这里,不过是为你们作嫁衣裳而已。”东方语忽地扬眉嘿嘿冷笑起来,那绝世容颜上表情仍旧平静得跟镜子似的,就连一点点起伏也没有,在她明亮眼眸里甚至看不到一丝惊讶。

胭脂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看着那两个朝她们逼近的婆子,愣愣道:“小姐,那边的人难道不是罗妈妈?”

“傻胭脂,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那是个假冒伪劣产品。”东方语冲胭脂摇了摇头,语气轻描淡写,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微笑里还淡淡透着揶揄的味道。

那两个婆子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转身般,见状也一时愣住了。

听着她们主仆二人旁若无人般讨论,一时,两人默默交换着眼神,随即只见二人眼里狰狞之意乍现。

也不见她们招呼,只见凶光乍现里,右边那个婆子突然朝空中挥了挥手,四周忽然便钻出了另外四个婆子来。

东方语见状,只轻轻冷笑了一下,依旧平静地站在原地,一手撑着伞,一手拉着胭脂,岿然不动地看着她们步步朝自己与胭脂逼近。

迟钝的胭脂这时终于知道慌了,下意识要躲到东方语身后去,但她方一走动,蓦地记起东方语是主她是仆,她保护主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念头闪过,她忽然壮起胆子,转了过来,站在东方语前面,张开双臂护着东方语,明明害怕得身体都在发抖,还强撑着,战战兢兢咬着嘴唇,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若是想伤害小姐,首先得先过了我胭脂这关!”

东方语一瞬是又感动又好笑地看着这个胆小的丫环,缓缓收回她的手,道:“胭脂,别紧张,她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胭脂飞快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分明写着怀疑,那些人都已经快将她们俩团团围住了,只要一人一棍,都能将她们俩给打晕了,还说不敢对她们俩怎么样!

就在胭脂紧张而暗暗发誓,要誓死保护东方语的时候,林子的东南面忽然传来一阵踏杂而急促的脚步声。

“大家快点,小姐她们就在前面呢。”

胭脂一听这声音,顿时惊喜交加,道:“小姐,是清荷。”

那几个婆子立时吃惊地望向东南面的小道。只见眨眼的功夫,那条小道上就转出了十几个人来,她们清一色的手里都拿着家伙。其中清荷走在最前面,连衰衣都没有穿,浑身*的,却双手都拿着棍子。

一见那些蒙面婆子围着东方语,立时招呼着身后那群娘子军散开,在外围再将那几个婆子包围起来。

“小姐,我们来了,还不迟吧?”清荷挥动着棍子,放开了喉咙朝最里面的少女高声大喊。

“不迟,时间刚刚好。”东方语笑吟吟瞥了眼仍旧围着她和胭脂的婆子,慢悠悠道:“现在,该轮到我动手——”

在那些婆子惊愕的目光中,少女清脆的声音在雨声里幽幽回荡,“捧你们了!”

“咚!”

似乎要响应东方语的号召般,她还未开始动手,哗哗雨声里,在暮色昏昏之中,忽然一声闷响之后,地上莫名多出了一只灰色麻袋。

“夏雪,还不动手!”

众人还在惊诧地望着那只突然从天而降的麻袋;空中蓦地响起了道淡淡的十分动听的温醇嗓音。

随即在众人惊诧莫名的表情下,即使在已然昏暗的林子里,人们仍能清晰看到一道白衣如雪的男子潇洒地凭空出现在她们眼前。

“小语,你下次别这么操劳了,这种事以后就交给我去做,好吗?”男子虽然一身雪白衣裳都沾染着水珠,但却一点无损他飘逸出尘的风雅气度。

东方语嗔怪地睨他一眼,凉凉道:“你怎么也来凑这热闹?喂,那麻袋里的是什么东西呀?”

男子轻轻刮了一下少女鼻子,微微含笑道:“明知故问!当然是偷偷潜入东方府后院的大胆窃贼了。”

“呵呵,原来是小偷呀!”东方语眼睛一转,向着外面那十几个举着木棒的娘子军,豪气地将纤手一挥,道:“大家别客气,既然是潜入东方府的贼子,大家尽管使劲打。”

“嗯,清荷,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带来了吧?”

清荷吸着气,却欢快笑道:“小姐吩咐的事情,奴婢哪敢不做好呢。”

她笑得眼神贼亮里,忽然道:“大家快过来,这是麻袋,只要将这个东西往这些贼子的头上一套,到时……”

大伙听清荷说得兴奋,她们听得热血沸腾。

于是迫不及待拿了麻袋,往那几个被夏雪点了穴道的婆子头上套,然后在清荷一个眼神示意下,十分欢快地将木棒尽情地往那些麻袋点心身上招呼。

一刻钟之后。

少女一手撑着伞,一手托着下巴,笑眯眯道:“行了,我记得月心湖里养了很多锦鲤,下雨天,天气闷热,鱼儿都会浮出水面,嗯,就将她们几个赶下月心湖里捉鱼吧。”

得到吩咐,清荷立时招呼那群绿意苑的娘子军,将那几个婆子套在麻袋里,抬手抬脚的抬往月心湖捉鱼去。

“小语,这个你打算怎么处理呢?”墨白指了指早前扔在地上一直一动不动的麻袋。

“怎么处理?这不是小偷吗?”少女冷冷一笑,往四周望了望;墨白立时体贴的折了根树桠给她。

“既然是小偷,就是被乱棍打死,那也是他活该。”

声落,手动!棍影闪闪。

妖魅男子很体贴的帮她撑着伞。

东方语可一点也不客气,双手拿着树桠,使尽吃奶力往那只麻袋打去。

打了半晌,觉得两手酸软,脸颊上渐渐冒出淋漓香汗,她才住手。

“大少爷你在哪呢?”风里雨里,声音嘈杂中,从林子的北面小道传来匆匆脚步声与阵阵呼喊声。

东方语挑了挑眉,往北面的小道望了望,随即闲闲道:“我们走吧。”

回到绿意苑,正碰上罗妈妈焦急万分站在门口处走来走去。

罗妈妈实在是太着急太担心又太惊慌了,一见面立时连声问道:“小姐?你们去哪了?其他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东方语含笑走进来,收了伞,扬起眉头,调皮道:“我们呀,去捉小偷了。”

“小偷?哪其他人也一起去捉小偷了?”

“罗妈妈别听小姐胡诌,我们刚才听说你在妙花林里被蛇咬了。”胭脂随后走进来,立时接口道。

“我被蛇咬?我没被蛇咬呀!”罗妈妈一脸疑惑,想了想道:“没下雨前,雏菊说小姐让我去后山那边采些止血的药材回来……”

“嗯,罗妈妈先别管这个了。赶紧找套干爽的衣裳给他换下吧。”东方语瞟了瞟墨白,随后又对夏雪道:“夏雪,你也赶紧换衣裳去。”

“他……白世子?”罗妈妈这才看见那个妖魅的男子一直安静站在东方语身后,惊讶之下却是飞快道:“嗯,奴婢这就出去找套合适的衣裳。”

罗妈妈很快拿了两套小厮的衣裳进来,在东方语催促下,墨白只得无奈换下湿衣裳。

胭脂可好奇死了,趁着这空闲时刻,立即问道:“小姐,你怎么看出雏菊撒谎的?”

“这个呀,第一,你问夏雪呀!”东方语懒洋洋看了看换了衣裳出来的夏雪,低垂眼眸里连一点惊讶之色也没有。

“问夏雪?”

“自从公子决定将我留在语姑娘身边开始,他就告诉过我,我的职责就是留在语姑娘身边,好好保护语姑娘。”夏雪微微一笑,看着满脸困惑的胭脂,道:“试想公子又怎么可能突然让人捎信叫我出去找他呢!”

胭脂呆了呆,半晌,才反应过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哦,原本你们早就知道这事是假的。”

“再来就是那个前来报信的雏菊。”东方语坐了下来,喝着罗妈妈递来的暖茶,又悠悠道:“她对我说,她是在妙花林里碰见罗妈妈被毒蛇咬了,所以才匆匆忙忙赶回来,让我赶快过去看看。”

少女搁下茶杯,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然后才慢悠悠又道:“你想,她进来的时候,雨已经下了一段时间,假若她真是从妙花林过来,身上怎么可能一点雨水也没有?”

“更何况她说话时眼神闪烁,又十分心急催促我前去;若她真为罗妈妈着急,她应该是跑着回来报信才对,那她见到我时,就应该呼吸急促,可我看她的样子,呼吸平稳,面色似乎带些惶惶之色,你说,看见她这个样子,我还能不怀疑吗?”

胭脂露出佩服的神情,却又微微埋怨道:“小姐你早知道罗妈妈没事,也不给个暗示,让奴婢在一旁干着急。”

“你呀,我这是给你上课呢!”东方语笑嘻嘻点了点胭脂额头,凉凉道:“无论是对人对事,都该用心去看去感受,而不是单凭耳朵去听,或者靠眼睛去看。”

“这么说,小姐是知道雏菊是受谁指使的了?”

“胭脂,你没听到从北面来的那些人在叫唤谁吗?”

胭脂想了想,随即惊讶道:“你是说,这事是大……大少爷?”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东方语撇了撇嘴角,凉凉道:“因为东方舞不愿意去清心寺呗。”

“大小姐不愿意去清心寺,可这跟小姐你……”胭脂说到一半。

夏雪忽然打断了她,道:“有人因为心疼东方舞,想要找个人来李代桃僵,一则可以免了东方舞的苦修,二来到时还可以找个机会对小姐下手,若能从此将小姐留在外面,那岂不是一举多得!”

东方语抬眸掠了掠夏雪,作势露出哀怨的神色,幽幽道:“哎,我倒是挺羡慕东方舞有个一心疼爱她的大哥呢。”

墨白换好衣裳出来,正好看见她眼底那抹飞闪的落寞,立时便淡淡道:“小语,你不用羡慕;从今以后,你的身边都会有我的疼爱一直陪着你。”

他温醇的嗓音绝对流露着不加掩饰的温柔,在场长有耳朵的人不用看他那深情流泻的眼神,单是听声音都能听出那份宠溺无限的柔情来。

东方语脸上立时红了红,这家伙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什么地方什么场合都不掩饰对她的心思……。

她脸红过后,随即扭头一看,这一看立时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哈哈,墨白,你这样子……实在太古怪了。”小厮的衣裳穿在他身上,这原本谪仙一样的人物,立时变成了四不像,气质还是那样的冷漠出尘,容颜还是那样的妖魅惑人;只是那衣袖,明显变成了七分装。

而那裤子……咳咳,说好听点,那还叫做裤子,可在她眼里,那应该改名叫遮羞布才是,都快短到大腿上去了。

平日她怎么不觉得外面小厮的身材有多矮,可今天,她才知道这个妖魅的家伙身材是多么颀长秀美。

罗妈妈在她张狂肆意的笑声里,也认真打量了墨白一下,这一看,当下也尴尬得脸上一红。

“咳……那个,白世子,只能委屈你将就一下了。”

“罗妈妈,没事。”男子淡淡应了声,眼神平和得很,不见尴尬也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其实他的衣裳根本不必换下来烤的,他只要略略运功一下就好。

接下来,罗妈妈让人替墨白烤衣裳,而其余人,都被东方语轰散各自回房休息了。

墨白见状,则乘机跟着东方语堂而皇之进入她的闺房,还发挥着厚脸皮的皇家物质,硬留在里面不肯出去,他想了想,看着那神态慵懒的少女,微微含笑道:“小语,不如我们下棋吧?”

“下棋?”少女抬头,凉凉盯着他,半晌,嘿嘿笑道:“你忘了,本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不好下棋。再说,我这里可没有棋给你下。”她讨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让它在她的地盘出现呢!

“怎么会没有棋?”男子微微一笑,也不知他忽然从什么地方变出一盒围棋来。

少女见状,瞪大眼珠,然后跳了起来,一边抚额一边感叹:“完了完了,绿意苑的叛徒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你这丫头,乱说什么呢!”男子悠然站起,顺势拉着少女,低头凝望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淡淡笑道:“这是我特意从外面带进来的。”

“嗯,你不喜欢下棋,那我就自己下吧;你看书,我下棋,咱们俩不误,可好?”

东方语哀怨地在他对面坐好,见他都已经自觉将棋子摆出来了;她哪里还能说不好!

墨白看着她那微微上翘的红唇,心神一荡,蓦地站了起来,十分体贴放了一本医书到她手里,然后忽地俯身,往少女光洁的额头落下温柔一吻。

惹来少女错愕眼神,他却已淡淡含笑,走到她对面坐下,优雅地跟自己对弈。

雨不知在什么时候渐渐停了,罗妈妈将烤干的衣裳送到墨白手里,然后暗示他该离开了。

东方语抬头望了望外面浓黑的天色,淡淡道:“罗妈妈,绿意苑的客房那么多,就让他在这住一宿吧。”

“可是,小姐——这事万一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东方语搁下医书,懒洋洋站了起来,“我又不是和他孤男寡女的住在这,怕什么!”她略略扬起眉头,露出一抹调皮笑意来。

心下却想道:嗯,反正她和他孤男寡女也曾住在一起过,而且那段时间还不短,要说名声,她的名声早给这人败光了。

“小姐……”罗妈妈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并且冷下脸定定看着那平静淡漠的妖魅男子。

“罗妈妈,夜深了,我要睡了,你安排他吧。”少女扬起笑脸,清脆的声音却透着撒娇的语气,她亲昵地挽着罗妈妈,一边连连朝墨白递眼色。

最后,罗妈妈只得摇着头,用坚定的眼神将墨白请出了她的闺房。

也不知罗妈妈担忧什么,夜里也不肯踏实睡觉,居然每隔半个时辰就起来,偷偷徘徊在东方语门外。

惹得东方语也睡不安稳,频频被她带来的那种莫名紧张感给扰醒。

罗妈妈这是担心那家伙会在半夜的时候爬上她的床吗?罗妈妈也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

东方语迷迷糊糊在想着,天色便在她的苦笑与哈欠中渐渐透亮了。

用过早膳,不用罗妈妈来赶人,墨白倒是十分自觉与与东方语告辞,转身便要离开绿意苑。

罗妈妈一看,见他竟然往大门走去,立时焦急跑过去,拦着墨白道:“白世子,请你为小姐着想一下……委屈你了。”

若是让人大清早的,看见一个大男人从小姐的院子神清气爽的走出去,那小姐以后可就真是什么名声都没有了。

墨白有些无奈地望了罗妈妈一眼;只得妥协地点点头,自墙头处翻了出去。

墨白走后,东方语特意晃出前院,晃到东方贤的院子跟前。

“大少爷,你忍着点。”

“哎哟!你作死呀,不会轻点手脚!”

“哎呀,在上药呢!”没有敲门,也没有通报,听着里面传出的杀猪声,东方语直接带着夏雪就晃了进去,一眼便看见东方语趴在软榻上。

东方贤听闻她的声音,下意识抬起头来,望了过去。

少女一见他那三角眼上黑得整齐的眼圈,立时忍俊不禁,“扑哧”的笑了出来。

“哟,大少爷这是怎么了?昨晚上参加化妆舞会了?啧啧,看看这熊猫眼,还真有美感。”少女笑眯眯掠望着脸色铁青表情阴沉的东方贤,还不住点头道:“嗯,大少爷也知道讲究对称美。不容易,不容易呀!”

她笑眯眯对东方贤评论完毕,然后拍拍手,转身,摇头晃脑又离开了。

惹得东方贤看着她的背影,骤然呯一下从软榻上给跌了下来。

原来都是给她气的,忘记了自己还趴着不能随便乱动。

少女在前面,左脚已悠然跨出了门槛去,听闻身后这一声闷响,随即顿了顿,忽地扭头一看,惊讶在瞬间爬满少女风姿绝世的容颜,“哎呀,你们这些狗奴才,也忒不小心了,大少爷昨晚一定累坏了,你们可得好好照顾他才行,怎么能让他滚到地上来呢!”

东方贤暗地咬牙,差点被她笑晏晏的模样给气到吐血,然而,那个少女凉凉睨过他过于阴柔的面容,晃着脑袋一步三叹,娉娉婷婷往外走远了。

良久,东方贤才将那阴冷闪烁着凶狠的眼神自少女身上收回。

“语姑娘,你不担心他将昨晚的事告诉夫人?”夏雪每次看见少女笃定的神态,都忍不住暗地为她捏把汗。

“昨晚?”少女扬眉,轻轻嗤笑了一下,“他有证据吗?就算他有证据,他敢将那理由光明正大摆出来吗?”别说是东方贤,就是那几个被她扔下月心湖捉鱼的妈妈,也没一人敢声张昨晚的事。

夏雪闻言愕了愕,随即露出会心的淡笑来。

夫人看到自己伤得惨无人道的儿子,确实是心疼又心慌,连番追问了无数遍。

但东方贤怎么可能将真正的原因告诉她。他可没忘记她先前一直反对他对那个丫头下暗手。

“娘,你别担心了,我这是自己不小心摔着的,过几天就好了。”

夫人闻言,除了心疼地叹了口气,只能道:“贤儿,你可千万别瞒着娘做出什么事来;嗯,既然这样,你好好歇着吧,我去看看舞儿了。”

后来的几天,东方贤只能趴在床上,一直养他的伤;暂时没有办法再对东方语使坏;而夫人由于要忙着安抚东方舞,自然更是抽不开身来。

三天后,夏雪自门外进来,一眼看到了那风姿绝世的少女正坐在树下捧着医书聚精会神看得认真之极,“语姑娘,听说夫人今天早上悄悄进了宫里。”

“哦,找皇后求救去了?”少女凉凉一笑,目光从医书移到了夏雪脸上,“她现在回府了?她的神情看起来是不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夏雪略略扬眉,惊讶之色自她眼内一掠而过,道:“语姑娘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夫人她回来会是那种浑身轻松的表情?”

“若是连这最后一张王牌都没法为她支招的话,我想她也不至于犹豫那么久,等到现在才进宫去吧。”东方语说得十分随意,她记得,明天东方舞就该起程前往清心寺了呢,明天——那可是太后给的最后期限。

夏雪看着少女那风姿绝世的容颜,微微有些好奇问道:“那语姑娘认为夫人会怎么做,才能让东方舞摆脱前往清心寺之事?”

“太后的懿旨虽然比不上皇帝的圣旨;但它也是不容抗辩的,既然不能明着不遵,我想夫人一定有办法让太后的懿旨无法起效才对。”

夏雪挑了挑眉,眼神透着困惑。

“嗯,有什么办法让东方舞可以不去清心寺呢?”东方语懒洋洋敲着桌子,半晌,忽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夏雪,夫人回来后,是不是直接就到老夫人的慈静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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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去清心寺呢?

老夫人与夫人从来不对盘。

老夫人会帮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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