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如何了?”
“禀长老,虽七日已过,但是吾等并未见到那余林身影,似乎尚在传承之地的法阵之内。”
“好,我知道了。”
此人正是那何家大院一言定了余林生死灭了吴家的中年人,本名何威中,他想了想,转身去了后花园。
“爹,那小子躲在传承之地不出来,执法者奈何不得他,也不知是否那姓墨的老头子暗中授意。”何威中又道:“如今宗门内虽然很多人都未出声,但也都在旁观着,看我何家会如何处置,拖延日久,恐怕对我何家不益。”
“那墨老头虽为第一代始祖后人,但如今也仅他剩一人了,蚍蜉撼树,威胁不大,惟一便是名声问题,毕竟是始祖后人,不太好逼过,我去走一趟吧。”
老者道完,便朝功法阁一步步走去。
虽然走得不快,但每一步跨幅竟有数丈,也是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了。
老者来到功法阁,一眼就看见了那树下的墨长老,墨长老心有所感,也在此时缓缓睁开眼来。
“墨老头,此事你不该管的。”老者叹息一声,“这是有人打我何家脸面,我何家必须要打回去的。”
墨长老定定望着老者一眼,“何家主此言有理,只是……与我何干?”
“你……”何家主压下心头浮起的一缕躁气,“一个小小内门弟子余林,打了我何家脸面,躲到传承之地去,如今时日已过,却赖在传承法阵内不出来,难道不是你暗中授意保护他吗?”
“七日已过,自会被传送出传承玉璧之处,至于你说的,那余林还在法阵覆盖之内,这却非我所能管。——宗门规矩里可没有一条言明从传承玉璧出来的弟子一定要立马离开法阵之说。”墨长老淡淡道。
“墨老头,你确定是要庇护那余林了?”
墨长老默然。
“呵呵,看来我只有去请六叔出面了……”何家主语气不善的笑着道。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就在这时,突然从那后山有股冲霄气势爆发,震得天边云雾散去。
墨长老神色大变,而何家主却一下变得兴奋起来,嘴唇哆嗦:“好好好,这是六叔的气息,他老人家达到元婴中期了!哈哈哈,好啊!”
墨长老则是神色变化后,末了转为一声深深的叹息,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原地。
传承之地,乃是由墨长老掌管,所以里面大部分区域的情况他都了如指掌,当然除了传承玉璧所在,那里法阵重重,即便是几位老祖和太上长老也无法探知。
进入传承之地后,墨长老身前一个光幕浮现,上面有很多光点,辨了辨,他便超一个方向飞去。
到了一处山峰下,他一下就查知了身周灵气的变化,“这是在冲关?”
墨长老沉吟一下,便停了下来,这一驻足便是两日两夜,周围莫说是人了,便是连些强大的妖兽都不敢靠近这里。
待到那洞窟内的气息渐渐稳定了下来,墨长老才出声道:“拖到此时,你也该出来了吧!”
洞内余林立马一惊,听出是墨长老的声音,当下便破开泥土,走了出来,见墨长老脸上竟没有怒气,心也微微放了下来。
“墨长老。“
墨长老望了余林一眼,才道:“如此年纪,能有凝气九层的修为,确实比门内很多弟子要强出很多了。再过两年,成为核心弟子也是大有可能。只是,你此番惹恼了何家,而就在两日前,何家老祖冲破关隘,达到元婴中期,何家更会趁此机会大发虎威,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这……“余林神色剧变,这何老祖竟在此时突破了,事情更糟了。按他之前计策,恐怕难以善了。
他一路随着墨长老走出了传承之地,很快就有一队队执法者紧锣密鼓的包围而来。
“墨长老,此子余林无故殴打老祖曾孙,触犯门规,还请让我执法堂带走!“一个执法者站出道。
墨长老情知保不住,便身形一晃消失了。
余林强自镇定心神,思索对策,这要是被锁拿入了执法堂,肯定会被屈打成招,不死也要脱层皮。
“锁了!“那执法者一挥手,立马又有两人阴笑着拿了手链脚镣靠上前来。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急速掠来,竟然又是一行约莫二十人的执法者匆匆赶来。
“上,把那余林拿了,竟然唆使太上长老曾孙殴打老祖曾孙,罪不可恕!”
这群人飞快凑上来,把余林团团围住了。
“不好,钱任,你这是执意要与我作对吗?”先前发令锁拿余林的那个执法者首领大声喝道。
“呵呵,黄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余林唆使张小羊去打何家齐,可是人目共睹的,我也不过是按着宗门规矩办事罢了,何来与你作对一说?”那钱任嘿嘿笑着道。
余林此时也一下明白过来,不由轻吁口气。
看来这后来的执法者钱任是要来保自己的,先前还吓了一跳,以为张小羊出卖了自己。有此想法,真是罪该万死。定然是张家怕自己落入何家手中,索性先拿个罪名把自己拿了,那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
“钱任,你要想清楚,这可是与宗门老祖作对!”黄虎怒气冲冲。
“黄虎,”钱任站出来盯着他,半晌幽幽道,“执法堂乃秉承宗门门规办事,可不能公器私用,沦为某人的爪牙啊!要知道,这宗门可不是某一家说了算的!”
当——当——当——
忽然响起三声钟响,震荡着整个宗门,使得所有人都能听见。
接着,便有一道人声传出:“传,药童余林晋为一星药师!速来药谷拜见!“
一听这声音,余林内心就是狂喜,这正是欧阳谷主的声音!
真是雪中送炭来的是时候啊!
此时成为药师,日后即便他触犯门规,执法堂要擒拿,也要先经过药谷首肯。
这规矩,不止余林,还有那些执法者全都懂,药谷历来是他们权利难以触及的地方,对药谷他们是既恨又爱,无法掌控,却还又不得不依仗他们炼制的丹药,真是莫可奈何。
当下一众执法者全傻了眼,黄虎脸色一下涨成猪肝色,愣在了当场,一半是被钱任的话气的,一半也是被这突然发出的消息惊呆了。
而钱任则是朝余林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轻点了点头,如此年轻的一星药师,又认识张家的嫡系子弟,现在又有药谷副谷主出面保他,前途不可限量啊,此时自然是要趁机打一下关系。
只是他毕竟是宗门执法者,自恃身份,如此动作,完全是赞扬后辈的表现,一丝到了又不失身份,正是恰如其分。
余林对钱任拱了拱手,以示感激之情。
随即大笑着,大步离去,“哈哈哈,真是天不绝我呀!诸位,药谷相召,弟子这便要去复命了!”
心想若是有人硬要将他锁拿了去,凭他实力也抗拒不过,还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一入药谷,便看到有人等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