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一眼便望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乃是张小羊,正不安分的在药谷入口处走来走去,一见余林,他立马欣喜着跑过来。
“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余林一摆手道,“此次安然无恙,还要多谢师弟。”
“师兄说这话就太见外了,”张小羊一笑,“再说,揍那何家齐时,我揍的也很爽呢!”
两人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走,师兄,我带你去见欧阳谷主。”
两人来到药谷深处,那是一处亭台,欧阳谷主正背着他们在观赏眼前的荷塘,里面游鱼颇有灵性,咕咕的冒出头来吐气泡,还有的争相跳跃着向欧阳谷主献媚。
在如此灵境久了,连鱼都快成精了。
两人到了后,赶紧躬身向欧阳谷主见礼:“弟子余林(张小羊)见过谷主。”
“嗯,起来吧。”
余林开口道:“弟子能逃脱此难,还要多谢谷主从中周旋,弟子感激不尽。”
“呵呵。”欧阳谷主笑起来,“这也要靠你自己,主要是你献上的丹方确实很好、很不错,我去见了谷主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看了连说三声好,这是很难得的。“
“培元丹与气血丹算是宗门消耗非常大的丹药,加上你之前献上的凝气丹丹方,成丹率基本都能达到八成,若是药材年份充足些,九成丹也是可以炼出来的。这对宗门的贡献无疑是巨大的。”
“谷主他老人家虽然不问世事,但在知道事情原委后,立马与何家那边做了交涉,加上一旁还有个张家,何家也不敢太过。说来说去,其实,也不过是年轻一辈的好勇斗狠,无伤大雅,所以此事便到此为止了。”
余林一听此事算是就此结束了,心里立马彻底放松下来。
“还是要多谢谷主他老人家关怀,只可惜弟子不能当面致谢。”余林恭敬无比道。
“倒也不至于,”欧阳谷主轻笑起来,甚至略微有些调侃的道:“若是你能研究出一些更好的丹方,说不定谷主他老人家将你收为亲传弟子也有可能。”
余林知道这是调侃,但也是欧阳谷主善意的表现,难得的露出羞赧一笑,“弟子自当奋勇努力。”
临走时,欧阳谷主又道:“对了,虽说已经晋升你为一星药师,但是你还是要去考核处走个过场,不然别人会说你华而不实的。”
“是,弟子谨记。”
二人当即躬身离去。
出了此处后,余林便去考核处了,熟练的炼丹手法与惊人的成丹率直接把负责考核的长老震惊的目瞪口呆。
半日后,正是暮色四合之际,余林领了一套崭新的蓝色药师袍出来,同时他的身份玉简也换成了药师独有的玉牌,余林摸着爱不释手。
“走,师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回去大吃大喝庆祝去!”
余林与张小羊二人兴奋着回了小院。
而此刻的何家大院,气氛却并不融洽。
“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们何家的脸面就这样被白打了?”何威中兀自忿忿不平。“一个内门弟子而已,打了我何家嫡系子弟,连再打回来都不能,真是岂有之理!”
端坐着的何家主也在使劲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然而这事已经引得张家与药谷大佬一起出面,就不得不让他非常慎重的去对待了。
他在去后山恭祝老祖踏入元婴境中期时,曾提过几句何家子弟被人欺负的事,然而何老祖却冷冷瞥了他一眼,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小娃娃一辈芝麻大小的事也拿来我面前说,你这何家主真的是越做越回去了。
当时何家主那个汗颜哪,老脸通红得如同煮熟的油焖大虾,还不敢在老祖面前发作,如同狗吃了屎一脸的憋屈,腆着老脸退了出来。
“老祖说了,不过年轻一辈争风吃醋的事而已……”何家主说到这,便离去了。
何威中仍旧不肯放过,伸出手,“可……”望着自家亲爹离去的背影,忽然一下又明悟过来,嘻嘻笑着道:“老爹还是这么顽皮,说话只肯说一半儿,另一半却藏着玄机。”
话说余林与张小羊这一夜是大吃大喝,无数的灵酒美食被他们挥霍一空,接着便各自回房把自己摆成个“大”字形瘫在床上,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
“这是个全新的一天,我要努力修炼!”
余林望着晴空万里,灵鸟清鸣,心情越发舒畅。
他在小院练了几遍桃花逐水三千剑,自从数月前研制了气血丹的丹方,他也炼制了些服用,确实效果很好,此刻他浑身冒汗,在阳光下蒸腾出丝丝雾气。
他只觉全身气血翻涌,宛如大江大河,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身体比之前又强壮了一些。
“这桃花逐水三千剑,每一次练都感觉玄妙无比,似乎每一次都有全新的感悟,可却总是抓不住,说不上来。”
余林沉吟着,渐渐收起了剑,就要返回房内。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哄闹的声音,“哪呢哪呢,在哪呢?”
“没错,这里,就是这个小院!”
“余林,你给我滚出来!”
接着,就在余林疑惑的目光中出现了五个人,这五人全是内门弟子的打扮。
当头一人一眼就看见了院中持剑而立的余林,随即表情就是微微一怔,这么年轻的药师,可不多见啊!
没错,余林已然换上了他的蓝色药师袍,穿上此袍,在宗门内办事,绝对会方便许多。
那人很快就反应过来,道:“这位药师,可知余林在哪个房间?”
“你是谁?”余林心微微提了一下,这伙人摆明了像是找碴的样子,又是找自己,于是暗暗戒备了起来。
“吾乃何家狂,那余林打了我堂弟,我自然是来找他算账的!”那人气愤道。
余林心道:“此事不是已经结束了么,怎么何家还有人追来要找他算账,唯一区别就是这次是年轻一辈,难道老一辈不出面了,换成年轻一辈来吗?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还是将他打发了去省事。”
当下道:“哦,你们要找余林哪,可不巧了,他已经下山去了。”
“下山去了?”那叫何家狂的拿着一双狐疑的眼睛打量着余林,“何时走的?”
“今日清晨便下山去也。”
“何师兄,似乎有些不对,”何家狂身边一人站出来提醒道,“此人似乎就是我们要找的余哪!”
“他?他可是药师啊,那余林不是一小小药童吗?”
“师兄你刚出关不知,那余林昨日刚被晋升为了一星药师。此人又如此年轻,定然便是余林无疑了。”
一听此言,何家狂登时眉毛一挑,大叫道:“好你个余林,竟然诓骗到我何家狂头上来了!你打了我堂弟,今番我何家狂便是向你下战书来的!你可敢接?”
大声说完,何家狂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封面上写着个大大的红色“战”字,在阳光下十分晃眼。
余林心内叫苦,若不是旁边那内门弟子乱言,此番定然骗过去了,之后他再选择闭关,就不信他何家狂能等上几个月。
“余林,你若认输,就乖乖去向我堂弟磕头致歉,此事便作罢!若是想当缩头乌龟逃避,我便派人天天来此下战书,让宗门内每个人都知道你余林是个缩头乌龟!”
“此事,你何家可是言明就此过去了的。”余林淡淡道。
“好,我何家狂便将此言改一改!”何家狂嘿嘿一笑,“我何家狂是来向你余林挑战竞技的,你敢不敢,你若不敢,我便天天来!”
余林心道这是明摆着耍无赖了啊,若不依他打上一场,恐怕这何家狂还真干得出来天天让人来邀战的事情,到时他再派几个人天天在宗门宣扬自己缩头乌龟的事情,当真是太坏人名声了。
余林想了想,无奈何,伸手一把将那战书接了过来,“好,此战我接了!时间地点?”
“明日午后,主峰竞技台!”
何家狂哈哈大笑着带人离去。
旁边还有人恭维道:“何师兄,这小子太嚣张了,到时候一定要揍得他满地找牙!”
“让他跪地磕头道歉!”
“钻裤裆……”
一招比一招狠。
这时,张小羊推开门,揉着双眼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啊哈,怎么了师兄,我刚听有人吵?”
“没事。”
“咦,你手上是什么,战书?”张小羊吃惊道,他一把抢了过来,“啊,何家狂?”
张小羊瞪着余林,“这是何家狂下的战书,你接了?”
余林点了点头。
“啊,完了,师兄,你可知这何家狂是谁?”张小羊未等余林询问,便自顾解释了下来,“这何家狂可是何家最强势的年青一代,凝气十层的境界,另外他还是宗门的十大核心弟子之一啊!”
这句话对于余林来说不啻于平地起惊雷,狠狠抓了一下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