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冬-1989年春)
自从那次篮球对抗赛,学校对这个插班的准特长生这时才真正刮目相看,还是那次接待秦刚的主任,亲自给秦刚办理了特长生一切手续,安排他进入了学校篮球二队。体育组老师对秦刚也做了体能测试,立定跳远2。6米,立定三级跳远11米,百米跑达到了12。35。这种成绩在高中体育班里也算是不错成绩了,虽然秦刚的年龄比同届大两岁,这体育上的天赋确实不争的事实。让他进入特长班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本来文化课也不算太差,虽比不过普班的学生,但在特长班里他的文化成绩却是最好的。再加上他长得英姿勃发的样子,越发惹得体育老师喜欢。在体育队很快就成了中心人物。有了这个前提,秦刚当然会自信满满,连走路越发显得潇洒起来。
有些女生明知道他有了女朋友廖然,却还是忍不住对秦刚大献殷勤。秦刚则是来者不拒,也捞的一个虚荣和满足之感。
这秦刚风光无限,那廖然感觉做了他的女朋友那个陶醉啊。对秦刚是百依百顺,极尽温柔体贴。当然,这些都是在暗暗进行的。一中对学生异性间的交往可是有严厉的的规定的。一旦发现有早恋,一经确定就会给留校察看的处分,造成恶劣影响者一律会遣送回家。所以,他们之间也和少有机会单独在一起。只有在晚自习后的那三十分钟的间歇,有片刻的会面时间。
本来这么短的时间也不会做出什么太过火的事来。说这话是对一般人而言,对秦刚当然就另当别论了。也合该这女孩出事,对秦刚一切过火的举动她一概没有拒绝,就在那短短的三十来分钟里,两人却也能耳鬓厮磨一番。好在时间短暂,虽是在僻静的体育器材室,到还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
对秦刚而言和廖然的交往只是在他生活中加了点味精,多了一种滋味。他的生活中除了能得到廖然的全心的温柔,他照样在日常里享受这来自其他女同学崇拜的目光,享受着篮球场上叱咤风云的成就感,享受着来自老师尊重,同学们的热情,这些日子秦刚就过着一种天堂般的快乐的日子。
而廖然的世界却突然间就只剩了那个甜蜜的爱,她为此愿意付出全部。整天想着的就是那个风流倜傥的白马王子,那个叱咤蓝坛的“三分王”。时间不长,学习上就出了问题。从班级的前3名一路下滑,到第一学期期期末考试的时候,考到了班里的14名。
把成绩单拿回家的时候,父亲一边大发雷霆一边翻看廖然的书包,结果在书包里翻出了秦刚的卷子和笔记本。上边竟是廖然工工整整的娟秀字体。满满的几本笔记都是廖然帮秦刚写的。事实面前廖然狡辩也是枉然。廖然老老实实的默认了和秦刚的关系。她父亲当然不会想到,他们的关系会到那种地步。初三学生,在父亲眼里还都是孩子,这么大儿年龄能懂什么,还能到什么严重地步呢?所以,父亲倒没往深里问,只认为他们是那种很单纯的朋友关系了。即便想到这一层,廖父也无法接受。当时,就到郝庄村去找秦刚。
秦母也在家,当着秦母的面,秦刚百般狡赖,说什么,他们的笔记是为了不同老师们的讲课内容补充不一样,一起共享资料。他以为两位老人不懂学习上的事,就胡诌一气。秦母听出是儿子在编事,却不便指处,廖父在气头上,也不分辨真假,就对秦母说,“他的话是真是假,我也懒得和他对证,他这个年龄交朋友还太小,我闺女成绩竟下降了十几个名次,在这样下去,考一中一点戏也没有了。”
听廖父这样说,想到秦刚的成绩并没有多少下降,还一直保持体育班最好的成绩,她对儿子的成绩倒没有多大的担心,但今天人家女孩家长找来了,她作为男孩母亲也不得不表示一下姿态,“是啊,都这么大儿,懂什么,这样下去,学习哪有不受影响?”秦母附和着廖父说,很显然并没有廖父那么急切。
廖父看秦母这般态度,语气也平和了许多,只是让秦刚当着两人做好保证,以后不要再和廖然交往了。秦母眼睛看着秦刚,秦刚一下子觉得羞愧难当,想起临走前在母亲的信誓旦旦的场面,他恨不得找地缝钻了。没等秦母开口就主动做了保证,“廖叔,妈,我以后不合她交往了,我保证,请你们放心好了!”廖父看秦刚态度诚恳,心一下也放宽了,和秦母寒暄了一阵就回去了。
在寒假回来以后,秦刚果真就不再搭理廖然。廖然却觉得天一下子塌了下来。秦刚就是她的一切,她的全部,让她一下子和他断绝往来,比杀了她还难受。
在返校后的一个星期六,没有晚自习,同学们都去礼堂看电影。而廖然早早的给了秦刚的一个纸条,让他在老地方等他。
晚八点。体育器材室。两人并肩坐在草垫上。长久的沉默后,廖然首先打破沉寂,“我们就这么结束了?你就这么心甘?”
“还能怎么样?我们总不能让老人们伤心”秦刚道。
“老人们是为了我们的幸福,而对我而言,没了你不单是没了幸福,连生命都可有可无了”廖凄然的说。
秦刚沉默不语。
廖继续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的?”说完,她突然搬过了秦刚的肩头,注视着他的眼睛。
“当然是真心的,要不是真心的话,我会把那串项链给你吗?”秦刚虽然还不曾确定她对廖然有没有达到和王老师的那种地步,但对廖然的喜欢到是真实的。
“好吧,既然这样,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先背过去。”秦刚不知道她会搞什么名堂,但还是听话的背对了过去。
隔了好一会儿,只听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种似曾相识的冲动却突然让他不可遏制。他猛然转过身,廖然身上除了脖子上那条晶莹的项链,竟像一条剥开皮的白藕,赤条条的站在他的面前。
一切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一切邪恶的、圣洁的,纯美与丑陋的东西都一股闹的宣泄而出,缠绵交织。
那夜之后,两人又重复了往日的那种缠绵。不过,廖然在学习上却下了功夫,秦刚也不让她再抄笔记,她的成绩在第一次月考的时候,恢复到10名的成绩,虽然与最好的时候还有不小差距,但这样的进步倒满可以向她父亲交待了。
就在她刚要为自己的进步和秦刚庆贺一番的时候,廖然却感到自己身体有了状况。这么长时间和秦刚厮磨在一起,她也留心了一些生理知识,在图书馆里也留心翻阅过这方面的书籍。对自己的身体反应,她马上明白自己真的就来了状况。
说与秦刚的时候,秦刚比廖然还慌张。反而问廖然怎么办?没想到廖然反而出奇的冷静。沉声对秦刚说,“看来有两个多月了,我想自己解决,你给我准备些钱就行。”
秦刚没想到廖然会这么说,“这怎么行,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钱我倒是有,你自己又怎么能解决呢?”嘴上说不行,其实心里早就认可,却盘算着如何让廖然下定决心。
廖然以为秦刚真的为她担心,眼圈马上红了,声音也哽咽了,“我都计划好了,你也不用为我操心,你加进来反倒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你只给我准备500元钱就行。”那时,500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对秦刚来说,这倒算不上什么。自从到附中后,母亲每月的零花给他加到了100元,每月他可劲花也能剩下五六十元。加上原来在镇中攒的,王老师退回来的钱,他手里已经有近千元的积蓄。
他马上回宿舍,工夫不大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钱包,递与廖然道,“这里有600元,我不能陪你去,你在外边要多多保重。”
看到秦刚这么慷慨,廖然马上又感动的眼泪下来了,“只要你对我好,我死都不怕,你放心吧!”这廖然显然,通过这事,又把自己的命紧紧地和秦刚连在一起,她对秦刚的感情至深,恐怕连秦刚都难于想象的到。
这秦刚好生安慰了一番廖然,待她又破涕而笑后,就问她的计划如何安排。她只是说去省城,具体安排却不肯和秦刚说,想必是怕秦刚听了再多一层担心。
秦刚也不再追问,两人温存了些时候就各自回宿舍了。
第二天,廖然找老师请假说要去看病,从此就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