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秋冬)
坊中高考再次的辉煌,尤其郝放和方华班的突出表现,使得到坊中复课的学生趋之若鹜。这也都得益于坊中的宣传。
高考结束后,在线电视台每晚以学生的名义,为坊中、为郝放和方华两个班主任反复滚动着点拨歌曲,点拨电影。一时街头巷尾整个暑假,他们俩个成了人们议论的焦点。很多考生也燃情复考的决心和激情。
报考人数达到了招生的四倍多,郝放的文科班划线比一中的分数线还高,方华和齐晓红的理科一班和二班录取分数线也和一中的复课班持平。剩下的报名复课生共编了六个班,两个文科班,四个理科班。复课总人数达到了800人之多。
虽然郝放和方华二人有了考研的打算,但冲着这些慕名而来的复课生,他们也不能就此懈怠。
新学期开始,郝放召集了全体高三教师讨论新学期的复习计划。他给各学科定出了总的复习方向和总策略:
第一,做好高考的卷面分析,总结已有经验教训。
第二,进一步明确高考总的趋势和高考学科标准,把准高考脉搏。
第三,掌握学生情况。年级在一周内举行摸底考试。在半月内对每个学生摸清底数。建立每个学生的学情档案。
第四,讨论制定教学计划,包括学年总计划,学期计划,月计划。层层分解。大计划可以粗线条,月计划必须详细到课时教学任务。
第五,教师要吃透教材,吃透基本知识点,要精讲精练,不能搞题海战术。
第六,重视教与学的反馈,完善和归纳。
第七,要调动学生的积极性,树立学生信心。
第八,整个教学过程要贯彻:既要学生乐学、会学、学的到位。研究学法指导,多动脑筋,使学生在最短的时间,收获最多的知识,掌握最好的方法,培养应有的能力。
为了使以上复习的精神贯彻到位,教务处要不定期的对教师们的教学过程进行检查,凡有严重漏洞并限期不做及是改正者,要扣一定得奖金。而且他还补充道,欢迎各位老师随时去听他的课,也欢迎各位老师互相听课。
在每周周日,举办两小时的专题讲座。给老师补助200元。每个学科都要推一个老师,对本周的知识点进行归纳总结分析,并相应的给予拔高。专题讲座提前一周写好报教务处批准。
讲座地点在学校小礼堂。学生可以依据自己的情况,选择申请听哪个学科,不听讲座的学生在教室上自习。
整个高三教学都在郝放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展开。秦刚忙着围墙店铺的拆建和校办工厂的筹备,他把高一高二的教学托付给王主任,高三教学完全交给了郝放全权管理,包括奖惩的记录和具体操作。
每周五例会前,都会听各位领导分管工作的报告。然后找一些学生和老师进行座谈,听取学校基层的情况。有时满学校转一转,发现存在的问题后,马上责成相关部门去解决。
他的这手方法还算行之有效。抓住问题关键,放手中层领导,发动群众积极性,及时发现和解决存在问题,以点带面,重点突出。
而且对老师的坐班采取了比较弹性的管理。凡是对教学各环节认真贯彻落实者,确实有事的老师可以请假,不过请假的原因要写清备案。对老师不轻易批评也不轻易表扬,不经常到办公室,不经常和老师相接处,但老师们发生的问题它能够了如指掌。
几个月下来,学校各项工作顺利的开展。店铺已经进入后期装修阶段,有望在入冬采暖之前就可以使用。而更重要的是,店铺已经被租赁一空,一年的承包费200多万元已经入账,他没有把这笔钱全部还贷,而是用在了建设校办工厂之上。随着时日的推移,老师们对秦刚的管理逐渐适应,老师们起初的对立情绪也逐渐的淡漠,对这个新校长逐渐的有所认同。
在期中考试前,方华和郝放偷偷的报上了研究生考试。方华报的是教育管理专业,而郝放报的是金融学,这对他来说可算是轻车熟路。
虽然报上了研究生考试,郝放并没有把考研的书拿到学校来,每天在学校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是在教学中。
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把全年级地18个教室转一遍,然后就回到文科班。安排好本班,就开始转各教研组。
教研组是在每个教室旁的小单间,每个学科分为复课班、应届班两个教研组,共有10个教研组。每个教研组有4-6人。
转完教研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计划一天的工作(自从升了副主任,主抓高三教学,学校给他在高三教学楼里配了一个专门的办公室)。
11月底的一天,他在电脑上查看期中考试的情况。他想到要找井上和一中的成绩进行对比分析。当时在教育局的时候,他把两所中学的登统成绩压缩打包,用自己的邮箱邮到了方华的邮箱里。
这时,他想起看这成绩,就打开了方华的邮箱(方华的邮箱,是方华让郝放帮她建的,密码两人都知晓)。在收件箱里他奇怪的发现了一溜有三四十封未读来信。
有十几封没有标题“无题”,有几封写的是爱你的人,竟还有一个标题赫然写着署名东方的标题。
他心里猛然一颤,难道是他?好奇之心驱使,他差一点就打开这封信,吓得赶紧关掉了网页。
他拨通了年级组内部电话,让数学组的方华到办公室来。
片刻间,方华敲门而进,“大主任找我有何贵干?”
“你少给我贫嘴,你还大组长呢!”
“我找你来是谈一点私事。”
“说吧,我洗耳恭听。”
“刚才我用你的邮箱收了一封信,没想到我打开收件箱时,有三四十封未读的情书。追你的那小子长什么样?赶紧给我带回来,得先过过我这关”
“就为这事啊?要是这事的话,我无可奉告。”
“问题是,人家给你情书,为什么不打开看呢?”
“因为这事是根本行不通的事情,我看了有什么意义?这会给我带来压力烦恼,这些话都是写不切实际的梦话。”
“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你是我这世界除了父母外,现在我最信任的人,本来应该不能对你隐瞒,但是我已答应了他,替他保密。我不答应他过分的要求,但我替他保守秘密我还能做到吧!?”
“问题是,这个人对我而言或许特别重要,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要是你大学的同学,我根本就不认识的话,我绝不会有这种好奇!”
“看来你已经把信看了。”
“没有看,要是看了,我还会把你找来证实吗?是我看了其中一封信的标题,署名东方。而我的一个朋友就是东方。”
“这是巧合吧?我怎么没听说你朋友里有一个叫东方的人。“
“有,而且是我最铁的哥们,他的这个名字曾经是只有我叫的,他的全称是东方破晓。”
“我知道你指的是谁了,既然你已经猜出,你就别问我了。”
虽然从方华嘴里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已证实了,这个“东方”,就是他,余侠。
这个结果虽然郝放已有心里准备,但此时得到证实的时候,还是感到震惊。
这个看似老实厚道的余侠竟然能做出如此违背常理之举?但事实确实如此。
实际上,余侠和史春艳看似牢不可破的婚姻早已是千疮百孔。
大学四年,余侠和史春艳如胶似漆,也经历了风风雨雨的考验,感情基础不可谓不牢。他们甚至经历了生死考验,彼此之间真诚信任。互相之间一切都是透明的,他们之间的爱情甚至成了班里模范的一对儿。整天的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正是如此,还没有大学毕业,余侠对史春艳的新鲜感已渐渐淡漠,激情也渐渐消退。两人手挽手走在街上时,余侠的眼睛就开使不由自主的溜着来来往往的美女,而此前,他的眼里却完全都是史春艳。
到得他们毕业再结婚,两人在一起亲密了不下四五年的时间,在余侠眼里昔日那个让他热血沸腾的美女,此时已然失去了魅力,就像自己左手握着右手。
而且结婚后,那个小鸟依人的史春艳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喋喋不休、庸俗烦人、不修边幅、刻薄寡恩的黄脸婆。整天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哪还有半点知识女性的影子?
两人之间非但是由爱情变为了亲情,在余侠看来,这种亲情也带着自私偏狭的味道,在史春艳眼里只有自己,没有他人。只有对他偏执的要求,而没有一点容忍和宽容。他也曾经有过沟通的企图,但每次都是一句话没有说完就会招来一顿劈头盖脸的河东狮吼。在春艳那里没有道理可讲,永远对他都是无理取闹,后来,他只有容忍,越容忍春艳越是变本加厉。
当然如此可怕的婚姻只是余侠的一种错觉,事实上,春艳虽然变得世俗,但其身心却倾注在这个家之上,所有对于余侠的唠叨,也都是她放松紧张工作,纾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但另史春艳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她的任性早已为余侠感情的出位早已埋下了危险的种子,方华的出现,轻易就点燃了余侠走出围城的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