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水道最深处至少有十几米,因为涨潮,所以水流很急,刘洋被浪劈头打了几下,有些发慌了。
细长的手脚没有规律的扑腾着,惊恐的眼睛大睁着看着我。
“用嘴呼吸!”
我放开背囊,游到她身边抱住了她光滑的腰部,急切的说了一句。
我的靠近显然增强了她的信心和勇气。
她用力点头。
然后学着我的样子,在波峰浪谷的间隙,大口的呼吸。
在浪头打过来的时候,屏住气闭上眼睛钻到水底。
就这样,我紧挨着她游了一会儿。
她光滑的身体不时触碰着我。
手也不时拉住我,似乎只有感受到我的存在,她才会感到安全。
“别怕,别怕,呼吸.......闭气!”
在大浪打过来的时候,我会搂住她的腰,或者拥抱着她,让她体会着我的动作。
有几次,我的手不经意的触碰到她胸前的弹性部位,但是为了稳定她的动作,我也并没有快速放手。
而是自然的挪到她坚实的腹部和柔韧性极好的腰。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我想我们一定不好意思如此亲密的触碰,但现在这种看似揩油占便宜的动作,却极大的安抚了她的恐惧心理。
刘洋的身体素质就像所有黑人种族一般强大,虽然经过如此长时间大体力的消耗,但依然能够保持住不晕倒,这实在是我的幸运。
几次之后,她终于掌握了要领,动作重新又变得稳定。
甚至,当浪头将我们掀起的时候,她还抽空冲我微笑,似乎很享受这种两人相拥在波峰浪谷中荡漾的感觉。
但是我却没有她这种心情。
因为要教她游泳,我们已经偏离了出发地点足有上百米了。
如果我不能尽快掌控方向,我们就会被水流带着被冲到小岛的另一面,甚至直接被冲到大海中去。
因此我又游到背囊那里,推着背囊尽力逆流划动。
这个时候,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行动。
所以在下海之前我把身上的军服和军靴都脱了,只穿了背心短裤,那两支枪也绑扎在背囊上。
幸好这段水道只有几十米宽,度过了最危险的水流之后,水流重新变得平稳了下来。
我试探了一下水深,水只有齐胸深,就算我半游半走也能到达对岸。
这时我才发现,其实对面岸上的水流远比大岛这边平稳。
只要渡过中间那条湍流,基本上就安全了。
熟悉了这条水道的水况,我心里也有了底,下次再渡海的时候,很可能我会直接带过来两个人。
当然,最后一个留在大岛的人也是最危险的。
当水到了齐腰深的时候,刘洋已经十分放松了,她居然和我一起牵着背囊往岸边走。
就在这时,我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因为我的眼角余光中看到了一个黑点正快速向我们逼近。
本能让我一下子转过身去,眼睛正对着那个黑点。
现在,那个黑点已经近到可以看清是一条鲨鱼三角形的背鳍。
并且,这条鲨鱼正冲着我们高速冲过来。
因为我们是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海面又浮动着波浪,所以视线所能看到的距离和视角受到很大限制。
“刘洋,小心!”
我一面喊住刘洋,一面摸向腰间的匕首。
刘洋正兴奋地推着背囊往那边那片小沙滩走,见我喊她,不禁迟疑的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接着,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陈,是鲨鱼!”
她扭头就冲我冲过来,一头扑到我怀里,险些把我扑倒在水中。
“刘洋,镇定,站在原地不要乱动!”
我一面说着,一面紧盯着那片背鳍。
生怕那条鲨鱼潜入水下而掌握不了它的行踪。
我虽然不是一个海洋专家,但是我也知道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鲨鱼伤人案件都发生在一米多深的水中。
我虽然暂时分辨不出这条鲨鱼到底是什么品类,有多大,但是我也很紧张。
人毕竟是陆地生物,对水有着天然的恐惧。
哪怕水里只是一条半米长的小鲨鱼,也足以让体型庞大得多的我们害怕。
因为鲨鱼的嗅觉十分灵敏,只要我们身上被鲨鱼弄出一点伤口,恐怕就如同食堂开饭的铃声一般,会唤来大批鲨鱼来进食午餐。
如同面对任何危险一样,我下意识的估算着自己的实力和对方的危险性。
我们现在所处的水位只有一米五左右,这使得我们不必踩水而得以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而且由于水流较缓,又没有污染,所以海水的能见度很好。
如果是没有经验的人,看到鲨鱼远远的游过来,恐怕会没命的往岸上游,因为只要上了岸,就可以摆脱水中巨大的威胁。
可是我们距离海岸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而游泳时拍打水面的动作会刺激到鲨鱼。
这种棒槌型的水中杀手游泳速度比鱼雷还快,恐怕我们还没等到游到一半,它就会冲过来,用它身体将我们掀翻,然后张开长满几百颗牙齿的大嘴,狠狠咬伤一口。
如果你见过手术刀拉开身体的情形,就可以想象人类的身体被数百个手术刀同时拉开时的情况。
肌肉组织会被切割成一丝丝一条条,然后才被鲨鱼吞咽下去。
我已经不做逃离的打算。
因为毫无胜算。
面对这种就连木板和橡胶也要咬两口的生物,不用指望它会轻易放过我们。
锋利的匕首已经被我倒攥在手里,如果有机会躲过它的攻击,我会寻找机会将匕首插进它的头部。
那恐怕是鲨鱼最脆弱的地方了。
此时,刘洋已经怕得瑟瑟发抖,一双手臂紧紧攀住我的脖子,胸前的游泳圈咯得我喘不过起来。
“刘洋,你必须要镇定,它可能只是路过!”
我极力将她的手扳开,以便使自己能够自由移动。
“陈,你不要丢下我!”
刘洋张皇失措的冲我喊着,还要向我扑过来。
却被我用手抵住。
其实我只要用匕首在她身上轻轻切割一下,然后自己一头钻进水里游走,我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安全无虞。
嗜血的鲨鱼会攻击刘洋而忽略我的存在。
毕竟,她只是我在飞机上偶遇的乘客,我们并没有太多情感交集。
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哪怕她是全球小姐,恐怕也会被绝大多数人忽略抛弃。
但是这种可怕的想法只在我脑海中闪电般掠过,即被我抛掉。